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坤是做毛紡生意的，此次去草原，是準備干脆在草原上建廠。
原地收購羊毛，然後原地做好紡織品的制造，直接運送成品返回關內售賣。
如此一來，能為他剩下不少的成本！
最主要是，現在大漢為了扶持草原上的毛紡業，礦業等行業的發展，對在草原上設廠的企業提供了一定的稅收優惠。
但是，要在草原上投資一個毛紡工廠，投入可是不小。
不親自走一趟草原，觀察觀察草原上的情況，蔡坤可不敢隨意拿銀元去草原上打水漂。
一行人入了榆林，榆林的繁華讓他們都看花了眼。
偌大的榆林城內，可不光是有漢民，還有不少雖然穿著漢服，說著漢話，但從樣貌體型上卻是有些差別的蒙古人。
蔡坤同一個面目和善的商人並肩而行，兩人不時說笑，氣氛歡快。
這個商人叫王倫，山東人，做的是鹽鐵的買賣。
跑關外的上路也是熟門熟路了！
他的目的也和蔡坤差不多，想要在草原上做生意，這一次準備去草原上探探路。
只不過他要做的生意卻是開礦，建鐵廠的生意。
草原上礦場資源豐富，即使大礦都被朝廷給佔了，剩下的那些中小型礦山卻也不少。
這些礦山基本上都是煤鐵礦，只要能開采出來，練成好鐵，在現在的大漢就不缺銷路。
實在不行，就看現在大漢的海貿如此發達，運往南洋，倭國也都是有的賺的。
王倫看著四周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開口對蔡坤說道。
「蔡兄弟，你以前沒跑過口外不了解，兄弟我是經常跑口外的，對著關外也是有所了解的。」
「以前咱們跑關外的行商，要備上些弓弩火槍，以防不測。」
「雖然一般的蒙古人不會對行商動手，但保不齊就踫上馬匪了，馬匪可不管這些。」
「可現在不一樣了，草原上的馬匪基本上都被大漢給剿干淨了，剩下的那些也是不成氣候，苟延殘喘罷了。」
「蒙古人現在也都是大漢子民了，家家戶戶都定居了下來，殺人截貨的事情可沒誰會做了。」
「草原上時不時還有大漢的巡邏隊路過，現在咱們出關帶武器，說白了就是擺設！」
蔡坤一臉好奇，有些不解的開口說道。
「這關外的韃子真能這麼听大漢朝廷的話？」
他有些不敢相信，以前以凶悍殘忍著稱的關外韃子，現在怎麼這麼听話了。
王倫聳聳肩說道。
「他們還真就是這麼听話！」
「嘿，說白了，打仗這事不光是咱們漢人，蒙古人也是不願意的。」
「能平平安安的老婆孩子熱炕頭，誰又願意去戰場上搏命呢？」
大漢對草原的控制力很強，不光是行政方面，讓大量的基層官員入駐草原。
還有在經濟上給草原很大的扶持，玉米土豆的推廣，改畜牧為定牧，修建大量的村莊定居，然後便是礦產開采，毛紡織業的發展。
各鎮手段下來，草原上牧民的生活確實改善了，這是事實，誰也無法反駁。
但隨著大量的牧民改游牧為定居，並且和大漢在經濟上高度捆綁，使得草原根本不可能月兌離大漢。
如果沒了大漢在草原上的投入，沒了青儲技術，沒有毛紡業的發展，沒有煤鐵工業的開發，沒了大量的土地開發，改牧為耕……
草原瞬間就會便會以前的模樣，沒有絲毫應對小冰河期的天災威脅的能力，一但發生災害，便會餓殍遍野！
這也就使得草原上的牧民在面對大漢朝廷的管理時，表現個內地的漢民沒兩樣。
對朝廷的各種命令，表現的都很听話！
王倫指著路邊路過的一名蒙古人說道。
「看吧，這些蒙古人穿漢服，說漢話，用漢字，和漢人還有什麼區別嗎？」
這名蒙古人是個年輕人，看起來最多二十出頭，臉上掛著淳樸的笑容，懷中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從店鋪中出來。
都是些日常用品，有針頭線腦，有小五金，有火柴，有布匹，有食鹽……
蔡坤對著這名蒙古人招呼道。
「小兄弟，勞駕，我有話要問你！」
這個蒙古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戒備的說道。
「我嗎？」
他的漢話不是很標準，帶著一些蒙古口音，但還能听得懂。
蔡坤點點頭說道。
「是的小兄弟，我有話問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給你一塊銀元。」
這個叫哈托的蒙古小伙子卻是一臉戒備，他的阿爸告訴過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漢人很狡猾，他要小心被騙。
蔡坤看出了這個小伙子的戒備，開口解釋道。
「我是一個行商，要去口外做生意，需要一個向導帶路，不知小兄弟你是否願意效勞？」
哈托听聞此言，才放下戒備，開口說道。
「帶路，可以，但我要知道你是做什麼生意的？」
蔡坤笑呵呵的說道。
「我是做毛紡生意的，這次去草原是準備要在草原上投擲建廠。」
哈托眼楮一亮，開口說道。
「你收羊毛嗎？」
蔡坤點點頭說道。
「價格合適，有多少要多少！」
說定了這些，哈托的態度變得熱情了許多。
一行人先是在榆林城內休息了半天，吃了點食物，補充了一下補給，便繼續上路上。
哈托收下了蔡坤答應他的一塊銀元，一路上跑前跑後的為他們張羅。
蔡坤給哈托是一張一塊銀元名額的紙幣，哈托也沒拒絕。
大漢的紙幣推行了這麼些年，雖然還未能徹底取代金銀貨幣的地位，但其信譽也是徹底立住了。
一塊銀元面額的紙幣就是價值一塊銀元！
在人們日常的生活和貿易中，紙幣的出場率不比金銀貨幣低。
只要大漢能夠控制住紙幣發行，確保紙幣的幣值穩定，等再過些年紙幣徹底取代金銀貨幣就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了。
在他們一行人出關的過程中，蔡坤王倫兩人同哈托閑話了一路，將哈托的情況打探了個清楚。
哈托家原本是一名小貴族，家里有百十頭牛羊馬匹，但都是一家人自己放牧，並沒有奴隸和牧民供他們驅使。
雖然他們家還有一個貴族的名頭，家境也較為富裕，但和那些真正的貴族比起來，其實更像是有錢的牧民。
等到大漢入主草原之後，他們一家便搬到了邊牆附近生活放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