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害怕喲,你們一定對他們很熟悉……」
看著下方的黑崎一護兩人緊張的樣子,二枚屋王悅輕蔑的笑著,解釋道,「他們是……可以化為任何形態的最強斬魄刀——淺打!」
「!!」
聞言,阿散井戀次和黑崎一護微微一愣。
難怪他們對這些影子感到莫名熟悉,即便是黑崎一護這種半路出道的死神也大概對所謂的‘淺打’有所了解,畢竟這是學會與斬魄刀溝通的重要步驟。
超過六千多人的護廷十三隊的所有成員在正式入隊時,都會被授予屬于自己的無名斬魄刀,這就是所謂的‘淺打’。
所有死神都要和‘淺打’寢食相伴,通過不斷磨練將自己的魂之精髓刻入‘淺打’之內,創造出真正‘屬于自己的斬魄刀’。
而所有‘淺打’,都是由一個人打造出來的,沒錯,就是他們眼前的這位被稱之為‘刀神’的二枚屋王悅。
「所以……這些都是‘淺打’的具象化形態嗎!?」黑崎一護不斷暴退著閃避著這些襲來的淺打發動的攻擊,疑惑地問著。
「具象化啊?」二枚屋王悅輕蔑地笑著,「這是你所認為的嗎?嗯……可惜,就差一點就接近真相了!雖然有點差別,但現在你就這樣認為吧!畢竟現在對你們來說最重要的不就是搞清楚原理,而是明白為什麼它們會對你們感到如此憤怒!」
「憤怒!?」
黑崎一護和阿散井戀次滿頭汗水,這里昏暗的光線讓他們連眼前這些家伙的臉都看不清楚,鬼知道對方此刻究竟是憤怒還是開心啊?
不過從這不顧一切的撲過來的攻擊方式和嘶吼聲,似乎的確是這樣的……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黑崎一護咆哮著朝著上方問道。
「還不明白嗎?它們之所以憤怒,是因為你們使用斬魄刀的方法錯了!」二枚屋王悅淡淡地豎起一根手指,解釋道。
「使用的方法錯了?哪里錯了啊!?」黑崎一護和阿散井戀次聞言微微一愣。
他們好歹也算得上是隊長級的人物,能做到讓斬魄刀卍解,竟然也連正確的方法都沒掌握嗎?
更木劍八那種怪胎暫且不論,如果真照這樣說的話,那豈不是護廷十三隊一個弄明白斬魄刀用法的家伙都沒有?
「還是不明白麼?也不怪你們啦……」二枚屋王悅看上去無比失望,「難道你們膚淺的以為我說的錯誤是指的你們使用斬魄刀戰斗的方法?揮舞的方式?不對!不對!什麼不對!?從根本上就不對!
作為道具在使用!?
作為部下來對待?
當成可以依賴的伙伴!?
還是家人?朋友?前輩?後輩?寵物?情人?熟人?戀人?
別開玩笑了!
他們不是你們所想象那樣的!
你們一開始從根本上就理解錯了!
斬魄刀和死神誰才是主體?
該從這個問題開始討論!」
「這……!!」
听著二枚屋王悅這個斬魄刀的締造者慷慨激昂的質問,黑崎一護和阿散井戀次都不禁微微一愣。
他們好像明悟了什麼。
但此情此景很顯然不是能讓他們停下來進行感悟的時候。
無數黑影如同潮水一般涌來。
幾乎瞬間,兩人便被襲來的淺打們所淹沒。
二枚屋王悅似乎並沒有和他們開玩笑的意思。
不管如何,他們現在最該優先考慮的——是如何從這些憤怒的淺打手中活下來!
