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閉上眼,努力讓自己的心緒平復下來,放緩自己的心跳,這樣可以讓自己多堅持一會兒。不過對于失去時間概念,冷言心里也是有些不安的。
「我們這樣要開多久?」司機問身邊的黃源。
「你覺得一個人憋氣能憋多久?」黃源反問司機。
「最多半個小時吧,再多也憋不了吧,」司機覺得一個人再能憋氣,也不可能憋氣超過一個小時的。
黃源點頭,「嗯,這是正常人的思維,按照你的推論,我們至少連續開兩個小時吧,確保冷言不死也要去掉大半條命,」
「明白,」司機看了眼自己通訊環上的時間,將車開向了郊區。
「你怎麼往郊區開啊?」黃源不明白這是什麼路數。
「繞個圈子啊,說起來也是因為市區太堵了,我們必須要繞行才可以啊,」司機指了指自己儀表盤面上的路線圖。
「行,那就這樣吧,」黃源說完話,身體往後一靠,將軍帽往自己的臉上一遮,「我睡一會兒,有任何情況立刻叫醒我,」
「好,」司機點頭應承。
此時被關在車廂里的冷言,已經模索著坐到了車門的位置,試圖從車門的門縫里獲得沒有毒的空氣,可是讓冷言沒有想到的是,黃源他們竟然在車門兩邊加了密封條,根本不可能有一絲的空氣流通。
冷言用手指試探著車門的四個邊,想要找到哪怕是一絲的縫隙,卻也是沒有任何結果。黃源這是為了殺他做了十足的準備的。
冷言從口袋里掏出了昨天晚上自己從羈押室床板上偷偷扣下來的螺絲釘。冷言試圖用螺絲釘將兩扇門中間的密封條戳出一個洞,這樣自己至少能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可螺絲釘太小了,密封條又太硬了,冷言用盡力氣也才戳進去一點點,想要戳穿密封條幾乎是不可能的。自己憋著氣,力氣自然也是有限的。
等黃源他們將車開回情報部,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的事了。黃源和其他隊員都是戴上防毒面具後再去開車門的。
打開車門,黃源發現冷言倒在了車門邊上,手里還握著一個螺絲釘,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弄來的。
「他,死了嗎?」一名隊員見冷言趴在那里一動不動。
「你上去確認一下,」黃源讓自己身邊的隊員上前去確認。
那名隊員小心翼翼地走到冷言的身邊,伸出兩根手指頭輕輕搭在冷言的脖頸處,確定他沒有了心跳後,立刻快速地退回到了黃源身邊。
「應該是死了,已經模不出心跳了,」那名隊員回報。
「不能大意,」黃源盯著一動不動的冷言,「你們去找一副有皮扣的擔架,把他弄下來,然後放到驗尸房,讓驗尸人員查驗一下,一定要百分之百確定他死了才行,」
「明白!」黃源身邊的幾名隊員齊聲回答。
一群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不止死活的冷言五花大綁地綁在了擔架上,一路小跑抬去了驗尸房。
「麻煩你趕緊做一個檢查,看看這家伙到底有沒有死,如果死了我們就能交差了,如果沒死你就順手把他弄死,」一名隊員對穿著驗尸服的隊員交代。
「好的,交給我,」驗尸員點頭。
黃源回去辦公室沒多久,就有隊員沖進辦公室叫著求助。
「發生什麼事了!」黃源見沖進辦公室的隊員一臉驚恐和無措。
「那個,驗尸房,那個冷言,」那名隊員喘著粗氣,「那個冷言,沒死!」
「這怎麼可能!」黃源原本還想著自己終于可以交差了,沒想到那個冷言竟然沒死,「真是見了鬼了,他又不是什麼神仙,怎麼可能毒不死!」
黃源一邊跟著那幫隊員去驗尸房,一邊嘴里不停地咒罵著那個冷言。
沖進驗尸房,黃源見到半死不活的冷言背靠著牆,用解剖刀抵在驗尸員的脖子上試圖要逃離。
「冷言,我勸你還是不要掙扎了,你是不可能活著離開這里的,一個辦法弄不死你,我們還有其他辦法,你順從一點,還能讓自己少吃點苦頭!」黃源高聲對著冷言怒喝。
「我不會待在這里等死的!」冷言只覺得自己頭暈目眩,自己要用盡力氣才能聚神看清眼前的人。
「你看你站都要站不住了,你以為你還能離開這里?」黃源掏出槍對準了冷言,「你再敢動一下,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放下刀!」
冷言不想屈服,但是他知道自己雖然僥幸沒有被毒死,但是身體已經受到了嚴重的損傷,現在能這樣站著都是要靠毅力支撐著的,自己是根本不可能打贏的。可是冷言心里有一千一萬個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把自己的一條命交付在了這里。
意識漸漸變得模糊的冷言,心里升起了無限的絕望。
黃源眼見著冷言的身體開始搖晃,而那個被他挾持的驗尸員也趁機打落了冷言手里的刀,反手就將他按倒在了地上。
黃源身邊的人見狀也都上前一起按壓住了冷言。那名驗尸員快速地站起身,拿起了桌邊已經準備好的針劑從冷言的脖頸處注射了進去。
「你給他打的是什麼針劑?」黃源收起槍上前詢問。
「是降低心跳的藥劑,」驗尸員回答,「這種藥劑一般情況下事能讓過于亢奮的人冷靜下來的,但對于正常人就會出現心跳過慢,甚至心跳驟停出現死亡的現象,」
「那對冷言會怎麼樣?」黃源現在是真不敢把冷言當普通人了。
「我用了三倍的計量,然後會將他放到停放尸體的冷庫里的,這樣他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是死定了,」驗尸員說著話還指著自己身後的那個超大冷庫。
黃源還是不放心把這個人放在自己這里,「我覺得,保險起見,還是直接把他流放到外太空去,這樣他就算是不死也回不來了,那樣的話,也就等于是個死人了,」
「可以,」驗尸員覺得這樣也就是雙保險了。
「你把冷言放進冷庫凍上個二十四小時,再拍一張照片給我,我要拿照片去交差的,」黃源又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冷言,終于狠狠地嘆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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