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浩沒興趣跟伊麗莎白閑聊太多,隨便敷衍了兩句就繞過他走進會議室。
屋內的光線十分暗淡,因為這偌大的會議室房間里沒有窗戶,並且屋頂的燈幾乎都沒有打開,只有四角屋頂處幾盞微弱圓燈散發著光亮。
軒浩有些理解為什麼伊麗莎白不想呆在這里面了,是個正常人都會感覺有些壓抑,也許真的只有這些老人才喜歡這樣顯得有些古老的氣氛。
其實他很想問你們是沒錢交電費還是怕燈光照亮你們那張沒臉見人的臉嗎?但是又想了想他貌似也不想看見這些家伙的臉,頓時感覺,哦!你們考慮的真周到!
屋內的長桌上留著兩個空位,一個是伊麗莎白的,另一個應該是為軒浩特意留的。
軒浩很自然地走到座位上坐下,似乎這個位置本來就應該是他的,雖然現在他還不算是校董。
嚴格來說,校董會議只有校長和校董們有資格參加,即使是校董預備役,在正式成為校董之前也沒有資格參與。
但他們不敢把軒浩晾在門外面。眼前這位究竟有多強,他們都心知肚明,沒有人想試試看這位能不能掀了這座堡壘。
軒浩坐下後,伊麗莎白也緊跟著回到位置上。
現在,今天參加會議的人都到齊了。
除了坐在軒浩身邊的伊麗莎白以外,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杵著拐杖的中年人,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深紅色的手帕插在上衣口袋里,他的名字叫弗羅斯特,來自加圖索家,龐貝的弟弟,也就是凱撒的叔叔。
今日他是代替龐貝來參加校董會議,對此在場的眾人都沒有什麼意見。因為龐貝雖然身為校董卻從不參加會議,每次都是勞煩這位看上去比他還要老的弟弟代替參加會議,而自己現在卻不知道在哪個女人肚皮上。
其實在場的諸位都不太明白,為什麼一個天天縱欲的人能看上去比這個勤勤懇懇的弟弟還要年輕?
弗羅斯特是個一個合格的工具人,喜歡權利,對自己的家族十分上心,在他的管理下家族事業才能蒸蒸日上,否則早被龐貝這個游手好閑的家伙搞沒了。
同時他對于自己的佷子凱撒也是十分關愛,可凱撒不理解他並且十分叛逆,老是跟他作對。
他的目標是想要打敗昂熱取得學院的控制權,但是昂熱好像從來沒將他當做對手。
他像個合格的社畜為家族鞠躬盡瘁,最後卻因為龐貝是‘正統’而不得不低頭,可以說是吃力不討好。不管在誰的眼中好像都是個替代品。
不可否認的是弗羅斯特作為一個家主和叔叔是合格的,但是軒浩並不喜歡這個人。
就算這個家伙一生為了家族兢兢業業,作為凱撒的叔叔也是無微不至,最後連個好的名分都沒有,確實很慘。但是並不妨礙軒浩討厭這個人。
就和凱撒討厭他的原因差不多,因為這個人利益燻心,不擇手段,再說簡單點,就是看不慣。
坐在弗羅斯特身邊的是個年邁的老人,大概是除了軒浩以外年齡最大的人。
嗜龍血者,貝奧武夫。
這個年齡已經超過130歲的老人就是這一代的貝奧武夫,跟昂熱算是同時代的人。
在這個世界,北歐神話中的長詩《貝奧武夫》就是本著這個家族的歷史寫的,貝奧武夫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古老的屠龍家族,神話中的貝奧武夫自然也不是眼前這位老人。
幾千年來貝奧武夫家族一直是最堅定,最勇敢,最殘酷的屠龍者,他們秉承著古老的家訓,每生下一個男孩就會給他喂一滴龍血結晶,那是劇毒的物質,只有經過這樣的考驗存活下來的嬰兒才有資格繼承貝奧武夫這個名字。
他們都是鋼鐵般的,殘酷的屠龍戰士,繼承貝奧武夫之名的英雄,絕對不會做出背叛人類的事情。
鐵血和殘酷史他們的代名詞,所以這一代的貝奧武夫同樣是鐵血派的屠龍者,對于卡塞爾學院的‘溫柔’作風嗤之以鼻。他是當初行動隊的領袖,至今也是卓越的戰場指揮者。
軒浩對于這樣的人其實並不討厭,但是……時代變了啊,在這個迂腐的老頭眼里龍族都是必須死的,或許這老頭跟昂熱應該合得來。
所以軒浩表示他老婆是龍族,立場不同。屠龍可以,但是別影響到他談戀愛,不然骨灰都給你揚了。
「說起來,今天來的人怎麼這麼少呢?」弗羅斯特左右看了看,「昂熱都沒來?」
伊麗莎白不知為什麼朝著軒浩看了一眼,然後解釋道,「昂熱說他現在不太方便出席這樣的場合……」
「那另外幾位呢?」弗羅斯特又問。
「那三個人覺得這場會議沒有意義,所以直接投了同意票。」貝奧武夫也看了一眼軒浩沉聲道,「校董會包括昂熱一共7人,現在三票贊成,兩票反對。我和弗羅斯特還沒有投票。」
「哦?這麼說來,投反對票的是昂熱和……」軒浩朝著身邊看過去。
「沒錯,就是我。」伊麗莎白依舊微笑著,似乎並不怎麼害怕。
「你膽子挺肥的啊?投了反對票不和昂熱一起躲起來,還敢來我旁邊坐著?」軒浩輕輕笑了笑,看著身邊的女孩,「不怕嗎?」
「我听說來自中國的‘皇帝’心胸寬闊,應該不會連這點氣量都沒有吧?」伊麗莎白一臉疑惑,「就因為這點小事就要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嗎?」
「氣量?」軒浩冷笑,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環顧著在場的幾個人,「人分三六九等,肉有五花三層,你們算那一層?要我向你們展現氣量?」
璀璨的黃金瞳驟然亮起,照亮了屋里所有人的臉,似乎是在警告他們。
無形的威壓籠罩著整個房間,原本就壓抑的氣氛變得更加讓人窒息。
弗羅斯特嘴角抽了抽,他能听出眼前這個人沒把他們當做平等談判的對象,雖然罵的不太明顯,但言下之意大概就是沒把他們當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