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去劫持刑場必然要想好退路,否則萬一對方人數眾多,洛臨淵自己倒是沒問題,但懷安和武玄麟可就麻煩了。
「到時候肯定是有高手坐鎮的,而且很可能就是那個抓了沈兄的那個人,那個人武功高,只能交給少爺您了!」懷安凝眉思索道。
洛臨淵點了點頭,進攻他倒是覺得沒多大問題,關鍵就在于怎麼離開。
「五長老,待會兒你可要借助四周的東西和地形看看能不能布置一個陣干擾他們的軍隊,否則我們逃不掉包圍的。」
武玄麟聞言點了點頭,這他沒什麼問題.
該說的差不多都說了,最重要的還是隨機應變的能力。……
中央王城,囚犯地牢內,沈墨秋被關押在了第三層。
此時的他渾身上下全是被鞭撻的血痕,被折磨得不成了個樣子。
鮮血滴答滴答的從他的臉頰落下,鎖骨還用兩根鎖鏈貫穿,雙手雙腳都戴著鐐銬。
這里面關押的都是些犯了重罪的人,所謂的犯了重罪,自然是觸及了鮮奴皇室的利益。
這時,一位護衛端來一盤豐盛的飯菜,有魚肉有豬肉,甚至還有一碗好酒。
「諾,吃好喝好好上路,你們這些人,活著不好麼,偏偏要去得罪朝廷。」
那人是個年輕的漢人青年,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
他看著沈墨秋長嘆了一口氣︰「說實話,之前看到你犯下的案子,其實我覺得挺大快人心的,我也很看不慣那些貴族,也看不慣他們把人當做商品一樣買賣,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在這個武道至上的世界,弱小,就注定只能被人壓迫被人欺負。」
沈墨秋緩緩睜開了眼,他輕輕看了眼青年隨後說道︰「軀體弱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靈魂也弱小,軀體可以被打敗很多次,但是強大的靈魂和堅毅的意志是永不言敗的。」
那青年聞言微微一愣,隨後陷入了沉思。
「這個國家,還沒有絕望。」沈墨秋緩緩吐出一句話後再度閉上了眼楮安靜的坐著。
這句話讓青年心靈猛地一震,他忽然有一種想要奮起反抗的念頭。
但隨後他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想法,呵呵,沒絕望又如何,反正也沒人能夠真的有那個實力對抗整個蠻魁國的鮮奴族皇室,國家離徹底絕望也不遠了。
就在這時,兩位鮮奴族護衛走了過來,他們一臉不屑的看著那個青年護衛,隨即用漢人的語言嘲笑道︰「你這個蠢貨又在這里干嘛,還不快滾去前面放風,真是個白痴!」。
那漢人青年聞言神色不悅,但是他也不敢反抗,畢竟鮮奴族的身份地位是最高的,他得罪不起。
眼看青年從他們旁邊路過,那兩位鮮奴族的護衛頓時不爽。
其中一位一腳將他踹翻在地,隨後兩個人對他進行了圍毆。
「該死的家伙,長著特麼一張欠揍的臉,老子看你一次想打你一次!」
那青年抱住腦袋蜷縮在地,他咬緊牙關盡量不讓自己痛呼出來。
那兩位鮮奴族的護衛暴打了青年將近十分鐘,這才打舒服了。
青年整個人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
隨後那倆鮮奴族的人又看了眼牢房內的沈墨秋。
只見其中一位一口濃痰啐到了沈墨秋的飯菜里。
「老子看你也不爽,還敢殺我們鮮奴族的貴族,送你一口濃痰,黃泉路上好好品味吧!」
沈墨秋睜眼看了他一眼,隨後一腳踹出,直接把那碗沾了濃痰的菜精準踹到了那人的臉上。
那人連忙抹去臉上油和沾著的菜,他震怒不已大喊道︰「老子要剮了你的皮!」。
他說著就要打開牢房進去收拾沈墨秋。
那位倒地的青年此時腦海里回想起沈墨秋先前說的話,他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精芒,下定了某種決心。
就在那個鮮奴族護衛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的一瞬間,青年猛的躍起,一記重拳砸在那人後腦勺上。
那人腦袋往前一撞撞在了鐵柵欄上,疼得他倒地嗷嗷大叫。
