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我們要干嘛？上《星時》嗎？」梁安歌看著卿香。
「拍完平面廣告和宣傳片，差不多就拍雜志了。現在都七月底了。」
「嗯。」梁安歌點點頭，「我想想，去年九月一號頂流開業，陳老師來了。然後十月拍秋季片。剛好錯過了你們的生日！那今年九月一定要給你們過生日！」
卿香看陳映一眼，沒說話。然後看著秦空和梁安歌，「《星時》其實想請你倆一起上封面。看你們吧。」
「啊？」梁安歌看看秦空。
「情侶不要一起上封面，萬一分手了難堪。」陳映說。
三人一齊瞪著他。
今晚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秦空想把他推下去了！
陳映搖搖頭，「其實你們也不怕。」
秦空和梁安歌松了一口氣，點點頭。
「安歌這張專輯讓全國人民都成了你們的見證者。你說你們要是分手，全國人民都要哭。一起上封面，也只是多張擦淚紙。」
秦空忍無可忍，在桌下捏緊了拳頭。
梁安歌看著他，「空老師跟我分手了跟你在一起嗎？」
卿香也看著他，陳映放下杯子，模模額，「我喝多了。」
「他只是藝術家的悲觀！越美好越擔心破碎。」卿香替他解釋，「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沒有比你們更合拍又能包容彼此的人了。秦老師又不是他，安歌也不是我。」
陳映點點頭，站起來。
天色已經昏暗，湖面倒映的已經不是霞光，是燈光。
除了秦空，另外三人臉上都浮上紅暈。
帶了情緒喝酒，確實容易醉。
卿香伸手打開露台燈，和梁安歌一起收拾碗筷。秦空伸手幫忙。
「你去給我收拾衣櫃！」卿香端起幾個杯子。
「我去！」秦空縮回手，看看憑欄看風景的陳老師。
這陳老師吧，真的不能跟他一起待在高的地方，不然會出人命的！
看看兩個收拾桌子的女人，又看看玉樹臨風的陳老師，秦空氣道︰「陳老師！能不能帶我去臥室？」
「咦！」陳映轉過身來，往後一縮，「你要干嘛？」
「哈哈哈……」卿香和梁安歌大笑，端著鍋碗瓢盆進去了。
秦空無語。
陳映也沒再多問，進門帶他去臥室。
見秦空打開衣櫃，他就靠著床頭坐下，伸展長腿，看著秦空收拾。
衣櫃一片藍藍藍，秦空眼楮瞎了一般。把一堆衣服拿下來，扔在陳映身上。再艱難地尋求搭配方案。
藍藍藍的衣服，款式還都很板正，只能根據材質不同來搭配了。
秦空簡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挑戰！
看看靠著床頭一動不動的陳映，「你就不能帶卿總去逛街挑幾件好看的衣服嗎？你也很會挑衣服嘛！」
「嗯，我不喜歡逛街，這個工作還是交給你吧。我也喜歡她穿得漂亮一點。」
秦空瞥他一眼，「你就只有喜歡，又不動手，沒有什麼會自己站在那里變得讓你喜歡。」
陳映深深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才說︰「我拍風景，風景就在那里，不用我去改造。我拍人物，讓人物表現出美感，三次達不到我的要求，就該滾了。」
秦空忍住讓他滾的沖動，默默收拾衣櫃。
看看身上一堆衣服，陳映說︰「你看這個女人是不是毫無情趣？生活過得一塌糊涂！每次來她家，我的注意力只能在這張床上，不能注意其他細節。一旦注意，就想立刻走人！」
「渣男！」
听到外面響起了電影聲音，秦空把門關上，「陳老師！你把卿總當什麼？」
「不是我把當她當什麼，是她把我當什麼。如果她會考慮我的感受，就會把家里收拾得整潔溫馨一些。」
「你不能收拾嗎？」
「這是她家，不是我家。」
「你家沒見得好到哪里去！」
「除了不做飯，我家還是很整潔很有藝術氣息的。」
秦空點點頭，這得承認。
「但你們是戀人，分那麼清楚干嘛？你收拾一下會死啊？」
「我家也不是我收拾的。」
秦空無語，這人還好意思說別人！
「但我會把東西擺放好，保持次序和美感。助理只需要抹灰。」
「你為什麼讓助理抹灰？沒有保潔嗎？」
「保潔總是亂動我的東西，又不夠小心，我家里都是藝術品。」
「是沒有保潔受得了你吧？」
「呃……」陳映低頭，無法反駁。
「當你助理真夠倒霉的！」秦空繼續收拾衣服。
過一會兒看看他微紅的臉，好像是上了頭，「九月卿總三十歲了吧？你怎麼打算？」
「我不想耽誤她。」
秦空走過去，差點踢他。
退回來繼續收拾衣服，「陳渣男！你知道不想耽誤對方，是最沒擔當的嗎？那你冬季片為什麼要表白？」
「因為我欣賞她。」
「無恥！」
「但我們倆都不怎麼居家，我更喜歡廣闊的天地，她也更喜歡廣闊的市場。其實我從來沒想過結婚。」
