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勢去則傾

「怎麼了?」陳星河覺得奇怪,隨著玄阿七出來觀看。

就見廖姓修士帶著他的手下包圍住處,沙真真和元夢玨也出來觀看,有些莫名其妙。

「昏紅日晷肯定在你們手中!拿出來,立即拿出來。」

「姓廖的,你做夢呢?我們剛來,上哪兒去拿昏紅日晷,說我們拿了,證據呢?」熊大岳面沉似水,覺得對方太不給自己面子了,之前還一口一個大哥叫著,結果這就翻臉了,好生古怪。

「熊大岳是你對不對?你一來就問東問西,肯定圖謀不軌。」

「我什麼圖謀不軌?就算我問東問西,你小子沒有顧左右而言他嗎?狗娘養的,我早就應該察覺不對,你說話閃爍其詞,推三阻四,口風那麼嚴!嚴你娘啊嚴,肯定不安好心。」

「少胡攪蠻纏,接受檢查。」廖姓修士揮舞手臂,二十幾名死侍立刻逼近。

「把你能的,想開戰是不是?老子等人能夠跨過尸山血海活下來,豈是你們這群逃兵想打壓就打壓得了的?」熊大岳挺起胸膛,氣勢拔地而起。

姓廖的身邊有人不服,大罵道︰「老東西少倚老賣老,現在誰不知道你們幾個是借了煉血王的光,沒有人家煉血王入滅一擊,你們幾個算球?趕緊把東西拿出來,念在同為黃泉修士的情面上,可以幫你們求情。」

玄阿七看不過去了,出言道︰「有病!我們初來乍到,身處偏殿,上哪兒去拿東西?」

「你們其他人呢?叫他們出來。」姓廖的大聲逼問。

「其他人指的是我們嗎?」

雷遁和罡氣大成二人走了出來,沒好氣的質疑︰「你是築基修士,放出神識掃一圈不就知道我們在不在嗎?何必像市井潑皮那樣咋咋呼呼?某人喊得越響亮越說明心虛,不知道做了何等虧心事?居然心虛到上我們這里找存在感。又或者這般色厲內荏有所圖謀,拿我們當救命稻草胡亂攀扯。」

「你……」十二人劍拔弩張,就听圈外有人說話︰「好了,我來不是為了看鬧劇的,這就是你們說的線索?當真可笑,要知道你們不止一次詢問過昏紅日晷,無法排除嫌疑,所以立即收押進行審訊!至于這幾個護送舍利過來的死侍並非沒有嫌疑,一起收押了吧!不過看在煉血王的面子,身上東西不用動了,並未感應到昏紅日晷。」

「是!」死侍上前。

廖姓修士微微翹起嘴角,沒有半分抗拒,老老實實交出隨身法器,由死侍看押著走向牢房。

陳星河愕然,心道︰「這家伙胡亂攀扯,其目的是為了擴大影響將我們收押嗎?然後等左千過來收取全套獎勵?做叛徒做得這般敬業?」

就這樣,陳星河一行被帶走,鎖入遍布禁制和大陣的籠子。

不多一會兒,月無缺被人扔了進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地方。

尚幸月尼姑生機不絕,只是看上去狼狽,服用丹藥調養一下應該就沒事兒了。

朱雀對陳星河說︰「因緣際會,再造乾坤,月無缺經歷這次磨難呈因禍得福之相,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之前的她。

「難道她被奪舍了?」陳星河仔細打量月尼姑。

「你怎麼往奪舍上面想?她身在佛門,耳燻目染總有所得,經歷大戰和生死徹悟了!」

「徹悟?朝聞道夕死可矣?」陳星河點了點頭,只要不是奪舍就好。

「重點是月無缺鯉魚躍龍門,熬過劫數蛻變了,福運大大增加,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就是這般狀況。」

陳星河听懂了言外之意,危機時刻看月無缺如何選擇,沒準兒能跟著沾些光。

熊大岳氣憤難耐︰「姓廖的就是白眼狼,自己有嫌疑也不讓旁人好過,當初老子瞎了眼才和這種狗人稱兄道弟。不過說來奇怪,咱們尚未展開行動,任務就取消了!本是大好事,誰想轉眼間身陷囫圇,也沒有任務提示,就好像空懸在這里。」

陳星河想說您老這份感覺神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姓廖的就是讓咱們空懸在這里。

大家沒有更好辦法可想,只能安心靜氣等著!就算轟得開牢籠,人家隨便來一位魔王,築基修士在人家眼里不過幾只小家雀。

這一等就是兩天兩夜,那位廖道友首先扛不住了,將投靠本土四大宗門一五一十招出來。

本來他咬牙想要拖陳星河等人下水,可是天元尊主的惑心術太厲害,將犯人分開迷惑,立刻洗清嫌疑。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廖姓修士做夢都沒有想到左千會拖這麼久。

那可是左千,貴不可言!

原本上頭發消息,說左千左公子察覺天元魔宮這里有一隊「棄暗投明」修士執行任務,與昏紅日晷有關,正好他與熊大岳等人有仇,要廖姓修士想辦法困住對方,很快就會攻克魔宮。

姓廖的本就心頭不安,因為之前圍繞昏紅日晷做了許多排查工作。

不過他們的任務可不是去盜去搶,一是不具備那種能力,二是怕打草驚蛇,任務核心就在于通風報信和里應外合,配合本土四大宗門在近期出手,一舉奪得昏紅日晷,好滅了此地魔主。

再看陳星河等人接到的任務,風險等級相差數十倍,這正是左千的過分之處,如同一個賭徒覺得自己必勝,所以瘋狂加杠桿對賭。

他勝了,自然一切無憂,可是偏偏輸了。

按照左千父親的劇本,拿到昏紅日晷交給本土四大宗門,發動戰爭立刻攻陷天元魔宮,暗中為兒子積累起家資本,以便日後認祖歸宗。

這對父子想得都很好,唯獨忘了一點,那就是他們失勢了!

左千發號施令,剛開始時下面依照慣性運作,等到消息逐層傳遞下來並得到確認,人走茶涼速度怎一個快字了得。

之前這對父子得罪的那些人可算找到機會了,層層設限,步步卡要,你左千想做什麼,我們嘴上說好,暗地里肯定唱反調。

于是乎,令左千父親震怒不已的事情出現了,他明明提交了昏紅日晷,接替他的人卻在貽誤戰機,本土四大宗門連日晷在哪兒都不知道。

什麼叫天壤之別?什麼叫勢去則傾?左千甚至失去了雷羽衛,而且更大劫數正在發動,一紙調令將他送往血磨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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