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破滿看著已經失去四肢的兩人,嘴角微微翹起,輕聲道︰「嗯,舒服了!」
「惡魔,你是惡魔!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任德彪渾身是血,臉色蒼白無比,嘴唇呈青紫之色,口中怒吼著道。
蘇破滿冷笑一聲,「對那幾百名凡間少女來說,你才是真正的惡魔!」
說著話,他一揮手,任德彪跨間的那半兩肉瞬間月兌離了身體,然後伴隨著一道火焰,化成了灰燼。
「啊啊啊……我的寶貝根!」
任德彪口中嘔出鮮血,兩眼一翻頓時暈死了過去。
「才這點兒折磨就受不了了,便宜你了!」
一道指風射出,任德彪眉心處多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里面紅白之物流了一地,腥氣彌漫四周,令人作嘔。
聶榮川三人站在石屋旁,噤若寒蟬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內心已經被蘇破滿強硬的手段震住了。
看著那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背影,他們的內心十分復雜。
這與他們印象里,那個溫文爾雅的俊秀青年,完全不同!
仿佛有一頭猛虎,已經從他內心的牢籠之中月兌身而出。
不過,蘇破滿的做法,令他們心中大感過癮,做了他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到你了,馬旺!」
蘇破滿的目光移動,落在了那名渾身顫抖著的青年身上。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呵呵,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擅長使用火球術!」
轟!
一顆巨大如斗的火球浮現而出,熾熱的溫度,令馬旺感受到了灼燙感。
「怎麼樣,想起點兒什麼了麼?」
如同夢囈般的話語,陡然浮現在他的耳邊。
馬旺瞳孔失去了焦距,腦海深處浮現出了一個個慘絕人寰的畫面。
少年修仙歸來,在鄉野山村之中,猖狂大笑著,火焰映襯著他的臉頰,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癲狂。
「火球術,我練成了!哈哈哈……」
漫山遍野的山火,整個村落在呼天搶地的慘呼聲中化為灰燼。
次日清晨,一個煮熟的幼尸從水缸里浮了上來,他的眼楮瞪的大大的,眼瞳已經成了灰白之色,口鼻之中滿是黑色的飛灰,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古怪的香味。
最先被火球術波及的那一家九口,尸骨無存,那些在山火被吞噬的村戶之中,陳列著一具具扭曲的焦尸。
……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巨大的火球已經將他整個人包裹住了。
熾熱的高溫下,他的皮膚開始焦化,開裂,皮下神經被瞬間點燃,劇烈的痛楚令他發出了更加慘痛的呼救聲。
「救命啊!快救我……」
一個不成人形的火炬在地面上不斷翻滾著,痛呼著。
不過,四周圍觀的弟子,沒有一個敢上前救他,都面露驚懼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手段竟然這麼殘忍,不怕引來執法弟子麼?」
「執法弟子?那地上躺著的那幾個都是執法堂的弟子,這次恐怕唯有長老來了才能收拾起這個攤子!」
「那個人是誰啊?」
「一看你就是入門晚,那是咱們烈陽宗的序列弟子,上次六派會武的第一人,蘇破滿蘇師兄,不過我不清楚為何這幾人犯到了他的手里,竟然直接殺了兩個,太凶殘了!」
「我知道,據說那陸家兄妹是蘇師兄的朋友,新晉的路長老想要陸馨兒作他的侍妾,但那姑娘不同意,曾派人多次來找他們的麻煩,這次估計是為他們出氣的!」
「出氣?直接殺了兩個人,廢了三個人,這有些過了吧,不知道待會兒他怎麼收場!」
「這個還真不好說,蘇師兄是歐陽供奉的親傳弟子,要懲處的話,恐怕只能蒼溪真人發話才行……」
「呵呵,這不關我們的事,待會兒看熱鬧就行了!」
……
不多時,天空中有風聲傳來。
「小畜生,你竟敢傷我手下!」
人未到,聲先至!
