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唐若曦過繼給了雲皇後為女兒,但她的公主府並沒有變。
她依舊住在公主府里,只是雲皇後時常會過來看看她,陪著她說說話,說的最多的倒是那個遠在天邊的許小閑,彼此的距離也因此而拉進了不少。
少女對許小閑是極為好奇的。
尤其是在許小閑的那四首詩詞入了文峰閣之後,少女對雲皇後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不再懷疑。
他居然在十七歲的年歲就能同時有四首詩詞進入了文峰閣!
這是前無古人甚至極有可能後也無來者之偉績!
他在十七歲就超越了大辰所有大儒之成就,他成為了所有人眼里的大辰第一才子!
那麼他到了七十歲的時候,一生所作之詩詞能有多少進入文峰閣呢?
本身就極為喜歡詩詞的少女在知曉這一消息的那一刻,便對自己的這個未婚夫崇拜並期待了起來。
月下,荷塘。
唐若曦坐在廊橋上,一盞盞燈籠映照著她的那張精致的臉蛋兒,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上似乎有了幾絲血色,便顯得更加嬌艷。
「來,該喝藥了。」
姜之慧從一宮女的手里接過了一碗藥湯坐在了唐若曦的身旁,看了看視線依舊落在荷塘里的有些痴迷的三公主,「怎麼?又在想你那未婚夫了?」
唐若曦轉頭,瞪了姜之慧一眼,小鼻子一聳,嬌羞的說道︰「才沒有呢!」
「哼,還說沒有,我的三公主呀,可差點就將許小閑這三個字刻在了臉上!」
「不過依我之見,你就算是沒有刻在臉上,恐怕也早已刻在了心里。但在想許小閑之前,得先將這藥喝了。華神醫開的方子,說是驅寒的,來,乖!」
唐若曦又聳了聳小鼻子,聞了聞碗里的湯藥,露出了一抹糾結的神采,「聞著就好苦……不喝了,反正喝了也治不好。」
「可別這麼想,你得這樣想,那位大辰第一才子據說得過瘋病,他也是華神醫給治好的。昨兒個華神醫來不是說了麼?許小閑拜在了他的門下,成為了他的弟子。而今許小閑可是痊愈了,再加上他又學了華老的醫術,可是能夠活幾十年的!」
「你若是不喝這藥……你雖然身份比季月兒高貴,但、但我說句不該說的,這人生一輩子,最後留下來的依舊是季月兒陪伴著許小閑,你真的能甘心麼?」
唐若曦一听,思索了片刻,咬了咬牙,將湯藥接了過來,「你說得對,我還想看看他還能做出多少能夠入文峰閣的詩詞來呢!」
少女捧著碗大口的將藥喝了下去,視線愈發的堅定了起來,「之慧,我得好生活下去,陪著他一起活下去!」
「我的三公主,這就對了!大辰可好不容易才出了這麼一個大才子,而今京都有個說法,說曾經江南一地佔據了大辰七分才氣,而今北境許小閑,一人獨佔大辰九分才氣!」
「听哥哥說江南的士子們心里可不服氣了,但他們登文峰閣在第一層見到了許小閑的第一首詞的時候那聲音就小了許多,至第二層見到了許小閑的第二首詞的時候,他們幾乎再沒有了聲音,至第三層見到了他的第三首詞的時候,無人再敢出聲。至第四層見到了他的第四首詞的時候……他們只剩下了一片唏噓之聲!」
唐若曦並未去過文峰閣,但她從母親……也就是雲皇後的手里看見過那些詩詞,她當然知道那些詩詞之精妙,當真是無人能及。
「才到第四層呢,上面可還有五層!若是他能夠作出一首直接登頂的詩詞來……你說那將是怎樣的場景!」
九層文峰閣,上面五層都是空落落的,莫要說登上第九層了,就算是許小閑再有一首登上第五層,他也是令天下仰望的存在。
哪怕是現在,一層一首詞,這也已經讓所有的學子們難以望及了。
「那可是文曲星下了凡才有可能的事!」
姜之慧心想那文峰閣的第九層恐怕就是虛設,天下間哪里有可能有人能夠做出那樣的詩篇來?就算是許小閑驚才絕艷,只怕最高也就止步于第五層。
「之慧,」
「嗯?」
「我想、我想去涼浥縣看看。」
姜之慧一驚,眉兒一揚,愕然問道︰「看他?」
唐若曦羞怯垂首,看向了朦膿燈光下的荷塘。
她雙手撐著下巴,看著燈光月光下靜謐的荷塘里的那些靜謐的荷花,兩眼冒出了小星星。
「你不是說季月兒和他青梅竹馬的一起長大的麼?母後也說起過季月兒,說她很美,還善于持家。」
「母後還說明年父皇會召許小閑進宮……但時間可能是在明年秋……這有些久,還有一年的時間。」
「母後說我們用的這些紙、手紙或者餐巾紙或者這百花玉紙,都是他造出來的,就連現在宮里用的飴糖,也是他弄出來的。還有這正燃著的蚊香……你看,我們的身邊不知不覺有了他弄的許多東西,可我卻還不知道他生得是什麼模樣。」
「我是這麼想的,若是你也想出去走走,明兒個我去求求母後,不是要甄選皇商了麼?你帶著戶部的官員一起去一趟,當然我不參與皇商這事,我就是去看看他罷了,你覺得如何?」
姜之慧愣了片刻,這位三公主看來是念夫心切啊!
不過也是人之常情,她事實上隨著那道旨意已經許配給了許小閑,那麼去看看自己那大名鼎鼎的未婚夫也算是心里有個底。
正好那家伙如此有才氣,莫如陪著三公主去看看那人是不是生得與眾不同。
「好,我陪你同去,這事兒可沒那麼快能夠成行,還不知道戶部派誰去甄選皇商呢?」
「再說此去涼浥縣可遠著了,要準備的東西也多,要帶的丫鬟侍衛也多……你先問問皇後的意思吧,還不知道她會不會同意。」
「母後肯定是會同意的,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許小閑,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生母那邊恐怕會有意見。」
「昭容娘娘?」
「嗯,不知為何,她……她好像不喜歡許小閑。」
「先不說她了,來,咱們繼續下這殘棋,這殘棋也是他弄出來的,父皇擺給了棋賢竇先生看,據說而今竇先生將自己關在了棋樓里誰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