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到了太原,這種干淨整潔,便叫錢謙益眼前一亮!
錢謙益看到的不光是太原城的市容市貌,還有昭武軍軍政府對底下強大的統御力以及基層管理能力,
因為只有官府擁有強大的統御力,基層管理能力,才能將諾達一座城市的市容市貌管理的如此之好!
錢謙益被送進了驛站安頓,他沒等多長時間,便接到了劉老爺答應要見他的消息。
錢謙益心中欣喜,臉上卻是不動分毫。
十分矜持的點點頭,開口說道。
「煩勞回稟大都督一聲,且容老朽洗漱換衣,打理一番,便去見大都督。」
錢謙益表示自己要保持形象。
他對自己的外貌還是很有自信的,既然要去見人,為了表示自己對劉老爺尊重,那他就要好好打理打理自己外貌。
半個時辰之後,將自己打理的仙氣飄飄,風度十足的錢謙益出了門,在一眾昭武軍的監視保護下,來到了軍政府衙署。
雖然錢謙益北上打著的幌子是來拜會大明崇德皇帝的,但是他抵達太原的第一時間,拜會的卻是劉家父子。
因為錢謙益也知道,自己拜會一個傀儡,是一點意義都沒有的。
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劉老爺在自己的書房中接見了錢謙益,錢謙益率先向劉老爺行理道。
「見過大都督!」
劉老爺起身,笑著說道。
「牧齋公大駕光臨,實在是蓬蓽生輝,榮幸之至啊!」
「不知牧齋公所來何事?」
劉老爺說話間很給錢謙益面子。
錢謙益開口試探道。
「在下北上是為了拜會大明皇帝陛下!」
「請大明皇帝陛下還于舊都!」
劉老爺眼楮一眯,笑容不變繼續說道。
「敢問牧齋公是想要崇德皇帝還于哪個舊都?是南京還是北京?」
錢謙益繼續試探道。
「北京被建奴禍害殘破,早已不能居人,自該是南京。」
劉老爺臉上的笑容驟然一冷,開口說道。
「我家掃平北地,匡扶社稷,北卻建奴,西定流寇,該如何封賞?」
錢謙益拋出了南京南邊的底線,開口說道。
「黃河以北,可全部劃歸昭武軍軍政府管轄,黃河以南,自該歸朝廷治下。」
劉老爺歪頭,對錢謙益的好感瞬間便蕩然無存了。
這也是一個心里沒點逼數的。
現在天下是什麼局面,南邊這群人心中是一點數都沒有啊!
如果錢謙益說出劃江而治的條件,劉老爺說不定還會心動。
畢竟北人不善水戰,長江天險不好過。
再加上昭武軍的兵峰距離淮河還有一段距離呢,如果能夠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大片的土地,劉老爺自然是願意的。
他相信自己兒子也不會反對。
至于說將來,呵呵,等自家吞吃消化了兩淮湖廣等地,編練一只水師再縱兵南下,江南之地不依舊是唾手可得嗎?
但今日錢謙益卻是說出以黃河為界,可就是實實在在的羞辱劉老爺的智商了。
要知道,現在的黃河以南到淮河一線,可大部分都是昭武軍的地界,明軍只有南部的一小溜。
刀子不夠硬,想靠一張嘴皮子就拿回土地?
呵呵,當年北宋君臣也是這麼想的!
可結果呢?
北宋亡國,南宋失去了北邊半壁江山,只能苟延殘喘。
劉老爺語氣冷然的說道。
「牧齋公此來若是一點誠意都沒有,那就請離開吧!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錢謙益面色一變,但他這個水太涼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笑一笑似乎不介意的開口說道。
「大都督何必著急趕人呢,听下官把話說完再趕人也不遲啊!」
劉老爺冷哼一聲說道。
「牧齋公請講!」
「若是軍政府這邊不滿意以黃河為界,也不是不可以談,軍政府驅逐韃虜,北定中原,有大功于國家社稷,一切都是可以談的。」
「哪怕是以淮河為線,也不是不可以。」
錢謙益開出條件,代表南京方面做出了極大的讓步。
劉老爺剛準備說些什麼,大堂外有一個小廝求見,進來便開口說道。
「大都督,徐夫人那邊生了,是個小娘子!」
劉老爺表情一動,然後對著錢謙益說道。
「請牧齋公先回吧,我還有些私事。」
劉老爺說罷,就大步走出大堂,錢謙益臉色不變,反而是快步跟上劉老爺,開口說道。
「大都督家中新添一千金,錢某自該也去恭賀一下。」
劉老爺沒有拒絕,默認錢謙益跟了上來。
一行人快步來到了後宅。
劉易正在產房外等著,不過其臉上卻滿是遮掩不住的笑容。
徐遠勝雖然難掩失望,但女兒平安闖過了生孩子這道鬼門關,高興還是大于失望的。
因為只要他女兒沒事,仍然受到劉易的寵愛,以後還是可以接著再生的。
可若是他的女兒生產出了什麼意外,那才是萬事皆休!
劉易輕輕拍了拍徐遠勝的肩膀,態度很緩和的開口說道。
「婉容這次辛苦了,府上最近新到了一批蜀錦,待會兒岳父帶幾匹回去吧。」
徐遠勝臉上的笑容瞬綻放。
「謝大將軍!」
按他的家境,蜀錦其實算不上什麼稀罕玩意,但這是劉易賞賜的能一樣嗎?
劉易笑容不減,點點頭。
「岳父不用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說這個就見外了。」
「還有,來年我登基之後便會開科舉,叫定光,定平幾人都好好準備一下吧,等過了科舉,也好進入朝廷辦事。」
「他們幾個年齡也都不小了,也該為岳父分擔分擔了。」
徐定光,徐定平是徐遠勝的兩個兒子,兩兄弟一個是舉人,一個是秀才,才學還是不錯的。
徐遠勝听聞劉易同意自己的兩個兒子出來做官,心中的欣喜更甚!
不過卻又有著隱隱的失落,這還是自己女兒生下的是個女孩,若生的是個兒子……
劉老爺上前來,開口詢問道。
「情況怎麼樣?」
劉易笑著說道。
「已經生了,穩婆正在給孩子洗澡,待會兒咱們就能進去看孩子了。」
說話時,劉易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期待。
那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啊。
不多時,穩婆出來說可以進去看了,劉易和劉老爺走了進去。
劉易將那小小的人兒抱在懷中,輕輕的抱著襁褓,不敢用力。
看著嬰兒皺巴巴的,連眼楮都睜不開的丑臉,劉易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嫌棄,反而是用手輕輕的戳著嬰兒細女敕的皮膚。
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在他心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