鄭微等人的座次,是鄭微在靠窗的最左,接著是阮莞、黎維娟還有朱小北。
王言直接走到她們的後一排,在朱小北的身後坐下,在四女齊刷刷的回頭看中,澹定的在書包里掏出書本筆,對著她們打招呼︰「小北,娟兒,阮小姐。」
不等三人回應,鄭微伸手指著王言,怒目而視︰「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學習好,土木工程和建築系又不算分家,都能互相用的上。領導批準我兩系同修,以後能更好的為國家建設添磚加瓦。故意的?」王言斜睨不大的胸脯劇烈起伏的鄭微︰「你多大的臉?」
「你……」
「我怎麼了?學校你家開的?地球圍著你轉吶?我過來就是故意的?那咱們還同一天下呼吸呢,是不是這世界上的人都得一頭撞死,才不是故意?」
自知嘴上佔不到便宜,鄭微哼了一聲轉回頭去,又趴在那里,只是後背的起伏,表示著她有多生氣。
見此情形,黎維娟挑了挑眉,默默的豎起大拇指,而後轉頭回去。她是想跟王言閑話的,但很顯然,現在不是一個好時候。
朱小北嘿嘿一笑,也轉回身,翻著自己的書。
阮莞對王言點了點頭,嫣然一笑,轉回頭去,一手撐著下巴,一手于指尖旋轉著筆。
王言安靜的打開桌上的教材,默默的看著其上的知識,他是生無涯而知無涯,不斷的學習已經是他不可或缺的一個支柱,求知。
黎維娟悄悄的靠往朱小北身邊滴咕︰「小北,我之前看你一直在看門口,是不是知道他要來啊?」
「咱們的課表還是我給他的呢。」朱小北探頭看了眼另一邊的鄭微︰「你可別大嘴巴說啊,要不然她該找我麻煩了。」
「哎呀,我是那樣的人嘛。再說了,這事兒確實是她先不對,我站道理這一邊,放心吧。」
這時,老教授走進教室,瞬間嗡嗡嗡的聲音消失,同學們開始準備上課。枯燥無味的課程嘛,盡管老師講的再激情,學生們也難有熱情。
土木工程的老師們也都是知道王言的事,即便不知道,他們都上了一個多月的課了,班級里出了生面孔也是能發現的。所以難免的,王言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頻率就高了些許,想要看看他什麼水平麼。
也是借著他起立回答問題,包括朱小北等四女,還有其他同學們,頻頻回頭來看他。沒辦法,一定程度上他是風雲人物。金陵的大學生都知道,有個東南大學的學生賣電腦發財,半個月就給自己買了一個。而現在的這些同學,知道的要更多一些,畢竟大家軍訓都是一起的。以前沒有接觸,現在就在一起上課,跟看猴似的看看傳奇人物多個啥,也是在所難免。
上過了第一節課,鄭微跟阮莞說了一聲,直接收拾東西背上書包,對著王言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你們看我干什麼?我又沒做什麼,是她自己要走的。」王言無辜的攤了攤手︰「真有能耐,她就一節課都別上全靠自學,或者她休學一年,等明年再上,那就踫不著了。」
「她是這兩天不怎麼舒服,剛才又生了氣,身體吃不消,回寢室休息去了。」阮莞搖頭一笑︰「我記得修第二學位……」
沒等她說,王言又把昨天跟施潔說的話,還有他自己設計自己蓋樓的理想重復了一遍︰「……這不是就來了麼。這些小北都知道,她還說以後要給我蓋大樓去呢。」
朱小北啊了一下,對著齊齊看向她的黎維娟、阮莞二人,伸手模著頭發,嘿嘿傻笑。
「你厲害,能賺錢不說,學習還好,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吶。」黎維娟看向王言,有那麼些許崇拜。
「羨慕嫉妒就算了,恨我干什麼玩意兒?」
「煩人,那不是就那麼一說麼。」
王言笑呵呵的看著三人︰「中午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飯?小灶,我請客。慶祝慶祝咱們是同學了。」
