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城外黑壓壓的數千叛軍,城內組織防御的速度非常快。
不到半個時辰,便完成了征召青壯和發放武器盔甲的工作。
安州知府錢高將協防的賞格一開出來,大量的朝/鮮青壯自發的報名要上城去協防。
安州知府給出的賞格是,殺死叛軍一人,賞賜一個入籍大漢的機會。
只是機會,而非直接給名額。
錢高沒有直接給名額的權力!
雖然現在朝/鮮是大漢的領土,但漢屬朝/鮮人,和真正的漢人之間還是有所差距的。
雖然在面對其他國家時,漢屬朝/鮮人也能挺起腰桿,說自己是漢人,是大漢的子民。
但在真正的漢人面前,他們只能自稱漢屬朝/鮮人。
漢屬朝/鮮人需要通過一定程度的漢學考試,才能得到入籍大漢,成為一個真正的漢人的資格。
這個考試的機會,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平均計算下來,每千人中才能有一個考試名額,這還是大漢看在朝/鮮是大漢的領土的份上,給漢屬朝/鮮人的特殊待遇。
否則的話,其他國家和地區的人想要獲得一個考試資格,可要比這還難。
錢高作為一府知府,是有權力批準考試名額的。
他用自己手頭的考試名額,吸引大量的朝/鮮青壯來上城幫助防守,為守住安州城而拼命。
「大漢萬歲!」
「守住安州城!」
「大漢萬歲!」
「守住安州城!」
「……」
錢高親自出現在城頭,為守城的青壯們鼓舞士氣,整個城頭都響起了大漢萬歲和守住安州城的呼喝聲。
……
城外的平原上,數千叛軍亂糟糟的聚在一起。
李文修騎著一匹矮腳馬,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盔甲,但卻是面露振奮之色。
調度千軍萬馬,鐵甲兵戈是每個男人都無法拒絕的誘惑。
他現在感覺自己特別行!
帶著數千人圍攻大漢的州府,為朝/鮮獨立而奮斗。
如果朝/鮮真的獨立了,那他就將會是整個朝/鮮的英雄。
將來若是有人擁戴,即使成為新的朝/鮮國王也不是不可能!
朝/鮮國王姓李,他李文修也姓李,為什麼不能做朝/鮮國王呢?
「朝/鮮獨立萬歲!」
「拿下安州城!」
李文修站在所有人面前,大聲嘶吼。
底下,他的家丁僕從們紛紛跟著呼喝。
「朝/鮮獨立萬歲,拿下安州城!」
「朝/鮮獨立萬歲!」
「李將軍萬歲,李將軍萬歲!」
「……」
喊著喊著,叛軍的呼喝聲變成了李將軍萬歲。
李文修在聚眾起兵之時,自稱自己是朝/鮮禁軍龍虎營大將軍,所以他現在被稱為李將軍。
听著四周此起彼伏的呼喝萬歲聲,李文修膨脹了。
「攻城!」
「拿下安州城,人人有官做!」
「……」
數千叛軍在幾百骨干的裹挾下,毫無章法的沖向了安州城。
葉席面無表情,指揮城頭的兩門小炮準備開火。
安州城沒有駐軍,武庫中也只有兩門佛郎機炮,打的是霰彈,用于守城也是足夠了。
「開火!」
等到叛軍沖進城牆五十步,到了佛郎機炮的全覆蓋範圍,葉席一揮手下令道。
! !
連續兩聲有些清脆的炮聲炸響。
兩片密匝匝的彈幕射向了城下的叛軍。
噗嗤!噗嗤!噗嗤!
碎鐵角,鐵釘,以及大量的彈丸,如果死神的鐮刀收割生命。
沖在最前面的那一排叛軍如果割麥子一般,齊刷刷的倒地。
破片撕裂人體的聲音非常的明顯,鮮血和破碎的人體組織到處都是。
剛剛還沖勢凶猛的數千烏合之眾,在炮聲響起的瞬間,嘩啦啦的崩潰了向後奔逃。
這些叛軍本來就是一群被裹挾起來的普通百姓,哪里能夠承受得住火炮的打擊,哪怕只是兩門佛郎機炮。
炮聲一響,也就自己潰散了!
李文修看著己方的大軍迅速崩潰,漫山遍野丟盔棄甲的跑著,憤怒不已。
「停下,都給我停下!」
「為了朝/鮮獨立,都給我停下!」
「……」
但是,哪里會有人听他的。
驚恐之下,就連叛軍中的那幾百骨干也是轉身逃跑。
李文修憤怒不已,但叛軍只是一群未經訓練的民夫,就連那幾百骨干最多也就是以前朝/鮮軍隊的水準。
戰斗力如何可想而知!
承受不住傷亡,不敢頂著火炮進攻,是叛軍的現狀。
李文修就算是再如何的憤怒,也無法改變現實。
足足兩個時辰之後,李文修才整頓好軍隊,準備對著安州城再次發起進攻。
只是,這次他們才剛沖鋒沖到一半,還沒進入城頭佛郎機炮的覆蓋範圍。
就只听到遠處傳來一陣整齊的馬蹄聲,馬蹄踐踏大地,仿佛天雷滾滾。
一道道目光向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最先出現在所有人視線中的,是一桿高高飄揚的漢軍紅底黑龍旗。
「殺!」
「萬勝!」
「萬勝!」
「萬勝!」
「……」
緊接著便是響徹雲霄的萬勝呼喝聲。
接到安州城求援急報的駐朝漢軍的增援來了。
安州距離開城不遠,而由于金俊植遇刺的事情,開城駐扎有漢軍重兵。
這邊安州一出事,開城方面接到急報,駐軍緊急出動。
三千騎兵奔襲安州城外!
漢軍將領望著遠處一片散沙的朝/鮮叛軍,大喊道。
「大漢萬勝!」
「殺敵!」
眨眼間,漢軍的騎兵如同濤濤洪流般轟然殺至。
只是片刻功夫,便將數千朝/鮮叛軍淹沒。
漢軍騎兵策馬奔馳,將朝/鮮叛軍分割包圍,然後驅馬砍殺。
然後,數千氣勢洶洶的朝/鮮叛軍便被漢軍鐵騎給徹底剿滅了。
面對漢軍的精騎,這些連武器盔甲都配不齊的叛軍掀不起絲毫的浪花。
如果洪水中的浮萍,旋起旋滅!
安州之亂被迅速平定!
但是,朝/鮮的局面卻是依舊沒有好轉。
在反抗組織的推動下,朝/鮮的叛亂如同按下葫蘆浮起瓢一般,烽煙四起。
這邊的叛亂才剛剛被平定,另一地便又有人起事。
駐朝漢軍都有些應對不及的意思!
但是,駐朝漢軍中不乏騎兵,還都是精銳騎兵,迅速轉戰整個朝/鮮,四處平叛。
……
劉易的御駕不斷的向著朝/鮮前進,從遼南到朝/鮮起事並沒有多遠。
十日之後,御駕已經抵達了鴨綠江畔,即將進入朝/鮮。
這半個月來,劉易的面色一直都不是很好看,朝/鮮地方不斷的報上來地方叛亂的消息。
劉易感覺,這是某些陰溝里見不得光的老鼠在打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