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究竟是怎麼回一事啊?」
這里是一處陰暗的小巷,很像是那種會有亡靈棲息的地方,但此刻這里卻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
黑崎一護撓了撓頭,有些煩躁的朝著一旁的朽木露琪亞抱怨著。
這已經是這幾天第n次了,每次露琪亞的手機受到關于虛出現的指令,結果當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總是一無所獲。
按理來說,就算是虛被消滅掉了,也應該會有殘留的氣息留下才對,為什麼會像是完全沒有出現過一樣,毫無感覺呢?
「你那玩意兒不會真的是壞掉了吧?」
「奇怪……」
朽木露琪亞對此也感到無比疑惑。
他們懷疑過是軒浩或者魂清理掉了出現的虛,並且去學校的時候還問過。
軒浩果然如同她想的一樣根本不會出手,但魂的確是有時候會隨手解決掉遇見的虛,可是現在這樣也頻繁了吧?
這讓她不禁真的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手機出了問題。
「唉……沒辦法了。」
良久後,想不出辦法的朽木露琪亞只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浦原那家伙看看是不是機器真的壞了。」
「哦……好吧。」
黑崎一護有些無語,不過沒事兒自然是最好的,像虛這種會吞噬人類靈魂的東西,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現世。
見朽木露琪亞離開後,他也轉身朝著巷子外面走去。
當他剛走出巷子的時候,一道一襲白衣的身影站在巷口,目光直直的盯著巷子深處。
這讓黑崎一護總感覺對方似乎在看著自己。
但這應該是不可能的才對,他現在可是死神的狀態,普通人是看不見的,這個世界像他的妹妹夏梨和唐‧觀音寺這種能夠看見靈體的人畢竟還是少數。
果然,他與這個人擦肩而過,對方並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凝望著巷子深處,就像是在朝著深淵凝視。
「真是個奇怪的家伙……」
黑崎一護一邊都囔著一邊逐漸遠去,他還得趕回學校上課呢,此刻他的身體正趴在座位上睡大覺,雖然有井上和軒浩打掩護,但是久了不會去還是會被人發現異常的。
「呵,這就是所謂的死神嗎?」
黑崎一護走遠後,巷口出傳來冷冷的諷刺聲。
白衣的少年輕撫眼楮,眼里滿是不屑。
原本他還以為死神究竟是什麼樣的家伙,結果見過黑崎一護之後,就感覺如果都是像這種貨色,那麼根本不足為懼。
他剛才就那樣站在對方面前視線明明已經交匯了,這個笨蛋一樣的家伙居然沒感覺到絲毫異常,這神經是得有多大條?
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讓他感到有些不爽,果然,他最討厭‘死神’了。
‧‧‧‧‧‧
「小雨,浦原呢?」
來到店鋪前的朽木露琪亞朝著正在外面掃地的女孩問道。
「店……店長他出門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小雨怯生生的回答道。
「喂!笨蛋,不要偷懶啊!」
小雨停下掃帚的動作不過兩秒,一旁的甚太就異常暴躁的揪著她的辮子。
「唉……你這臭小子,不要整天只知道欺負人啊!」
朽木露琪亞看著眼前的紅發男孩一臉的無語,「真是的,浦原那家伙是怎麼教育你們的?」
她心情本來就不怎麼好,看見這種事情就更不爽了。
「哼!要你管啊!你個沒用的死神,連力量都失去了,現在連我都打不過吧?略略略!」
甚太扯著眼皮做著鬼臉,一臉欠揍的模樣。
「你這臭小鬼!」
朽木露琪亞拳頭捏了又捏。
但是卻毫無辦法。
現在的她就是這樣無力,對方說的是事實。
「麻麻,我這才離開一小會兒呢,怎麼就吵起來了呢?」
一陣調侃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朽木露琪亞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輕輕拍了拍。
「朽木小姐,別生氣,這小子就是這樣的,我也管不來啊……」
浦原喜助笑嘻嘻的賠禮道歉,但這句抱歉的話當中到底有幾分真誠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看您的樣子好像心情不太好呀,是遇見什麼麻煩了嗎?可以說出來,讓我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當然……得付錢。」
說著,他伸出另一手在她面前搓了搓手指。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朽木露琪亞沒好氣的拍開了那只在她身上揩油的手,然後隨手將手機扔給對方。
「這東西是你這里買的,售後保障總有的吧?幫我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原來只是這種事情啊……」
浦原喜助看上去似乎有些失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錢賺了。
他打開手中的老式翻蓋手機,隨意看了兩眼,就遞回給朽木露琪亞,「沒出什麼問題,功能一切正常。」
「哈?」
朽木露琪亞一臉鄙夷的看著這個奸商,「你確定認真看了嗎?」
這貨結果手機不到三秒鐘,都還沒焐熱就說沒問題了,這是在侮辱她的智商嗎?
