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戰了,這場戰爭結束後,不會再有人類自相殘殺的事情發生了。」赤羽慎嘆了一口氣說道,鞍馬八雲卻是听得一臉懵逼。
「啊?什麼叫沒有人類自相殘殺的事情發生了?」鞍馬八雲听著真是有些懵了,心道這是什麼混亂的話語?
「總之你記住就好,這是最後一次簡單取勝的作戰了。」赤羽慎瞥了鞍馬八雲一眼說道,「你以後就會明白的。」
鞍馬八雲懵懂的點了點頭,雖然心里還是不太明白,但是也不敢再提出來。談話間,臨近入夜,雨之國忍者部隊和土之國忍者部隊都抵達了雨之國邊境前線作戰地帶。
平原地帶,清冷的晚風吹拂。天地間光線昏暗,幾乎快沒有一點點光亮了。厚重的雨幕遮擋了大部分的陽光,更何況是在入夜時分。
稍加修整之後,大戰一觸即發。千手柱間與鞍馬八雲仍舊起了先手。頓時,土之國忍者大軍潰不成軍。
山崩地裂之勢就連待命的雨隱村忍者看了也不由得心驚膽戰,更可怕的是偌大的戰場上似乎只有土之國忍者無盡的沖鋒,與攪動戰場風雲的千手柱間與鞍馬八雲兩人。
兩人之力,抵于千軍。
這是何等的陣仗,兩邊的忍者只是听過,但見卻也是第一次見。天崩地裂的模樣,平原裂成一片一片的薯片模樣翻卷起來,巨大的樹木從岩石中,土里爬了出來。
高塔一樣巨大的雷電從高空降落,一道道銀蛇在戰場上飛舞。閃電的銀光照亮了整個夜空,雷暴在雲間低吼,忽隱忽現。
天空中流著電光,如同一面燃燒的鏡子倒扣在天上。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只有戰場里的土之國忍者無心感慨神跡。
戰場間,尸骨橫飛。忍術在如此逆天的大範圍術面前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力量,千手柱間的術早就超越了忍術的範疇,而更加接近于神術。
鞍馬八雲的技能就更加變態了,直接創造了規則。一筆一劃直接在目標上創立領域法則,原理有些像死亡筆記,也有些像是家手中的筆。
只要是鞍馬八雲的合理想象都能在此實現,例如戰場中無窮無盡的雷霆,宛如神罰一般。果然與赤羽慎所說一模一樣,這不是戰爭。
這是單方面的屠殺,土之國的忍者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力氣。
此時的赤羽慎正站在半空中和鞍馬八雲待在一起,鞍馬八雲的畫作已經完成,上面的場景儼然就是現在戰場上所發生的。
瞥了一眼憂心忡忡的鞍馬八雲,赤羽慎問道。
「怎麼了?心軟了?」
「明明打不過,為什麼還是要打呢?」鞍馬八雲問道,「土之國的忍者為什麼不退呢?或者開始就不要打了。」
「這正是戰爭的意義所在,將退不了不能退不想退的殺死,剩下的退了,這場戰爭就結束了。」赤羽慎數道,「你等著吧,很快就會有人退了。」
果然一段時間之後,戰場上的忍者開始撤退。一場戰爭還未完全開始就已經結束,雨隱村的忍者部隊開始清掃戰場。
「夜半,光線昏暗不可見,總會有人死,有人傷。」赤羽慎眸子微黯,「我從不覺得這里的法則有什麼問題,我只是為生命流失也感到可惜。」
「生命總是流于火的表面,本該燃燒得更加燦爛一些,卻成了權勢的犧牲品。」赤羽慎對著鞍馬八雲數道,「好好記住此刻吧,這就是現世最真實的模樣。」
「我不想記住,太殘酷了。」鞍馬八雲搖了搖頭,眉頭緊皺。
「這並不殘酷,殘酷的世界才剛開始。」赤羽慎說道,「走吧,沒什麼看了,我帶你回去。」
半空中的灰色巨鷹拍打著翅膀連夜飛回了雨隱村,幾乎沒有怎麼費時間。赤羽慎將鞍馬八雲扔在街道上,隨後一溜煙的消失了。
回到高塔之後,花火站了走上前問道。
「怎麼樣?」
「和預想的一樣,大概土之國出現了很多問題。」赤羽慎說道,「死了很多人,土之國退了,應該不會再宣戰了。」
「土之國有些奇怪。」花火皺著眉說道,「沒有人會打這種毫無勝算的戰爭。」
「嗯,確實。」赤羽慎說道,「大概是有人想要轉移人們的注意力。」