秦空瞪著他，又低頭收拾衣服。
「之前我倆好好的，我覺得從安歌到雲州後，她小女人病發作了，很羨慕你們這種模式，但我並不想被綁住。」
秦空實在沒忍住，拿起衣架敲了一下他的腿。陳映忍了。
「所以拍完MV後就很少聯系了。我有時候也很矛盾，我欣賞她在職場上的雷厲風行，她如果像其他小女人一樣纏纏綿綿，會讓我難以適應。」
秦空看看他，深吸一口氣，忍著听他說。收拾起纏纏綿綿的衣服都雷厲風行了許多。
「我覺得各忙各的，幾個月見一面比較適合我們。」
秦空收拾得越來越麻利了。
「如果回到家的話，我希望是放松愜意的，不需要我操心的。我討厭瑣碎。但卿總。」陳映看看床上的衣服，「家庭生活一團糟！想想我要操心這些就恐怖！」
秦空拿起衣架，繼續忍著，繼續收拾。
「所以，這次拍片，我打算回到合作伙伴的關系，那應該是最舒服的。」
「陳映！」秦空把一件衣服掛進衣櫃，「你覺得可能嗎？回得去嗎？還能好好合作嗎？你會把這次拍片都搞砸了！」
「不會。」陳映搖搖頭，「卿總是個很理智的人。她不會換攝影師的。我們仍然可以當彼此欣賞的朋友。」
秦空點點頭，「分手了還能當朋友！陳老師，你不是天真就是渣！」
「怎麼不能？」陳映看著他，「之前三季不是朋友？」
「分手了還能當朋友，要麼沒愛過，要麼還愛著。你就是沒愛過，卿總就是還愛著！你只是在肆意利用她的感情罷了！」
陳映低下頭，「冬季片，我跟她說的是我們試試。現在試過了，我們不合適。」
「你們一個跟助理，一個跟秘書生活最合適！」
「對，她應該找個家庭主男，秘書式的男人。我，從來就沒想過過家庭生活。」
秦空克制著動手的沖動，「卿總是一個在感情上有些自卑，同時自尊心也很強的人。你要再來一次，你們絕對沒可能再做朋友！你會永遠失去她！我勸你考慮清楚！」
「第一次是她不告而別，我也沒有記仇。」
「那也是你整天不停挑毛病！一個自卑，自尊心又強的人，離開你正常。我勸你不要作！沒有人是完美的！你自己毛病最多！你為什麼沒幾個朋友？因為沒幾個人受得了你！」
陳映沒說話。
秦空也沒再說話，快速收拾著衣服。
掛好最後一件，秦空轉身看著陳映。
「除了貪圖你美色，成為你奴隸的女人，沒有女人受得了你！但我想那樣的女人你也沒興趣！你能欣賞還努力在適應你的女人，也只有卿總了！陳老師，有些話不能隨便說！」
秦空拍拍他的肩，拉開門出去了。
兩個女人正窩在沙發上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電影。
梁安歌抬起頭，「空老師！收拾好啦？怕打擾你和陳老師，所以我們沒叫你們吃水果。」梁安歌叉起一塊水果喂給他。
秦空彎腰吃了，拉起她的手，「我們回家吧。」被陳映把心情都搞壞了！
卿香站起來，很不好意思，「秦老師，謝謝。我衣櫃太亂了吧？」
秦空看著她，「你以前說你衣服多，作為女人來說，真的太少了。再去多買點吧。」
「現在這些我都收拾不過來。」卿香笑著送他們出門。
拉開車門，讓梁安歌坐進去，秦空才放開她的手。
等他也坐進來，梁安歌看著他，「空老師，你怎麼了？」
秦空側頭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她是太敏感呢？還是太了解他呢？一點小情緒也無法隱藏。
發動車子，一邊開車一邊跟她說。
說到陳老師嫌卿總家里亂，梁安歌點點頭。
「陳老師追求完美，細節控、強迫癥。卿香姐工作已經很累，她可能覺得回到家就要一個舒服的狀態，不需要太注重細節。兩個人在一起，慢慢磨合就好了嘛。」
「磨合？」秦空搖搖頭，「陳老師細節控，卻不喜歡瑣碎。要別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安排得完全符合他的心意，他只需要享受。」
梁安歌瞪大眼，「太過分了！卿香姐那麼忙，陳老師是自由職業，他應該主內啊！」
秦空笑了，「主內？陳老師追求的是自由廣闊的天地！他覺得跟卿總當工作伙伴最舒服。所以這次拍片，他打算回到合作伙伴的關系。」
「什麼？」梁安歌瞪大眼，大叫︰「不行！」
她一聲大叫，嚇得秦空把車剎住了，轉頭看著她。
梁安歌也轉頭看著他，「卿香姐想成家，他怎麼能分手？他是往卿香姐心窩捅刀子啊！」
「成家？」
「一起生活呀！卿香姐問了我好多怎麼布置家里，兩個人怎麼相處，還想學做菜！完全在向往著兩個人的生活啊！」
秦空愣了一下，連忙打電話給陳映︰「不要說……」
「已經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