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九十九章 心悸(中)

作者︰踏歌行人未停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寧夏攏著一頭長發都有些忘了自己剛才要講什麼。

幸好之前也出過這種情況,寧夏取了發繩草草地把頭發束起來,還綁了個死結,然後團吧團吧塞進防水法衣下方,保證這該死鬧人的頭發別再跑出來搗亂了。

寧夏慣來如此,一個人活得無比糙,都是怎麼方便怎麼來的。以前她披著頭發若正好不方便也是湊合著把頭發塞進衣服或則兜帽里,這輩子雖然有變化自然也不能指望她來個七十二變吧。

但寧夏這真的……

謝石略有些一言難盡地看著她後頭咻一下收緊外衫的頭發,有些弄不懂寧夏的思維。如果這便是女修們私底下不為人知的一面,那麼他真心覺得——

這屆仙子都要完了。

這也太不拘小節了,大抵連男修都沒有這麼糙,扶風這是遭了什麼難才成了這樣一副湊合的模樣兒?

謝石眼楮都快驚得掉出眶,寧夏哪能看不到。她有些不快道︰「你那是什麼眼神,這叫事急從權知道不?」還挺理直氣壯的。

犯得著這麼驚訝麼?她這是省事兒,不然等她打理一番多浪費時間。沒想到謝石這一個男的比她還將就。

某人完全不知因為她過于豪邁的行為,連帶同行仙子都風評都被帶類了。

她仗著好友謝石的脾氣不錯,非常理直氣壯地表達了一番她的歪理。然後對方表示「理解」後才滿意地繼續往下游走。

在發生剛才那番小插曲沒過多久,兩人發現他們所處的環境變得越發亮堂起來。

而且這種亮和日光那種明亮是不一樣的,是一種幽幽的亮光,始終是透著一層冷冷的底色。

這麼說罷,如果說上頭的光是明日之輝光,那麼他們所處之地揮灑的是淡淡的幽月冷光。

「這底下……」必有古怪。兩人對視一眼,加快往下游動的速度,而且感覺受到的阻力似乎有所減小。

若說之前他們只是懷疑,那麼這會兒兩人是已經確定了,潭底之下有乾坤。

別人不知道,可寧夏卻清楚這稷下仙宮最後的目的是為了挑選一個繼承人,承繼這座殘仙器。那麼注定其他人都只會是配角。

可那幕後之人還是汲取了這麼多人進來,估計也是想著手縫漏一點東西的。當然,也不排除對方還有別的更惡劣的目的。畢竟之前寧夏踫到過完全罔顧性命的布局人,寧夏對這類人一概沒什麼好印象,也不憚于用最糟糕的可能性去猜測對方。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所以不論青鸞是個什麼性子,無疑它都是獨屬于只忠誠于他的本命靈劍。

「扶風師姐是當之無愧的惜劍之人。」謝石微嘆道。

惜劍之人什麼的就夸張了。寧夏頗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下沒打算接話。

謝石與她為友久了也知道她是個什麼性情,知道她大概是感到不好意思了罷,也沒有非要就這個話題下去的意思。

可他卻也是真心這麼認為的。他之前有見過寧夏與這柄叫做重寰的劍怎麼相處的,甚至可以稱得上在養一個孩子,而那靈劍也確實當得上她這樣靜心對待,靈性比之其他靈劍高一個層級還不止。

但他萬沒有想到他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

從青鸞身上他就發現了。自寧夏那邊回來後便變了個樣,不但活躍了許多,脾氣也大了許多,比起從前帶著些滯感,如今的青鸞更富有靈性。

他也清楚青鸞的這些變化是寧夏帶來的,是隨同寧夏冒險而來的,更是從寧夏身上學到的。這正是他這個主人的失敗。

自己的本命靈劍卻由他人啟靈,高興之余更多的則是失落,說不清的酸澀。每一個劍修與本命劍靈之間大抵都過不去這關。

但謝石也並非是不識好歹之人。其一寧夏是他的摯友,是他心中十分重要的人,青鸞當初也是為了護衛送到她身邊的,比起這點隔閡自己的靈劍能代為護衛她的安危更重要些。

其二他與青鸞之間的關系是他自己的事,寧夏與青鸞之間又是她的事,兩者沒有必然的關系。青鸞認可寧夏是因為她是一個真正的惜劍之人,她尊重每一柄靈劍的本格。而他與青鸞不夠親近那也是他謝石自己的不足,又如何能怪寧夏?

看著寧夏頻頻看向靈劍去往的方向,謝石心下暗嘆,看來回頭得空得跟寧夏請教請教她到底是怎麼養靈劍的。

雖然早就知道她會,怎麼到人家手里的每一柄靈劍都跟成精一樣,未免也天賦異稟了些罷。不知可有什麼秘訣?

……

寧夏的注意力已經從方才的話題出來了,開始觀察起這個靈潭來。

「不覺得這潭底反倒更亮些麼?」一般這種水潭,湖泊之類的,因為水層跟光線折射的問題,越往下一般越暗。

上邊是日光充足的平原,方才剛剛下水的時候,光線瞬間就被吞沒了大半,然後再往下是一層比一層暗。

可兩人往下游了大概七八米的樣子,寧夏發現周邊的環境似乎又變了質。雖沒有一下就回復到上邊那種亮度這麼夸張,但周邊幽暗的環境不知從什麼地方映進了亮光,叫他們所處的這一平面瞬間被照亮不少。

「這潭很深。」寧夏浮在水中飄悠悠地看向下方,衣袂飛揚,一頭長發已經月兌離了「軌道」,肆無忌憚地在水里散開,時不時打到寧夏臉上。

「我們……唔唔,什麼鬼!」寧夏有些暴躁地把飄到嘴巴的頭發扯出來,這邊又焦躁地把快要蓋住眼楮的一縷頭發掰到後邊去。她終于又找到過去長發飄飄走在路上瞬間被一陣狂風吹成瘋婆子的那種奔潰。像黑色的海藻一樣在水里飛散。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動作太粗暴了,另外一個髻也被撥開了,難得用一回的發冠松落,然後……她滿頭長發都散開了,像黑色的海藻一樣在水里飛散。

寧夏傻了眼,看著自己的頭發以一種詭異向上的姿態漂浮著。貞子的模樣大概莫過于此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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