「算了吧,小灶多貴啊。」不等黎維娟要答應,阮莞搖頭道︰「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而且你現在又不賣電腦了,能省則省嘛。而且中午我們還要給鄭微帶點兒飯回去呢,可不能餓著她,要不然回頭她又該說我們不講義氣了。」
「我想這個事用不著你們了。」
三女見他的眼楮看向門口,只見許開陽自己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目標清晰的奔著這邊走來︰「老王,真來土木工程上課了啊。」
「這話說的,那還能有假?」
「怎麼樣?還習慣吧?你可別兩樣都沒學好。」
「不能夠,而且在這邊上課好啊,沒看我這邊三個美女呢麼。」
「嘖嘖,是兩個。」許開陽跟她們也都熟,他伸手揉著朱小北的短發,被後者不高興的拍開,他也不惱,笑呵呵的問道︰「鄭微呢?怎麼沒看著啊?」
阮莞笑道︰「她有些不舒服,回寢室休息去了。」
黎維娟懂事兒的接話道︰「對,她還讓我們中午給她帶飯回去呢。」
女人麼,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許開陽了然的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了,帶飯的事交給我吧。正好我下節課不上,去看看她。那就這樣,走了啊。」
許開陽來去如風,干脆的走人。
「看吧,我說什麼了。中午吃飯的事,就這麼定了,幾位美女給個面子。」
都這樣了,她們還能說什麼呢,況且朱小北跟黎維娟兩個都很積極,只有阮莞想要幫王言省點兒錢,而他又堅持,所以非常順利的,在上午第二節下課後,一男三女,四個人 達達的向食堂走去。
小灶,顧名思義,單獨做的,而非大鍋飯。現在學生們條件都不甚好,能吃起的沒許多,多數都是湊錢偶爾解解饞。所以他們自然不用火急火燎的過去排隊,以免大食堂不錯的菜被人打光。
四個人,王言弄了一桌子菜。阮莞一頓攔,黎維娟這個明確為錢的,都說太浪費,只有朱小北一直笑呵呵的不說話,她知道王言真能吃。
而吃飯的過程,自然是在閑話中度過的。黎維娟上次就意猶未盡,這一次又聊上了,就很開心,控制不住的咧著嘴哈哈樂。不同于上一次圖書館偶遇的是,阮莞也笑眯眯的參與進來。她也是很開朗的,愛喝酒的布依族姑娘,總不會少了熱情。再有朱小北偶爾的插科打諢,四人一起吃的開心,聊的更是歡樂。
就在他們歡樂吃喝的時候,女生寢室中,鄭微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小灶打包回來的飯菜,邊上的許開陽貼心的將湯往她面前推了推︰「來,薇薇,喝點兒湯。」
「謝謝。」
「哎,咱們倆什麼關系啊,還用說謝?」許開陽笑道︰「對了,薇薇,你讓我打听的事都已經打听好了。陳孝正我知道,沒想到王言也挺慘的,你要不要听听?」
「嗯。」
「先說陳孝正,他出生在工人家庭,獨生子,幼年喪父,跟她母親相依為命。她母親性情乖戾,從小到大對他要求嚴格,有輕度潔癖,討厭別人在宿舍抽煙。喜歡獨處,為人孤僻,不善于人際交往,每天早上準時六點半起床鍛煉,晚上都在圖書館學習。他家庭條件不好,我給他介紹了做模型的兼職,賺點兒生活費,也挺不容易。薇薇啊,我說你就別折騰他了。」
許開陽不是個壞人,要不他也不會給陳孝正介紹做模型的兼職,盡管他可能在中間稍稍的抽了一些,但也無傷大雅。畢竟他可以找別人的,可以不選擇陳孝正。就是家里有錢,自我慣了,有些傲氣。而現在鄭微又沒說喜歡陳孝正,為了少點兒折騰,他確實也是好心。
「少廢話,王言呢?」
許開陽無奈搖頭︰「我和王言其實也就一般,老張跟他關系好,他的信息比較少。不過他的入學信息我看過了,他父母都去世了。後來我找孫明博,就是他寢室的室友,也是他們班的班長,他知道的多,我又找他打听了一下。王言的父母是初三的時候車禍沒的,他自己在他們家那邊的街道關照下生活。好像是他父母做生意的,給他留了一些錢,讓他能安心讀書,不愁生計。
