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唯緊緊地抓住自己胸前的安全帶,眼楮也用力緊閉。猛烈的撞擊讓她整個人慣性地向亓珩也狠狠地撞了過去。
原本路唯以為自己會狠狠地撞在亓珩的胳膊上,卻不想自己是撞到了亓珩的懷里,還被他用力抱住,這讓路唯幾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抱緊我,別松手!」亓珩的聲音在路唯的頭頂響起。
路唯沒有一個猶豫地就伸手緊緊地抱住亓珩,閉著眼,緊張地開口詢問,「探測器沒事吧,」
「目前沒事,我們要趕緊離開這里,上岸上去,」亓珩一邊快速操控著探測器,一邊語氣極快地說著,「一會兒這里的暗流會更厲害的,」
路唯閉著眼,感覺到整個探測器都在搖晃,好像颶風里的一片樹葉。
「我們不會有事的吧,」路唯心里升起巨大的恐懼。
「不會的,這個探測器很堅固的,就算不能上去,也不會漏水的,你放心,」亓珩感覺到路唯的手臂很用力地箍著自己,明顯已經是很害怕了。
「要不要聯系冷言啊,」路唯想著讓冷言來救他們。
「暫時還用不著,」亓珩鎮定地操控著探測器讓它慢慢地往上升。
海底的暗流卻是越來越洶涌,探測器在緩慢上升的同時不斷地被暗流拍打到礁石上。
亓珩咬緊牙關,眼楮也是死死地盯著控制台上的高度顯示器,看著數值在不斷地變小。
就在探測器即將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一波更大的暗流將探測器狠狠地打回海底,還摔到一塊大礁石的縫隙里。探測器被死死地卡在了礁石的中間不能動彈。
「探測器被卡住了,看來還真的是需要叫冷言來幫忙了,」亓珩試了幾次發現探測器的動能無法使探測器離開縫隙後,只能求助于冷言了。
「探測器被卡在礁石中間了,我需要飛船的幫助!」亓珩接通了冷言的通訊。
「你需要我怎麼做,」冷言語氣鎮定。
「我給你一個坐標位置,你把飛船開到那個位置的上空,用飛船里的吊鉤將探測器拉出來,」亓珩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坐標位置發給冷言。
「好,我馬上過來,」冷言站在飛船的控制室里,熟練地操作了起來。
「不用擔心,很快我們就能得救了,」亓珩關閉通訊後,還不忘記安撫一下路唯。
此時的路唯也已經沒有像剛才那麼緊張了,「我們的運氣還真是差,怎麼就會被卡住的呢,」
「有我在,再差的運氣我也能讓它轉危為安,」亓珩語氣鎮定,絲毫沒有慌亂。
「你好臭屁哦,」路唯撇撇嘴。
「那也是因為我有實力啊,以前我還遇到過比這個情況更加凶險的,我也照樣安然無恙,」亓珩說著話還伸手輕拍了一下路唯的後背。
「比這還凶險?」路唯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向亓珩。
亓珩點頭。
「那你是怎麼做到的?」路唯很想知道亓珩一個人是怎麼月兌身的?
「你忘記了,我的飛船我自己是可以遠程操控的,我可以遠程操控我的飛船來救我啊,」亓珩指著自己的指環。
「對哦,我想起來了,之前在原始星也是這樣的,」路唯突然坐直身體,「既然你可以操控自己的飛船,那你為什麼還非要冷言來救你?」
「我為什麼要讓他知道我可以遠程操控我的飛船?對冷言,我還是要留一手的,」亓珩是不相信冷言會真心幫自己的。
「明白了,你怕冷言會劫走你的飛船,讓你沒法離開這里,對吧,」路唯恍然明白了亓珩的意思。
「冷言的心思,我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亓珩心里很清楚,冷言對自己的敵意有一大半其實就是因為路唯。
如果是在以前,亓珩一定會表明立場,和路唯劃清界限,確保自己的任務不會被影響。
但是現在,亓珩卻只想把這個女孩從冷言的手里搶過來,牢牢地抓在手里,不讓她離開自己。
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心思的,亓珩自己也弄不明白。
可能就是一天天,一月月的相處,久而久之就不想讓她離開了吧。
亓珩覺得自己的性情似乎發生了變化,感覺任務不再是自己生命里唯一最重要的存在了。
似乎只要這個女孩陪在自己身邊,自己是什麼人,做什麼,都不重要了。
作為一個有雙重身份的人,有這樣的想法是危險的,亓珩很清楚,可那又怎麼樣。
亓珩覺得憑借著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兩者兼顧的。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亓珩,感覺到自己的通訊環在震動。收回心神後,亓珩看到冷言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意思是他已經在自己的正上方,一會兒就能放吊鉤來救他們了。
「冷言已經到了,」亓珩關閉通訊環,抬頭看了看探測器外波濤洶涌的暗流。
「那我們很快就能得救啦,」路唯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輕松的笑。
「應該是吧,」亓珩卻並沒有路唯這麼樂觀。
路唯听出了亓珩語氣里的不確定,「你是怕冷言救不了我們?」
「我是怕探測器被釣出來的同時又要撞上礁石,」亓珩擔心要是再撞上,那麼探測器很有可能就真的要出現滲漏了。
「你不是說這個探測器很牢固的嗎?」路唯見亓珩的臉色依舊是寫滿了擔憂。
「再牢固也經不起一次次的撞擊,不過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亓珩心里擔憂的不是自己而是路唯。
亓珩自己有過類似的經歷,也知道如何逃月兌,但是路唯估計是不行。
「你會游泳嗎?」亓珩問路唯。
「不會,」路唯搖搖頭。
「那憋氣會嗎?」亓珩想著,不會游泳的話,能憋住氣的話,萬一出事了,自己應該還是可以把她帶回到海面上的。
「這個應該不難吧,就是屏住呼吸唄,」路唯說著話還深吸了一口氣,鼓起腮幫子,過了很久才緩緩吐出氣,「是這樣嗎?」
亓珩點點頭,「差不多,萬一出現什麼情況,你就屏住氣抱住我,我會帶你上去的,」
「好,」路唯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以前那麼討厭亓珩了,相反還覺得他很可靠,很厲害。
就在冷言放出吊鉤想要將探測器拉回到飛船上的時候,還是發生了亓珩預測到的最差的情況。
探測器因為暗流和海浪,又一次被狠狠地被卷到了海底,砸到了礁石上。最要命的是,這一次是正面撞擊,探測器的玻璃直接被砸出了網狀的裂痕,水壓在一瞬間就將玻璃直接壓垮了。
一瞬間,路唯就被迎面洶涌灌進來的海水嗆得無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