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了多久?」冰山之上,千手扉間回頭看了一眼一旁的猿飛日斬問道。在他的身後是連綿無盡的冰川裂谷,如同一條臥在冰面上的大蛇。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冰川裂縫中,千手扉間三人此時仿佛生出一種螻蟻看天的渺小感覺。第一次面對著這種令人震驚的冰川,千手扉間顯得有些緊張。
千手扉間並非沒有到過雪之國,年輕時也曾游歷過雪之國。但真正靠著偷偷潛入偷看龍脊的做法,這還是第一次。
也正是因為這次潛入給三人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在這冰雪世界里,一條超長的冰谷下方藏著不能言說的秘密。
「四天。」猿飛日斬穿著厚厚的防風棉服,蒼老的皮膚下目光依舊銳利。即使他天天口頭上說著自己已經老了的話,但是在千手扉間的面前仍舊是不敢松懈。
四代風波水門默默的跟在兩位前輩的身後,四天的長途跋涉若非有灰色巨鳥相送,想要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偷偷潛入雪之國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饒是如此,一段時間的長途跋涉也讓波風水門學到了很多的事情。千手扉間和猿飛日斬對于危險總是有天然的敏感嗅覺,這一路幾乎避開了許多暗處的裂縫。
「四天時間我們走到了這里,速度也不算慢了。」千手扉間喃喃自語道,隨後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了看那條裂谷。
裂谷下方是一片冰雪世界,三人透著厚厚的冰層看清了底下那黑影的模樣。那是一種極其奇特的生物,臉上長著觸手,即使看一眼也要惡心半天。
渾身鐵青色,正靜靜的在厚厚的冰層下長眠。陽光照射下,冰層未有一絲融化的跡象,絲絲上升的寒氣倒是抵消了陽光的帶來的熱量。
三人站在山頂,下方是裂谷,那具尸體就被冰凍在冰層之下。若想要抵達那里,只能通過陡峭的崖壁下去。
可雪山的崖壁在寒風的作用下,都像是一個個倒卷的狼牙。若是不小心滑下去,整個人就會被刺穿,然後變成一具肉干。
「下去吧。」千手扉間說道,「還是有必要去看看那個東西,說不定會有一些新的線索。」
「這里的積雪不知道積了多少年了,我們盡量不要用動靜太大的忍術,以免引起雪崩。」波風水門補充說道。
「嗯,有道理。」千手扉間點了點頭。「我先走,你們在後面跟著。」
說完,千手扉間率先往懸崖峭壁處。懸崖上,覆蓋在其上的冰層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的反復洗禮。
其光滑程度已經超出了光滑的程度了,千手扉間手掌和腳掌散發著藍色的熒光,查克拉遍布在手掌和腳掌的位置。
攀爬冰層的難度要比爬樹踩水這種訓練難度要大得多,爬樹踩水主要是控制查克拉的流動和釋放。
可面對著千年寒冰,若是要借助查克拉攀爬,那麼要控制的細節一定是十分繁瑣的。千手扉間有過類似的經驗,除了第一腳下去略顯生疏之後,之後就好了許多。
穩定身體後,千手扉間點了幾條需要注意的要點,隨後就自顧自沿著冰壁開始緩慢向下降了。然後的兩人,猿飛日斬和波風水門也是適應了幾秒之後就直接上手了。
天才不一定能成為木葉的火影,但是能夠成為火影的忍者一定都是天才。三人順著冰壁就這樣緩慢的向下爬行,這里是雪山深處人跡罕至。
沒有意外的話,根本不會有人來這里溜達。有能力越過重重雪山進入這里的人起碼具備影級忍者的實力。
可雪之國本身具有那種資質的忍者本就不多,一個手掌就能數得過來。所有三人倒也不擔心被人發現,只要安全的到達的底部就能獲得一些線索。
這也是千手扉間帶著隊伍跋涉四天進入這人跡罕至雪山冰川地帶的原因,無人打擾可以安靜的發掘線索。
遠處的邁特凱听見有人叫自己,不由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石上?你有什麼事嗎?」邁特凱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頭,問道。