他作息不固定,但是每天早上都在五六點起床,繞著玄武湖跑步練武,天天晚上冷水洗澡,特別狠。上課的話,他從來不上英語課,還有其他的專業課都是偶爾去。有時候去圖書館看書,有時候在寢室呆著。他很厲害,賣電腦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嗎,能賺錢。不過他確實也挺慘的,你想想,他父母雙亡,又沒有親朋好友,那滋味可不好受。所以我說啊,薇薇,咱就別折騰了,就當你放他們一馬。」
他沒說的是,陳孝正也就算了,王言可不行,那是狠人。誰知道鄭微要是做的過了,會不會挨揍啊。畢竟王言沒有父母親朋,都是自己做主,可沒顧忌。鄭微招惹他,可真犯不上。
听過了有關王言的情況之後,鄭微呆呆的看著許開陽,半晌,才開口說道︰「陳孝正只沒了爸,都那麼孤僻了。王言父母雙亡,他還能那麼活潑?看著啥事兒都沒有啊?」
「不然呢?天天耷拉著一張死人臉?要死不活的?」許開陽無語的看著她︰「我估計陳孝正就是從小就沒了爸,她媽又管的嚴,才現在這樣的。王言那會兒都初三了,再說人和人也不一樣,這麼大的事兒,他能自己調整過來,還能考到咱們東南大學,厲害啊。」
鄭微忍不住的嘆了口氣,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阮莞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
「那飯你都吃了啊。」許開陽點頭囑咐著,起身離開了寢室。
鄭微怎麼能吃的下飯呢,有身體的不適,更有內心中的不舒服……
「吆,鄭大小姐吃愛心午餐呢。我看看都什麼? ,這許公子對你是真好啊……」
黎維娟湊近了去看著桌子上的飯菜,見鄭微呆呆的沒有反應,她動手拍了拍鄭微的肩膀︰「哎,不吃飯想誰呢?許公子?」
「能不能閉上你的嘴,煩人呢。」鄭微翻了個白眼,她就受不了黎維娟那個八卦勁。
「不識好人心,我不是關心你呢麼。」
「那我謝謝你啊。」鄭微敷衍的回了一句,轉而閑話︰「中午吃的什麼啊?」
回頭看了阮莞、朱小北一眼,黎維娟張口就來︰「就大食堂嘛,要不然還能吃啥啊,哪有你鄭大小姐吃的豐盛啊。」
「算了吧,許開陽都跟我說了,他去找我的時候,你們三個跟王言聊的可開心了。王言又不差錢,你們又都認識,我就不信他沒請你們吃飯,你們還能不答應?」
朱小北沒說話,只嘿嘿笑著撓頭。
「行啊,鄭微,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分析呢。」阮莞笑道︰「是,中午王言請我們吃的小灶。也不是有意瞞你,這不是想著你們關系不好嘛。」
鄭微忍不住的撇嘴︰「要是這麼想啊,你們就不該去。」
許是覺著這話不對勁,鄭微喝了一口湯掩飾尷尬,不去看她們的臉色,邊吃邊說︰「我有關于陳孝正和王言的最新消息,你們要不要听一听?」
一邊倒水的朱小北頭也不轉︰「那你就說說唄。」
「陳孝正是單親家庭,王言是父母雙亡。」
「什麼?」X3。
鄭微點了點頭,隨即將許開陽說給她的話復述了一遍,而後繼續低頭吃飯。
沉默半晌,黎維娟說道︰「我看王言挺活潑的,真沒想到。」
阮莞點了點頭︰「嗯,確實是。他那麼風趣,那麼會講笑話,結果他自己遭遇那麼慘。」
朱小北坐在那里悶悶的喝水,一句話沒有。
很明顯,沒有人在乎陳孝正如何,他們都是女人心發作,可憐王言這個孤兒。
又過了一會兒,黎維娟說道︰「不過他也挺好,至少他父母生前做生意,給他留了不少錢嘛。要是沒錢那才慘呢……」
就知道錢,阮莞翻了個白眼,隨即面目嚴肅的看向鄭微︰「鄭微,你不是想要利用這種事去報復王言吧?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做。」
此言一出,朱小北跟黎維娟兩人也緊緊的盯著鄭微,畢竟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哎呀,你們仨看我干什麼?我是有的時候挺任性,可我又不傻,又不壞,我能干出這事兒來嘛?真是的。我都不想再跟他們為難了,就當我看他們可憐,大人大量放他們一馬。」