「誰會那麼做呢?」花火一臉疑惑,她並沒有想過有人用戰爭做幌子吸引注意力。因為這實在難以想象,怎麼會有人用人命做幌子。
「宇智波斑。」赤羽慎躺在地毯上,「土之國很快就會出事,宇智波斑大概也會出現。」
「會很麻煩嗎?」花火問道。
「不麻煩,說實話我倒是希望宇智波斑手腳快一些,不要拖太久。」赤羽慎半眯著眼楮說道。
「為什麼?」花火有些不理解。
「總之後面你就知道了。」赤羽慎說道,而後就閉上了眼楮。後面的話他並沒有說出口。「要活下去,需要踩著無數的尸體與血海而過。」
沒人能夠簡簡單單的活下去,總是需要付出諸多的代價,甚至是不可承受的代價。赤羽慎要的並不多,只是活著,讓花火活著,自己能活就活吧。
畢竟舊日的第一目標就是自己,想要完好無損的活下去,難度有點大。人的要求都是一降再降的,放在以前,赤羽慎肯定想著讓自己也活下去。
現在他有些累了,他在等待著,無作為的等待著。等著宇智波斑將輝夜復活,彼時又會有一批人死去。
他可以阻止,但是沒有必要。
浩劫並不是只有輝夜一人,舊日才是最大的災難。阻止了一次,阻止不了下一次。縱使普羅米修斯盜來了聖火,但只是在人類即將滅絕之際。
赤羽慎要做那個今日盜火者,在最為關鍵的時候保存少部分人類。
並不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並不想要這份能力,他寧可做一個小忍者。是命運集中選中了他,而非他選中了命運。
所以他在博弈,在和命運博弈。無論是輝夜是什麼,只要是能夠利用的力量都利用起來。目標只有一個,活著。
花火看著赤羽慎一副疲憊的模樣,也沒有再追問。而是在他的旁邊躺了下來,從後面默默的抱緊了赤羽慎。
感受著心口的溫度,花火雖然不知道赤羽慎在想什麼,但是絕對不會是什麼太過輕松的事情。從認識赤羽慎開始,就沒有踫見輕松的事情。
到處跑,踩著刀尖起舞。
幾乎是沒有幾天是平安無事的,每一天都是驚魂冒險。花火至今仍舊想不通為什麼赤羽慎那樣的人能夠成為死神,比起死神他更像一個殺神。
為了活命,天天來回奔走拼命。大概沒有人會為了活下去而拼命,畢竟,保不齊有的時候拼著拼著人就沒離開。
幸運的是,赤羽慎活到了現在,還成為了不死的死神。所以花火更不能理解,為什麼赤羽慎還是要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
「我說鳴人我們」小櫻臉色蒼白的蹲在某出突兀處,眺望著遠處翻滾的戰場。此時雙方都已經撤離了,戰爭幾乎是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第七班流落在一處高地,三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他們全程見證了那一幕,如同天罰一般的戰爭場景。
天崩地裂,雷電滾滾,大致與末日差不多了。
「嗯,我看到了。」鳴人呼出了一口氣,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那就是雨之國真正的實力嗎?如果真的打起來,恐怕五大國聯手也不是對手。」
「千手柱間的術還當真是恐怖。」佐井罕見的出聲感嘆道,「這就是忍者之神的實力嗎,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那段時間被稱為忍界最和平的時期了。」
「我們該怎麼辦?」小櫻滿臉布滿了擔憂之色,「現在可不是感慨的時候,我們怎麼進入雨隱村?」
「如果就這樣潛入大概會被發現的吧?」
「不是大概,是肯定會被發現。」佐井說道,「在我們靠近的時候,大概就會被發現。」
「那只能另想辦法了。」鳴人說道,「也許可以試試直接直接進入,不會有人攔我們可能。」
「可是就這樣過去的話,會和雨隱村的部隊撞上的。」小櫻揉了揉太陽穴,「這樣做風險很大,萬一起了沖突,我們很難控制局勢。」
「那繞路?」鳴人撓了撓頭,隨後問道。
