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秦空就被女人們包圍了！
「托尼老師，給我畫個頭像啊！」
秦空掃一眼林瑯，就知道是這個愛看熱鬧的給招來的！
「不白畫！」
「我要做頭發！」
「先預約！」
女人們立刻圍去收銀台。
林瑯立刻讓位，「小和尚！快過來！」
唐森怯生生地走進收銀台，看著山峰起伏連綿把收銀台都快壓垮的姐姐們，深吸了一口氣，依然手足發麻。師傅這里的女客人真是老虎啊！
秦空道︰「我這段時間很忙，有男士頭洗完了，就接上。一個接一個，不要安排多。」
「嗯。」唐森眼楮都不敢往收銀台上看，低著頭給她們安排。
林瑯就在旁邊欣賞著他的紅臉，「我就喜歡在空發藝待著！跟待在寺廟似的！我這女施主又不用預約，還能進後院見主持！」
「哈哈哈哈……」一屋子哄堂大笑。
秦空在里面給客人洗頭，懶得說話。
女人們酸道︰「托尼師傅！你難道不懂眾生平等？怎麼那個女施主就能住你的禪房吃你的齋？我們就不行？」
「哈哈哈……」客人們又大笑起來。
唐森臉都紅透了，秦空現在倒是被她們調戲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了，「她是上天派來檢驗我是否心誠志堅的女魔頭！你們以為她是女菩薩啊？」
「哈哈哈哈……」
給客人洗好頭，秦空出來，看看她們，都是經常燙染的，又提醒她們︰「發質差的做出來沒有美感。所以預約上的，我也不會立刻給你們剪頭發，而是先洗頭。」
「洗頭就洗頭嘛！早就說讓你洗頭了！」
黃懷璋洗頭結束，其他男士也陸續到期。
秦空萬萬沒想到，終于可以剪頭發了，結果沒有一個人剪頭發。那些找回優越的發際線，擁有了一頭烏黑濃密秀發的男士，都紛紛拿著三張頭像回家，陷入了痛苦的糾結之中。
秦空也真是手癢啊！
開導他們︰「你們下次可以換嘛！免費的！」
「不！怎麼能厚此薄彼？都一樣地好看！選哪個都對不起另兩個！那另兩個要說了︰為什麼我要排在後面？都是托尼老師親手畫的！我難道不如它？」
秦空無語，不過他也無法替他們做決定。
以前面對客人，就很清晰找出他的特質，來做一個提煉他氣質的發型。
但現在，只能說人性是復雜的，氣質是可以改變的。
形象的改變也會影響到一個人的氣質！
比如你做了一個儒雅的發型，就不自覺地言行上都會注意一點，往儒雅上靠。
再比如你做一個冷酷的發型，可能整個人就變成了霸總。
三種完全不同的風格，一定意義上代表三種完全不同的人生。對于普通人來說，又不像演員可以體驗多種人生，但換發型，就會有一種換了人生的感覺。
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可以嘗試新形象，都會想試一試。而且有畫作參考，不是空口白扯。所以托尼老師終于可以剪頭發了，男士們卻集體陷入了選擇困難癥！
他們還沒決定好做哪個發型，王先生帶著晏晏來扎了一次頭發，低頭說︰「托尼老師，你老是免費給晏晏扎頭發，我們也不好意思。」
秦空看了看他，果然他說︰「你就不能重新給我洗頭嗎？我也不會像他們那麼糾結，絕對洗好了馬上讓你剪頭發。」
秦空嘆了口氣，他是在黃懷璋之後，也是三個月。按正常程序，是該洗好了。
看看他的發際線，秦空道︰「王先生，你以前不知道頭發可以修復的時候，也過得很好。」
「但我就是知道了啊！」
「那就認命！」
王先生嘆一口氣站起來。
「三十多歲還年輕，注意保養也不會太糟糕。到了六七十歲，頭發自然變白，我也拯救不了。」
六七十歲！
現代人三四十歲就開始白頭！他說六七十歲他才拯救不了！
這是安慰嗎？這分明是刺激吧！
王先生怪異地看著他，「到了六七十歲，你的客人發際線也不會後退，對不對？」
「對。」
王先生如看神一般看著他。
深深嘆了一口氣，「欺騙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孩，我現在才感到後悔！」王先生走出去找女兒。
秦空坐在凳子上，也深深嘆了一口氣。終究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因為自己損失了頭發才後悔傷害了別人！
過了一周多，黃懷璋終于來了。
秦空滿臉笑容迎過去，「決定好了？」
黃懷璋搖搖頭。秦空一臉失望。
「我把圖發在朋友圈，讓家人同事投票！現在他們還沒選出來！」
秦空無語！朋友圈投票？還真有人這麼無聊啊！
一個白大褂從黃懷璋身後閃出來，背著手，低著撮箕樣的頭。過了一會兒才抬頭看著秦空，仔細打量秦空。
秦空也看著他，看看他白大褂口袋上的筆和字——茂盛毛發專科醫院。
秦空驚呆了，視線上移，看著他的撮箕頭。這哪里茂盛了？
黃懷璋熱情介紹︰「托尼老師！這是我的醫生！我找他看好幾年了！雖然不能根治，但每次發癢流膿難受的時候，去找他開開藥，還能管一段時間！」
「很有勇氣！」秦空佩服地看著黃懷璋，醫生頭禿成這個樣子，他去找醫生治療月兌發！
醫生看著秦空，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我五十多了，這是自然月兌發。」
秦空看看他被紫外線傷害色素沉澱的頭皮，「三十多就開始月兌了吧？」
醫生愣愣地看著秦空，過了一會兒，「唉！研究月兌發就是一個很月兌發的事情！」
秦空笑了。
「他是我的老病人了！以前每年夏天要往醫院跑好幾次！今年天氣越來越熱，卻一次沒來。我就打電話關心一下。」
秦空忍笑點點頭，專科醫院，打電話關心……嗯！
「然後他說他頭好了，我不信！他就跑來讓我看！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植發了！但仔細一看，確確實實他好了！」醫生看著秦空的臉，「沒想到托尼醫生這麼年輕！」
又羨慕地看著他飄逸的黑發，「研究月兌發也沒月兌發！」
「我不是醫生！」秦空立刻糾正。
「你不是醫生？」
「我是個理發師！」
「理發師？」醫生打量一遍店里，搖搖頭，「我不信！你是醫生，理發只是副業吧？」
秦空捂額，「我真不是醫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