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血色符文遍布著。
頃刻間,已經是覆蓋在魏央的身上。
每一寸皮膚都是這些血色符文,如同跗骨之蛆,根本無法將至去除。
魏央徹底慌了。
一想到剛剛她抱在懷中的嬰孩兒最後的下場,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便是直接化成血霧。
「哥……」
魏央一臉苦澀的看著魏都,聲音在顫抖著。
縱然是久經沙場,見慣了生死,她終究也是怕死的。
魏都雙眸通紅一片,若不是舒封攔著,他已經是沖入祭壇之中,壓抑著嗓音低聲道︰「魏央,別亂動,先不要離開祭壇。在里面等著,哥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魏央深知自己會落得這般田地,都是人性所致,咎由自取。
看著魏都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她心中也是愧疚無比︰「如果,如果我不跟蕭麟斗氣,我也不至于落的這般田地。等等……」
魏央心神猛的一震。
雙眸死死盯著蕭逸方向,剛剛在她即將進入祭壇的時候,蕭逸可是出面阻攔過的。
而且……
蕭逸在擊殺極樂天界的強者之後,也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入祭壇。
「難不成他早就知道祭壇里面這些嬰孩兒有問題?」魏央腦袋嗡嗡作響,呼吸都是變得急促起來。
她一臉怨恨的看著蕭逸,憤怒質問道︰「蕭麟,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祭壇里這些嬰孩有問題,所以你擊殺了極樂天界的人之後,並未出手將這些嬰孩救出來,反而是等到我們過來。你是誠心想要害我們對不對?」
刷刷刷!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蕭逸。
蕭逸平靜道︰「我想有點腦子的都應該知道,這些嬰孩有問題吧?我怎麼會想到,你竟然這麼莽,連這些嬰孩身上符文是什麼東西都沒搞清楚,就敢直接沖進去?你非要自己送死,難不成我還能搶著給你陪葬?」
「你,你……」魏央氣急敗壞,聲音都在顫抖。
蕭逸更是懶得理會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從一開始就處處看自己不順眼,處處冷言冷語的嘲諷挑釁。
蕭逸念在同一個隊伍,選擇息事寧人。
甚至在她要踏入祭壇的時候還出面阻攔。
結果卻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現在她自食惡果。
竟還想著反咬一口,怪罪到自己的頭上。
蕭逸冷哼一聲,看向舒封等人︰「諸位,這祭壇中的血色符文,讓我想到了一個失傳已久的東西。」
「是什麼?」
「這鬼東西太詭異了,其他嬰孩兒都沒有任何問題,為何剛剛那個嬰孩剛被魏央抱起來就炸了?」
蕭逸說道︰「這在九天域界乃是一名邪修創造的黑暗祭祀法,稱之為血色瘟疫。當初這位邪修也曾是家庭和睦,子孫滿堂,卻因其妻子貌美如花遭到一強大家族弟子到覬覦,慘遭玷污,不堪受辱而自殺。那群大宗門弟子為了不落人口舌,殺人滅口,誅滅他們全家……」
「那位邪修僥幸逃出生天,為了給家人報仇,他誤入歧途,修行邪道。獨創邪法血色瘟疫,偷偷將那大家族嬰兒偷出,以祭祀符文剝離他們的家族血脈,制造一種專門針對那個家族之人的致命病毒。以一己之力,將那傳承數萬年,人口過億的家族毀于一旦……」
蕭逸這也是剛剛從肥貓口中得知的消息。
他之前只是從這些嬰孩兒麻木不仁的表情,看出一絲不對勁,故而沒有馬上出手救下他們。
直到剛剛魏央擅闖祭壇,引爆那嬰孩,被血色祭祀符文感染。
蕭逸百思無果,才想到神王殿中的橘貓靈風。
一旦詢問之下。
靈風果然知道這個血色符文的來歷。
初听這血色符文來歷,蕭逸也是被深深震撼。
原來世間竟有如此可怕的手段。
只是從對方種族的嬰孩體內提取血脈本源,就能制作成這等可怕的祭祀符文,將一個人口億萬的龐大家族付之一炬。
咕嚕!
眾人听了蕭逸所說的故事,無不是露出駭然之色。
魏央的臉色更是一片慘白看,歇斯底里的咆哮道︰「蕭麟,你既然知道它的來歷,那為什麼不早說?你是故意要害我對不對?」
魏都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臉色陰沉,也是在審視蕭逸。
倘若蕭逸真的早就知道血色瘟疫,卻沒有明說的話,那就是單純在報復了。
蕭逸搖搖頭,他根本懶得辯解,只是平靜的開口︰「我不是針對哪一個,而是在做的諸位,我若真有心針對,舉手投足間便可滅殺你等千百次,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此話一出。
眾人皆默。
哪怕滿肚子怨氣的魏央,都是不得不閉上了嘴巴。
正如蕭逸所說,他若要害誰,在場眾人之中,誰能擋的住他?
古風哭笑不得︰「這小子……雖然說的實話,可也太不給我們面子了吧?」
魏都苦笑道︰「我差點也被魏央那妮子給誤導了,若蕭麟真的要對付她,哪需要做這麼多事情……」
頓了頓。
魏都走向蕭逸,沉聲道︰「蕭麟,你既然能認出這血色瘟疫,那應該知道破解之法吧?」
「破解之法倒是不難,可現在最重要的卻不是破解血色瘟疫,而是要清楚極樂天界弄出這個血色瘟疫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蕭逸說道。
他眉宇微凝,帶著一抹擔憂。
按照血色瘟疫的特性,它可是能夠針對同一血脈族群的所有強者。
如果他們只是針對異人那還好說。
可如果他們是想通過異人體內提取出無恙天界生靈的血脈,再以血色瘟疫于無恙天界中爆發。
那可就是滅頂之災啊!
舒封猛地抬頭看向蕭逸,二人都看到對方眼中那一抹擔憂和震驚,他狠狠眼了口唾沫︰「你說說……他們這麼做,可能是為了針對整個無恙天界?」
蕭逸點點頭︰「這正是我最擔心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極樂天界這一次手筆絕對不小。我覺得應該通知軍情部,讓他們好好查查了……」
舒封面色陰晴不定。
此事可大可小。
通知軍情部,若最後查實確有其事,那自然是大功一件。
可若是查無此事呢?
他們小隊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正當舒封猶豫間。
那祭壇之內的嬰孩,突然變得躁動起來,一個個開始手腳並用,試圖掙扎離開祭壇……
蕭逸臉色驟然變色︰「快阻止他們,一旦他們離開祭壇進入大江之內,就再也無法阻攔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