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積巨大如星球,擁有星際躍遷能力的飛船,卻沒能順利發現和防備穿越者號的潛入,不知是穿越者號使用的戰爭迷霧技術太過先進,還是飛船太大難免有疏漏。
相對于巨型飛船,穿越者號本就渺小,再將表面的顏色調整到跟飛船幾乎一致,從視覺上便很難再被發現。
「這也……太容易了吧?」陳天明嘴角抽抽道。
一旁的幸存者們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這艘巨大的飛船看起來防備也太弱了。」
「也不能這麼想,也許我們恰好遇上了飛船的漏洞。」
「不知道這艘飛船和毀滅我們奧鹿為的那艘飛船又是什麼關系。」
此時西姆斯已經放出了他親手制造的昆蟲式偵查機器人向飛船滲透,他的技術路線沒有陸禹那麼廣博,但優點在于在機械尤其是自動化機械的制作上是他的專長。
不過飛船的表面雖然容易接近,卻並不那麼容易滲透,西姆斯釋放了上千台蟲式機器人,在飛船表面卻找不到什麼空隙或者能夠破開的薄弱點。
直到來到那些太空梭往返的飛行甲板處,機器人才順利進入到了飛船中。
從甲板的工作人員的裝束來看,這些家伙跟人類絕對是相似的物種。
機器人試圖通過飛行甲板內的機構進入飛船內部,然而找到類似排氣口的地方,機器人剛剛嘗試進入,便被排氣口處的某種無形屏障給毀掉。
這說明飛船並非防御薄弱,相反,這艘飛船的防御精細到了細節,所以並不需要保持籠統的防御方式。
直接滲透失敗,蟲式機器人便被控制爬到工作人員的宇航服上,甚至為了不被發現,機器人在宇航服上停好之後便進入了待機狀態,以免活動發出的訊號會暴露自身的存在。
饒是如此,好不容易等到有工作人員帶著機器人進入內部艙室,工作人員月兌下宇航服後無論人還是宇航服都受到了嚴格的消毒措施,以至于機器人最後還是被當做太空異物被破壞消除。
機器人帶回的唯一有價值的情報,就是可以確定,飛船內的宇航員應該是人類或者類人的生命體或者機器人。
面對這樣高度的文明,陸禹等人可不敢輕舉妄動,要是被判定為敵人,沒準會遭到降維打擊。
蟲式機器人繼續嘗試通過飛船上的人員以及歸來的太空梭進入飛船內部。
同時陸禹和愛麗絲嘗試直接切開飛船的外殼,向內部滲透。
萬幸,飛船使用的材料技術雖然很高級,但還沒有高級到穿越者號使用的特殊材料的地步。
不過要切開飛船外殼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一來材料本來各方面性能就很優異,二來還得考慮到切的過程不要驚擾到內部。
所以陸禹和愛麗絲還專門制作了切割的工具,先花了許多時間才在穿越者號與飛船的連接處開出一個小孔,將攝像頭放入觀察。
幸運的是這個位置應該只是一個設備艙室,並沒有人員活動的跡象。
但還是需要小心謹慎地活動,先放入蟲式機器人試探一番,看看內部有沒有什麼安全機構。
就在穿越者號小心翼翼地嘗試滲透飛船的同時,飛船派出的太空梭已經全部返航,隨後這艘巨大的飛船開始出現極高的能量波動讀數。
「飛船要走了,我們先停下吧。大家各自系好安全帶,恐怕這飛船的飛行不會很簡單。」
陸禹將設備給固定好,一邊提醒著大家,一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穿越者號已經牢牢固定在飛船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兩者就像是一體似的,所以飛船無論有任何動作,穿越者號都不用擔心會被飛船甩下來。