另一位鮮奴族護衛見狀也怒喝一聲想要反擊,卻被青年一腳正中小月復,疼得連連後退。
青年把兩位鮮奴族的護衛按在地上摩擦。
「叫你打老子,叫你打老子,踏馬的很爽是吧,老子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真當老子不敢還手啊,你踏馬瑟個鳥啊!」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刺耳的哨聲傳來,只見牢頭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他也是個鮮奴族的人。
他看了眼倒地的兩位鮮奴族護衛,神色震怒。
「放肆,竟敢私自內斗,你跟我過來,我要好好懲罰你!」
那青年倒也不慫,至少老子打舒服了,不虧。
青年被帶走時,沈墨秋緩緩睜眼說道︰「你剛才做的很好!」。
那青年微微一愣,隨後嘴角揚起一抹不自覺的笑意。
那牢頭瞥了眼沈墨秋冷哼道︰「將死之人,屁話還真多!」。……
轉眼時間就要到未時,牢頭派人押送沈墨秋到集市早已搭建好的刑台去。
此時集市刑台附近已經圍了一大群人,人群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刑台下坐著一位監斬官,還坐著一位鬢發遮面,身披暗紅鎧甲的男子,此人正是蠻魁國人稱「兵神」的穆侑骨。
他親自坐鎮刑場,免得有人來壞事。
洛臨淵他們此時也混跡在人群中,不久前,武玄麟已經去踩好了地皮,了解了地形,提前規劃好了逃跑路線。
只見那位監斬官抬頭看了看天色,隨後從一個小竹筒內抽出一塊木牌子往前方的地上一丟。
「吉時已到,行刑!」
頭戴紅巾的劊子手灌了一大口酒,隨後噴在大刀上。
劊子手舉起大刀眼看就要斬下,忽然,一道細小如針孔的真氣柱飛射而來,一瞬間貫穿了劊子手的腦袋,連一絲鮮血都沒有濺出來。
那位劊子手當即身子一軟,倒地不起。
頓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懷安,動手!」
只見懷安的身子瞬閃而出,筆直如利箭般沖向刑台。
穆侑骨瞳孔一縮,他猛地一個踏步,身形猶如一道雷霆順閃到懷安面前。
猩紅色的拳芒綻放,宛如一條血河從天空傾瀉而下。
懷安雙手一揮,施展出八極震禪,一副巨大的八卦圖案將他護在里面。
一拳轟擊在八卦圖案上,激起了一陣劇烈的漣漪。
一聲炸響,穆侑骨被反震力逼得倒退出去幾步,而懷安則是幾個空翻退出去幾米。
他落地後眉頭一皺,「好恐怖的力量!」。
穆侑骨剛打算繼續出手,頭頂一陣恐怖的氣壓讓他寒毛直豎。
「八荒神掌!」
土金色的真氣巨掌從天而降,一剎那四周掀起一陣狂風,強烈的氣壓將地面都壓裂。
巨掌落下,一瞬間地面炸起十幾米高的巨大塵土。
雖然穆侑骨及時躲開了,但那恐怖的余波直接將他掀飛十幾米遠。
四周的群眾直接被掀翻,靠近巨掌轟擊範圍的刑台更是當場碎裂,那監斬官直接被吹到石牆上卡著了。
穆侑骨快速起身,他驚愕
的看著前方的巨大五指狀深坑,神色十分凝重。
只見洛臨淵身著一襲黑羽絨領長袍,從天上緩緩落下,身輕如薄紙。
懷安那邊還在和眾多士兵戰斗,洛臨淵則是牽制住穆侑骨。
只見穆侑骨拿起他的戰戟,渾身殺氣滔天。
「哪里來的賊人,膽敢劫刑場!」
一戟揮出,好似魔神之力,一道紫黑色的氣芒破空而去。
洛臨淵身子往後一仰,氣芒從他的鼻尖上方幾十厘米處劃過。
穆侑骨手持戰戟飛殺而來,戰戟快速旋轉,如同絞肉機一般殺下。
洛臨淵身子一晃,瞬間閃開。
穆侑骨戰戟好似雷霆般不斷突刺,短短幾秒內就刺出了不下二十次。
戟身都化為了殘影,然而洛臨淵站在原地絲毫不慌,他身子以極其微妙的幅度快速閃避,雖然站在原地沒動,但身形也依舊化作了殘影。
明明洛臨淵就在眼前,但無論穆侑骨怎麼進攻,都絲毫踫不到洛臨淵分毫。
「可惡,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進攻好像被他提前預知了一樣,完全踫不到他!」
只見穆侑骨怒喝一聲,抬起戰戟重重的劈下。
然而這次洛臨淵沒躲,直接一個箭步上前避開戟刃一把托住了戰戟的戟身。
穆侑骨驚訝不已,他自己的力量自己清楚得很,居然有人能單手就托住他劈下的戰戟!?
