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雨水順著脖子流入衣服里,自來也沒由來的打了個哆嗦。他愣住了,他經歷過更加危險更加殘酷的戰斗卻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他第一次發覺衰老已經追上了自己,正舉刀向著自己一步步走來。不知為何,自來也心中有些悶。他甩開頭上的雨水,瞥了一眼那個奇怪的小子。
似乎在木葉村里見過那小子,貌似是那個在火之國森林殺特別上忍的小子。自來也眼眸微轉,一頭雪針林一般的白發濕漉漉地垂在耳畔。
到底為什麼呢?會有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都已經記不清了。自來也緊緊的握了握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面前攔住去路的忍者竟是小南,這是他沒有想到過的。只是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那個鐵憨憨就出現打斷了這一切。他似乎也是侵入者,只是
自來也想要說些什麼,赤羽慎卻是搶先說道。
「自來也大人您老人家先忙,我就不打擾你們師徒敘舊了哈!」說著,赤羽慎在自來也的肩頭輕輕一拍,隨後拔腿就跑。「什麼?」自來也想要抓住赤羽慎卻是拉了一個空,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分明看見伸出去的掌心翻轉之間,手心里那道蒼老的痕跡忽然消失了?整個人在肩頭被拍的一瞬間,似乎整個人年輕了個十歲。
心頭那種疲憊發懵的感覺已經消失了,身體開始源源不斷的傳來力量。這是十年前才有的感覺,自來也皺著眉,心中甚是感慨。
「自己這是踫見什麼奇人?該不會是神吧?」自來也自嘲的笑了笑,他向著赤羽慎離開的方向看去。忽然看見赤羽慎身後似乎也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跟了上去。
只是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只能看到赤羽慎留下的一個背影。
「他怎麼會知道小南曾是自己的弟子?」自來也喃喃自語,按理來說除了綱手和大蛇丸之外,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來不及多想,成片的紙片已經飛過來了,如同蝴蝶一般紛紛向著自來也撲去。自來也只好先行閃避,隨後一口蛤蟆油就吐在小南的身上。
他自己的弟子,他再熟悉不過了,即使小南使用的是特殊的紙張仍舊會被火焰吞噬。站在高處的鬼燈曉月注視著赤羽慎跑遠,輕輕的笑了笑也隨之跟了上去。
站在高處,鬼燈曉月明顯看到有兩個尾巴跟在了赤羽慎的後面。果然,想要安心離去是不太可能了。只是鬼燈曉月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赤羽慎要幫巷子里那個老家伙。
「看那個老頭的神情,似乎對死神大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值得做到這個份上嗎?」鬼燈曉月將林立的樓房作為支點,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在城市的高空掠過。
雨水打在身上,鬼燈曉月皺起了眉頭。她體內的查克拉早已被赤羽慎解開了,這也意味著鬼燈曉月完全暴露在了敵人的視野之中。現在她確定了,這些雨水有問題。
就這樣任憑雨水打在身上,鬼燈曉月明顯能感覺到查克拉被侵蝕的感覺仿佛整個人被人看穿了一般。鬼燈曉月咬咬牙,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事情就變得麻煩得多了。
在前方奔跑的赤羽慎在跑出一陣後,忽然停住了腳步,如同一個急剎停在了一條寬敞的大街上。這里就是赤羽慎與鬼燈曉月一開始待著的地方,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兩人的行蹤才得以暴露。