「別用那種看奸商的眼神看著我啦。」
浦原喜助拉低了帽檐笑了笑,「我的東西雖然貴了點,但質量總是有保證的,一般情況下不會壞,或許你該想想是不是其他方面出了問題。」
「你對自己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朽木露琪亞翻了翻白眼,她都還沒罵‘奸商’呢,「你真的確定沒問題?不會又像上次那樣不靠譜吧?」
「改造魂魄的事情純屬意外,這次我保證絕對沒有問題。」
浦原喜助拍著胸脯保證道,「我以人格擔保。」
「你的人格……」朽木露琪亞嘆了一口氣。
雖然不太相信眼前這個家伙,但對方應該沒有道理會為了這種小事戲弄自己,大概是真的沒什麼問題。
「那是為什麼最近老是出現那種情況呢……」
「哪種情況?」浦原喜助笑著問道。
「明明探測到了虛的反應,也出現了指令,但是到現場卻什麼都沒有。」
「這也不一定是機器的問題啊,比如虛如果被消滅了,自然就什麼都沒有了。何必把事情想得那麼復雜呢?」浦原喜助笑著回答道。
「可是……虛如果出現過,怎麼可能一點氣息都沒有留下。」
「哦?是嗎……」
浦原喜助發出耐人尋味的疑惑聲,「正常情況的確是那樣啦,但是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朽木露琪亞顯得有些不耐煩。她現在可沒有興趣陪這貨開玩笑。
「別那麼激動嘛~生氣可是會長皺紋的哦~」浦原喜助扇了扇不知從何處掏出來的扇子,笑呵呵的說道,「看樣子朽木小姐最近似乎遇上了很麻煩的事情呢。」
「都說了不用你管,不知道為什麼就算了。」
朽木露琪亞懶得理會,直接轉身離去。
對于這個奸商她還是挺了解的,對方拐彎抹角其實就一個意思——給錢。
但奈何她現在身上拮據,哪來的錢用來交換情報。
繼續聊下去也沒有意思,以這個家伙從不做賠本買賣的性格是不會免費提供情報給自己的。
可是,讓她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這次這個奸商似乎有些良心發現了。
就在她剛走出兩步,一道悠悠的聲音傳來。
「正常情況下虛出現的確會留下蹤跡……但是如果,它被‘完全消滅’了呢?」
「完全消滅?」一時間有些沒能反應過來的朽木露琪亞轉頭問道,「什麼意思?」
「卡——」
可是浦原商店的門已經緊閉,門口一個人都沒有。
「可惡!奸商!」
終于,朽木露琪亞壓抑的怒火爆發了。
但是除了跺腳以外,她也找不到其他可以發泄的方法,只能抱怨幾句就轉身離開了。
‧‧‧‧‧‧
「啊啦,真是可怕呢。」
門內,靠在門上的浦原喜助拍了拍胸口一副‘我好怕怕’的模樣,但臉上卻是一臉玩味的笑容,「這丫頭突然間變得暴躁了許多啊……」
「作為罪魁禍首的你……還真是毫無自覺啊。」
門口的貨架上方傳來了慵懶的聲音。
一只漆黑的貓正趴在貨架上面舌忝舐著爪子。
如果有人在這里的話或許會對這只會說話的黑貓感到很驚訝,但浦原喜助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了。
「夜一先生,怎麼會有空來我這小店閑逛啊?」
「我只是來提醒一下你,這回你好像有些點玩兒月兌了。」
被稱作夜一的貓澹澹的回答,「不久之前我‘閑逛’的時候剛好被某人‘不小心’關進了結界里,說起來那個男人還真是恐怖呢,我還被他模了兩把。」
她說話的語氣像是在抱怨。
「那還真是危險呢……」
浦原喜助尷尬的笑了笑。
