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歌看著他，笑了。給秦芳雲翻譯。
秦空無語，真是心大啊！自家的熱鬧也看！
秦空笑笑，「謝謝兩位主編。我考慮一下，等時裝周結束後我再告訴你們吧。」
愛莎點點頭，走了。
「這還要考慮？」米蘭達轉頭看著他。
秦空無奈，怎麼連考慮都不能了？這冰女王也太霸道了吧？
而且在人家舉辦的晚宴上，人家的地盤上，還邀請了愛莎看秀以及參加巴黎的晚宴呢！不能一口回絕吧？
「十月刊，應該是九月時裝周盤點吧？」秦空看著米蘭達。
米蘭達點點頭。
「那你怎麼做專題？」秦空看著她，「愛莎主編做專題，我倒是相信。」
米蘭達笑笑，「我原來說過希望跟雲花再合作，雖然秦絲已經很知名，但是作為一個高端品牌，在時尚雜志保持曝光度，是有必要的。
雲花背後的故事是《星時》講的，去年十月刊初次向全世界介紹雲花和你們這個團隊。今年十月刊，雲花熱銷全球，正是靠你們這個團隊做到的。
剛好一年，《星時》來講述和見證雲花以及你們的飛速成長，你不覺得這很有意義嗎？」米蘭達撐著波波頭看著他。
明明六十多歲的老公主，偏偏覺得好可愛！秦空笑了。
「愛莎的關注點很新奇，對你們的廣告沒有好處。如果你們是要打廣告的話，上我的雜志肯定比她的雜志更好。
如果你們只是藝術家想標新立異，倒是可以上她的雜志。但你們想推廣品牌，面對普通人，就不要拒絕商業化。」
秦空笑眯眯地看著她，「我知道十月刊很厚，那能不能給炎國設計師留一些版面？」
「十月刊會盤點九月所有品牌大秀。去年我也給了牡丹亭三個p。」
「嗯，用了三個p來嘲諷他們。」
米蘭達笑了，「就算是你帶隊，也無法干擾我的觀點。我只看衣服。不過既然是你帶隊的，我評價時肯定會帶上你的。」
「我謝謝您了。」
「版面是有的，是一行字還是好幾頁，是什麼內容，那是我的事。」
有個性！秦空舉起杯，踫了一下她的杯，就喜歡她這我行我素不留情面的風格！
「還有這一次，打廣告要給錢。不打折。」
「知道了。」秦空笑道。畢竟她也是打工人嘛！雜志就是靠廣告盈利。應該的。
另一邊愛莎跟別人說著話，又不時看看他們。
看秦空笑眯眯的，跟米蘭達踫了幾次杯，想過來，又忍住了。舉了舉杯。
秦空也舉了舉杯，回一個微笑。
晚宴結束，已經快凌晨十二點，三人慢慢散步回酒店。
「愛莎主編怎麼想起做洗頭專題的？」梁安歌好奇道。
「她還做過洗腳的，洗頭的算什麼？」
「啊！」秦芳雲和梁安歌都看著他。
「意版《星時》除了也叫《星時》之外，跟其他《星時》是完全不同的一本雜志。其他時尚雜志都是奢侈品目錄和穿搭教程。
這也是搭建品牌和消費者的橋梁，把品牌價值傳遞出去，把讀者教育為品牌消費者。也必須是這樣的雜志，才有不斷的廣告投放。
但意版《星時》，不教穿衣打扮，不兜售上流生活。品牌最多是贊助商，不是雜志的主角。
意版《星時》更像一本故事書，唯一與時尚有關的只是這些故事里的人都穿著品牌服飾。」
「那不錯啊！」梁安歌道，「故事性，不一直是雜志追求的嗎？」
秦空搖搖頭，「其他時尚雜志即使講故事，也是講品牌故事。就像阿特爾德最喜歡講的創始人故事。
咱們上米蘭達的雜志，講雲花背後的故事，其實還是企業形象的樹立，品牌價值的傳遞。」
梁安歌點點頭。
「但是愛莎的雜志不一樣，她讓模特穿著品牌衣服，講的完全是跟品牌無關的事。比如她做過石油的專題、整容的專題、恐襲的專題，種族的專題。」
「啊！」梁安歌瞪大眼，「這麼嚴肅的時尚雜志嗎？」
「對呀！」秦空說，「作為時尚雜志，她確實很有深度，很有高度，像一本社會觀察。比如做整容專題，大片就是血淋淋的手術過程，只不過里面的模特穿著品牌服飾。」
梁安歌滿臉奇異。
「所以她的雜志畫風有時候很詭異，但也極具沖擊力。或許這也是意版《星時》在眾多的產品目錄中，生存下來，並且成為逼格最高，藝術性最強的時尚雜志的原因。」
「她是文學與哲學專業畢業的，畢業就進入《星時》，時尚雜志只是她表達社會價值觀、思考哲學問題的一個橋梁。」
「啊！」梁安歌崇拜又無法理解地搖搖頭。
「她發掘了很多攝影師和作家。」
「啊！」梁安歌越來越驚奇。
「所以米蘭達說，我們是單純的藝術家，可以上愛莎的雜志。陳映也曾為意版《星時》拍過照片。」