一股屬于築基期的靈壓從高空中轟然降臨,令在場的許多煉氣期的低階弟子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蘇破滿抬起頭,正見到兩道身影緩緩降落,其中一人外貌俊朗,身著長老服飾,另一人劍眉入鬢,嘴唇略薄,背負著一樽紫桐劍匣。
「沒想到,你們兩個混在了一起,真是蛇鼠一窩啊!」
蘇破滿身姿挺拔,絲毫沒有受到靈壓的影響。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唐澤一看到蘇破滿,目中便散發出了冰冷的殺機,「蘇破滿,你上次毀我本命劍器,令我遲遲無法築基,今天我要讓你好看!」
「讓我好看?」蘇破滿輕蔑一笑,看向了路玉,「就憑他,一個築基期的弱雞?看樣子,還是靠丹藥強行堆上去的,靈力真是虛浮啊……」
那名被毀掉丹田的壯漢此時也站在法器之上,狠狠的盯著蘇破滿,氣憤的道︰「路長老,就是他廢了我們三個的丹田,您一定要給我們報仇啊!」
「大膽賊子,竟然敢公然殺害執法堂弟子,看來留你不得!」路玉義正言辭的冷哼一聲,正欲隔空出手。
「還在上面逼逼賴賴,給我下來吧你!」
蘇破滿探手一抓,原本站在法器上的三人頓時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拽了下來。
!
「哎呦!」
那名壯碩青年本就有傷在身,這一摔,直接要了他半條命,躺在原地不能動彈了。
唐澤與路玉雖然摔了一個狗吃屎,出了丑,但因為有靈力護身,所以並未受傷,只是神色陰沉的盯著蘇破滿。
這樣的手段,十分詭異,竟然令築基期的路玉都沒反應過來,這如果在斗法中來這麼一招,那後果不堪設想。
「路長老,還不動手,等什麼呢?這小子越來越囂張了!」唐澤氣急敗壞的說道。
路玉雙眼一眯,看著蘇破滿臉上那副輕蔑的表情,回想起了多年前在山門處自己被掌摑的那一幕,心中的怒火不斷上漲。
正在此時,蘇破滿雙眸之中的六芒星隱隱發光。
血雲之中,一道道光影緩緩浮現。其中的一些畫面結合起來,在超級大腦的分析之下,他很快就捕捉到了其中的許多關鍵之處。
「咦,有意思,沒想到你竟然是涼淵國派來的奸細!」
「你胡說什麼?竟然誣陷本長老,找死!」
路玉心中大駭,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其他,手中的靈器化作寒芒,瞬間斬了出去。
這一式攻擊,動用了他全部靈力,乃是他的最強手段,為的就是將蘇破滿擊殺,不給他再次開口的機會。
路玉不清楚蘇破滿是如何知道他的秘密的,不過此事一旦敗露,那他與師尊的性命,都將受到嚴重的威脅!
寒芒之中包裹著一柄冰藍色的飛刀,呼嘯一聲後,便射到了蘇破滿的面前。
蘇破滿輕輕抬手,只伸出了兩根手指,輕輕一夾——
「啪!」
飛刀被他夾在了兩指之間,通體震動不休,發出一陣陣嗡鳴聲。
場中落針可聞,只剩那冰藍色的飛刀兀自作響,眾人顯然都被這一幕驚住了。
「???」
「那件靈器竟被他空手接住了!」
「蘇師兄到底是什麼修為啊?該不會也築基了吧?」
「可……就算是築基期高手,也不能空手接住靈器吧!」
……
「咻!」
蘇破滿一甩手,冰藍色飛刀被他甩了出去,在空中化作一道藍影。
噗嗤!
路玉察覺到小月復一痛,滿臉驚恐的低下了頭,正看到一個窟窿正在往外汩汩流血,體內的靈力也如同被扎破的氣球一般,開始瘋狂的外泄起來。
「你……」
剛晉升築基期沒多久,沒想到現在竟然被人廢了修為,他此時也感受到了壯碩青年心中的那份滔天的恨意。
他對著蘇破滿怒目而視,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看什麼看?」
蘇破滿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然後干淨利落的揮出了一巴掌——
啪!
緊接著,路玉便眼前一黑,感覺到臉部火辣辣的疼,差點兒暈厥過去。
外面圍觀的人驚呼出聲。
這手段,太霸道了,先廢人修為,又扇人耳光,簡直就是將人一下子得罪死了。
唐澤嘴唇隱隱有些發白,顯然是被嚇住了,他往後退了幾步,看樣子想逃出去。
「回來!」
蘇破滿暴喝一聲,聲音在唐澤的耳邊炸響,如同遠古雷音一樣,嚇得他腿一哆嗦,差點趴倒在地。
「你……你不要亂來!宗門里可是有許多長輩,你要是亂來,那就是違反門規,會被嚴懲……」唐澤聲音有些顫抖的道,底氣有些不足,以至于話音到了後面,幾乎就要听不到了。
蘇破滿淡然一笑,語氣森然的道︰「可我不是已經違反了許多門規了麼?我也不怕,再違反一個,將你廢掉!」
「不行,你不能這麼做!我是池宗主的親戚,你敢如此,池宗主回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唐澤嚇得面如土色,癱坐在地上,連連後退。
「唐澤,快發信號通知執法堂的長老們!等我師尊來了,一定能殺死他……」
路玉的聲音從後方傳了過來。
蘇破滿神態淡然,對此熟視無睹。
唐澤一咬牙,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枚圓滾滾的物什,往空中用力一拋。
轟隆!