只見洛臨淵抬起另一只手,他手掌綻放一道耀眼的土金色的真氣。
「八荒……」
穆侑骨瞳孔猛縮,這麼近的距離讓洛臨淵施展出剛才那一擊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吆喝聲傳來。
「洺昊殿下到!」
洛臨淵听到「洺昊」二字頓時一愣,穆侑骨抓住這個時機猛地往後跳開。
他一旋戟身,戰戟掙月兌開洛臨淵的手掌抽了回去。
洛臨淵也沒在意,他轉頭看去,只見一輛豪華的皇室馬車緩緩駛來。
隨後待到馬車停穩後,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下了馬車,此人正是許久未見的朱洺昊。
洛臨淵見狀咧嘴一笑,要是朱洺昊幫他們穩住局面的話,那麼現在就是救沈墨秋的最佳時機。
懷安見狀幾個跨步快速沖向沈墨秋那邊。
然而這時,一道魁梧的身影忽然閃到了他的身前。
璀璨的金色拳芒綻放,一道巨猿虛影浮現,猿嘯千山,震耳欲聾。
一拳重重的轟擊過去,懷安雙臂交叉擋在身前。
一聲巨響,只見懷安整個人倒滑出去數米遠。
他雙臂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
「懷安閣下,我勸你們最好不要亂來!」
只見他的前方,朱洺昊保持著出拳的姿勢淡淡的看著懷安。
懷安頓時凝眉,「朱洺昊,你為何阻止我!?」。
洛臨淵也愣住了,朱洺昊到底在干什麼!?
只見朱洺昊看了眼那邊的穆侑骨淡淡地說道︰「這個重犯我帶走了,沒問題吧?」。
穆侑骨輕哼一聲笑道︰「既然是殿下您的意思,自然沒有問題。」
隨後朱洺昊看了眼處于驚愣中的沈墨秋說道︰「跟我走,我自有打算!」。
他解開沈墨秋的腳鐐,隨後將沈墨秋帶上了自己的馬車。
洛臨淵不解朱洺昊的做法,為何要對自己人出手,他上前詢問懷安可有傷到哪里。
懷安搖了搖頭,隨後悄悄遞給了洛臨淵一張紙條。
洛臨淵頓時明白了,剛才朱洺昊那一拳是想
把這張紙條傳給懷安,但是如果不逼真一點,會引起懷疑。
洛臨淵不知道他混入皇室是為了什麼,不過應該有他的理由,沈墨秋被他帶走也好過被關在牢房里。
這時,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上百位的精兵騎馬趕來支援。
洛臨淵見狀不妙,立刻催促懷安離開這里。
武玄麟正好掐著時間駕著馬車沖了過來,洛臨淵和懷安順勢一躍,直接躍上馬車。
穆侑骨翻身上馬,率領數百精兵追了上去。
「別讓這些劫刑場的賊人跑了,給我追!」
洛臨淵在馬車上打開了那張紙條,只見上面寫道︰
「今晚戌時,中央王城靜藍湖湖畔小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