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殺隊總部。
走廊前方的院落中,數位年輕的劍士整齊地站成一排。
炭治郎也在其中。
「這就是……鬼殺隊的柱嗎?」
炭治郎有些心虛地觀察著周圍的九位劍士,緊張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因為他帶著身為鬼的禰豆子這件事情暴露了。
除了他以外,這里其余幾位都是鬼殺隊的柱級劍士,鬼殺隊的最強戰力幾乎都在此刻集結于此。
一時間被如此之多的強者圍在這里,即使是炭治郎也不禁有些心慌。
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參加如此隆重的會議,伊之助和善逸已經被送去治療了,而老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總之他現在一個人被這幾位柱圍著很慌。
「別擔心啦,不會有事情的。」
一旁的蝴蝶忍看出了炭治郎緊張的心情,柔聲安慰道。
「這里是鬼殺隊總部,不會有人把你怎麼樣的,至于你妹妹……軒浩先生會照顧周全的。」
「軒浩?」炭治郎有些疑惑,原來這才是老師的真名嗎?麟瀧左近次這個身份果然是假的……
「啊啦?你的老師連名字都沒有告訴你嗎?」蝴蝶忍有些驚訝,不過看見炭治郎憨厚老實的模樣又輕輕點了點頭,「也對,他大概是怕你說漏嘴了,記得這個名字千萬不要在鬼的面前提起哦~」
「好……好的。」
雖然有些不解,但是炭治郎還是呆呆地點頭。
「肅靜,主公大人和軒浩大人來了。」
風柱不死川實彌听見宅邸里的腳步聲提醒道。
隨後他帶頭單膝跪地迎接著從宅邸內走出的兩道身影。
「?」
蝴蝶忍有些驚訝地望著不死川實彌,不死川先生什麼時候……這麼老實了?
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也蠻簡單的,不死川實彌在經過嚴格的訓tiao練jiao後自然老實了許多。
他們迎接的兩人正是現今鬼殺隊中地位最高的兩人——產屋敷耀哉和軒浩。
如今的鬼殺隊內部的階層關系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沒有人不尊敬強者,再加上產屋敷耀哉跡般的完全恢復了健康也是因為有軒浩存在。
此時的九位柱對于軒浩的敬重或許要甚于對產屋敷耀哉,他們對于軒浩的實力和手段已經徹底信服。
「讓你們久等了,我可愛的劍士們。」
溫和的聲音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主公大人,軒浩大人……」
幾位柱紛紛行禮。
「這位就是鬼殺隊的主公嗎?」
炭治郎循聲望去,看見了和軒浩站在一起的年輕人。
發現身邊的柱們都紛紛單膝跪地行禮,他也慌忙地跟著行禮。
此刻的炭治郎心中有些驚訝,原來老師在鬼殺隊中的地位這麼高的嗎?他本以為老師或許是退役之後的柱級劍士,可他剛才听見那個長相很凶的男人稱呼自己的老師為‘大人’。
柱已經是鬼殺隊中地位最高的劍士了,再往上應該只有‘主公’,而老師的地位似乎與主公相同!?不,甚至看上去好像還要高一些……因為那位‘主公’看上去也很尊敬老師的樣子。
「不必多禮。」
產屋敷耀哉微笑著示意眾人起身,然後直接進入了正題。
「今天我召集你們來這里的目的是想對灶門炭治郎與他的妹妹灶門禰豆子的事情進行說明。相信你們也應該知道了,灶門禰豆子的身份……是一只鬼。」
「……」
九位柱沉默地點頭。
身為柱的他們對鬼幾乎都是深惡痛絕的,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會允許有鬼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存在。
但這次的情況有些不同。
這只鬼是軒浩罩著的……
雖然不知道具體理由,但是他們拿軒浩半點辦法都沒有。
先不說打不打得過,萬一翻臉了這樣一位強者站到鬼的那一邊了他們該怎麼辦?所以九位柱一致認為還是先老老實實听听人家的解釋吧。
「雖然有些難以讓人相信,但禰豆子的確是一只特殊的鬼。」
產屋敷耀哉看著沉默的眾人耐心地解釋著,「從變成鬼開始,他就從未傷過人,更沒有吃過人的血肉,並且不會因為饑餓而發狂只需要通過睡眠來恢復體力。這一點我和軒浩先生還有炭治郎都可以作證。」
「但是主公,他……畢竟是只鬼。」不死川實彌有些猶豫地提醒道,「即使你們可以擔保他是特殊的鬼,可萬一之後出現什麼意外呢……」
產屋敷耀哉輕輕笑了笑轉頭望向一旁的軒浩。
「放心好了,不會有意外。」
軒浩平靜地說。
隨後,他輕輕打開屋檐下背陰處的箱子,變小之後的禰豆子有些疑惑地探出頭望著他。
「嗖——」
