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怡第二天早上發現冷言和雲守川都不在房間里了,他們還真的把她一個人留下了。連怡站在走廊里,猶豫著是應該繼續住在這里等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回來,還是就這樣默默地離開。
「一個人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的,現在怎麼就不習慣了呢?」連怡低聲輕嘆。
連怡盯著雲守川的房門望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離開。連怡覺得自己並不屬于這里,也不屬于冷言那個世界,自己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該過好自己小人物的生活,不應該妄想太多。
連怡轉回身,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大虎此時卻是一直在努力尋找冷言的行蹤,因為知道他整容後的樣貌,也知道他的假名,所以很快就從航運登記信息中找到了他。
大虎發現他的目的地就是金沙星的都城,顯然是直奔亓珩去的。大虎一邊悄悄跟蹤,一邊給亓珩發消息,告訴他冷言已經過來了。
亓珩回復給大虎的信息是︰「想辦法拖住他,我會盡快帶路唯離開的。」
大虎見到這條信息,只覺得一腦門的黑線。冷言這種人是自己想要拖住就能拖住的嗎?亓珩還真當自己無所不能嗎?
大虎給亓珩回復︰「最多半天。」
亓珩很快就給他回了一條消息,只有簡單兩個字︰「可以。」
大虎收到消息後用力撓了撓自己的頭,想著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拖住冷言半天的時間。眼看著冷言就要登上公共飛船了,大虎突然靈機一動,快步跑到了身份核驗處。
「剛才那個登上飛船的,叫桑聶的人有問題,他用的是假身份,他的真實身份是暗寒族的軍方人員,」大虎對著工作人員一通急吼,「他要去金沙星都城肯定是有目的的,你們不能讓他上飛船,」
「什麼?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工作人員卻覺得這個人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我有證據可以證明這個人不是桑聶,是暗寒族的人,不過你們得要先把那個人扣住,不然出了事,我們誰也擔不起一個間諜罪,」大虎心里很清楚,自己只要把事情說得嚴重一點,這種底層工作人員就一定會配合自己的。
「間諜罪!」工作人員顯然是被這個字眼給嚇到了,立刻用通訊器聯系核檢登船的工作人員,讓他們立刻將那個叫桑聶的人抓出來,帶進安全室待著。
接到通知的人也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地面既然這麼通知了,就說明這個人肯定是有問題的。
「桑先生,」核檢人員攔住了剛要踏進飛船的冷言,「您的證件有些問題,您暫時不能登船,我們需要對您的身份信息做進一步的核實,請您配合一下,謝謝,」
冷言微微蹙眉,「有什麼問題嗎?難道你們還懷疑我的身份信息是假的?」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是地面核驗身份信息的工作人員通知的,」核檢員禮貌地回答,「您跟我們去安全室休息一下,等身份核檢員確定您的身份確實沒有問題了,我們會通知您登船的,」
冷言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只得順從地跟著工作人員走回到地面航站樓,然後又跟著地面的工作人員去了安全室。
「先生,您先在這里休息一下,等我們工作人員核實了您的身份後,會放您登船的,」地面引導的工作人員說完話便關上門離開了。
冷言一個人坐在安全室里,心情卻是有些煩躁。之前跟著連怡來金沙星的時候,他的身份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但是這次自己一個人登記就出問題了。
難道會是連怡做的手腳?
如果不是連怡,又會是誰呢?
這個人必須是既要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人,又要知道自己這個假身份的人,可連怡給自己做了假身份後,自己就一直在大樓里住著,根本沒有接觸過什麼人。
想到這里,冷言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叫雲守川的人。
冷言一直就懷疑這個人有問題。他是突然間就出現在了連怡的身邊,還對她關懷備至,最重要的就他是總是在連怡那里打听自己的事。
這個叫雲守川的人到底是哪邊的人?是亓珩的人,是人類族軍方的人,還是金沙星自己的暗探?
從現在自己被扣在安全室不能離開來看,那個人很有可能是金沙星自己的暗探,不然不會那麼快速果斷地從那麼多人里精準地找出自己的。
冷言覺得自己一定要找個辦法月兌身,不然自己的計劃就很難實施了。
半個小時後,一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推開安全室的門,走了進來,神情異常威嚴地坐在了冷言的面前。
冷言露出了一抹怯生生地淺笑,帶著急切討好的語氣開口,「長官,長官,我可沒有做什麼壞事啊,你們,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啊?」
那個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一遍坐在自己的對面的男人後,不急不緩地開口,「你確實看上去不像我們依陽族人,」
「我是,我是混血,長得像我媽媽,有點像暗寒族人而已,」冷言臉上盡可能露出忐忑緊張的表情。
「混血?」那人臉色變得陰沉,「我看你是純種暗寒族人吧,個子高,皮膚白,五官立體,怎麼看都看不出有一點像我們依陽族人,」
「從小很多人都這麼說,」冷言極力討好地笑著,「都說我長得像我媽媽,不像我爸爸,這個是基因問題,我也沒有辦法啊,」
「基因問題?我看你還是老實交代比較好,要是等我帶你去做基因檢測,做出來沒有我們依陽族基因,那我就只能以間諜罪處死你了,」那人眼神凶狠地瞪著眼前的這個人。
冷言心里一緊,看來真的有人跟他說了自己的身份了,不然他不會這麼篤定自己是純種暗寒族人的。
「怎麼樣?想好了要怎麼交代了嗎?」那人繼續逼問。
安全房的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三個身穿依陽族軍隊制服的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軍官指著冷言,用命令的口吻道,「他不用向你交代!這個人我們要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