紅色的霧氣炸開,聲音瞬間傳遍了整個烈陽宗。
咻!咻!咻!
一道道遁光飛速趕來。
最先到來的便是執法堂的周廬長老,他皺眉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臉色逐漸陰沉了下去。
「何人所為,竟敢在烈陽宗內大肆屠戮!」
隨著暴喝聲傳出,牧空、單陽秋、賈峰等長老也都來到了此處。
一見到蘇破滿,賈峰神色略有些高興,但見到他腳下躺著的幾名弟子,神色瞬間一緊,目光中充滿了問詢之意。
「諸位師叔師伯,快快抓起他來,蘇破滿先殺了兩位執法堂弟子,又將路長老等人廢了修為!」唐澤此時眸中亮起了光彩,連忙起身,跑到了一眾長老的身後。
單陽秋連忙走上前,攙起了路玉,皺著眉看了一下他的傷勢,又喂下了一顆丹藥。
「路長老的丹田被破,恐怕,今生無法再繼續修行了……」
此言一出,眾人看向路玉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憐憫之色。
「各位長老,你們一定要為我報仇啊,快通知我師尊,我要他死!快殺死他,殺死蘇破滿啊!」
路玉眼眶通紅,眸中包含著滔天的恨意,指著蘇破滿大吼大叫著,唾沫橫飛。
「蘇破滿,你在宗門之內殺害同門,來人,將他給我拿下,門規伺候!」周廬怒目如電道。
「且慢!」
賈峰快步走上前,「周師兄,您先別生氣,蘇破滿素來處事冷靜,深得歐陽大人喜愛,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都這時候了,你還為他開月兌,你沒看到路玉的情況麼,他這就是殘害同門,理應受罰!就算是歐陽供奉,也不能違背烈陽宗的宗門規矩!」
蘇破滿輕輕搖了搖頭,「路玉可不是我同門,此人乃是涼淵國的奸細,難道你們不清楚麼?」
正在此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小賊,敢害我徒兒,找死!」
巨大的爪影帶著撕裂蒼穹的氣勢,其中所蘊含的靈力,令在場的每一位長老都感到心驚。
「師尊,快殺了他!」路玉面露驚喜的大吼道。
「屠長老」
賈峰神色一緊,此時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怎麼?想要殺人滅口麼?」
蘇破滿表情淡然,伸出右手隔空一抓,天地間的靈氣頓時匯聚成了一只數千丈的巨大手掌,將一大片天空都遮擋住了。
爪影在其面前,猶如螢火與皓月一般!
單陽秋瞪大了雙眼,驚道︰「臥槽!這特麼是什麼手段?」
眾長老連忙後退,就連性格最為執拗的周長老也不例外,退出了數十丈,面色驚訝的看著天空。
噗嗤!
一聲悶響傳來。
巨掌攤開,一個身材佝僂的獨目老者從半空中掉了下來,他身上氣若游絲,此時已經處于進氣少出氣多的瀕死狀態。
這番動靜,已經驚動了宗主峰的金丹期修士。
三道虹光飛射而至,遁光消散之時,顯露出了兩男一女三道身影。
領頭的是皮膚黝黑,鼻頭糟紅的蒼溪真人,左手邊是面貌清瘦,骨架高大,背負赤色劍匣的伍白陵,右手邊則是一個俏臉冰寒的宮裝美婦。
「拜見宗主!」
「拜見太上長老!」
……
在場的眾修士齊齊躬身行禮。
「怎麼回事?」蒼溪真人皺著眉頭,語氣之中明顯壓著一股怒火。
自從接任宗主之位後,蒼溪真人的火爆脾氣已經收斂了很多,但見到場中的情形後,他感覺差點兒氣炸了。
見到宗主和太上長老們降臨,唐澤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爬到他們跟前,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訴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