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千?駕馭覲天鏡隨意更改任務?竟然有這等人?」大家顯然不如熊大岳消息靈通。
「草他祖宗,怎麼會有這種人?這不是作弊嗎?」玄阿七剛才就醒了,此刻忍不住大罵。
朱雀鼓勵道︰「不必灰心喪氣,更改任務肯定要付出一些代價。如果這個名叫左千的家伙真正只手遮天,何必派出幾百人追殺?這是追殺不成,一氣之下搞出來的名堂。雖然不知道此次青雲世界對決何時終結,卻大體能判斷出存在一個底線,否則他們四家聯盟直接進入黃泉世界屠殺得了,何必月兌褲子放屁?所以我們還有機會,肯定還有機會。」
陳星河琢磨半天,這個時候整理好思路道︰「現在的關鍵在于,天元尊主怎樣看咱們,在他眼中我們還是不是煉血死侍?你們稍後,我去大殿試探一二。如果可行,兩邊任務一起進行。」
沙真真擔心道︰「星河,你這樣做太冒險了!」
陳星河報以微笑︰「初次接觸佔據先機,或許還能糊弄過去,真正危險在後面,還請沙道友護持先生。」
「這個你不需要擔心,有我沙真真,既有朱道友。」
「多謝。」陳星河身形微晃,以極快速度接近宮殿。
熊大岳暗道︰「這小子這麼有擔當?不像啊!現在年輕人這麼讓人琢磨不透嗎?」
陳星河之所以要鋌而走險,是抱著踩道心思去的。
前方宮殿真正巨大,向上往山上延伸,向下往地下沉積,蓋壓方圓七八十里,至今所見建築唯有黃泉世界夕陽大殿能夠與之相比。
不過這座大殿肯定比不上夕陽大殿,因為它太過粗獷,全靠巨大建材堆砌,精細處差之遠矣。
陳星河剛剛落到殿前,就有一股龐大神識射來。
「什麼人?」
「煉血王麾下煉血死侍,護送血魔舍利途中遭遇敵人追殺,還請調派一隊人馬隨我前去迎接舍利。」
「哦?煉血王入滅了?」神識圍繞陳星河不斷掃動,冰冷說道︰「這不奇怪,煉血王之前身負重傷就有入滅心意,呈上舍利是他份內之事。好,本王派出一隊死侍,盡快迎接舍利歸位。」
「是!」
陳星河心頭涼涼,對方居然連大殿都不讓他進,防備之心不是一般的強。好在站在殿前照樣把地圖刷進去,上中下三層結構清晰可見。
最上層通往山月復,有一處大廳紅光蒸騰,其危險程度絕對達到金丹後期甚至更高,星力觸及這片區域自行扭曲,根本刷不動地圖。
宮殿中層有一大片淺紅色區域,風險等級大概在金丹中期,只能刷出一些模糊輪廓,這已經相當給力了。
宮殿地下部分有四處區域,三處淺紅,一處深紅,看得陳星河大為頭疼,只覺得刷新了認知。
之前他一直覺得,任務再困難總要滿足試煉二字,不可能毫無底線讓人送死。
不過此次任務開始前便扣住消息不發,充斥著人為干擾痕跡。現在任務突然變更,也有人為因素在里面,如何應對?
就在陳星河在一個又一個問題之間跳轉時,大殿之中走來一隊死侍,為首十二人以戒備眼神看向殿外。
「黃泉修士?分配到這里?」
這一刻,陳星河覺得真他女乃女乃的不公平,居然有黃泉修士分配到這處天魔老巢躲清閑,好生悠哉!這是運氣還是內幕?
不過這一發現值得欣喜,因為任務底線回來了。
既然有黃泉修士混入這座宮殿,說明有機會獲取更加詳盡消息,從而為盜取昏紅日晷鋪路。
「你就是護送舍利修士?」
「正是,還請與我一起迎接血魔舍利歸位。」陳星河打量這十二名黃泉修士的時候,這十二人也在打量他。
「走!」對方倒也干脆,揮手之間帶上六百死侍騰空而起,隨著陳星河飛速趕往宮殿外圍山區。
等到隊伍飛出去十里,十二人為首中年修士道︰「小友當真了不起,居然干掉四家聯盟過萬修士。」
陳星河笑道︰「道友消息靈通,不過我們哪有那麼大本事?是煉血王入滅前全力打殺,我們幾個幸存者坐享其成罷了!」
「呵,能坐享其成就是本事!」中年修士語氣加重,不知道是在說陳星河幾個,還是在說他們這兩支小隊。
「前方就到,我們不知道此地有黃泉修士,出于謹慎這才派我試探。」陳星河表面放松,實則更加謹慎,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況黃泉修士身披畫皮,連知面都做不到,所以想要活得久,除了將生死捆綁在一起的戰友,此外不要相信任何人。
「謹慎是對的,據我所知這些天魔發展出來的魔尊魔王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中年修士將目光放遠,忽然哈哈大笑︰「熊大哥,有幾年沒見了,昨個接到消息感嘆大哥風采不減當年。」
「哎呀!廖老弟,你怎麼會在這里?」熊大岳欣喜若狂,如同見了親人一樣撲過來。
「哈哈哈,此事說來話長,我們想辦法接下一個送消息的活兒,僥幸逃月兌戰亂。不過天元殿緊鑼密鼓,正在準備舉行某種儀式,所以特別森嚴。」
「管他呢!我們把東西送到,能熬到任務結束回去就行,這趟任務受四家算計,他們真卑鄙。」
「大哥說得對,四家皆卑鄙之徒,咱們黃泉早晚要扳回局面。」這位廖老弟與熊大岳把臂言歡。
既然兩邊有人認識,這個再好不過,陳星河自行歸隊。
雙方做了簡單介紹,急忙護送月無缺飛向天元殿,因為外面並不安全,連日來本土四大宗門派了不少探子過來模底。
不過,除了月無缺一人特許進入大殿,其他人被安排到偏殿臨時搭建的簡陋窩棚,這份待遇令人心寒。
陳星河暗自傳音給朱雀,將刷地圖看到的情形詳細說了一遍,最後問道︰「先生有辦法推算咱們要找的東西在哪兒嗎?」
「本來不能,不過看到廖姓修士十二人,我偷偷幫他們卜了一卦,發現他們也在打昏紅日晷的鬼主意。」
「哦?這是怎麼回事?」
「叛徒唄!這些人早就倒向四家聯盟了,很顯然任務不能無中生有,那個什麼左千是將咱們掛靠到附近難度較高任務上了,卻不知道具體細節。」
「原來如此!」陳星河恍然大悟,不過緊接著苦著臉說︰「現在咱們不也是叛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