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陳星河感受到了。
他抬頭看天,自言自語道︰「萬墟道君究竟處于何等修為?竟然可以影響天道!合體期天劫完全變了,就像遭到嫁接,迅速長成另一種東西。」
「長吧長吧!我的敵人多得是。」
十座廢墟疊加,看上去鬼模鬼樣,破敗之處一眼望不到底。
這等情景驚得那些狼牙大世界本土高手收回目光,
立刻宣布閉關!
找陳星河的麻煩?
他們又不傻,一個可以鎮壓四名合體期修士的高手,天知道身上有著何等詭秘。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些渡劫期修士正在天人五衰之中,他們竟然從這小子身上嗅到同類氣息。
「天人五衰?到底是合體期,還是渡劫期?」
「別是大乘期重修?」
「古怪,傾天宗那部禁忌功法少有人練成,
偏他一人練成,比典籍中記載的程度更可怕。」
「甭管了,
這難熬的天人五衰啊!那小子顯然是個跟腳扎實的,咱們怕是惹不起。」一團團神念交流,之後再無聲息。
劫雲時而膨脹,時而震破,陳星河就像沒事兒人一樣,負手而立干看著!
灰燼大網不怕侵蝕,因為早就被右手一而再,再而三侵蝕遍了,此刻成了最佳施法媒介。
更可氣的是,某人想起一首詩,淡淡吟道︰「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卷地風來忽吹散,望湖樓下水如天。」
「你還有興致吟詩?」突然出現一名男子,用沙啞嗓音說道。
「咦?」陳星河一陣驚奇,旋即微微一笑︰「許久未見,
敬堯兄,
楊千嬋沒有與你一起過來?」
「不愧傾天宗新一代帝尊,處變不驚。」來者正是搶了僵尸和尚女人的獨孤敬堯。
「哪里是什麼帝尊,艱苦求生的小修士罷了!諸天萬界這麼大,單單一個境外就不知道弗遠何界?總有神秘之地不為所知,何況傾天宗已經敗落。」
獨孤敬堯道︰「你化作李沁園與我相交,雖然數次交手,卻不夠盡興。」
陳星河瞥了對方一眼笑道︰「你大老遠跑來,不會是與我比試吧?我的修為已經高過你。」
「你可以壓制修為和我一戰。」
「說啥呢?該你的呀?不過我有些驚奇,你竟然看出李沁園是我。」
「沒什麼,你第一次出現我就看出來了,斷因果而已,這雙眼楮可好用?」
「行呀!敬堯兄,深不可測!我當時肯定遠不如你,和我對陣之時是不是想著逗這個傻小子挺有意思?」
「哼,你心里戲份真多!我當時壓制修為與你一戰很受益,自知處于同一境界不是對手,之後奮發圖強,總算有了一些成績!赤皇天發生那麼多大事,多注意一下就知道李沁園是你。」
「知道藏不住,
不過我沒有想到會在境外見到你。」
「我本就是境外修士,被家族厭棄,攆得上躥下跳,不得不遠逃他鄉。」
「原來如此,可惜你沒有殺意,和我較量最多相互印證一番,打不出什麼結果來。」
听到這話,獨孤敬堯微微一嘆,他沒有想到眼前這位進境如此之快,已經遠遠不及了。
「好了,敘舊先到這里,說說來意。」陳星河將注意力投注于廢墟劫雲之中,那四位合體期修士配合倒是默契,聯手之下扛住了銹蝕劫雲,不過廢墟之中又有變化,涌起一絲藍色電光。
雷眼出現了,亦如之前幾次天劫,仿佛是一種標志。
不過這次出現的雷眼無比真實,無比凝練,看上去不似閃電匯聚而成,倒像是一只真正血肉生就藍眼,每時每刻朝著周遭產生沖擊。
那些苦苦抵擋銹蝕劫雲的化神期修士吃不消了,身體出現大片渙散破滅跡象,苦不堪言。
看到這種情景,就連獨孤敬堯都生出徹骨寒意,心有余悸問道︰「星河兄,你這渡得什麼劫?」
「我也不知道!正常天劫已經過去了,可是有力量強行嫁接進來,想要收取我的性命,好在傾天宗功法特殊,九劫黃泉訣更是特殊中的特殊,所以倒霉的肯定不是我就對了。黑市既然喜歡搞這些黑吃黑把戲,我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黑。」
「哈哈哈哈!」饒是獨孤敬堯這種冷面修士都大笑起來,點頭道︰「做得好!老實說,上面四個合體期修士之中,有一人是我們獨孤家第三祖,這等修為圍攻一個化神期修士,我覺得丟臉,所以得到消息立即過來提醒,沒有想到是我膚淺了,他們拿出這等陣容依然不夠。」
「哦?有你們家老祖宗,我記得你們家那種殺道非常厲害,為何沒有在他們四個身上看到?」
「那是因為三祖並未繼承殺道,尤其精髓三窮殺境,只有我這樣的窮途末路修士才能領悟。」
「獨孤家?殺道家族?」陳星河嘿嘿一笑︰「好,很好,欠我的,必須歸還。」
「你?」獨孤敬堯大為震驚︰「你想對獨孤家動手?」
「不好嗎?他們招惹我,我若是劫數太多,需要很多敵人消災解難,既然你們家老祖宗有眼無珠,滅了就是!然後你就是你們家老祖宗了,多好!」
「這……」獨孤敬堯此次前來是提醒陳星河不要踏入陷阱,然而他的速度太慢,緊趕慢趕沒有趕到,來到狼牙大世界附近見到這驚人一幕,立刻知曉與這位的差距越拉越大,已經不在同一層面。
「除了你們家老祖宗,還有三個,咱們一起滅了他們,東西你拿大頭,我支持你崛起。」
「支持我?」獨孤敬堯還想硬氣一把,說我自己一個人能行。
「機會只有一次,不要和我客氣,誰叫我現在是你的前輩呢?」陳星河瑟大笑,忽然之間又道︰「對你家那位好點兒,雖然與我沒有任何關系,奈何我這雙眼楮來自李沁園,大和尚傻乎乎為情痴苦,受再多傷害都願意遙望守護!之前不理解,現在我理解了!情關難過!」
話音剛落,陳星河望向黑臉堯又道︰「當然,你壓根兒不理解我等有情眾生,你天生就是個絕情的,好在對我這個朋友還算不錯!知道大老遠跑來報信。」
「姓陳的,等我一百年,一百年後我肯定可以與你一戰。」
「晚了,我現在壽元極盡燃燒,一年對我來說相當于兩千年!」
「什麼?」獨孤敬堯震驚不已,看向眼前這個頂天立地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