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看起來像模像樣的團隊,老板陸禹親自到場,親信的小胖哥協調內外。
還有從那收購的小船廠選的兩個涉世未深卻看起來很有書卷氣的工程師,以及從以前賣衛生用品的團隊中拉來的優秀業務員。
原本在陸禹和小胖哥看來,事情應該很簡單。
畢竟他們的唯一要求就是三個字︰能買到。
然而正式開始接觸起德國這邊的廠商的時候,事情卻變得沒那麼簡單。
陸禹和小胖哥坐鎮在柏林,而負責直接跟廠商接觸的業務員小張帶領團隊到各家廠商處直接求購。
沒過兩日小張便親自回到柏林,緊張地告訴陸禹和小胖哥壞消息︰「老板,我們似乎被截胡了。這些廠家的庫存和最近一年的產能都被高價買走。
而且听說出手的人都是直接打的全款,這也太不正常了。」
坐在咖啡館中,陽光正好,道路上的車輛跟行人發出的聲音變成白噪音,讓一切看起來歲月靜好。
小張焦急地看著陸禹和小胖哥,他是個很有進取心的人。
在他接受這份工作之前,陸禹給他許諾了豐厚的獎金以及廣闊的前景,讓這個熱血的年輕人有種志在必得的沖動。
現在眼看著自己的工作目標完不成,小張的心情是急切而糟糕的。
回柏林之前,他原本想要拿出一攬子替代方案,試圖用其他地方的產能來替代。
但通過自己的關系找到了許多個國家的生產廠家,卻發現它們的產能和庫存都被高價清空了。
小胖哥也在看陸禹,他倒是不覺得問題無法解決,但他希望任何事情都能由陸禹來做主。
喝完了一杯苦苦的咖啡,陸禹起身拍了拍小張的肩膀︰「不要擔心,這個結果我們有過預料,並且還不是最壞的結果。
把人撤回來吧,現在就只能用最壞的方案了。」
陸禹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小本本︰「這里頭我寫了替代的需求,既然買不到全新的動力系統,就去買船。
在我們的資金範圍內,能買到越多越好,時間很緊迫,半個月時間里至少要有幾艘到M國。
另外我上頭寫的其他東西,都盡可能去采購。」
小張翻了翻本子︰「老板,這上面的怎麼盡是些二手貨,我們……」
「不要問那麼多,我已經給了你很多錢,辦好這些事情,我會給你更多的好處,去吧,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
小張思忖片刻,重重地點頭。
從陸禹這里獲得的金錢和信任,足以讓這個年輕人打了雞血一般為陸禹賣命。
等他走後,陸禹將手機又遞給了小胖哥。
上頭是一條短信︰
‘丹尼爾先生,我意外得到一份圖紙,也許能夠滿足您的需求,但有一些事情我希望能當面與您談一談。’
看到短信,小胖哥皺起了眉頭︰「怎麼感覺他有些要挾的意思,他得到了什麼圖紙,竟然能作為籌碼?
一個游艇設計師,額,該不會是方舟的圖紙吧?這麼容易?
不過看起來他來者不善,得留些後手。」
陸禹點頭︰「你不要露面,在暗處接應我,我去見他。」
發來短信的,是陸禹找到的一位名叫羅斯的游艇設計師。
陸禹無法獨自設計出一艘好用的方舟,必須得借助他人的力量。
所以他找到了這名懷才不遇的設計師,將跟方舟有關的需求提給他,讓他幫忙設計。
可時間才不過幾日,這家伙就傳來這樣的消息,不由得不讓陸禹他們懷疑。
但現在的情況,陸禹他們不得不鋌而走險一趟。
羅斯約見面的地方在地中海邊上的一個小漁村,據說這里是他的家鄉。
陸禹來到這里的時候租了一輛敞篷小轎車,為的就是多欣賞一下這里美麗的風景。
不然山崩地裂的那天,一切都將化作過眼雲煙。
臨時買的手機傳來小胖哥的信息︰‘這個地方的無線電信號很復雜,可能有人埋伏,小心。’
簡單回了短信,陸禹心頭開始盤算起來。
不是盤算怎麼去戰斗,而是怎麼去逃跑。
在末日來臨前,最重要的是保存自己而不是逞強。
小胖哥已經在暗處進行布置,至少保證有直升機、水上飛機、快艇、摩托車等幾種逃亡方式。
但陸禹起碼得保證一旦出事,自己能夠逃到小胖哥能夠接應的地方。
羅斯這家伙也不知道有譜沒譜,直接給陸禹打電話催促。
終于來到羅斯的老家,這是一棟海邊的高腳屋,延伸出的小小碼頭處還系著幾艘小船隨著波浪起伏。
「丹尼爾先生,你好啊!」
這家伙還穿著一身休閑的花哨打扮,仿佛度假似的。
陸禹看起來儒雅隨和地與丹尼爾勾肩搭背,一邊應付著羅斯的話語,一邊引著羅斯在小屋周圍繞圈。
他要借此觀察屋里屋外是否有動靜。
這一觀察,陸禹的心頭就開始涼颼颼的。
在附近的小屋里頭,起碼有三組人正在監視自己這邊。
于是他順手在隱蔽的位置放了個監控球,然後撥通了小胖哥的電話︰「航班安排好了嗎,我這邊的事情快結束了。」
羅斯一臉懵逼,可陸禹卻笑得那麼隨和,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進屋去說。」
陸禹臉上沒有任何波瀾,笑著讓羅斯帶自己進屋。
屋子里面倒是沒有人埋伏,這也在陸禹意料之中,但多半里頭藏著監控設備。
陸禹馬上將實現準備好的干擾器扔到屋子各處。
干擾啟動的一剎那,陸禹的面色陡然一變,一手便把羅斯舉起來然後狠狠地摁倒地上。
突然的出手,讓羅斯嚇得驚慌失措。
陸禹卻沒有給他繼續緊張的機會,隨手抄起一把刀放在羅斯的頸動脈處。
然後四目相對說道︰「是你叫人埋伏在周圍的,還是有人在監視你,你到底得到了什麼東西,又對我有什麼企圖?
想好了再說,你只有一次說話的機會!」
冰冷的刀鋒提醒著羅斯自己的處境,他本下意識地想要詢問,叫喊,卻強行憋住,結結巴巴地回答陸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