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場!」
陳星河全神戒備。
這是第五場,如果順利通過,也許能夠逃出生天。
可是……
有那麼簡單嗎?
鬼族王朝將黃泉修士弄來,就是為了召集鬼修豪賭一場?
陳星河不信!
他不信此事這般簡單。
「砰」的一聲,有身影踏上擂台。
陳星河大吃一驚,周圍山峰上無數鬼修也頗為吃驚。
只見一名少年背著劍匣,穿著輕便道袍,前胸繪有太極圖,拇指上扣著一枚銅虎扳指。
「辛未然?」
這真是出乎意料,辛未然竟然作為鬼朝一方踏上擂台挑戰。
「哈哈哈!我們又見面了!陳星河。」
「為了等這一天,我已經期盼千年之久,你不知道那種滋味有多麼難熬!」
「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嗎?我辛未然原本高高在上,擁有天靈根和道體,卻因為出自一名小妾月復中,乃是庶子,那些人就可以隨意剝奪我的靈根和道體。若非我還有分魂天賦,已經死無葬身之地。」
「陳星河啊!這千年來,我不停尋找駐腳,希望可以獲得力量重返雲端!奈何,那麼多選擇都不合適,我最終選定了你!」
「哈哈哈,是不是感到很榮幸?要怪就去怪那些人吧!我是一個受害者,也是一只游蕩世間的活死人……」
隨著人笑聲,辛未然扯開寬大道袍,伴隨著陣陣惡臭顯露真身。
這是怎樣一具軀體?半生半死,半腐朽半新鮮,布滿恐怖疤痕!背後脊椎骨更是被掏空。
「啊啊啊啊啊……」辛未然仰天發出慘烈叫聲,瘋狂向外渲染積累千年的怨氣與痛苦。
「吼……」黑色浪潮向外沖擊,陳星河只覺得頭暈眼花,險些昏迷過去。
周圍山峰升起層層疊疊骨盾骨牆,即便這樣仍然抵擋不住千年之恨。
「轟隆隆……」幾座亭台樓閣倒塌。
這一幕鎮住了在場鬼修,紛紛看向陳星河這座擂台。
附近多座擂台受到影響,台上之人暫時罷手看向這邊。
只見辛未然全身上下貼著金色和黑色靈符,身上繪滿各種符咒,此中符力咒力頗為玄妙。
這等手段必然出自高人之手,說明有通天徹地人物為辛未然護法,否則絕對活不到今天。
「哈哈哈,感謝老天讓我遇到你!」
「陳星河,你本身氣運不凡,我再借你九成天運,僅留一成護身,所以你這兩年經歷生死時總能突破。」
「這就叫絕地通天,哈哈哈,絕地通天!」
「我是那牧羊人,你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待宰羔羊,養了這麼久終于要收割了。」
陳星河掐訣放出飛劍,開啟身陣準備化作齊天大聖,豈料光影閃爍之間,一張黑色靈符貼到他身上。
沒有任何征兆,貼在辛未然身上的靈符忽然在陳星河身上出現。
「哈哈哈,享受這一時刻吧!將你的火靈根獻與我,將你的火焰道體獻與我。」
陳星河大怒︰「做夢呢?」
「以你的層次,還不能理解我身上這些符咒的高度!」
「疾……」以辛未然為中心,蕩起數之不盡符咒,一環接著一環套住陳星河。
「不好!」陳星河大驚失色,他從來沒有這等遭遇,爆發身陣試圖掙月兌出去,然而沒有任何用處。
「不要做無謂掙扎了!」
「我與你數次爭斗,已經模清你的高度,你很難想象我這一身符咒來自何人,那是超越元嬰的存在。」
「給我動起來……」陳星河大吼,身體微微顫動挪移一寸。
就一寸,再多就不能了。
辛未然點頭︰「不愧我看中之人,在符咒束縛之下居然可以移動,這更加證明我的選擇沒錯。」
陳星河受到全面鎮壓,咬牙說道︰「辛老鬼,我是從底層爬上來的修士,可沒有什麼天靈根和道體,你打錯算盤了。」
「為了今天,我準備千年之久,自然要調查清楚。」
「你是雙靈根修士,修煉了洪荒焚天葬元經,右手有些奇異,可以侵蝕法器甚至靈器。」
「我要剝奪你的全部機緣。」
「這個世界就是這般殘酷!你的一切將為我所有,你的機緣劃分為三六九等,我看不上眼的盡皆掃落,我看得上眼的發揚光大。」
「陳星河呀!放心去吧!」
「想一想,世上有人運用你的力量一步步登上那雲端天闕,這或許是一種欣慰。」
陳星河怒從心起︰「辛老鬼,你被人奪取靈根道骨時,在想什麼?」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辛未然緩緩靠近說道︰「你想說別人害我,我害人,這有什麼分別。」
怨氣轟然暴走,辛未然高聲叫道︰「我當時尚在襁褓之中,知道個屁!你放心,我會為咱們兩個報仇的,那些人一個都別想跑掉,還有我那名動諸天的同父異母親哥哥,都要關押起來折磨千萬年……」
「那些人是你的仇家,不是我的仇家。」陳星河並未放棄希望,他仍在用力掙扎,希望掙月兌束縛,盡管收效甚微。
「嗡嗡嗡……」陳星河覺得不妙,大不妙。
此時此刻就是不祥預感的來源。
「哈哈哈,來吧!火靈根,以我這具殘軀全部靈根殘余做燃料,熊熊燃燒吧!」
「對了,還有你的光靈根,在這符咒圈禁下,也來為火靈根添威助燃吧!」
嗡鳴聲中,陳星河感覺自己失去了最為重要的根基。
「靈根?竟然真的有辦法奪取靈根?」
辛未然微微一愣,接著激動,感懷,興奮,臉上混雜著十幾種表情,最後掉淚道︰「我終于踏出這一步了,我成為天靈根修士了。難怪他們想要掠奪他人根基,不勞而獲,真是舒爽。」
陳星河知道這次難了!
靈根沒了!真的沒了!
修為開始退潮,永久性退潮!
辛未然忽然抬手抓去,暢快笑道︰「來吧!交換根骨之基,先從脊椎骨開始。」
「轟隆隆……」陳星河身軀劇震,痛不欲生!
這種痛畢生難忘!
雷擊之痛不及這種痛苦之萬一。
「咯 」一聲響,陳星河暈了過去,又痛得醒過來,反復多次已經接近崩潰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