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槍……
月兌靶,什麼也沒打到的月兌靶。
子彈落在了目標身後一米左右的位置。
陸禹心態倒是不錯。
校準槍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使用的還是從別處搜刮的槍械。
對這把槍的射擊性能沒有真實的了解,不要說三槍,就算是來個十槍月兌靶陸禹都能接受。
畢竟他的射擊水準也稱不上上佳,現在的目標起碼在三四百米開外。
陸禹繼續根據射擊的落點調試步槍瞄準鏡。
但這一槍的月兌靶,也讓武裝分子們意識到,也許在暗處放冷槍的家伙,並不是他們想象中那種百發百中的狙擊手。
也許只是個槍法不錯的家伙罷了?
有人開始鼓起勇氣,朝著腿部中彈倒地的隊友沖去。
一邊沖,還一邊痛罵著那個趴在地上的家伙︰「慫包,還不起來救人?!」
那貨慫也慫地很徹底,都懶得解釋什麼,繼續趴在地上,只有那時不時蠕動一下的動作證明他還沒被凍死。
陸禹此時也完成了第三次調試,再次瞄準那趴在地上的家伙。
開槍!
月兌靶~
退彈殼。
校準……
一氣呵成。
這次的子彈落點落在了那慫包身體右側一小段距離上,激起了大片冰雪。
而子彈落在自己身旁這麼近的距離。
這貨竟然只是做了個祈禱的手勢,然後朝著遠離子彈落點的方向挪了挪窩。
大概半米左右的樣子。
「額……」陸禹撓了撓頭,開始猶豫是不是要換個目標。
就在這時,有兩名武裝分子已經滑冰沖到了倒地哀嚎的傷員附近,準備拖著他離開。
陸禹可不打算讓他們成功逃離,他們既然發現了陸禹的存在,今後便是一個巨大的威脅,盡可能消滅他們的力量,才是陸禹正確的選擇。
準星移動,陸禹從來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他的目標瞬間轉向正在攙扶受傷隊友的二人。
瞄準其中一人的軀干,扳機扣動,沒被瞄準的一人應聲倒地,腰部中彈。
嗯,雖然依然月兌靶了,但還不算離譜。
繼續調試瞄準鏡,陸禹的心態很好。
可這一槍卻讓這群黑衣武裝分子炸了鍋。
連續四人中槍,對士氣的影響著實不小。
畢竟他們雖然看起來干練,其中還有不少是退伍士兵,但終究是為了利益和蠱惑聚集在一起的烏合之眾。
頓時本來也就十幾人的武裝分子,竟然分成了數個部分。
有的已經決定放棄被狙擊的同伴,逃回紐約公共圖書館。
有的則茫然失措,懵逼地躲在自己能找到的掩體里,無論其他隊友怎麼呼喚,都無法保持理智。
還有的與受傷之人有著聯系,此時正在商量著如何去救援。
只有一小撮還能保持完全的理智,一邊尋找掩護,一邊繼續向圖書館通報現在糟糕的情況。
‘紐約之王’接到通訊的時候依然坐在他那間鳩佔鵲巢的辦公室里頭,那張空白的契約紋絲未動。
他的人手本就只有三十多人,如今派出去二十來號外出搜尋電影的主要角色,並盡量帶回遇到的幸存者跟生存物資。
圖書館內留守的武裝分子加上他才不過十二個人,卻要看守多達三百多號幸存者。
他們不得不通過時刻不停給幸存者洗腦地方式來控制幸存者。
這和‘紐約之王’建立這個武裝組織的最初方式如出一轍。
他利用一些人對全球氣候惡化、末日來臨的恐懼,來蠱惑他們煽動抗議與暴亂,並趁機建立起了自己的武裝組織。
原本他有著更加宏偉的計劃,但時間不足的情況下,又遭到了一些敵對的輪回者的破壞。
最終他兵行險著,帶著武裝分子跟大量生存補給直接佔領了紐約公共圖書館。
原本的計劃,是控制原本電影中的主角團,通過殺掉原本擁有電影主角光環的電影男主,自己完成替代奪取主角光環,進而用最華麗的方式完成自己職階的任務。
可要做到這一切,必須要將電影中的主要角色收集在自己身邊。
現在自己派出去的人,卻遭到了暗處的狙擊手的暗算。
如此一來對電影角色們的搜尋、對物資和幸存者的搜尋一定會陷入遲滯。
時機稍縱即逝,沒準因此自己就錯失了最重要的機會。
可是,簽訂招募契約的代價極大。
真的值得嗎?
通訊器里再次傳來一陣嘈雜的叫喊聲。
又是一名武裝分子中彈,分散的武裝分子現在徹底崩潰了。
沒有人敢去救援受傷的同伴,連最理智的一批人,此刻都在不停地請示撤退的命令。
陸禹渾然不知隱藏在幕後的紐約之王正在進行什麼樣的心理掙扎。
他已經將瞄準鏡調試完畢,嘗試了幾槍之後,基本能夠做到槍槍上靶了。
連續打掉五發子彈,一名武裝分子被直接擊斃。
兩名軀干中彈到底掙扎不起,還有兩名武裝分子腿部中彈,正奮力地在冰雪中爬行。
陸禹深知雙方的梁子已經結下,最重要的是削弱對方的力量。
他沒有閑暇去給受傷的武裝分子以仁慈的補槍,對著正在拼命逃亡的武裝分子連續進行射擊。
但比起剛才這些武裝分子大多靜止躲在掩體,現在所有的活蹦亂跳的武裝分子都在拼了命地在冰面上滑行逃竄。
陸禹射擊移動靶的本領還不咋地,連著打空了兩個彈夾十發子彈,也只打傷了兩名武裝分子。
戰機稍縱即逝,此時逃離的武裝分子雖然暴露在冰天雪地中,但距離陸禹已經在五百米以上。
這樣的距離,普通的步槍哪怕配備了瞄準鏡,準頭都差得可憐,更何況是射擊拼命逃竄的移動目標。
陸禹重新裝填好子彈,將瞄準鏡轉向了受傷的幾人。
此刻他心中閃過了一些殘忍的想法。
比如將那幾個輕傷爬行的打成重傷,作為誘餌引誘他們的隊友前來救援,繼而偷襲。
但猶豫了片刻後,陸禹還是將瞄準鏡的準星略微一動,一槍一槍後將幾名傷員全都擊斃。
他還沒有真正變成一個冷血殺手,還無法心安理得地使用這樣殘忍的戰術。
用望遠鏡掃視了公寓大樓附近,一長串血跡留在冰雪之上,西姆和弗蘭克已經回到了公寓。
陸禹取了急救用品抗生素,帶著狗子便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