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戴佳搖搖頭，突然看著她衣領，「卿總，你的胸針就是一線珠寶品牌啊！上雜志怎麼就不行呢？」
卿香笑了，看看秦空，「這是秦老師幫我挑的。我不在乎它是幾線。我想穿戴什麼就穿戴什麼，你們不能規定我穿戴什麼。」
「雲花要自由輕快，不受束縛。《星時》要恪守一線大牌的逼格。看來確實調性不符。」卿香站起來伸出手，「還是感謝戴主編提出合作，耽誤你了。」
三人星星眼看著卿香，卿總就是大氣！
戴佳握了握她的手，嘆了一口氣，「我怎麼跟大眾交待？才官宣你們上封面。」
梁安歌笑道︰「就說我腿摔斷了吧。」
秦空無語地看著她，有這樣咒自己的？
陳映笑了，梁安歌又看看陳映，「或者說陳老師腿摔斷了。」
陳映頓時無語，三人又笑了。
戴佳笑不出來，與《星時》合作與否，無數明星爭搶的封面，上不上，他們都無所謂。
這份不受拘束的調性，確實與《星時》不合。
奢侈品之所以為奢侈品，就在于他們嚴守標準。
雖然沒有合作成，但他們主動攬了原因，也就不用擔心大家攻擊《星時》了。
這份大氣也令她感佩！
但唾手可得的關注度要放棄，也確實遺憾！
「卿總，安歌，秦老師，陳老師。」戴佳一一跟他們握手，幾人都站起來。
「一線大牌一直在獲取年輕人，但我今天算是見識了真正的年輕人。雖然沒有合作成，對《星時》和我們的廣告主，或許以後也有啟發。謝謝你們，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合作。」
卿香微笑著點點頭，四人送她出門。
保鏢和時尚編輯突然冒出來，進來把東西拿走。
店里清理完了，終于又變回那個簡潔的理發店。大家都舒了一口氣。
「奢侈品只是點綴。」卿香看看衣領上的胸針，「如果大家不討論它好不好看，只關注它是幾線品牌，這衣服穿得就沒意思。」
「這上萬的胸針搭配這幾百塊的襯衫，挺好看的。」陳映笑道。
又看看秦空，「像秦老師，天天穿著幾十塊的純棉襯衫純棉T恤，一樣成了引流潮流的男人嘛！」
「我是因為穿著舒服。」秦空道，「已經這麼穿習慣了。除了出席活動，理發穿那麼花哨干嘛？」
陳映點點頭，「我去哪里就喜歡逛街頭的小店，還有國外有些個人裁縫鋪，常常能發現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秦空眼楮亮亮地看他一眼，他去國外，也喜歡往街頭巷尾鑽，觀察普通人的發型穿著。
梁安歌和卿香看他們一眼，知道了，這倆就這個話題又能說上一天一夜！
還好陳映轉換了話題︰「什麼鄙視鏈、身份感，都是這些資本家搞出來的套路！讓人產生焦慮攀比，他們才能賺得更多。一邊看不起你，一邊賺你的錢。
所以奢侈品店包括奢侈品廣告都喜歡營造一種很貴，你買不起的感覺。確實很容易讓人羞愧、挫敗。
長期處在這種環境，工資一萬的奢侈品店員都瞧不起身價千萬的人，因為她的客戶身價億萬！盡管不是她的，卻不妨礙她的優越感。
但面對身價億萬客戶，她一樣有羞愧感。有些女孩進入奢侈品當店員，就是抱著嫁給有錢人的夢想。而且老板也鼓勵自己的員工跟客戶建立感情關系。」
幾人震驚地看著他，果然還是這個在時尚界浸婬已久的攝影師了解內幕啊！
秦空也點點頭，「奢侈品大部分服務的就是富太太嘛，不用上班，天天買買買。難免讓人心理不平衡。
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確實也是一種風潮。像卿總這樣沒時間逛街的女人，不是差點嫁不出去嗎？」
卿香瞪著他，踢了他一腳。
秦空抱著腿，梁安歌大笑。
「你們這種暴力的女人就是不受富人階層歡迎的女人。」
梁安歌也瞪著他，秦空趕忙收腿。
「反正即使不能嫁給富人，只是跟富人談戀愛，約會，都會得到可觀的收入。」陳映道。
「這也是一種默契。即使西方，富人也喜歡洋女圭女圭一樣听話的女人。玩膩了再換一個洋女圭女圭。所以現在都有人專門開培訓班打包培養這樣的名媛淑女嘛！」
大家笑了。
「沒人喜歡太精明太獨立的女人。你們確實不是富人的菜。」
梁安歌和卿香又一起瞪著陳映。