「這里不是木葉,繞路死路一條,萬一踫上了更麻煩的東西」小櫻嘆了口氣道,「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七班中的策略討論一直都是這樣,佐井冷靜且執行力強,能夠打出很多騷操作。鳴人很強,意志堅定,通常都會由鳴人選擇一個方案執行。
而小櫻雖然能力並不是很強,比起兩人略加遜色,但是心思要比兩人都要細膩。在一些細節的補充上,做的要比鳴人與佐井都好。
例如在某些事情上阻止佐井和鳴人作死,阻止了事態往壞的一方發展。
高塔之上,陰雨綿綿。花火與赤羽慎相擁著陷入了夢鄉,花火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總之意識越來越模糊。
如同從高空墜落一般,花火猛地睜開眼楮。面前卻不是客廳和熟悉的陽台,而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深邃的黑暗如潮水般的涌來,花火呼吸突然開始急促起來。這樣的場景她見過,那條灰色大河,在先祖英靈的引領之下,走向深邃。
為什麼自己會走入灰色大河,難道是因為赤羽慎花火微微有些緊張,灰色大河的一端連接著淨土,在灰色大河中迷失極容易走入淨土。
淨土之中的血海會在瞬間溶解靈魂,這是先祖的告誡。
忽然間,黑暗中出現了一道身影。花火僅僅是盯了一眼,心不由得跳了一下。那是一道幼小的身影,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
是他!十余年前那個在雨中領頭群毆赤羽慎的那個小男孩!花火幾乎是瞬間就認出了他,那張臉她永遠不會忘記。
就是因為那個小男孩,赤羽慎被認定為危險孤兒,陷入了七年的邊緣人生活。
只是現在,那個小男孩臉上的表情並不對勁。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神情,蔑視,觀察,冷笑。所有的極端的情緒都集中在一張臉上,花火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
她想要打開轉生眼,卻是發現無法使用能力。甚至身體內一絲查克拉都不剩了,花火驚恐的看著小男孩獰笑著沖著自己走了過來。
然而下一秒,小男孩卻是穿過了花火的身體,向著黑暗深處走去了。花火感覺有些不明所以,只是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黑暗中又出現了一張臉。
那是赤羽慎在火之國森林中殺掉的老鬼,那個奇異心髒的擁有者。老鬼一副傀儡的身體機械的朝著花火走來,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微光打在老鬼猙獰的臉上,更顯得有些恐怖。一模一樣的笑容,看得花火有些膽寒。果然,老鬼仍舊穿過了花火的身體,走向了遠方。
這里似乎是赤羽慎的記憶?花火懵了一陣才反應過來,這有可能是赤羽慎的記憶。他所面對過的,全都在這片記憶里循環。
花火緊鎖著眉頭看了一眼遠處,一雙金色的瞳孔亮起,花火以為是赤羽慎正要撲過去。而後看清楚瞳孔,卻是生生止住了腳步。
那不是人類的眼楮,那是一雙豎瞳。眼楮的主人逐漸從陰影中走出,青面獠牙,灰色皮膚,骨瘦如柴,如同從地獄里爬出的惡鬼。
那是赤羽慎第一次遇見死神的模樣,看到死神全貌的一瞬間,花火猛地打了個哆嗦。死神似乎並沒有像前兩個人一般朝著黑暗深處走去,而是走到一半停在了日向花火的面前盯著她。
花火微微有些緊張,她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往後退去。
這時,死神忽然開口了。
「我在你身上聞到了熟悉的氣味,你是他的什麼人?為什麼會有那小子的一絲靈魂?」
死神金黃色的眸子靜靜的盯著花火,不疾不徐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