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急中生智,在輝光中暗中做了些許手腳,然後二話不說逃之夭夭。
「小子,留下來。」空中那名由眾多女修簇擁的男子一邊擋掉發簪,一邊施展秘法。
「 ……」陳星河如遭重擊,身體從空中落到地面上,大陣立刻發動想要將其吞沒。
生死關頭,轟鳴暴走,八十一道劍影旋轉飛出,傾天劍域不再隱藏。
陳星河一共撞了十五次,傾天劍域每次崩潰都在仙氣輔助下快速復原,第十五次他終于沖破限制,瞬息之間遠遁九百里。
名叫宗易男子並沒有眼睜睜看他離去,而是在整個過程中不停攻擊。
要知道傾天劍域防守無雙,在仙氣推動下根本不懼他那點傷害,連外圍大陣都能撞破,可見有多麼無匹。
羅嬋兒心頭震驚,沒有想到自家夫君如此強大,竟然可以無視金丹期修士,說走就走,果真還是一如既往的了得!不知道他這些年經歷了什麼,居然可以達到如此程度,肯定吃了不少苦頭,真是越想越心酸,卻又無可奈何!
宗易只覺得啪啪打臉,他可是被人奉為俊杰,居然連一個小小築基期都拿不下,難道說這名築基修士是金丹冒充?
就算冒充也應該死在他的秘法下,怎麼可能輕易逃走?
「豈有此理!」宗易此時此刻惱羞成怒,腳下爆發出青紅光色,不顧身邊人勸阻,陡然之間追了出去,發誓要把臉面爭回來。
羅嬋兒不悅冷笑︰「師姐,我好不容易找到目標試試身手,這宗易壞我雅興不說,還把臉面丟到天上去了!金丹修士奈何不得築基修士,真不知道他哪里來得那麼大名聲?是不是盡往臉上貼金,以至于銀槍蠟燭頭,中看不中用。」
「這個……」羅嬋兒身邊女修面有慍色,卻不敢真正表露出來,只能陪笑說道︰「剛才這名築基期修士非常可疑,也許是強大修士偽裝而來,不過也真個大膽,我們開啟宗主留在此地手段硬生生滅去一名元嬰修士,他居然還敢跑到山上來!等一會兒怕是不安寧,日蛾宗高手會轉回頭來群起而攻之。」
「我想他們沒有機會了,諸位師叔一旦反應過來,這些日蛾修士不過疥癬之疾,旦夕可滅。」
「哈哈哈,師妹說得對,膽敢進入我們月蛾宗地盤,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要死。」
山頭正在說話,陳星河已經進入料峭秘境,以他權限自然來去無憂。
夏無畏就坐在遠處石崖上修煉,一呼一吸之間呈現龍虎之相,看來大有希望重新渡劫,再次成為一名金丹期女修。
她突然睜開雙眼,冷聲道︰「陳星河,你這個混蛋,居然對我搜魂?」
「無畏姐你醒了,在下也是沒有辦法,還望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出手救治的份上真正放下芥蒂,將這一篇掀過去!今天我已經嘗試過了,知道目前無法帶著羅嬋兒離開,因為我根本沒有力量保護她!如果日後無畏姐修煉有成,還請幫我多多照顧嬋兒,願以這處秘境相贈。」
此刻,陳星河面對夏無畏,鼓足勇氣把話說清楚,因為他知道夏無畏吃軟不吃硬,目前還需保守秘密,不能讓夏無畏將他公諸于眾。
「你試過了?」夏無畏非常驚奇。
「是的,試過了,不過僅僅听到聲音,沒有見到面!想不到我陳星河的情路如此坎坷,牛郎織女每年還能鵲橋相會一次,我卻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見到嬋兒了!唉!真怕自己有一天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辜負了嬋兒對我的期望!到那時只能與絕望相伴,這輩子活得太過憋屈。」
夏無畏忍不住動容道︰「你已經是世間少有奇男子!為了尋找愛人馬不停蹄,羅嬋兒有螟蝶守護,修煉速度快一些尚在情理之中!你就驚才絕艷了,我從來沒有听說過象你這種年紀可以修煉到如此境界,這一路上肯定很累,很辛苦,甚至多次遭遇生死危機。其行可原,其情可憫,是個女人都希望有你這種愛人守護!可惜……」
「可惜羅嬋兒此生此世身不由己,你更不可能將螟蝶帶走,那樣等同與月蛾宗和日蛾宗為敵。」
陳星河听到此話,幽幽一嘆︰「是啊!就算我再努力,面對日月雙宗這麼多高人,只能徒嘆奈何!不過我仍然不會放棄,準備在金霜城定居,能遠遠守著嬋兒就好!還望無畏姐姐保守秘密,日後有機會代我探望嬋兒。」
「好!我答應你!保守秘密,日後若有機會代你探望羅嬋兒。」夏無畏既然做出保證,到死都會做到,她就是這般剛烈的女子,可以為友。
陳星河一揖到地,發自真心感謝。
果然人是需要溝通的,把話說清楚就沒有芥蒂了,正所謂化干戈為玉帛,二人或可成為好友。
畢竟世上沒有人比陳星河更加了解夏無畏,知之甚深,相互幫助,這就是道友。
二人日後道路或許可以變得很長……
其實陳星河心中所想,要比他表現出來的態度更加積極,他說什麼都要與羅嬋兒相見的。
或許不是今天,然而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現在就看小寶了。
此刻早已入夜,羅嬋兒借口散心,在山間檢查陣勢。
忽然之間,一道身影落下,嚇得她芳心微跳。
「嬋兒,我已經把那個日蛾宗小狗做掉,你若覺得憋悶,改天我抓些築基修士供你一一驗證道法,今天情況太過特殊,我擔心是敵人的詭計,所以越俎代庖失禮了。」宗易微笑道,他生就好皮相,挺起胸膛,說謊連眼楮都不帶眨一下的,讓羅嬋兒嘆為觀止。
陳星河真若出事,她心里絕無可能如此平靜,這就是背後那些女人推過來的男人,當真可笑。
「哦,解決掉了就好,當時我也是氣不過,第一次出手斗法被你攪了,下次不允許再犯。」
「哈哈哈,對對對,下次不會再犯了。」宗易大喜,有下次就好,就怕沒有下次。
羅嬋兒轉過身去,素手在袖筒中模到一物,眼中帶霧。
多少年了!她終于等到了,星河不停震動發簪,真的放了東西在此,是一只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