‧‧‧‧‧‧‧‧‧‧
下方。
尸魂界,中央地下大監獄,最下層——
‘無間’。
其中一個監獄房間的閥門被緩緩打開。
更木劍八肩上看著殘破的斬魄刀,興致勃勃地走進監獄中。
他听說只要來這里,就能和人痛快的廝殺。
「 ——」
伴隨著監獄門緩緩閉合。
更木劍八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眼前的場景,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漆黑,本該是這樣的……
但此刻這近乎無限的漆黑空間內,正有一道人影似乎等候已久。
「真是夸張的舞台啊!喂!」他咧嘴笑著朝著眼前的背影打著招呼,「竟然能夠得到這個地方的使用權,真是讓人驚訝。」
「是總隊長的命令。」
等候在這里的人緩緩轉過身,直面著眼前的更木劍八,臉上面無表情。
「‘無間’,就如字面上所顯示的那樣,被關押在這里的人,只能被困于這無限寬廣的空間內,永遠無法月兌身。而這樣的地方,剛好是能夠讓你盡情揮舞利劍的最佳場所。否則不是罪人的我等,是不允許踏足這里的。」
「不是罪人?」
听著眼前的人認為的,更木劍八嗤笑著,「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無論是我還是你,都只是無力的罪人而已吧!?」
「你是這麼認為的麼?的確如此吧……」
那人淡淡的回應著,「現在的你,軟弱無力。所以才該來這里,這是我的進言。」
「啊……我就知道是這樣。」更木劍八似乎對自己為什麼會被叫來這里早有所料,「不是挺好的嗎?打贏你我就能繼續擔任隊長,輸了就是罪人,和你對戰,無論是殺還是被殺,都將墮入無間地獄!」
「今天,你的話還真多啊?」那人輕笑著,「我更喜歡沉默寡言的你喲,因為每次听到你的聲音……我唯一的傷口,就會隱隱作痛。」
言語間靈壓涌動,她披散在胸口處的長發伴隨著波動起舞,一道猙獰的刀疤隱約浮現。
「少廢話!別以為只有你的傷口會隱隱作痛喲!」更木劍八咧嘴笑著,不由分說地抬起手中的斬魄刀準備進攻,與此同時,他還咆哮著吶喊著眼前之人的名字。
這是千年未有人呼喚過的名字。
他的‘劍八’之名便是由此人而來!
「卯之花……八千流!」
‧‧‧‧‧‧‧‧‧‧‧‧
在被稱為史上最強的初代護廷十三隊之中,擔任十一番隊隊長之職,並創建了現在十一番隊的原型之人。
在為山本賣命,成為隊長之前……被稱為空前絕後的大惡人之人。
挑戰天下各種流派,然後體驗各種刀刃後,自封為‘八千流’。
她就是這樣的人。
「真是狡猾啊……」
一番隊隊長室中,現任總隊長京樂春水翻看著關于這個平日里偽裝成溫柔的大和撫子統領著四番隊的女人過去的資料,淡淡的感慨著。
「‘傳授更木劍八斬藝’嗎?真是狡猾的說法,一旦更木隊長和你拔刀相向,最後能活下來的就只有一個人而已。這一點,我明明很清楚。」
京樂春水放下手中的資料,面色無比陰沉。
他清楚一切,卻不得不接受卯之花八千流的進言執行這樣的計劃。
因為如果不有所取舍,足以力挽狂瀾的最強斗之鬼便不會覺醒。
‧‧‧‧‧‧‧‧‧‧‧‧
嗡——
刀鳴聲響徹整個‘無間’。
更木劍八握刀已然來到卯之花八千流身前。
他的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前的女人,與此同時握刀的手猛然揮落。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便逐漸凝固了。
噗——
鮮血在他脖頸處綻開。
卯之花八千流像是預測到了他揮劍的軌跡一般,僅僅是微微側身便輕易躲開了這勢大力沉的一刀,並且在同時揮刀進行了反擊。
和幾乎完全憑借著本能戰斗的他不同,眼前這個女人似乎的確在技藝方面完全佔據上風。
然而,如果僅僅是這種程度的差距,這對從一開始就已經摘下眼罩,解放全部力量的更木劍八來說並非不能憑借蠻力彌補。
他的確是被砍中了脖子,但在刀刃接觸到脖子之前他便憑借著本能已經開始閃避,雖然沒能完全躲開,但也讓這一刀僅僅只造成了皮外傷。
呼——
刀鋒再次呼嘯而過。
更木劍八以詭異的角度強行改變揮刀的軌跡,朝著側身閃避同時反擊的卯之花八千流斬去。
他本以為這一刀能夠命中的。
但誰知道這樣臨場發揮的本能反應依舊被眼前的女人預判到了。