梁安歌點點頭，「她應該比較符合陳老師的風格。」
「確實。」秦空點頭，「別的時尚雜志都是明星大頭照和大段文案，而她的雜志講故事，都是圖片故事。文字很少。
因為她采用的照片已經充滿故事性。所以她是最能捧攝影師的主編。意版《星時》就是一本攝影作品集。」
「米蘭達關注名人，愛莎關注熱點事件。米蘭達更注重商業，愛莎更注重社會價值。有時候這是分不開的。」
「嗯。」梁安歌點點頭，「所以她們都找上了你。」
「所以她倆有時候會有交叉，但終究是兩條交叉線，走向兩個方向。米蘭達中學就是波波頭超短裙，學校不讓穿超短裙，為了穿她想穿的，她主動退學。」
「啊！」秦芳雲和梁安歌都笑了，「好有個性啊！」
秦空也笑道︰「這在炎國，就是叛逆，少不了一頓打。不過叛逆還能成才的基本就要有好的家庭背景。
她從小表現出對時尚的熱愛和敏感，退學也獲得了家人支持，她父親自己就是報社主編，用關系讓她進入一家雜志實習。」
「難怪你跟米蘭這麼好！」梁安歌說，「你們都是中學退學哎！」
秦空無語，「中學退學，也需要學習啊！不在學校學，就在社會學。米蘭達學識豐富，很有商業頭腦，不亞于任何一個高材生。這除了她的家庭環境，也跟她自己月兌不開關系。」
秦芳雲感慨道︰「還是她命好，中學退學，走另一條路也有家里支持。不像空空……」說著就眼楮濕潤，有點愧疚。
秦空攬住她的肩，笑道︰「我也好吧，一路走來踫到的多數都是好人，都在幫助我。」
秦芳雲點點頭。
「所以米蘭達直來直去，喜惡明顯。她喜歡的絕不吝嗇夸贊，她討厭的也絕不會口下留情。」
兩人笑了，這點跟秦空也像。
「而愛莎是正正經經念完大學出來的，她表面溫和，但有自己的堅持。不然也不會在這個集團工作三十年，打造出一本社會觀察般的《星時》。」
兩人點點頭。
「米蘭達喜歡白幼瘦，曾經讓模特一月減重十公斤，才讓她上雜志。愛莎是聯合國反饑餓大使，曾經做過大碼模特專題、黑人模特專題。」
「啊！」兩人笑了。果然針鋒相對！
「難怪米蘭達跟凱撒大帝是朋友啊！」梁安歌道。
秦空笑道︰「對啊！所以米蘭達受到了很多攻擊。包括外界的和內部的。她曾經開除長胖的下屬。」
「啊！」兩人瞪大眼。
「凱撒大帝也曾經臨時換掉長胖的模特。他們倆都遭受過攻擊。」
梁安歌看著他，「是不是時尚人士，都喜歡瘦？」
秦空看看她，知道她又要翻舊賬了。
「太瘦了也不好！」秦芳雲說。
秦空看看她們，「我只是想說不管人們用多少種借口來表達身材自由，但是身材這件事就是可以控制的，除了病理性的。米蘭達自己每天工作前先打羽毛球。」
「難怪在我們家打羽毛球那麼開心啊！」梁安歌說。
「對啊！你也熱愛運動，所以不用擔心。老話說得對，管住嘴，邁開腿，好身材是可以獲得的。」秦空道。
「當然我們不應該對別人的生活方式多做指責。但是米蘭達和凱撒大帝有權要求模特在上t台和雜志前瘦下來，也有權開除發胖的員工。因為你在時尚圈。
或許以後時尚圈被一個胖子掌握了，那麼整個時尚界或許就橫向發展了。但是基本上，那不可能。因為能走上這個位置的，一定是自律的且瘋狂工作的人，沒有幾率發胖。」
第第梁安歌笑了，看著他，「轉了一大個彎，我算是知道了，下一個執掌時尚界的依然是米蘭達一樣的人！白幼瘦！」
「並不，我更喜歡健康！」
秦芳雲點點頭，「對對對，太胖太瘦都不好，還是要健康！」
「凱撒大帝曾經一年減重四十斤，米蘭達常年保持香莉爾身材，再好吃的東西絕不多吃一口。他們也不是雙標，他們自己就是白幼瘦的榜樣。
其他人也有身材自由，你可以愛吃，可以不愛動，這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召集一大群人，去攻擊人家，說人家干涉你了！到底誰干涉誰？」
兩人點點頭。
秦空笑笑，「而且，被米蘭達要求減重的模特答應了。成功減重，登上雜志，被米蘭達一手捧紅。
成為國際超模，各種大牌代言加身，名利雙收。其他人還在嚷嚷米蘭達不對，剝奪了模特的身材自由，這不是有病嗎？」
梁安歌笑了，「米蘭達要是知道你這麼維護她，一定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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