「早該這樣了。」阮莞笑呵呵的看著嘴硬的鄭微。
她知道,也是鄭微沒辦法去報復陳孝正與王言,尤其還是王言。這跟家庭什麼樣沒關系,大家都是學生,殺人犯不上,壞人名聲是小人行徑,背後使壞更是骯髒。而正面對抗,無論是干架,還是斗嘴,鄭微都不佔優。
也就是之前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面,倒了陳孝正的飯,確實過分,但也算還了之前被陳孝正推的摔倒。這兩天她們也遇到過一次陳孝正,那家伙恨不得躲他們八百米。
至于王言,那更不用提了,壓根兒就不正眼看鄭微。她細細回憶,好像從王言一直對她點頭打招呼開始,就沒有看過鄭微。
隨著阮莞如此說,室內氣氛輕松了下來,四個女人又是嘰嘰喳喳閑話,還討論起了為什麼王言那麼能吃……
王言中午沒回寢室,而是去了圖書館翻了一本書。他現在的精神有八十三點之多,足以支撐他一目十行的同時進行思考。所以他看書很快,就是一個穩定的頻率翻頁。午休時間,翻一本書很輕松。
當然這說的是人文社科類的書,如果是工科書籍的話要慢上許多,因為那畢竟是專業知識,是專項領域的深入。
下午的第一節課是跟著土木工程上,第二節課則是建築系的課程。他當然發現了阮莞等人看向他的異樣,不過卻也沒有多想,因為按照他的了解,回頭朱小北一定會跟他說的。
不過他還沒有等到朱小北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他就知道了。
晚上,眾人都回到寢室,王言在水房門口抽煙,才上過廁所的孫明博看到他愣了一下,隨即走過來說︰「老王,有個事兒忘跟你說了。」
「嗯,你說。」
「就是昨天,許開陽找我打听你的事,說是不知道在哪看到了你的入學資料,知道你父母雙亡,跟我打听打听。我想他既然都知道了,也就沒瞞他,把你之前的事跟他說了一下。沒關系吧?」
王言腦子轉的多快啊,一听就明白了是鄭微讓許開陽打听他的情況麼。而今天下午阮莞、黎維娟、朱小北三人為何有些異樣,也就清楚了,還不是可憐他麼。
他什麼時候要靠爹媽找同情了?不過也沒辦法,那畢竟是實情,他就是影視世界的孤兒……
孫明博早都知道他的情況,畢竟班長麼,班級里學生的情況都知道。也是知道了這個事兒,孫明博曾經找他問過,還安慰他半天呢。
他笑呵呵的搖頭︰「你是拿我當傻子呢。王康跟周建國不是也都知道麼,當我看不出來啊?」
「不是,我……」
擺手打斷孫明博的話,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是好心關照,心意我都明白。這都過去三年多了,我早都想明白了,要不你還能看著我活蹦亂跳的?沒那麼脆弱,放心吧,我這活的不挺好?」
「那可不,你學習好,還有錢,女人緣也不錯,都有人給你寫情書,我們仨可是羨慕嫉妒恨。」
「以後這事多著呢,習慣就好了。」
閑扯了幾句,看到張開抱著盆出來,王言擺了擺手︰「受累,幫我把盆也拿過來。」
張開點了點頭,很自然的進了三一二寢室。孫明博也招呼了一聲,回了寢室。
不大一會兒,張開一手一個盆,嘴上還叼著一根煙,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王言不用想都知道,這小子是蹭他的華子。
「咋樣啊,沒跟鄭微干起來吧?」
「就一開始斗了兩句嘴,第二節課他就回寢室了,阮莞說是她身體不舒服。女人嘛,總有那麼幾天的。就這樣的,她哪有力氣跟我干仗啊。」
張開咧嘴一笑︰「那也是,她不是你對手,我勸她就是不听,盡給自己找不痛快。」
「之前鄭微有沒有讓你找我的詳細情報啊?」
「嗯?你怎麼知道?」張開愣了一下,連連擺手︰「你別那麼看我,她是跟我說了,但是我可沒干啊,我不能出賣朋友啊。」
王言點了點頭,他也就是確認一下︰「我知道,她應該去找許公子了。剛才孫明博跟我說的,昨天許公子跟他打听我父母雙亡的情況。」