那大幅度的能量波動持續了大約有五分鐘,然後穿越者號上的眾人就感受到一股超強的加速度,由于穿越者號並未對此作出專門的設計,導致大家承受不住以至于差點昏厥。
而體質本就普通的幸存者們則是真的陷入了昏厥。
「飛船開始躍遷了,好家伙,趕緊記錄數據,沒準過不了多久咱們也能弄清楚躍遷的技術。」陸禹重新醒過來後興奮地說著。
一旁也已經醒來的西姆斯和愛麗絲趕緊配合著。
穿越者號附著在飛船上,躍遷的過程很奇妙,與之前在副本中穿越蟲洞有著不一樣的體驗,如果非要形容的話,一個就好像被沖進了下水道,而另一個則像是在下水道里頭飆車。
經過短短不到五秒的時間之後,飛船解除了躍遷的狀態,呈現在面前的景象,其壯觀程度讓穿越者號上的眾人都陷入了震驚。
只見一座比起這艘飛船更加巨大的空間站正在太空中緩緩運行,空間站與飛船的對比,就好像是太陽與地球之間的對比一般。
而空間站運行的天體體系,似乎是一個單恆星星系中的軌道。
空間站的結構極度復雜,讓人很容易聯想到這是一處經歷過長久持續建設的航天器。
在空間站的周圍有很多個飛船停泊的港口,這艘飛船很快便駛入一處港口與空間站接駁,而船上的人員也開始下船。
趁著這會兒功夫,數千台蟲式機器人被釋放到空間站中開始調查,而調查的第一個讓大家驚訝的結果不是別的,而是空間站中的人類使用的語言跟奧鹿為的語言有著極強的關聯性,兩者在根本的語言邏輯上保持著高度的一致。
讓大家驚訝的地方不止這一點,隨後大家又看到,一艘太空梭將一隊人帶到港口廣場處,那里已經有太空梭等待,並且有一組好像是官員的人負責接待。
從飛船太空梭走出的,竟然是五名打扮有著中世紀風格的人類,陪同這五個人的船員向官員介紹到︰「這五位便是f-232星球上的幸存者,這位是國王、這位是首相、這幾位是國王的騎士。」
那位頭戴王冠被稱為國王的家伙看到壯觀的空間站表現出了一絲恐懼,但接待的官員很有親和力地一邊介紹一邊安慰︰「尊敬的國王陛下,對于您的星球以及您的同胞的遭遇我們感到十分抱歉。
這里是星球聯盟的首都康納瑞,也許您不太好理解這一切。
用您的文明曾經流行的文化來簡單的解釋的話,可以理解為我們都是同一個神的造物,只是我們被分配到不同的地方生活。
有的比較強大,就如星球聯盟,有的可能不夠強大,比如您的王國。
雖然我們也算素未謀面,但我們的共同性讓我們天然具有一些一致性的立場。
很遺憾的是,我們這些擁有一致性立場的人,正在與外敵發生戰爭。
偉大的星球聯盟雖然在努力守護著一切,但您的星球還是不幸成為了前沿戰場的一部分,被我們的敵人選做耀武揚威的犧牲品。」
這位國王似乎從里面听出了一些東西,變得平靜下來︰「在土倫號上我已經听過一些事情,請帶我到星球聯盟議會,我要為我的子民們發生,請求聯盟議會為我的子民們復仇!」
「如您所願,聯盟議會正在召開,我們將送您前往議會。」
國王被移交給官員,他們共同登上太空梭朝著議會方向飛去。
船員如釋重負,來到了正在運輸貨艙的裝卸場,對同僚抱怨道︰「沒想到我們跑了一百多顆星球,就只找到了幾名中世紀的幸存者。
生存者艦隊這次消滅掉的都是星聯的邊緣文明星球,恐怕某些膽小鬼又要說不過是損失一些低等文明罷了,聯盟承擔不起窮兵黷武的預算……」
「只怪我們的祖先胡鬧唄,不止在這麼多宜居星球中留下了我們,還肆無忌憚的進行生物實驗,搞出了生存者艦隊這種變態的文明。
要我說,要是真的能找到祖先的蹤跡,我們就應該好好質問下他們!」
「別鬧了,聯盟早些年為了給低級別文明保留生存的空間,將低級別文明中的星門全都回收到了聯盟。
為了節約預算,又終止了尋找古文明的龐大計劃。
我看至少我們的時代是看不到找到祖先那一天了。