又是一揮手,一道風刃刮在不死川實彌露出的手腕上,空氣中一時間彌漫起濃郁的血香味。
軒浩在給不死川實彌訓練的時候發現這家伙的體質是特殊的‘稀血’,他的血對于鬼有些極強的吸引力,一般的鬼抗拒不了這樣的吸引力。
但禰豆子是特殊的,他的智力或許因為變成鬼下降了,但潛在的精神力和意志力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強,否則也不可能自己擺月兌無慘的控制。
再加上之前訓練炭治郎的兩年時間里一直呆在軒浩身邊,或許是已經形成了抗性,他甚至連‘龍血’的誘惑都已經能夠抵抗了,區區‘稀血’更不在話下。
果然,眾人驚訝地看著被軒浩撫模著腦袋露出享受一樣笑容的禰豆子。
這個女孩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有一位‘稀血’擁有者被割了手腕正在流血。
「看吧,我就說不會有意外的。」
軒浩望著不死川實彌,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就像鄰居家的老爺爺一般慈祥。
他輕輕揮手,對方手腕上的傷痕在一瞬間恢復。
「……」
雖然手上的傷瞬間就好了,但不死川實彌內心的陰影似乎又更深了一分,滿頭大汗地趕緊閉緊了嘴。
「必須改改我的臭脾氣……」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願提及的往事,決心要改掉自己暴躁的脾氣。
「你們也都看見了,軒浩先生說不會有意外。」產屋敷耀哉微笑著回復眾人,「我想你們應該相信軒浩先生的能力吧?」
「我沒有意見~」
蝴蝶忍看著不死川實彌吃癟的模樣忍住沒有笑出來。
「我也沒有。」甘露寺蜜璃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不死川先生好可憐……
「一樣。」
「……」
無論哪個世界似乎都是一樣的,如果你想要別人心平氣和跟你講道理,就得有能夠威懾對方的實力。
很快,在沒有人反對的情況下,鬼殺隊的柱們欣然接受了禰豆子的存在,炭治郎在之後的行動中可以繼續帶著禰豆子,並且柱們還必須多加關照這對兄妹。
會議結束之後,軒浩帶著炭治郎和蝴蝶忍一同前往了蝴蝶居。
「小忍回來啦?」
剛一踏進院門,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迎了上來。
蝴蝶香奈惠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抱住自己可愛的妹妹。
「姐姐?」
蝴蝶忍有些驚訝地看著香奈惠。
「你的眼楮……」
「好啦!」
香奈惠松開蝴蝶忍,然後朝著一旁的軒浩道謝,「多虧了軒浩先生的幫忙,我才能夠再看見小忍的樣子。」
「這是我之前承諾過的。」
軒浩輕輕擺手。
他沒有和炭治郎等人一同前往鬼殺隊總部參加會議就是因為回了一趟蝴蝶居耽誤了一些時間。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要修復香奈惠的眼楮只是舉手之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還沒等香奈惠領著眾人進屋,他們就听見了一旁的病房中傳來了驚悚的慘叫聲。
「善逸?」
炭治郎听見這熟悉的聲音松了一口氣,還能這麼有精神的慘叫,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了。
善逸和伊之助兩人都受了很重的傷。
不過他們兩人運氣沒有他好,沒有軒浩為他們治療只能老老實實躺在蝴蝶居里養傷。
來到病房中查看兩人的情況,令炭治郎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一向充滿活力的伊之助此刻居然變得異常老實,也不知道是因為身上有傷還是受到了什麼打擊。
不過當他看見炭治郎進屋後,眼神瞬間就亮了起來。
「炭太郎!」
「我叫炭治郎!」
「炭太郎!快告訴我怎麼才能拜那個人為師!」
「???」
‧‧‧‧‧‧
伴隨著悠揚的琵琶聲回蕩,整個空間里的建築物開始不斷改變格局。
走廊錯綜復雜地交疊在一起,房屋層層疊疊,空間不斷變幻。
「這里……是什麼地方呢?」
不知怎麼來到這里的下弦之一魘夢疑惑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他有些驚訝地看著坐在高台上的女人,那是個彈奏著琵琶的女人,長發遮住了雙眼,伴隨著他每一次撥動琵琶弦這里的空間結構都會發生變化。
「是血鬼術嗎?」
雖然有些不明白,但是魘夢還是覺得好厲害。
他是身為‘十二鬼月’中下弦之一的鬼,居然能被毫無察覺地帶進這里,這個女人一定是上弦之鬼吧?