現在他再次將跟著自己的那兩個尾巴引到了這里,為的並不是其他,正是白絕。赤羽慎不相信自己這麼一鬧,白絕會繼續跟在自來也身後探查情報。
白絕分身眾多,赤羽慎幾乎是肯定會有許多白絕追趕著自己。白絕能夠作為行走的監控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其隱蔽性,即使是佩恩也難以察覺到不帶任何查克拉的白絕在場。
而這一次,赤羽慎特意放棄使用忍術,將自己的查克拉封印了起來。即使一早就知道這個雨之國的雨有問題,但赤羽慎仍舊能夠鎮定自若的行走在大街上。
本身這雨就無法讓佩恩感知到赤羽慎的存在,在佩恩看來,侵入者始終只有自來也和鬼燈曉月而已。所以鬼燈曉月才會覺得奇怪,明明死神大人只要不跳出去,是不會有人發覺他的存在的。
赤羽慎在大街上停住了,鬼燈曉月亦是停在了赤羽慎的上方樓房之上。很快,跟在赤羽慎身後的兩個人影現出了原型。正是佩恩派出去支援小南的那兩個傀儡。
為了抓住赤羽慎,佩恩竟是將小南直接拋棄。若是沒有兩人的支援,小南幾乎是不可能戰勝三忍之一的自來也。看清來人,赤羽慎心中也是微微有些吃驚。
如此一來,小南敗給自來也只是時間問題了。赤羽慎抬頭,目光卻是穿過兩個佩恩,盯著佩恩身後的一塊土地。憑著敏銳的直覺,赤羽慎判斷白絕已經來了,極有可能正藏在某處看熱鬧。
這真是鬼燈曉月的作用,她並不用參加戰斗。也根本不用她參加戰斗,即使是長門出現在赤羽慎的面前都無法對其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更不用說面前這幾個小小的尸體傀儡了。
用赤羽慎的話來說,大概傷害就比被蚊子咬了一口要痛一點吧。鬼燈曉月耳畔再次響起了赤羽慎的話,「不要管其他的事情,那些容器十分狡猾,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由我來吸引注意力,你找出那些東西具體的藏匿地點,然後我們里應外合,直接把白絕從土里揪出來!」
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鬼燈曉月眯著眼。誘餌的任務只有死神大人才能去做,若是被白絕發現死神大人不見了,怕是無法使其大膽出現。
可偏偏自己的能力最怕的就是這種大雨天氣,散開的水銀會被雨水稀釋,很難準確的進行探查。她嘗試著將緩慢的將水銀慢慢散去體外,可離體的水銀一旦超過了一定的距離,控制的力量就會大幅度減弱。
「已經到極限了嗎?」鬼燈曉月咬著牙想到,由于這大雨,鬼燈曉月的血繼界限受到了極大的限制,探查範圍幾乎縮水了一半。但是此時死神大人已經和那些傀儡周旋上了,自己也不可能突然出現中斷那場戰斗。
「總不能什麼都靠死神大人。」鬼燈曉月喃喃自語道,「偶爾也要為死神大人分憂啊!」咬著牙,鬼燈曉月二度爆發查克拉,硬生生將水銀探查範圍擴大三倍。
幾乎是瞬間,一團巨大的屏障猛地掃過了方圓十里的地盤。更加廣闊的視野忽然都呈現在鬼燈曉月的面前,「成功了嗎?「鬼燈曉月欣喜的說道。
就在距離赤羽慎不遠處的一處大樓里,白絕正從樓外牆上生長了出來,正饒有趣味的盯著赤羽慎和佩恩的三個傀儡。這是白絕的本體,至于為什麼本體會出現在雨隱村,那則是說來話長。
總之是佩恩這段時間過于異常的行為引起了白絕的擔憂,因此他決定親自走一趟,想要看看看佩恩的葫蘆里到底賣得是什麼藥?然而剛到雨之國不久,白絕便發覺了赤羽慎。
在鬼燈曉月與赤羽慎第一次縮在那個廢棄的排氣管道的時候,白絕就已經在遠處注意到了赤羽慎。三年前的海域深處那場騷動直到現在,白絕仍然記得。
忽然間看到海域深處騷動締造者出現在雨隱村,不禁同樣也是感到好奇。而那時,白絕雖然發現了他們,但是彼時赤羽慎使用獅子閉哮封印了自己與鬼燈曉月的查克拉。
導致佩恩所控制的雨水愣是沒有發現他們兩的蹤跡,只發現了悄悄入侵的的自來也。而後,赤羽慎帶著鬼燈曉月一路浪蕩,直接來到了雨隱村的中心地帶,看到小南自來也爆發戰斗之後才將鬼燈曉月的查克拉封印解除。