「現在不是訓練時間嗎?你怎麼在這里?」明明自己也是逃課,卡卡西卻偏偏一臉的理直氣壯的問邁特凱。
「我晚一點去去太早,大家會掃興的。」邁特凱吞吞吐吐的說道。
聞言,卡卡西愣住了。現在的邁特凱還沒有被大多數人認可,受人排擠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嘛!」卡卡西忽的重重一掌拍在邁特凱肩頭,故作豪邁的說道。
「那些人都是笨蛋!不用理會他們!」
一樂拉面店里,印有一樂拉面的藍色短布幌子後。
邁特凱拘謹的坐在高凳上,一旁的卡卡西哼著小調,用手撐著下巴盯著後廚里熟練的摔打著面團年輕版手打大叔。
「石上。」邁特凱手指暗暗搓著衣角,飛快的瞥了一眼卡卡西說道。
「下次不要找借口請我吃拉面了,我真的會很為難的,明明你也不是很富裕。」
「嘛嘛!說什麼蠢話。」卡卡西笑著對邁特凱說道,「用多余的優惠券請好朋友吃拉面不是很正常嗎?」
「我總不能天天吃拉面吧!」
說著,卡卡西湊過身輕輕的拍了拍邁特凱的肩膀說道。「不好好吃飯怎麼能成為一名偉大的韭呸,偉大的忍者?」
「偉大的忍者」邁特凱呢喃道,「目標是成為偉大的忍者」
「沒錯,我是要成為偉大忍者的人。」邁特凱精神為之一振喊道。
「是是,先吃拉面吧。」卡卡西有氣無力的睜著一雙死魚眼,淺笑著敷衍道。
視線隨著後廚年輕版手打大叔所移動,熱氣騰騰的拉面很快被端了上來。
「兩人份超大拉面,請慢用。」
「我開動了!」
兩人齊聲說道,卡卡西掰開筷子照例先要吃一塊肉再吃面,身旁傳來邁特凱的聲音。
「如果兩分鐘吃不完這碗面,就做五百個俯臥撐!」
一旁的卡卡西聞言差點將咬下的肉一口噴了出來,好不容易咽下後,無奈的看著凱說道。
「喂,凱,不要勉強自己做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啊!魂淡!」
用餐完畢,踏著樹影下細碎的陽光,兩個正在逃課卻毫不自知的少年走在回學校的路上。邁特凱被卡卡西各種話題閑聊帶節奏,一路上愣是沒有發覺自己逃課了。
直到兩人一直走到了一處圍牆邊,邁特凱突然頓住了腳步,撓著頭問道。
「這堵圍牆怎麼看著這麼熟悉啊?」
「當然熟悉啊。」卡卡西毫無自知之明的說道,「這就是忍者學校的圍牆。」
「誒!!」邁特凱嚇得倒退了三步,臉部做出了一個超級夸張的表情。
「什麼!我逃課了!!啊啊啊啊!!」
「身為一個忍者,竟然做出逃課這樣的事情!」
「是我們逃課了,凱。」卡卡西笑嘻嘻的說道,「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只是出門吃個早餐而已。」
「只要心中有校門,走到哪里都不算逃課,對吧?」
「石上!!!」
最後邁特凱還是無奈的接受了翹課的現實,機械的翻過圍牆,失魂落魄的邁特凱晃晃悠悠走向了訓練場。
石上看著邁特凱的背影,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與之走向了一個與訓練場相反的方向。
「訓練是不可能訓練的,打打殺殺什麼的不適合我。」
他準備找一塊安靜的地方躺一會,像以往一樣靜靜等待著放學。
沿著圍牆邊行走,烈日當頭,牆頭的濃郁的樹蔭仍舊不能將小路徹底籠罩。
「當忍者真是辛苦呢!」卡卡西感慨道。
「啊!」日向優奈順著宇智波燻的蔥白手指望去,果然,場上體訓測試已經開始了。宇智波鐵火抬手就是幾道詭異的手里劍連發,整個人在扔出手里劍的同時也閃身而出,其速度竟然是與手里劍差不多。
「宇智波的小鬼不錯啊。」綱手站在體訓場人群最前面,身旁是沉默著的加藤哲平。誰能會想到此刻忍者學校的理論老師現在正在思考綱手會不會想不開,畢竟斷的事情也給她帶去了傷痛。
都說女人的心思不能猜,想了一會加藤哲平便放棄了。微微扶了扶眼鏡,加藤哲平望向了演練場。場上的卡卡西正是他班上的學生,與其他不同,他非常的欣賞卡卡西。
對于卡卡西夢想成為理論老師的遠大理想雖不敢苟同,畢竟還沒有忍者擔任理論老師的先例。現在是特殊時期,村子里有生力量都要被利用起來。
即便如此,也仍然不妨礙他從一個老師的角度欣賞學生。憑心而論,卡卡西的每一次提交的答卷,都能讓加藤哲平產生眼前一亮的感覺。