「什麼?你父母雙亡?」
「行了行了,沒有演戲天賦你不知道麼。」
小心的看著王言的臉色,見一如往常,張開嘿嘿笑︰「也是孫明博關心你嘛,他可沒有到處宣揚啊。他就是說咱們在一起,盡量別拿父母說事兒,就怕你胡思亂想。當時我就駁斥他了,我說你現在學習好,還非常能賺錢,以後前途不可限量,上哪胡思亂想去啊。」
「我知道,這不是一直都沒拆穿嘛,整的好像我多慘一樣。不過也挺好的,確實有加成。」王言說著帶孝子的話,笑呵呵的看著張開︰「許公子應該是今天把這事兒告訴鄭微了,然後鄭微又說給了阮莞他們。哎呀,你是沒看見吶,她們看我的眼神那叫個心疼,可憐,嘖嘖……」
說兩句話也沒什麼,畢竟上一次他爹媽的排位都在太廟里供了一百年,沒事兒他還去磕頭呢……
听到提及阮莞,張開臉色不變,仍舊笑呵呵。
王言看著也有意思,欠欠的就撿著阮莞說。還是那句話,那玩意兒咋想的只有自己知道。他保證,今天張開能睡舒服了算他輸。他當然是無心的,畢竟阮莞長的確實不錯,畢竟他確實‘不知道’張開跟那自我陶醉的做配角。
「王言,鄭微找你。」
就在王言惡趣味折騰張開的時候,陳孝正站在水房門口招呼。
「找我干啥?你怎麼給她傳上話了?」
「不知道發什麼瘋,我剛才從圖書館回來,她就攔著給我道歉,我又跟她道歉。她就讓我上來把你叫下去,可能也是要跟你道歉吧。」
陳孝正的死人臉上,滿是疑惑,他是真沒搞明白,前兩天還倒他飯呢,這就跟他道上歉了?
「行,我知道了,謝謝啊。」
陳孝正點了點頭,隨即轉頭就走。
張開笑呵呵的說︰「我就說吧,這姑娘人不壞,就是缺心眼,用你們東北話說就是太虎了。」
「誰知道呢,我去看看。」說著話,王言放下手上洗著的衣服,回到寢室穿了件外套下樓去。
才一出來,就看到寢室樓門前空地上立著的公告牌旁,鄭微在那無聊的踢著石頭塊。
「听說你要跟我道歉?」
聞聲,鄭微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之前從未認真觀察過的臉,他的臉頰稜角分明,他的雙眼深邃神秘,他身高馬大,他好像從來都是腰桿筆挺。
「哎,看我發什麼呆?說話!」王言有些不耐的在她眼前擺手。
「啊,是,我從來敢作敢當,就是來跟你道歉的。之前是我不好,本來就打擾了你們休息學習,還要怪你多管閑事,對不起,我向你道歉。之前我已經跟陳孝正道過歉了,他也跟我道歉說不該那麼大力的把我推的摔倒。」
「嗯,我知道了。」王言擺了擺手,轉身就走。
鄭微愣愣的看著他晃晃悠悠的進了寢室樓,還跟門衛大爺打招呼說話,最後上了樓梯,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她回過神來,怒視著王言最後消失的所在,使勁的跺了一腳,狠狠的一聲冷哼,扭頭就走。
「怎麼樣?都說開了吧?說開了就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嘛。」張開盡著朋友的最大義務,努力緩解著兩邊的情況。
王言搖頭一笑,手上動作不停的搓著衣服︰「陳孝正說的對,她確實是抽風了,不知道她想干什麼。本來也沒什麼說不說開的,就是她吵到了同學們休息麼,還能真跟她一個丫頭片子計較?至于大家都是朋友,還是算了吧,互不打擾相安無事就挺好。」
「看你說的,好像鄭微是什麼蛇蠍 獸似的。」
「那天她那樣你不是也看著了麼,要死要活的,不比蛇蠍 獸差,這誰受的了啊,我可害怕,還是離遠點兒的好。」
張開倒是不在意,鄭微不再跟這找為難就挺好,別的他也沒想過。而且說真格的,他跟鄭微那好,一部分是他說的投緣,還一部分肯定也有阮莞的關系在內。配角,也得主角在,要不他往哪配。
兩人說說笑笑的洗漱,半途許開陽也加入進來,誰也沒提許開陽幫鄭微的事。洗漱完畢,回到寢室日常的听著幾個小子的夜談,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