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明媚在早晨。
涼月巷子的許府正院里,許小閑和稚蕊來福圍成了一團。
「你們看仔細了,將馬毛剪成這樣的長短,然後用這小竹片子,將馬毛穿過去,頭要整齊……用線扎好扎緊……就像這樣,拿去試試。」
就在稚蕊和來福驚詫的視線中,許小閑有些笨拙的做好了第一把牙刷,有些粗糙,但想來比咬柳枝兒好多了。
稚蕊當真拿著這牙刷取了一點點鹽刷了刷牙,才發現這東西實在好用,對少爺便愈發的佩服了起來。
「少爺,你……你怎麼又會做這個東西了呢?」
「少爺會的東西多了去,這東西不值一提!」
「少爺,」
「嗯?」
「我覺得這個東西也會很好賣!」
許小閑一怔,對啊,這個東西也是獨一無二,如果能夠批量生產出來,確實也是一個來錢的路子。只是……這馬毛顯然不好弄到手,小姨子的那匹大白馬倒是又長出了毛來,可抓著一匹馬薅好像有些不厚道,再說也滿足不了大量生產的需要。
那就只能用豬鬃毛了。
「你們先學會這東西,把家里所有的馬毛都按照這樣處理。呆會來福送我去瞿山,你在家里若是閑閑沒事就做這東西。」
「好!」
「來福,趁著這時候你多削一些竹子,就照著這樣子弄,穿孔要小心點,孔眼不能太大……」
許小閑仔細的教會了他們做牙刷,心想要想大量的生產這樣顯然不行,得找個手藝不錯的木匠,看看有沒有辦法大規模的做出這牙刷的胚子來。
豬鬃毛不知道好不好弄到,百花村可沒有一戶村民養豬——人都吃不飽,養什麼豬呢?
等以後百花村的村民們收入起來了,得讓他們養豬,肉必須得吃,否則哪里來的營養。
如此想著,他拿著三把做好的牙刷來到了前院,望了望那梯子心里有些忐忑,這一次可得當心著點,可別又摔了下去。
小心翼翼的順著梯子爬上了牆頭,隔壁似乎心有靈犀,昨兒晚上架在這里的梯子並沒有撤去,許小閑又順著這梯子來到了季府。
這里的黎明靜悄悄,季月兒穿著一襲白色的睡衣剛剛起床走出她的閨房就被嚇了一跳,她愕然的張開了小嘴兒,許小閑正一臉喜意的站在她的面前。
「早!」
季月兒咽了一口唾沫抿了抿嘴,確實很早。
「……早,你這麼早過來,干啥?」
許小閑將三把牙刷遞了過去,季月兒接過來一瞧不明所以,「這、干啥用的?」
「刷牙!」
「刷牙?怎麼刷?」
「先簌簌口,再用這東西蘸一點鹽,就像這樣……」
許小閑比劃著,季月兒驚奇的看著,覺得這事兒有些意思,「比咬柳枝兒好用?」
「你試試就知道了,肯定好用,關鍵是對牙好!」
就在這時候,對面的一間房門也開了,季星兒穿著一件火紅的睡裙也走了出來。
她的眼還有些迷糊,她在門前伸了個懶腰捂著嘴兒打了個呵欠,似乎沒怎麼睡好,然後她睜開了眼陡然一驚,瞌睡沒了——
「你、你這麼早過來干啥?!」
少女看了看牆邊的那架梯子,忽然覺得住在這里有些危險,許小閑這家伙隨時都可能翻牆過來呀!
季月兒走了過去,遞給了她一把牙刷,「咋咋呼呼的干啥?許郎是給我送牙刷來的,給,姐姐也給你一只試試。」
牙刷?
季星兒拿著這玩意兒好奇的看了看,她忽然微蹙了一下眉頭,模了模軟硬適中的毛,心里升起了一股異樣,覺得模著這毛很是親切,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姐妹倆來到了水井旁,當真用這牙刷蘸了鹽刷起牙來。
許小閑站在後面,他的眼楮頓時直了——
一白一紅兩個花季少女彎著腰撅著臀就這樣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睡裙這個東西實在有些偏薄,春光若隱若現,隨著她們刷牙時候身子的擺動,多多少少便溢出了少許。
就這少許,就足夠許小閑喝一壺的。
那是不能去描述的美麗景色!
許小閑忽然覺得鼻子一熱,他立馬捂住了鼻子,攤開手一看,碼的,夏天到了,容易上火。
「我走了,晚上見!」
無比留戀的又看了看那處春色,許小閑捂著鼻子狼狽而逃。
姐妹倆不明所以,依舊在仔細的刷著牙,季月兒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季星兒覺得好像刷出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姐,他這東西是用什麼做的?」
「不知道,應該是什麼動物的毛,不然沒有這麼柔軟舒適。」
「會是什麼動物呢?」
「有點像馬毛。」
「……馬毛?」
季星兒一听,頓時看向了那堵牆,「許小閑,你去死吧!」
少女一聲大吼,院子里清晨的寂靜頓時被打破,季月兒瞪了她一眼︰「有你這樣詛咒自己姐夫的麼?」
季星兒晃著手里的牙刷,「姐姐,他這是用的我那大白馬的馬毛!」
季月兒一怔,想起了此前大白馬光溜溜的模樣,她撲哧一下笑了起來,「毛這個東西剃干淨了也無所謂,它不是又長出來了麼?妹妹啊,你沒覺得用這東西刷牙之後感覺更加舒服?」
這……好像確實比嚼柳枝兒來的舒服。
「這叫物盡其用!許郎居然想出了這麼好的法子做出了這麼好的個小東西……你莫要看著這東西簡單,要想出來可不容易。如果這東西能夠大量的做出來,肯定會很好賣!」
說著這話,季月兒的眼楮頓時亮了起來,她看向了季星兒,「妹妹,大白馬的毛……好像又可以薅了!」
「不行!」季星兒豁然站起,立馬否定了季月兒的這想法,「我還沒找你許郎算賬呢,你倒好,還幫著他打起了我那大白馬的主意……你們別想!」
少女說著就向前院的馬廄走去,心想是不是得給這馬廄加一扇門,姐姐這胳膊肘越來越向外拐了,她要是什麼時候趁著我不在家,和她那許郎坑壑一氣再把大白馬給薅禿了……我找誰說理去?
隔壁許小閑捂著鼻子回了家,稚蕊就驚呆了。
少爺去了一趟隔壁怎麼流著血回來了?
難道是被隔壁少女乃女乃給打了一頓?
「少爺,怎麼了?」
「啊,沒事,有些上火,晚上得煮一壺涼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