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對于崆峒山內部勢力互別苗頭不感興趣。
反正谷陽峰就他們爺倆,老的閉關,最快也要幾年出關。小的兩邊跑,而且正琢磨往外面跑。
「師兄,我這幾日要回谷陽峰一趟,您安心在這里做監工。」
「胡鬧!這個時候出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陳星河極力安撫︰「他們除非請動結丹期存在,否則來一雙死兩個,來兩雙死四個,師兄知我身邊有佛門護法,以楊攀之能尚且傷重逃亡,幾個邪門歪道能攪起多大風雨?」
「師弟!話是這麼說,可是馬有失蹄,人有失手,太多俊彥崛起之時覺得自己不含糊,結果死于非命!」
陳星河深施一禮道︰「有童師兄這句話,可見心意之誠!這些忠言師弟牢記在心,絕對不會鋌而走險。」
童敖有些喪氣,覺得好心喂了驢肝肺,揮手嘆道︰「唉!你這家伙還是傲氣,听進去是一回事兒,去不去做又是另一回事兒。」
「師兄,我要結煞了,而且不得不結……」
這句話讓童敖愣住,上下打量陳星河難以置信︰「不得不結?怎麼可能,你剛剛築基不久。」
陳星河苦笑︰「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既然有這份機緣早日進駐築基中期,不能錯過。」
「難怪難怪。」童敖恍然大悟,原地來回踱步,捏拳道︰「我陪你回去。」
「不,師兄一定幫我照看好老巢,此地對我十分重要,是在下心心念念安的家。」陳星河趕忙勸阻,哪好意思說我腿腳快,師兄你跟去太拖累人。
「哦?」童敖點頭道︰「我有些理解了,你一個人在外面沒有安全感,所以願意付出一切建設家園,往後這里就是師弟根基所在,可是……」
「師兄放心,那楊攀再厲害,身負重傷又能做什麼?至于那些不知道從哪拉來的幫手,真能為他拼上興性命嗎?交手之後覺得點子太硬,肯定會做鳥獸散。」
「這話倒是有道理。」童敖思及那些旁門修士的德性,逃不開欺軟怕硬四個字,確實不大可能為了楊攀拼命,何況以這位師弟的恐怖修行速度,怕是還有其他殺手 。
陳星河一樂,心道勸妥了。
之後,二人暢聊修行之事到深夜。
翌日,天蒙蒙亮,陳星河一遁二百一十五里,此等遁法遁距簡直匪夷所思,已經超出崆峒山修士正統認知範疇。
什麼楊攀,什麼旁門左道,吃灰塵去吧!
不,他們連灰塵都吃不到。
陳星河忙得很,暫時沒功夫料理楊攀,四家聯盟才是大患,眼下必須盡快結煞。
僅僅過去半個時辰,谷陽峰已經近在眼前。
晨暉灑滿山巔,隱約听到笛聲,神識輕輕一掃,面上露出欣喜。
「師弟?」溫小仙起身。
「想不到師姐這般雅致,清早回山听到悠揚笛聲,何其之幸?」
「走,此地不是說話之所。「溫小仙拉住陳星河飄出山巔,揚手便是一襲青雲障,嘆道︰「師弟還是回來了!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
「哦?」陳星河一听這話就知道,門中有變。
「我已經守在谷陽峰半個多月了。」溫小仙緩緩道來︰「一個偶然機會,我獲悉楊攀苦心搜尋秘境,實是背後有人支持,而且那人就在門中,地位恐怕頗為不凡!師弟初來乍到誤打誤撞破壞了那些人的好事,谷陽師叔又不在,需要小心謹慎。」
「讓師姐費心了,我這次回來有兩個目的,其一進入地窖把師父當年費盡心機煉制的身外化身帶走,那是一只巨大蜘蛛妖。其二尋一煞穴,進入十三萬大山結煞,好像需要辦些手續。」
「結煞?師弟何需急于一時?」
「修行需要高歌猛進,早結總比晚結好!不知師姐可否教我?」陳星河請教。
「既然是巨大蜘蛛妖?師弟可有儲物之寶?」
「有的,臨時抱佛腳,我這里有一只筆筒能夠串聯儲物符,料想足夠盛放蜘蛛妖了?」
「好,將開啟地窖方法告訴我,你先隱遁行跡,不要泄露行蹤。另外,你想尋什麼樣的煞穴?」
「咱們這里沒有雷煞吧?退而求其次,火煞也行。」
「師弟想結雷煞?」溫小仙有些意外,講解道︰「結煞關系日後結丹,結雷煞就是奔著雷丹去的。結火煞就是沖著火丹去的。一旦走出這一步便定型了,再想更改難如登天。」
「有沒有雙屬性金丹?」陳星河好奇一問。
「不行,那樣必然相沖,影響修行速度。」
「明白了,想結雷煞是因為眼饞雷電威力,就我自身而言結火煞更適合,就是不知道崆峒山背後十三萬大山之中可有厲害火煞?」
溫小仙點頭︰「有是有的,不過那等煞穴需要提前十數年預約,要不然就花費大量宗門貢獻兌換,師弟你已經花光貢獻,很難插隊進入!倒不如選擇一些小型煞穴,赤炎,青炑,旗烽三處火煞都不錯。」
「咱們崆峒山最強火煞叫什麼名字?」
「叫馗焱,據說深處有一縷太白天火,很少有人能夠靠近。」
「就選這處煞穴,師姐務必幫我爭取。」陳星河取出三十株精琳草道︰「十株送給師姐,另外那二十株上下打點,不知道夠不夠?」
「這是?」溫小仙越看越奇,只見此靈草噴霞吐瑞,沁人心脾,靈秀其中,曦曜其外,僅一分奪目就讓人挪不開眼,三十株捆扎在一起更加閃耀。
「精琳草!提升神魂強度的神草,不知道師姐有沒有見過?」
「沒有見過,連名字都沒有听過,不過此草氣象不凡,我需要帶給師尊辨明,如果她老人家覺得值,師弟可以跨過中間所有環節直接前往馗焱。」
「好,全賴師姐佑護。」陳星河深施一禮,又送出五株精琳草,言說這是給調皮鬼溫霄霄的。
他們在這里商議妥當分頭行動,不知道楊攀就在距離崆峒山兩百里遠的象山,而且堂而皇之站在山腰涼亭中。
忽然,亭中多了一道身影。
楊攀趕緊躬身︰「弟子見過師叔。」
「拿著吧!從那小子魂燈上印了一縷微光,足以隨時指明其方位,不過只能維持半年。」
「夠了,我不信他半年足不出戶。」楊攀展開符紙用力一抖,驚呼︰「不對,那小子回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