他當然能夠听出夜一的意思,這是在向他抱怨‘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打探情報,你這家伙居然一點自覺都沒有’。
畢竟讓夜一冒著風險去查探情況的人就是他自己啊……
「是啊,我還以為我回不來了呢。」夜一聲音有些凝重,「那家伙肯定察覺到我不是普通的貓了,只是沒有戳穿而已,而且……他似乎並不在意我將听見的情報帶出來,真是奇怪。不,既然他能夠察覺到我的存在,應該說他是故意連同我一起關進‘結界’里面的,然後……故意想讓我將這些情報帶回來的……」
「能讓你都感覺回不來嗎……」浦原喜助臉上終于不再有剛才那樣無所謂的笑容了。
論‘刺探情報’、‘隱秘行動’這類的工作,要說這世界上有誰是最強的話,那他能夠想到的只有這位四楓院家的‘瞬神’了。
沒錯,眼前這個看似只是一只貓的家伙,實際上是尸魂界四大貴族之一四楓院家的地二十三代當家,原護廷十三隊二番隊隊長,前隱秘機動總司令,同第一分隊刑軍總括軍團長,四楓院夜一。
這家伙這麼多名頭集于一身,在尸魂界都是傳說級別的人物啊……可是,笑死,還是被逮住了啊……
看樣子他似乎應該重新判斷一下該用如何的態度來面對這個恐怖的存在了。
「那麼,你在他的結界中都听見了些什麼呢?」
「我都說得這麼嚴重了,你確定要听嗎?」夜一的語氣中充滿了調侃,「如果我猜的都是對的,那麼那個男人或許連我是你派去的都一清二楚。換句話說,你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啊……」
「那還真是可怕呢……」浦原喜助苦笑著搖頭,「不過就算要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好吧,簡單來說……朽木露琪亞已經知道‘崩玉’被埋在她體內的這件事了。」夜一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讓浦原喜助心髒驟停的事實。
「……」
「唉……」
沉默良久後,浦原喜助嘆了一口氣,「把崩玉封印在那丫頭體內的確是我不對啦,但總不能讓那樣的力量威脅到尸魂界的安定吧?我也已經對那丫頭很照顧了好不好。」
「這不是重點吧?」夜一無情的戳穿,「重點是接下來事情會如何發展,那麼危險的東西,要是沒人察覺到還好,但現在……」
「是啊……不過居然他沒有拿走崩玉,就說明他對崩玉的力量不感興趣吧?」浦原喜助問道。
「你不覺得這是個壞消息嗎?」夜一回想了一下那天在結界里發生的一切,頓時汗毛聳立,「那個怪物,根本就瞧不上崩玉的力量。因為他本身就比崩玉更加危險。」
「無所謂。」
浦原喜助拉低了帽檐,語氣變得異常平靜,「他會好心的將這事兒告訴那丫頭,這對我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以後小心應對這個男人吧,可別得罪了。」
既然這個男人選擇幫助朽木露琪亞,那麼應該就不是尸魂界的敵人,這對他來說就已經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是啊,下次,我不感覺自己還能從他手上全身而退。」
沒有燈光的店鋪中陰暗無比,夜一眼中的光芒在貨架上方一閃而逝,聲音漸行漸遠。
很顯然,這是那個男人對他們的警告。
告訴他們,他對他們沒興趣,也懶得搭理,所以別做多余的事情。
「唉……」
夜一離開後,浦原喜助輕聲長嘆,但不知為何這聲嘆息中似乎帶著些許如釋重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