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瘋狂

作者︰堵上西樓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大辰十八年臘月二十八!

寅時!

大辰右相姜上游今兒個晚上和許多人一樣壓根沒睡,他一直坐在書房里等著,等他的兒子姜之涯回來。

姜之涯隨廖巋然一同去執行的捉拿五大世家所有叛黨的任務,他受了許小閑之命去問問這五大世家脖子洗干淨了沒有。

而姜上游也給了姜之涯一個任務,在姜上游看來,若是這個任務成功,那麼對右相府是極為有利的。

昨兒個上午,他也去了御吏台,在御吏台也實實在在的寫了兩篇自己的罪狀。

當然,許小閑早已和他通過氣,他知道自己並不會受到太過的責罰,只是需要自己在朝中的大臣們中間去豎立一個榜樣。

榜樣歸榜樣,但那漆黑的墨落在雪白的紙上終究是擦不掉的污點。

在姜上游看來,這也算是交給攝政王的一張投名狀了。

而他為了右相府,準備了三張投名狀!

明兒個的大朝會上由他右相一系的那些官員發起的對嚴寬的控訴,那將是最有分量的一張投名狀,另外,今兒個晚上也有一張想來攝政王會歡喜的投名狀。

一宿未眠,他雖然而今才三十八歲,卻也依舊覺得有些疲倦。

于是,他叫了下人取了水來洗漱了一番,看了看天色,換上了朝服,坐在了書房中的茶台前泡了一壺濃茶。

剛剛端起茶盞來,便見姜之涯匆匆走了進來。

「父親!」姜之涯躬身一禮。

「如何了?」

「很是順利,五大世家的主要成員都在梅氏莊園,包括戶部尚書章澤田和兵部尚書潘北慕。」

「為父叫你做的那件事……」

「父親放心,孩兒給廖大人仔細的分析了一番,廖大人猶豫了盞茶功夫,听從了孩兒的建議。」

姜上游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來,「這麼說,這事兒辦妥了?」

「辦妥了,就在梅氏莊園的主院里,廖大人親自動的手,全殺了!」

「好!」

「父親……這樣做,會不會做的太過了?」

姜上游大手一擺,他站了起來,臉上的倦意消失不見,還煥發出了一抹光澤,「有些事,攝政王終究不太適合出手。若是將這些人又關入刑部大獄,然後再逐一而審……一來浪費時間,二來,還給了他們那些在大辰各地有瓜葛的官員們一絲希望。」

「攝政王既然選擇了這快刀斬亂麻的方式,那就要斬得更徹底一些!」

「殺了五大世家在京都的核心成員,尤其是殺了兩位朝廷重臣,這才能向天下官員表明攝政王一往無前的決心!才能斷了那些地方各級官員所存的念頭!」

姜之涯這才明白為什麼父親一再交代無論如何要讓廖巋然就地斬殺那些五大世家的人。

這罪名很好羅列,亂臣賊子、抗命不尊、拼死反抗,于是斬殺。

恰好五大世家聚集一地,尤其是兩位尚書大人也在現場,這不是謀反是干什麼?

而勸服廖巋然的卻是另一句更關鍵的話——其父廖仲雲受攝政王之信任而復出,必然是再登左相之位!

若是一舉殺了五大世家的人,尤其是殺了五大世家中的那兩位尚書大人,這將帶給廖仲雲極大的好處——

朝廷上下接下來將空出許多的官位,他正好能夠借此啟用他所信任的人!

五大世家被滅,朝中那些和五大世家牽扯不是太深的官員就必然和五大世家割裂,從此往後,他們就只能听命于左右二相,而不會還有別的心思。

廖巋然一想,這確實是個道理,和他父親一樣臉黑的廖巋然心一狠拔了刀,「老子面黑,其實心也黑!」

梅氏莊園鮮血洗地,若柳坊所有居民門窗緊閉。

「去洗漱一番吧,今兒個的大朝會,戶部尚書那個位置空出來了,但你的資歷與閱歷都還不足以勝任,所以那個位置將留給尚尋芳老大人。」

「往後在朝中要沉住氣,爹倒是不擔心你這一點。攝政王重啟這些老臣……其實是迫不得已,他無人可用!」

「你要記住,攝政王很年輕,你和他差不多年歲,往後攝政王在位的時間還很長,你有的是機會!」

姜之涯又躬身一禮︰「孩兒知道了。」

……

……

左相府。

嚴寬昏迷,左相府大亂。

無論是他這位年僅二十的夫人,還是他那一群兒孫們一個個都驚慌失措有如無頭的蒼蠅。

嚴寬在一片哀嚎聲中悠悠醒來,他睜開了眼,皺起了眉頭,對這些兒孫們無比失望。

一群沒用的東西!

「扶我起來。」

他極為疲倦的說了這麼一句,嚴夫人連忙坐在了床頭將他扶起。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老爺,寅時了。」

嚴寬轉頭望向了窗外,窗外依舊漆黑一片,「這就到寅時了啊……去取水來,老爺我要洗漱一番,該上朝了。」

嚴夫人咽了一口唾沫︰「老爺身子有恙,莫如就告一天假在家好生休息一下?」

嚴寬咧嘴冷笑了一聲︰「休息?往後……往後有的是時間休息了,快吩咐下去,將我的朝服準備好……」

他看向了他的兒孫們,「你們各自回府,記住,你們是嚴家的人,曾經的嚴家一無所有,老子拼命到現在,你們也都享樂了這麼些年,未來……未來若是能夠回到一無所有的那境況就算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父親……」

「爺爺……!」

「滾!」

一群人如喪考妣的走了。

嚴夫人這時候才戰戰兢兢的問了一句︰「老爺,當真、當真就到了這種地步?」

嚴寬笑了起來。

他伸出了他的那雙手模了模這和他孫女差不多年紀的夫人的臉,這張臉很漂亮,還很細女敕,讓他極為留戀。

「春香,你怕死麼?」

這叫春香的女人一驚,點了點頭。

「嗯,我也怕死,怕得要命啊,但既然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了,能怎麼辦呢?」

「老爺,可以回頭。」

「回不去了。」

嚴寬從床上下來,雙腿有些站不穩,他扶著春香走到了書案邊,從書案上取了一把短劍。

他拔出了這把短劍!

春香大驚,「老爺,你可千萬不要尋了短見,咱、咱現在就走好不?啥也不要了!」

嚴寬咧嘴笑了起來,他握著這短劍一家伙刺入了春香的月復部。

「啊……!」

春香雙手捂著了月復部,難以置信的看著嚴寬。

「不是老爺我要尋短見啊,你這麼年輕,老爺我走了之後,你肯定會再去找個男人,別以為老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攢下了不少私房。」

「你先死吧,晚一些老爺會來陪你。」

嚴寬抽劍,春香砰然倒地,「老爺我洗漱一下得去上朝了。」

「再去看看這位年輕的攝政王……老爺我怎麼就瞎了眼沒有看出來他會如此之厲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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