卯之花八千流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整個身姿已然躍起,懸空的腳精準地踩在更木劍八揮刀的手臂上,並且似乎準備借助著揮刀的力量拉開距離。
「哼!」
見此一幕,更木劍八冷哼一聲,面色陰沉地再次發力。
怪物一般的體質讓他再次強行改變自己的動作,翻倒身姿的同時一擊側踢毫不留情地命中了眼前這個女人的月復部。
卯之花八千流的身形倒飛而出,然而這樣強行使用的踢擊很顯然沒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只見她猛地踩在身後的牆壁上止住了倒飛而出的慣性,並且在下一刻腿部猛地再次發力,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鐺——
金屬鏗鏘之聲響徹。
兩把刀毫不留情地撞擊在一起。
更木劍八似乎也意料到了眼前這個女人馬上便會重整旗鼓進攻,早就抬起刀等候再次。
這是兩人此戰第一次正面交鋒,力量的比拼似乎不分伯仲。
「應該……好好夸獎你一下,一開始就摘掉了眼罩。」
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卯之花八千流面無表情地說著。
她知道更木劍八平日里總是帶著眼罩,而那眼罩是封印部分靈壓的道具。
「不過,我想要摘掉的,可不只是你的眼罩。」
噗——
下一刻,鮮血再次在更木劍八身上綻開。
是卯之花八千流突兀地用另一手拔出了不知藏在身上何處的暗器,並且毫不留情地刺入了更木劍八肩膀上。
「!!」
對此更木劍八似乎也很吃驚。
他握刀的右臂猛然用力,兩股力量相互作用之下,兩人的身形同時暴退著拉開距離。
「單手揮劍之人,另一只手卻什麼都不做……」卯之花八千流面無表情地展示著另一只手中的短刀,「讓我……真的無法認為你是在認真享受和我的戰斗。」
「你也是呢,竟然為了讓我受傷,而耍這種小手段。」
更木劍八聞言嗤笑著伸手模了模受傷的地方,隨後用染血的手雙手握住了刀柄,臉上的神色逐漸變得猙獰起來,「奇怪的家伙……非常的奇怪……我所‘憧憬’的你!怎麼可能使用這樣卑劣的手段!」
「在戰斗中,不許說出對‘敵人’的‘憧憬’!」卯之花八千流似乎被觸及到了內心深處薄弱的地方,同樣憤怒地咆哮著。
下一刻,她的身形閃爍至更木劍八面前。
猛地一腳將其踹在牆壁之上,隨後身形再次跟上繼續追擊。
鐺——
看著眼前氣勢洶洶而來的女人,更木劍八想要揮刀反擊,然而剛抬起手,手中的刀刃便因為一股巨力月兌手而出墜落地面。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女人手中的長刀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處。
「我……沒變喲。」卯之花八千流臉上的神色似乎恢復了平靜,淡淡地解釋道,「只是,過去和你戰斗時……我連耍這種小手段的空閑都沒有。」
「你是想說……我變弱了嗎?」
似乎是听出了對方話里蘊藏的意思,更木劍八的臉色微微一愣。
他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真的是自己變弱了嗎?
難道眼前之人能夠戰勝自己,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一直憧憬著你。樹也好,蟲也罷,甚至人……無論斬殺什麼都是一樣的,太無聊了。
在黑暗中,揮舞著劍……一切都一成不變!
然而,在和你戰斗時,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第一次感受到了……戰斗的喜悅!
想像你一……像你那樣去戰斗。
我會被那樣的你……殺死?
戰勝不了你……我會就這樣在這里死去嗎?」
回應他的事刺破咽喉貫穿脖頸的鋒利長刀。
鮮血濺在卯之八千流面無表情的臉上。
但是下一刻,當更木劍八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被對方貫穿脖子。
剛才那一瞬死亡的感受,似乎只是錯覺。
不……不是。
因為卯之花八千流臉上此刻染著鮮血,正嗤笑著問著他︰「怎麼了?有一瞬間,失去意識了嗎?」
恐懼在更木劍八心中蔓延,但很快這便被憤怒掩蓋︰「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