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蕭先生!」
司空南一臉鄭重且恭敬,一絲不苟的站在蕭逸面前。
這一幕讓得擂台周圍的眾人皆是錯愕不已︰「司空城主不是來幫賈少的嗎?怎、怎麼反而對蕭逸如此恭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賈思春一臉懵逼。
在看到司空南的瞬間,包括他在內所有人都覺得是來幫他的。
結果……
司空南卻好像沒看到他一般。
宛若一道無形的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臉上,讓得他面頰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咬牙道︰「司空南,你難道沒看到本少爺被困在這里嗎?還不出手救本少爺出來?」
「閉嘴!」
蕭逸腳下一蹬踹碎了賈思春滿口牙齒,隨後看向司空南,「司空城主找我何事?」
司空南恭敬姿態沒有絲毫的變化︰「蕭先生,王老想要見您!」
「王老?」
蕭逸一愣,並不知道他口中的王老是何許人,不過司空南給他的印象還不錯,便是說道,「稍等片刻,待我殺了他便跟你去!」
「這……」
司空南臉色微變。
因為王老極為看重蕭逸的關系,他權當沒看到賈思春,可若賈思春在他眼皮底下被蕭逸斬殺,日後賈思春的父親追究起來他也難辭其咎。
正在司空南左右為難之際,人群中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小友,可否給老夫一個面子,饒他不死?」
「嗯?」
蕭逸一愣,循聲看去。
司空南已經是恭敬的立于一旁︰「王老!」
「嗯!」
王老笑了笑,面露溫和之色,笑看著蕭逸,「老夫王志遠!」
「王志遠?這名字怎麼如此熟悉?」
「等等,王都武道院副院長,似乎也叫王志遠啊!」
「嘶!不是吧?王都武道院副院長?他、他怎麼會來這?」
蕭逸看向王老的目光多了幾分疑惑。
此人能夠在王都武道院擔任副院長,絕對是天青王國最頂尖的存在之一,他怎麼會來這窮鄉僻壤?
蕭逸正要開口,賈思春仿佛遇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歇斯底里的吼道︰「王老救我……家父賈軍,家兄為賈思道,您快救我……」他的臉上因為興奮而變得通紅,一臉怨毒的盯著蕭逸,「哈哈哈,狗一樣的東西,你死定了!王老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我是王都武道院的天才弟子,王老一定會為我出頭的!」
在賈思春看來王老的出現,便是他最大的依仗!
一想到自己竟然是被蕭逸這個不曾被他放在眼里的螻蟻給踩在腳下,受盡屈辱,賈思春便忍不住心生滔天恨意。
怨毒的目光帶著報復的快感。
賈思春雙眸死死盯著蕭逸,洋洋得意道︰「狗一樣的東西,如果你想保住這條狗命的話,你可以跪下來求本少爺。只要你跪下來求我,並乖乖將方清竹洗干淨送到本少的床上,我可以考慮留你一條狗命!」
向來護犢子的王老都現身了。
在賈思春看來,他已經是安然無恙,自然是有恃無恐。
呼!
蕭逸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挑眉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王志遠,笑道︰「正所謂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我本願看在王副院長的面子上饒他一條活路,但他卻咄咄逼人,意圖染指清竹。即已觸及我的逆鱗,那麼就誰的面子都不好使啊!」
臉上笑容依舊,但神色卻是愈發的冰冷。
眼眸之中。
寒光如刀,如劍,咄咄迫人。
賈思春冷笑連連,有恃無恐道︰「蕭逸,你這狗一樣的東西還真敢裝腔作勢啊!誰的面子都不好使?哼,你以為自己是誰呢?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我王都武道院的王副院長,你敢當著他的面威脅我?簡直是不知死活!」
蕭逸只是看向王志遠。
在等著他的回應。
「唉……」
王志遠看了眼仍在叫囂著的賈思春,神色中也是掠過一抹無奈之色,搖頭苦笑道︰「龍有逆鱗,觸者必死。身為男兒,妻女便是其逆鱗……賈思春,你自己執意找死,老夫也是愛莫能助了!」
轟隆隆!
賈思春臉上燦爛的笑容瞬間崩榻。
他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王志遠,腦袋里嗡嗡作響,甚至連呼吸停止了一般︰「王、王副院長,您、您說什麼?」
王志遠嘆了口氣︰「自己找死,怨不得誰!」
噗通!
這一聲平地驚雷,讓得賈思春如遭雷擊,渾身一顫,兩眼發直的看著王志遠,足足沉默了十幾息。突然,嘶呵一聲賈思春仿佛窒息突然喘過氣一般,大口喘息起來,臉色蒼白無比︰「王副院長,我、我可是玄級學員,我哥是地級學員,我爹是當朝二品……您怎麼可能不救我?不能不救啊,你快殺了這狗東西救我啊,救我……」
這聲音越來越大,但卻也是愈發的無助。
歇斯底里的咆哮聲中。
賈思春一次次高聲呼喊著他父親和兄長的身份,強調著他的強大背景,不管是哪一個身世背景,只要拿出來都屬于天青王國頂尖之流。
然而今天……
昔日他所引以為傲的那些,根本救不了他。
「怎、怎麼會這樣?這、這不過是偏僻的南荒啊,只要說出我的名字誰敢不給我面子?只要說出爹和兄長的名字,誰敢不對我畢恭畢敬?為、為什麼你卻敢殺我?為什麼……」
賈思春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哀嚎,卑微的喊道︰「蕭少饒命,求求您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咚咚咚!
賈思春一次又一次的朝著蕭逸磕頭,腦袋重重撞擊著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每一次撞擊都讓人心弦跳動一下。
擂台周圍一片安靜。
不久之前……
賈思春是何等的意氣奮發,何等的張揚霸道?
宛若天老大第老二之外,當屬他為尊!
現在呢?
他做著昔日在他眼中那些卑微螻蟻所做的同樣的事情,卑微的跪在地上,卑微的磕頭求饒,卑微的如同一條狗!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蕭逸看著面前如喪家之犬般誠惶誠恐求饒的賈思春,輕輕搖頭的同時,一劍劃過。劍過封喉,鮮血如泉噴涌而出,噗通一聲那顆人頭滾落在地上,當那鮮血噴盡之時,也正是 蕭逸寶劍歸鞘的那一刻。
沒入劍鞘內的那一抹銀色寒光,令人永遠也無法忘記眼前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