不過仔細想想,在數萬年前古文明就能做到我們今天都無法完全做到的偉大奇跡,這麼多年過去了,古文明又進化到了什麼地步?」
星聯的一切都讓穿越者號上的眾人好奇不已,到了這個時候,大家不得不開始計劃如何到康納瑞中走一遭。
對土倫號飛船的滲透加快,陸禹、諾德和西姆斯第一步進入土倫號,然後陸禹順利接入到土倫號的系統中,星聯的科技高度發達,如果陸禹貿然進行篡改很容易被發現。
現在陸禹做的是尋找其中的漏洞,並利用漏洞讓大家可以趁機潛入。
而隨著對土倫號以及康納瑞港口規則的了解,滲透變得沒有想象中那麼復雜。
土倫號是一艘擁有很高權限的偵查巡洋艦,這種能夠孤身遠航搜索情報甚至滲透敵人戰區的戰艦是受到高度尊重的,所以康納瑞的很多管制措施相對于土倫號會變得放松許多。
同時配合諾德的特殊能力,只要大家控制一艘土倫號的太空梭,然後讓諾德迷惑一名船員將大家帶進康納瑞中便好。
為了行動方便,陸禹、西姆斯和諾德將第一批出去,模一模情況之後,諾德再返回土倫號帶下一批人出去。
不過那些幸存者人數太多,如果都帶上行動會不方便,因此陳天明和小胖哥將留在穿越者號上看守大多數幸存者,但幸存者內部的兩個派別的核心人物將被帶去一起參觀一番康納瑞。
通過痛感技術竊取了一些康納瑞的風土人情情報之後,大家干脆分開行動。
諾德對星球聯盟的議會很有興趣,而兩名幸存者的核心人物則很關心議會是否會幫助同樣遭受到毀滅命運的那個國王報仇。
所以諾德帶著兩名幸存者前往議會,為了保險起見,陸禹堅持讓愛麗絲跟隨諾德一起,因為愛麗絲比起諾德更加果斷,也許能夠避免一些意外的發生。
陸禹喜歡獨來獨往,便讓西姆斯和阿諾二人去收集星聯跟康納瑞的情報。
獨自行動之後,陸禹感受到一種特別的自由,所以他最開始並沒有選擇去做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在城市中兜兜轉轉,先學著本地人的模樣換了一身行頭,而後陸禹來到了一家小酒館,點了一杯康納瑞暢銷的烈酒。
烈酒名叫波多克,是一種有毒的植物釀造而成,喝起來除了酒味,還有著花椒般的麻味。
不得不說,喝起來還挺帶勁。
連著幾杯酒下肚,腦子微醺的感覺還挺不錯,更重要的是,陸禹感覺到一些平靜。
很平靜,自己選擇的這個副本很平靜,但隨時又可能發生毀天滅地的事情,畢竟一個承載著百億人口的星球就被隨手毀掉了。
也不知道茱莉亞現在在副本里如何?她還活著嗎?
是在殺鐵血戰士,還是在獵殺那些鐵血戰士喜愛的獵物?
想到這里,陸禹感覺怪寂寞的。
「嘿,一個人?」
陸禹被搭訕了,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她面容姣好但皮膚卻有些粗糙,臉角更有一道挺駭人的傷疤。
凹凸有致絕對可以形容她,但彪悍生猛也絕對可以形容她。
露臍裝露出的是六塊月復肌,拍在桌子上的手臂除了紋身便是健美的肌肉。
「嗯。」陸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在地球上常常被喊做矮版彥祖,顏值的底子本就不錯,再加上這些日子在副本中經歷過的風霜,以及身懷兩個文明的知識。
那種博學多才的內斂與慣看風雲的滄桑更是讓他形成了獨一無二的氣質。
女子又要了兩倍波多克酒,與陸禹踫杯干掉︰「不怎麼見過你,外地人?」
陸禹的聲音其實是翻譯機發出來的,因為最開始是以奧鹿為語音為基礎,所以帶著嚴重的奧鹿為口音。
「來自一個回不去的地方。」
這句話對于陸禹來說,是只他回不去那個他熟悉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