陳映看看秦空，「但我跟秦老師還是喜歡風格鮮明，精神獨立的女人。」
兩個女人笑了，還是陳老師會夸人！
「那些喜歡小鳥一樣女人的男人只是因為自己太蠢，怕自己掌控不了太能干的女人罷了！」
秦空也笑了，又把自己兩人夸了！
「陳老師！你現在嘴甜了不少！卿香姐教得不錯啊！」梁安歌打趣道。
卿香微微臉紅，大家一陣笑聲。
「高端人群我想抓住。」卿香認真說，「但不是戴主編主動提起，我真沒想過這麼快上時尚雜志打廣告。」
卿香看著秦空，「恐怕還是要靠秦老師來影響這些人的消費觀。雲州富豪、你接待的來自全國各地的顧客，包括戴主編提到的，你已經打破很多固有觀念了。」
秦空點點頭，「就像陳老師說的，有人在推有人在營銷，現在喜歡鼓吹一件東西很貴、一個人看起來很貴。
但又不是高貴，僅僅是價錢貴。貴，變成了褒揚。相對應的，看起來很廉價，就是實實在在的鄙視了！所以搞得大家很焦慮。」
梁安歌點點頭，「娛樂圈最明顯。說一個明星很貴，就是很高的褒揚了！廉價，真的就是罵人了！
所以明星的價格越報越高，實際簽合同可能沒有那麼高。還要繳稅、分賬，有時候明星本人能收到的真的不多。但通稿一定是盡量往高了說！
貴！這是品牌方、經紀公司、粉絲三方都願意鼓吹的。這就是身價吧！
而一個過氣明星出場費幾十萬，就要被大眾唏噓可憐了。其實比起大眾來，一場活動幾十萬，已經是一年甚至幾年工資了好嗎？」
大家點點頭，確實大眾的心態有時候也很奇怪！
「在這種攀比風氣下，雲花和安歌走親民路線，大獲成功。這說明很多人只是被這風氣裹挾，各種焦慮。
雲花和安歌的自然親和，讓大眾透了一口氣。物極必反，營銷號過分鼓吹，也會被大眾反感。官方也在引導，現在正是我們帶領風潮的時候！」
「雲花走向海外，開始我就沒準備靠時尚雜志。」卿香看著秦空，「我記得去年你跟我提過要不要上《星時》，我是說要依靠你的。
你就是那只蝴蝶，一定會為雲花帶來風潮，引著雲花走向海外！果然最後還是要靠你！」
「我？」秦空驚訝地指著自己。
梁安歌笑眯眯地看著他。
「對。」卿香篤定地點點頭。
秦空還沒想明白，怎麼把雲花帶向海外，頂流的客服跑過來，在門口一探頭。
卿香和陳映站起來，「我們先走了。」
頂流的客服在門口站著，跟他們點點頭，目送兩位走了，才進來對秦空說︰「秦老師，有很多顧客問，那個愛麗絲是不是你推薦的？」
「什麼我推薦的？」秦空皺眉，突然想起來，「愛麗絲？我沒有啊！誰說的？」
客服打開手機，「剛剛在幾大網店平台開通的愛麗絲官方旗艦店啊！剛上線就有很多人買，說是看了你推薦買的。」
「我推薦？」秦空把她手機拿過來，看頁面沒有打上他推薦的字樣。
客服伸手點開評論，「你看。」
秦空一看，瞪大了眼——
之前看了秦老師直播，就發現秦老師用的這款產品。國內沒有，嗚嗚，只好找海外代購！現在終于開網店了！
跟著秦老師買的，果然防月兌效果很好。原來從官網買的，不但麻煩，還要加關稅。終于進入國內，便宜了很多，購買也方便了很多！
秦老師用的產品絕對沒錯！洗發水、護發素、頭皮精華、發膜全套買齊了，小一萬！能夠拯救我的發際線也無所謂了！
約不上秦老師，就用秦老師用的產品吧！希望我的頭發快快長起來！
第一次用就有效果！秦老師洗頭收那麼貴，原來成本這麼高啊！不過效果真是杠杠的！
秦空捂著額，把手機還給客服。
又瞄了一眼銷量。
客服說︰「在幾大平台都很火爆呢！才剛開通幾天！看來確實是直播的時候網友們知道的這款產品！官微才開通，就已經有千萬粉絲了！」
秦空說︰「發聲明，說我沒有推薦過。」
等客服走了，梁安歌擔心地看著他，「你已經拒絕了合作為什麼他們還要踫瓷？」
「唉！」秦空道，「原來在帝凡直播的時候，確實帶的這款產品。因為當時是去給陳老師洗頭的。陳老師頭發有點油，我是用它去油，而且用量很少。」
秦空又拿起手機，翻翻各大網購平台愛麗絲下面的評論。
梁安歌也湊過去，「這怎麼像刷的！」
「就像邪教一樣！全部提我！」秦空咬牙，「先刷，後面就真有人上當了！利用我坑顧客！出了問題還是我！太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