「如果能夠得到那位大人的賞賜,我是不是也能變得像他一樣厲害呢!?」
他越想越興奮,臉上露出了痴迷的紅暈。
很快,琵琶聲戛然而止,整座無限城也停止了變幻。
當魘夢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此刻正身處一處空曠的木質平台上。
不只是他,下弦之貳、下弦之參、下弦之肆以及下弦之陸,幾乎所有的下弦之鬼都匯聚于此。
「十二鬼月中的下弦單獨集會,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次啊……」
眾鬼神色疑惑地面面相覷。
又是一聲清脆的撥弦聲響起,在眾鬼驚訝的目光中,空間又開始移動了。
余音回蕩中,一個穿著印花和服的女人出現在他們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梅色的眼眸中眼神透著無盡的冷漠。
「是誰?」
這是五位下弦之鬼心中的疑惑。
「跪下。」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五只鬼瞬間冷汗淋灕。
這熟悉的聲音令他們無比驚恐,這是鬼舞無慘的聲音,每一只鬼最畏懼又最渴望的聲音。
「非……非常抱歉!您的氣息和樣貌都與之前完全不同……所以我們沒能立馬認出您來……」
下弦之陸的鬼低頭跪倒在地,渾身顫抖,聲音顫栗。
「誰讓你說話的?」
鬼舞無慘面色陰沉地俯視著腳下這幾只鬼,在他眼里,這些家伙此刻就像無用的垃圾。
「不許憑借你們的個人意願發言,我不想听你們無聊的廢話,我問什麼你們就回答什麼,明白嗎?」
「……」
眾鬼渾身顫抖地趴在地上,額頭布滿了冷汗。
「累被殺掉了,他是下弦之伍。所以我今天只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下弦之鬼會如此弱小?’十二鬼月是屈指可數的強者,但這並非巔峰而是起點,吃掉更多的人變得更加強大,為我派上更多用場的起點。」
鬼舞無慘無情地數落著眼前的下弦之鬼,但即使言語再如何刻薄,也沒有人敢發出反對的聲音,「這一百多年來,十二鬼月的上弦之鬼從未有過變化,殲滅柱級獵鬼者的也都是上弦之鬼,可你們下弦呢?人都換過幾批了!?」
就算您這麼說我們也……下弦之陸的鬼心中抱怨著。
「就算我這麼說你們也?」鬼舞無慘臉上暴起了青筋,目光危險地凝視著他,「也怎麼樣?說來听听啊?」
他……能看透我的思考?大事不妙了……下弦之陸身上的冷汗如泉涌,不斷地思考著該如何才能活命。
「什麼大事不妙了?告訴我啊?」
無慘冷漠地伸出手。
「!?」
下弦之陸驚恐地看著眼前那雙梅色的雙目,他原本是低著頭不可能與眼前的人對視的,可是不知何時,他的頭顱已經被這個人拿在了手中。
鬼舞無慘冷漠地看著手里的頭顱。
他可以洞悉分得自身血液之鬼的思想,只要對方在視線範圍之內,就可以完全掌控對方的思想。如果在視野範圍之外則無法完全掌控對方所想,但仍有能力把握對方的具體位置。
他正是靠著這樣的方法千百年來掌控著所有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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