但他也知道卡卡西的體術與忍術簡直是一塌糊涂,他已經做好了看卡卡西被爆錘的心里準備,所謂忍者就是這樣殘酷的職業。加藤哲平還在走神,場上忽然爆發的一聲驚呼將他渙散的精神直接拉了回來。
遠遠定楮看去,卡卡西竟然將宇智波鐵火打到在地。
「發生了什麼?」加藤哲平轉身看向身邊的綱手問道。
「那小鬼躲開了宇智波鐵火的手里劍,」綱手皺著眉緩緩說道,隨後又不再說了。
「然後呢?」加藤哲平有些著急,最煩這種吊人胃口的。說一半留一半,直讓他有些心癢。「躲開了也不至于直接倒地吧!」場上的氣氛更加熱烈,幾乎所有人都在歡呼。
不可一世的宇智波一族也有被擊倒的時候,還是被體術忍術吊車尾的卡卡西擊敗了。幾乎全校都知道卡卡西有個成為理論老師的咸魚夢想,可偏偏是他擊敗了宇智波鐵火,沒有比這更讓人感到興奮的了。
「倒是說啊?」加藤哲平有些後悔走神了,頓時急的有些抓耳撓腮。听著周圍人群都在歡呼,而自己卻是一臉懵逼的站著,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綱手皺著眉,紅唇微動,「不知道。」
「不知道?」加藤哲平有些懵,甚至有些生氣。一個小孩使出的招式,能有多復雜?就算不想說也不用拿不知道來敷衍自己吧!
「很古怪的一種招式。」綱手眉頭緊皺,似乎在回憶。卡卡西擊敗宇智波鐵火的瞬間在她的腦海中以一種極慢的速度回放,那詭異的頂肘,橫劈,每一招似乎都很平常。
但綱手未曾見過哪個體術之中有過這樣簡單的招式,也未曾見過有忍者使用過那樣詭異卻殺傷力極大的連招。那一刻,卡卡西的身體仿佛就是一個秤砣,每一個部位都是一個武器。
太詭異了,實在是太詭異了。綱手不敢想象倘若自己的巨力加上那小鬼的招式之後,會產生怎麼樣的變化。
可這並不代表卡卡西想要身先士卒,他一直以來都秉承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信念小心翼翼的活著。現在該怎麼辦?冷汗順著卡卡西的腦門流了下來。
「本場體訓!獲勝者!卡卡西!」體訓老師罕見的一連用了三個短句宣布了卡卡西的勝利。
歡呼聲如潮水一般涌來,擊打著位于演練場中央的臉色蒼白的卡卡西。場外,宇智波燻嘴角微微揚起,幸災樂禍的看著沒有一點獲勝者喜悅之情的卡卡西。
「他完了,準備和我一起上戰場吧。」
「什麼?」日向優奈驚奇的看著宇智波燻,「悠的志向不是成為理論老師嗎?」
「他可沒這個機會了,擊敗了宇智波一族的天才之一,還想要不上戰場基本是不可能了。」宇智波燻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燻你也要上戰場嗎?」日向優奈皺著眉頭說道。
聞言,宇智波燻猶頓了頓,眉頭微皺說道。「這是宇智波一族的宿命。」
人群的另一邊,綱手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
「這小鬼不錯啊。」
「你已經說過三遍了。」加藤哲平扶了扶眼鏡說道,「你最近不是收了個弟子嗎?好像靜音?一個很文靜的女孩子,而且你到底看上卡卡西哪一點了?」
「哪一點」綱手搖了搖頭,「不好說,直覺吧,覺得這小鬼資質不錯。」
實際上,綱手早在半個月前就盯上了卡卡西。自從偶然間看見這小鬼從山崖摔下後,等自己急匆匆過去救援才發現這小鬼竟是自己起身走了。
經歷了這半個月的盯梢,綱手終于確定了卡卡西絕對擁有那種體質。這樣的好苗子可不能放過,如今綱手覺得自己再也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愛人與繩樹都走了獨留自己一人在這人間。
總得做點什麼,綱手這樣對自己說。
與大蛇丸不同,綱手並不想追求永生,但對于細胞活性的研究同樣感興趣。卡卡西的出現更是激起了她對于人體自愈能力的好奇,她想要將那份能力轉化為實戰中能夠運用的技能。
「不會吧?他一直都是我的學生,有沒有資質我還能不知道?」加藤哲平笑著說道,臉上充滿了一片自豪。「他可是立志要接我班的人,這樣的學生可不多了。」
「他那是單純的怕死。」綱手瞥了一眼加藤哲平,「村子戰事吃緊,前線一直在向村子要求增派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