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偌大的演武場鴉雀無聲。
所有強者瞠目結舌,仿佛咽喉被無形的手掌狠狠的扼住,說不上話來。
他們都听說過聖體強大,但卻是從未親眼見識過。
但是現在……
葉恆向他們展示了何為聖體!
砰!
葉恆身後的斗戰聖猿回到了身體之中,眼中落下兩行熱淚,砰砰一聲雙膝跪在地上,朝著蕭逸重重一拜,似乎將所有的力量用盡吼出聲來︰「蕭院長,弟子葉恆,沒讓您失望!」
這一聲吼,讓他這十幾年的憋屈全部發泄了出來。
滿腔怨念,在這一刻消失不見。
蕭逸嘴角含笑,徐徐起身︰「干的不錯!」
「多謝院長!」
葉恆道了一聲謝,但卻並未起身,腦袋接連踫撞在地面之上,發出砰砰的聲響,朗聲道,「弟子葉恆,懇請蕭院長收我為徒!」
嗡!
一時間,演武場內更是一片寂靜。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到蕭逸的身上︰「葉恆竟然選擇在這時候拜師?他可是斗戰聖體啊,經此一戰,他的名字將會傳遍大乾王朝。到時莫說拜師蕭逸,便是十大宗門的宗主,都會爭著收他為徒,完全沒必要這時候拜師吧!」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蕭院長乃是他的伯樂,若不是蕭院長的話,葉恆仍是被埋沒!」
「這倒也是,之前我也覺得蕭院長這麼年輕,執掌小山河院不是太合適。但現在看來,他的確是最適合成為小山河院院長的人選!」
「哼,他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小山河院還是在陳院長的手里才能發揚光大!」
「運氣好?發揚光大?兄台,你該不會是陳水文的親兒子吧?如果他真能振興小山河院,那過去十幾年怎麼小山河院越來越差?他若有這個能耐,葉恆還會被埋沒這麼久,卻一直沒被發現嗎?」
「我認識他,他是小山河院的導師鄒正……」
「原來是陳水文的狗……」
一時間。
鄒正在眾人的擠兌和嘲諷下,抱頭鼠竄,根本不敢再待在看台之上。
眾人的目光再度回到了蕭逸身上。
等待著蕭逸收徒。
蕭逸目光閃爍,他的確對葉恆頗為喜歡,這七天下來葉恆的堅韌意志,以及葉恆的遭遇都與他非常相似。
正當蕭逸準備答應的時候。
李盛天與田曉等人正在暗暗交流︰「蕭逸風頭太盛,若讓他收了聖體為徒,到時我們再想扳倒就沒那麼容易了。」
田曉︰「絕對不能讓他收徒!」
陳水文道︰「必須阻止!」
一念及此。
李盛天輕咳一聲,看著楊凌︰「殿下,聖體拜師乃是大事,老夫覺得還是稟告陛下,由陛下定奪為好!」
田曉道︰「沒錯,此事萬萬不可輕易決定!」
陳水文煞有其事的點頭︰「蕭院長的確優秀,但是,到底讓葉恆拜誰為師,我覺得還有待商榷!」
「這……」
楊凌皺了皺眉,他自是不會阻攔葉恆拜師蕭逸。
只是李盛天他們的能量不小,幾人竭力反對,更是將乾帝搬了出來。
那麼他就不能越俎代庖。
必須將此事上稟乾帝。
楊凌深吸口氣,帶著歉意的目光看了眼蕭逸,說道︰「李大人言之有理,此事容後再議,蕭院長你覺得呢?」
蕭逸深深看了眼得意的李盛天等人,聳了聳肩,道︰「那便依殿下之意。」
楊凌點點頭,看著擂台上的葉恆︰「葉恆,你也听到李大人他們的話了,拜師之事日後再說!」
葉恆不為所動,只是看著蕭逸。
蕭逸笑了笑︰「葉恆,你先起來吧!」
「是!」
葉恆當即起身,目光在人群之中掃過,落在安如靜的身上,「安導師,不知我們之間的賭約是否算數?」
安如靜臉色一僵。
讓她當眾給弟子道歉?
那日後還如何在小山河院待啊?
安如靜哀求的目光看向陳水文,只希望陳水文能出手幫她開月兌,但陳水文此刻卻是想著討好葉恆,奢望葉恆最後能拜他為師,豈會幫她得罪葉恆?
「咳咳!」
陳水文輕咳一聲,義正言辭道,「安導師,願賭服輸,還不向葉恆道歉?」
「……」
安如靜面如死灰,卻也知道今日若不道歉,怕是連演武場都走不出去,只能硬著頭皮走到了擂台之上。緊咬著嘴唇,一雙縴細手掌緊握著,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鮮血順著指縫流淌而下,咬著牙道,「葉恆,之前是我安如靜有眼不識御龍山,以至于讓你明珠蒙塵,我祈求你的原諒!」
唰!
安如靜一絲不苟的九十度鞠躬道歉。
她現在內心悔恨無比。
早知如此,便不會偏心對待葉恆了。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葉恆看著面前數次侮辱自己,甚至在葉天欺凌他的時候,還偏袒葉天的安如靜,深吸口氣,道︰「安導師,希望你記住一句話,莫欺少年窮!」
安如靜銀牙緊咬︰「安如靜受教了!」
隨即……
安如靜轉身朝著蕭逸和楊凌深深一拜,沉聲道︰「楊凌殿下,蕭院長,安如靜自知能力不足以勝任導師之位,自願請辭!」
她現在哪還有臉待在小山河院啊?
倒不如一走了之。
蕭逸與楊凌對視一眼,楊凌道︰「準!」
安如靜朝著幾人拱拱手,朝著演武場外走去,一路走來,不斷有著議論聲傳入耳中︰「這樣誤人子弟的導師走了也好!」
「是啊,她若是繼續留在這里,誰還敢把孩子往她這送?」
安如靜嬌軀顫抖,緊咬著牙關,直到走出演武場才是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她的雙眼之中滿是怨毒和仇恨︰「蕭逸,葉恆,陳水文……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貴賓席上。
陳水文目光閃爍,試探著問道︰「殿下,既然今日這一戰已經結束,便讓大家散了吧?」
田曉也是開口道︰「殿下,朝中還有要事需要解決,就此散了吧!」
楊凌一愣,正欲開口,卻被蕭逸打斷。
「幾位是有健忘癥嗎?這才多久便已經忘了,我與李大人之間還有賭約呢!」
蕭逸掀開了桌子上蓋著的紅綢,手指敲了敲青岡石的桌子,發出咚咚的悶響,笑眯眯的看著臉色鐵青的李盛天,「李大人,請開始你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