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靈石花不出去?」陳星河傻眼。
「前輩,我們盡力了,您要的東西太過稀罕,匯天大集無法滿足所需。」
「好吧!我去集上轉轉。」
「是,恭送前輩。」閣中修士松了口氣,這位爺總算要離開了,現在他們就怕師叔回來,真若踫面是留還是送?怒濤海那邊不好交代。
陳星河抱著撿漏心態去個人攤位上轉了一圈就知曉,羅浮島那是真的貧瘠,很難養出靈粹。
靈粹都難見,更不要說天材地寶了。
至于傳說中的天地奇珍,黃泉世界或許有,但首先你得有一兜子金幣。
站在街邊觀看匯天大集,發現此地多了許多凡俗之人。
听他們說話談吐就知道,對修士並不陌生,多半是來躲避戰亂的。
「此地已不適合我!」陳星河轉身就走。
雖說大集上有數十名築基修士,然而他們屬于羅浮島。而陳星河每天所想,就是如何在黃泉世界更好的活下去,所以他屬于黃泉世界。
離開匯天大集,不到兩個時辰就進入大順疆域。
陳星河回想昔日辛苦趕路,頓覺羅浮島縮小數百倍。
舉個例子,他從西疆回到匯天大集僅花去三天時間,放在以前相當于從老家鐵西村快馬加鞭趕到郡府大興城。
如此一來,羅浮島也就幾個白源郡那麼大,連大昌都不如,頓覺索然無趣!
築基之後,仍然吸引陳星河的地方只剩下那座地下城了,就連埋葬鬼物的小秘境都沒有放在心上。
沙家依然存在,畢竟沙真真已經在名義上成為莫府妾室,怒濤海還不至于向凡俗之人下手。
不過沙家那位百歲煉氣修士一夜暴斃,這就不知道是誰下的毒手了。
陳星河直接遁向地下城,他剛剛出現,兩道神識飛快掃來。
「咦?此地暴露了?」
心光遁法一轉,陳星河已經來到封印昆吾山所在。
此山連接地肺,曾經熔煉大量法器,天長日久產生了某種混亂靈性。
上古修士竭盡全力鎮壓,最後雖然將昆吾山壓入地下,卻擔心此山再次爆發,最後只好廢棄此城,全部撤離。
「你是沙百辰?你築基了?」
從遠處走來一名築基修士,現在怒濤海滿世界搜尋沙百辰,自然不會放過沙家。
根據嚴歸真的出行路線,找到這處地下遺跡並不難。
兩名築基修士負責監視沙家,他們對于地下城十分感興趣,叫人調閱了大量文獻,知道此地鎮壓著一座昆吾山,同時察覺到那座燭龍大殿有些邪門。
誰知他們尚未勘探清楚,居然見到了目標沙百辰。
本以為這是一次完美的守株待兔,結果靠近才知道兔子變成老虎了。
陳星河調侃道︰「道友來我沙家禁地怎麼不通報一聲?這里年久失修,需要有人引路。」
「哼,剛剛築基就如此囂張,我怒濤海重視真傳弟子,哪怕你已經築基,仍然要押回去扒骨抽魂,熬練尸油點上天燈。」
話音未落,這位怒濤海築基修士已然取出一桿旗幡,揮手之間掀起狂浪。
陳星河看了一眼,對旗幡類法器毫無興趣,抬步走入昆吾山地界,腦海中立即刷出全新地圖。
「轟隆隆……」身後傳來炸響,某種屏障擋住了怒濤海築基修士一擊。
屏障外面黑咕隆咚,屏障內部一片火紅,儼然走入奇異洞天。
要不是地圖刷得明白,陳星河差點兒就信了。
哪有什麼洞天?只是感官被扭曲放大,明明是一座打鐵小山,卻讓人感到好像面對廣闊世界。
身後出現浪潮聲,怒濤海修士殺了進來。
陳星河微微一笑,有人代為分擔壓力,這樣再好不過。
他看都不看背後,心光遁法一念及遠,身影閃爍之間已經站在一座倒塌多年煉爐前。
「金屬煉爐,希望符合右手胃口,能夠盡快恢復過來。」
右臂始終處于傷重難返狀態,按照正常速度修養,沒個十年八年養不回來。
陳星河等不到那般年月,所以他打起昆吾山的鬼主意。根據沙家家主留言推斷,可以將昆吾山往靈器上靠一靠。
手掌撐住爐壁,沒有任何反應。
「不行嗎?又或者只能去那些危險所在嘗試?」
陳星河看向山頂,正在思考要不要冒一次風險時,山腳下突然傳來震動。
另外那名築基修士也進來了,二人聯手向上突破,誰知感官顛倒扭曲之下,他們一頭扎入沉積多年廢水溝。
那個酸爽哦!估計他們這會兒渾身上下都是怪味兒。
偏偏廢水溝中生有怪魚,凶巴巴發起進攻,惹得二人在憤怒中爆發。
陳星河真不是吹,投入那麼多靈石「買下」觀風使這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那也不是白投的。
咱會刷地圖,熟知溝溝坎坎不算什麼,主要可以看到危險分界線。
結丹期以下所有風險在地圖上無法遁形,結丹期以上風險則標識為淺紅,朱紅,深紅。
若非優勢巨大,誰沒事兒往人家上古修士封印之地亂闖?那不是嫌自己命太長嗎?
那兩名怒濤海築基修士覺得,小子你能進,我們肯定也能進,如果這樣想就掉到坑里去了。
有句話叫術業有專攻,真的是我行你不行,倔 後果非常慘重。
陳星河慢慢靠近危險邊界,只見不遠處一片火紅,岩漿順著池子流淌而出,「咕嘟咕嘟」沖入巨型銅鼎,隱有寶光綻放。
這里就像一處自行運作的煉器工坊,好似正在打造一件了不起法器,如果頭腦一發熱跑過去收取,可以揮手說下輩子再見了。
陳星河暗自搖頭,這里不適合作為突破口,他邁步前往下處所在。
就這樣,在昆吾山蘇醒之前,他走了十幾個地方勘測,最終選了一處物料坊。
前方陳列著數座巨大磨盤,還有犬牙交錯投料口,原本是處理礦石原料的地方,現在呈現出妖異,好多散落在地礦石五光十色,看上去就像奇珍異寶。
陳星河看都不看地面,直接遁向一塊丑陋黑石。
他疾速靠近後將巴掌貼了上去,右手當即生出細細密密龜背紋,宛如一座座微縮絞盤,借由眼前這塊五尺高黑石釣取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