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夢玨看起來柔柔弱弱,修為不過築基初期,卻依靠蟲雲蟲海,第一個建功立業。
三百名中天修士盡皆隕滅。
不是他們不逃,而是蟲雲一起,已經來不及逃跑。
畢竟不是人人都有陳星河那等逆天遁法,蟲雲之中一切皆成枉然。
還有大將軍常先!他和他的侍衛也折在蟲雲中。
如果僅僅是蟲雲,對于金丹期煉體修士來說,實在不算什麼。
他們輸在陳星河的強大輸出上面,無影神針和血玲瓏持續不斷破防,讓毒蟲得到機會啃噬。
盡管這些侍衛輕輕一震身軀,毒蟲就會成批死去,可是持續不斷失血和中毒,後果可想而知。
若非大將軍常先決絕,這些侍衛只需躍下尸鯤就能活命,然而他們沒有,與大將軍一起殉難。
元夢玨因此獲得大量積分,同時判定大將軍死于她手,抵消所有任務懲罰成為第一個熬出頭的黃泉修士。
陳星河消耗不小,卻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好處。不過元夢玨讓他見識到蟲雲的厲害,且願意提供一批已經晉升的毒蟲。
卓華子留下的黑色手鐲空間很大,只用來飼養那十幾種蠱蟲白瞎了,讓毒蟲奇礱入駐剛剛好。
奇礱具備繁殖快,晉升快等特點。不過喂養是個問題,一旦晉升便停不下來,需要投入各種金屬礦石,血肉,靈植。
元夢玨特別感謝陳星河。
這場殺戮讓部分奇礱晉升,她正在發愁,陳星河主動站出來分擔煩惱,真是貼心大救星。
蟲海已經不復存在,奇礱所剩不到原來的二十分之一,而晉升者是這二十分之一的千分之一。
陳星河得到五千只奇礱,當即動用孵化神通讓它們盡快產卵,為此投入一大批蜂王蜜,靈山仙芝,殘破法器,三十壇血漿,大量中品靈石。
他以為自己家大業大,卻不知養蟲實乃不歸路。
卓華子那麼高的修為,身家在同階修士中絕對墊底,只有寥寥幾件靈器不說,其中一件還是佛門之物!
元嬰後期修士混成這個樣子,根子全在飼養蠱蟲上面。
初期肯定供應得上,可是當蟲子普遍達到築基期之時,你再看看自己能否養得起?
黑色手鐲中十數種蠱蟲都是無底洞,陳星河之所以沒感覺,是因為卓華子留足了食物,等到日後,小小築基修士一種都養不起……
尸鯤已經飛出去很遠,大家一邊加快速度恢復損失,一邊在心中感到慶幸。
劫後余生方知平素準備充分有多重要。
蚩尤大軍即將到來,陳星河寫好信件讓當扈帶走。
信中詳細描述這一戰的凶險,並畫出敵人首領模樣。
著重說明,雖然拼盡全力斬敵首于鯤前,可是損失慘重到讓人無法呼吸,目前九鳳帶著天狗在後面追殺,慌不擇路之下不知道逃到哪里了,還請陛下派人相救。
這份信件真真假假,只為達成一個目的,那就是繼續游離在外。
戰場上實在太危險了,好不容易月兌離大軍自由自在,哪有主動回去的道理?
三天之後,陳星河有些回過味來,心說︰「我是不是頭腦一熱草率了?」
五千奇礱產卵五百萬,當爹的當娘的蠟炬成灰死掉了,留下成堆嗷嗷待哺小怪物給主人!
僅僅十二個時辰,蟲卵便孵化出來,存活率高到令人發指,卓華子的神通在這方面簡直就是神仙般存在。
怎麼辦?養著吧!
投入蜂王蜜,靈山仙芝,殘破法器,大壇血漿,中品靈石,加上苗人店鋪買到的尋常蠱蟲和碧血蠶。
誰知這些小家伙生長速度驚人,兩個時辰後就有了它們爹娘半分架勢。
陳星河撓頭之下,取出三十種丹藥,還有多種仙劍世界特產,與其他黃泉修士兌換「蟲糧」。
好在最近一段時間大家收獲頗豐,勉強供應得起。
又三日,空氣忽然一震。
緊接著遠方傳來鼓聲。
朱雀眺望遠方,緩緩說道︰「大荒經有載,東海有座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獸,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出入水則必風雨,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其名曰夔。黃帝派大軍得之,以其皮為鼓,橛以雷獸之骨,聲傳萬里,以威天下。」
「夔牛鼓?」陳星河點頭︰「這麼說,要開戰了?」
「不錯,首戰就在今日午後申時。黃帝一方以逸待勞,蚩尤一方舟車勞頓,夔牛鼓帶著戰意與威懾,絕對要一鼓作氣!」
「很好,靜觀其變。」
「不,我們要適當變得積極一些。」朱雀神情凝重︰「雖然任務只說保住尸鯤,可是界定相當模糊,保住尸鯤也許只是不被抹殺的底線,戰事整體失利仍然會算到我們頭上,需要承受懲罰。」
「又在刷新下限?已經習慣了!」陳星河談及另一事︰「蚩尤一連發來四封信件,指定先生過去幫他,不知道我們能撐到第幾封信。」
「第七封,如果蚩尤動了真怒,後果不堪設想!我肯定要過去,不過尸鯤絕不能在這個時候過去,最早五天後移向戰場,最好相隔七日,這七天會死很多人。」
「好!就七日,不過蚩尤獨斷專行,我可不放心你過去,需要做最壞打算。」
「老話說伴君如伴虎,給蚩尤提建議肯定不容易,想得到他的信任更不容易。然而,還有句老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想取得成績,還是要走一趟的。」
「危機關頭,我們或可互換位置。」陳星河心中已有成算……
蚩尤既然看上了朱雀,絕不允許這等人物游離在外,如果落入黃帝之手,會叫他寢食難安的。
所以六個時辰連催三次,第七封信更是與風伯雨師一起到來,他派出座下兩位高手親自來接。
「誰是朱雀?立刻和我們二人去見陛下。」
「來了!稟告二位上差,我們這里損失嚴重,需要後勤支援。」
「少廢話!我們只負責把你帶給陛下,其他事情一概不管,走。」風伯雨師不由分說,抓住朱雀駕風就走。
陳星河看向他們離去方向,知道事不可違,七日後戰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