赤羽慎跳出的瞬間,很快將佩恩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而那時赤羽慎的身體里的查克拉仍舊是處于封印狀態的。與之對比之下,即使鬼燈曉月也暴露了,但赤羽慎更顯得奇怪一些。
于是佩恩很果斷的放棄支援小南,想要追擊赤羽慎。一路上,赤羽慎彎彎繞繞將兩個佩恩帶到了那處廢棄的排氣管道樓下,赤羽慎就這樣靜靜的與兩個佩恩對峙。
若是沒有看錯,其中一個是畜生道的佩恩似乎已經等不及想要動手了。而就在這時,鬼燈曉月半透明的水銀探查屏障猛地展開。幾乎是瞬間,方圓十里的所有景物都被鬼燈曉月獲取了視野並進行了水銀標記。
即使是長在樓外延的白絕在那一瞬間也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之時,自己已經被水銀給標記了。白絕暗道不好,即使他現在並不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下意識覺得並不是什麼好事。
他想要要借助分身開溜,使用蛻皮的原理想要金蟬月兌殼溜之大吉。可那時已經晚了,赤羽慎與鬼燈曉月早就開啟了心通心忍術。在鬼燈曉月獲取白絕視野的那一瞬間,赤羽慎就已經動了。
「白絕?」赤羽慎猛地出現在白絕面前,臉上帶著獰笑。站在大街上的佩恩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赤羽慎早就使用灰色翅膀瞬移道了樓體外牆邊一把抓住了白絕。
作為有機生命體里,白絕沒有靈魂,卻有一個主意識,就像一個控制著肉團的中央計算機。赤羽慎更願意將其稱之為文明科技,與人類科技不同。
無論是白絕還是舊日支配者所眷族的深潛者們,他們所擁有的科技更像是建立在更加細微的神經網絡的基礎上。與冰冷的機械電子科技不同,那是一種介于生命和金屬之間的神經科學。
例如那些寄生在巨大海獸身體內的深潛者們,幾乎是將生物科技發揮到了極致。任誰也難以想象,海底下竟然藏著那樣一些怪物,利用神經和共生奇跡般的生存著。
而白絕就更加離譜了,身為大筒木一族的衍生品。白絕是由大筒木輝夜發動無限月讀,而後像結蛹一樣將人類生命包裹進去,而後創造出白絕。
與其說是創造,不如說是有些類似于寄生。查克拉神樹將種子放入中了無限月讀的人類體內,而後以人類身體為培養皿長出了白絕。
赤羽慎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猜測也並非空穴來風,而是他清楚的記得輝夜所制造的白絕軍隊也並非戰斗力都是一致的。也就是說白絕並不是批發制造,也不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白絕之間仍然會有差距,有些白絕實力超群,有些白絕弱得離譜。思來想去,決定白絕戰斗力的唯一因素,除了初始的共生體之外,赤羽慎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加入整個木葉村的人都中了無限月讀,整個村子都完犢子了。從卡卡西與綱手身上長出的白絕肯定是要比一般的撲街下忍身上長出的白絕實力要高出不少的,就算不能繼承原宿主的能力,但實力終究是有影響的。
而仔細想來,若是白絕不能繼承原宿主的能力,那將宿主們的能力都拋開,剩下的就只剩查克拉量的區別了。而這恰好又再次繞回了赤羽慎在旋渦一族的族地里的發現,大筒木一族的查克拉放養計劃。
從那時起赤羽慎就一直有個疑問,大筒木一族為什麼要與人類通婚,又為什麼要將查克拉的提取方法傳給人類。假如所有人體內都被植入了提取查克拉的咒印,而咒印等級高的人對查克拉的敏感程度就會更高。
因此,那小部分人將擁有成為忍者的潛能。忍者們不斷內耗,不斷提升實力,不斷從身體內提取查克拉。即使什麼都不敢,身體還是會提取查克拉。
多余的查克拉並不能一直儲存在身體內,時間一長自然會被有些忍者質疑查克拉的起源與初衷。于是,戰爭來了。通過不斷挑撥著忍者們發動戰爭,讓其無暇思考其他,唯有不斷地的提取查克拉,變強才是唯一的目標。
最終,無限月讀發動,無論是多麼強大的忍者,轟的一下全部變成了又肥又綠的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