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篷船,打青燈,元嬰的侍女,吃人,服用五石散的化神魔頭……」
船團開始出發,向炎洲航行了半天,望舒仙子便還魂回來肉身,李凡自然是把她不在時的見聞,說出來請教跟腳。
「這些人我卻不曾听過,如此招搖過市,若是南方人,早就被山主拿去下酒了。恐怕還是北邊過來的。」
姜望舒抿了一口李凡奉上的茶水,點點頭道,「炎洲呂家的事情也無需擔心,我已稟明了大師兄,他會派五位師兄前來取劍,大家在炎洲仙市會合,再論一論呂家同我們墨竹山的恩怨。
誰是誰非,大大方方說個清楚就是了。」
你們這個說清楚,應該不會是那種只動口不動手的吧……
李凡虛著眼道,「五位……莫不是五顏六色的那幾個?」
姜望舒笑著彈了一下他額頭,「甚麼五顏六色的,你若成了元嬰,拜入山主一脈親傳,那可都是你師兄!
師傅有親傳弟子八人,大師兄化神以後,這百許年來常年鎮守十萬大山。後邊五位師兄,兩位師姐,也都是元嬰圓滿境界好多年了。
除了二師姐在西昆侖閉關,尋找突破的機緣。之前輪流守著你的,正是門中其余五位師兄。而我排在老,雖然僥幸化神了,但論起道來,遠遠不如他們。
但有五位師兄前來相助,取一爐劍罷了,不在話下。若是再遇著之前那些魔頭,清月你指出來,一起打殺了便是。」
哇塞!怎麼一個比一個會吹牛逼 !
不過光那個六瞳紅螃蟹山主座下親傳,居然就有兩個化神,六個元嬰!這還是之前主攻黑蓮教,大半隕落,人丁不旺後的結果……
李凡還是有些猶豫問道,「可那魔頭,把金丹當魚一樣殺來吃,想必也是積年的老怪了,五位來打,咳咳,五位真人都是元嬰,仙子你還沒有趁手法寶,真的沒問題嗎?」
姜望舒也不否認,「單打獨斗,或許真不是對手,不過這是斬妖除魔,又不是正道斗劍,這等邪魔,自己行事無所禁忌,那我等又何必與他講什麼規矩,布起陣來滅殺便是了。
說到這個,此去炎洲仙市,恐怕卻有一番爭斗,到時候恐怕顧忌不上你的。我得先拿這海月蠣鏡,幫清月你把護身的法寶煉一具出來才行。
不過我手頭得用的天才地寶不多,之前我元神出竅時,在附近有尋著一處海底礦池,隱有寶光顯現。你在船上不要隨意走動,我去取了素材再來尋你。」
她這麼說,李凡倒也想起之前得過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于是把玉佩里一堆大小垃圾翻出來,「這些素材,可有仙子用的上的?」
這其中有玄天劍意說是撿來鑄劍的法寶碎片,玉石鐘乳,茯苓給的築基大寶,給的黑珍珠等等……
「你倒是撿了不少……咦?這是!」姜望舒突得一驚,揀出一把剔透晶瑩的紅珍珠來,「這饕餮涎你從何處得的!」
李凡皺眉想了想,「哦~~山主哭出來的……啥……饕餮是那個饕餮?」
「師傅!原來他觀的其實是……」姜望舒一臉訝色,隨即肅容道,「清月,此物太過珍貴,等你到了化神以後再拿來制寶吧,現在糟蹋了太浪費了。另外此事你切不可與人提起,否則把師傅的真身流傳出去,墨竹山的對頭必有所準備,生出不少劫數!」
「是,小子記得了。」
不是今天又翻垃圾翻出來,李凡都快把這一串血淚忘了,哦,口水……難怪盡想著那人下酒呢……
姜望舒點點頭,那饕餮涎就算了,還是挑選了一些素材,黑珍珠也一並取了道,「我這就煉寶去了,若是旬日不回也無需擔心,你便在炎洲仙市隨意逛逛,歷練一番。直等鑄劍開爐之日,我竹山弟子必然會現身的。」
「仙子只管放心。」
于是姜望舒也點點頭,直接化作遁光而走。
她倒是個放著徒弟散養的類型。
李凡也伸了個懶腰,去和船上的南海修士結交了……好吧,他只是真心誠意的還想看看泉客島的特產……
你還別說,還真見著了,畢竟就這一道的船團,而且要保護隨行的船夫和貨物,修士們也不可能說自己飛空走了。但船上這麼慢悠悠的也無聊,于是就有不少修士聚在一起比試。
李凡也跳著船幫過去湊熱鬧,老遠就看見奔波兒灞霸波爾奔兩個大塊頭了。她們那一船的人倒也都是類似的,長腳長身,身寬體健,男男女女塊頭都不小。
這會兒幾個金丹船主聚在一起,大概還是討論炎洲仙市的事情。而一些築基期的年青人就在樓船上比武。
當然,這不是什麼斗劍,就單純是荷爾蒙旺盛的年青人們聚在一起,摔角比斗,消耗精力,分個高低。尤其還有好多泉客島特產們在旁看著,男人們也越發興奮,一個個也赤膊比斗,只穿著褲衩,就發春那種。
你還別說,可能連勝個兩三回,就有男女相邀,一起去船艙里做更進階的貼身肉搏了。大概南海的民風就是如此淳樸而直接吧……
李凡好奇又羨慕得看了一會兒,品鑒了一番南海修士們的拳腳功夫,又在腦內模擬了一番劍斗換招,得出了結論。
垃圾。
根本沒有招式的亂打,出拳只是單純仗著異于常人的蠻力和反應速度,勉強有些套路的外功武術罷了,實際上呼吸根本沒有章法,更沒有配合出招用經脈行功,刺激身體爆發潛能的內功心法。
說白了這種水平,連竹山的雷猴都不一定打得過,你擼鐵煉塊煉得再大有什麼用?難道還能壯得過猩猩嗎?
不過這樣也看的出南海一盤散沙的原因了,這地方其實真的不錯,靈充裕,資源豐饒,而人口也不少,築基金丹的數量很大。但問題就在于不得真法。
畢竟都是仙宮那邊逃難過來的修仙家族,對自己家的秘法敝帚自珍,根本不肯外傳。只把這些人當成開采天才地寶的船夫漁民使用罷了。
所以普通人只能自己仗著天資領悟,就算再過精彩絕艷的個人,一世的修行,又如何比得過那些大派,幾十代人,幾十代天才的歸納總結呢?
說真的就算是李凡這種資質,上來在南海這邊,撐死了也就是場下一個手腳利落的鐵男。肯定是絕修不到那許多劍仙秘法,和兩部天書的傳承的。
這其實才是南海這些年來都成不了氣候的主因,就算讓呂家用飛劍團結了一時,鑄劍之法他們肯定依然藏著掖著,當作身家性命的至寶,又怎麼會像墨竹山那樣,擺出來給人學,甚至連別派的秘法都私下傳承呢?
這就是格局啊。
不過假如墨竹山的勢力能壓制南海,傳布真法,或許倒是真能得一大堆人力的補助,一下子飛天崛起成南方矚目的大派也不一定。
正胡思亂想著,李凡一直關注的波,咳咳,女郎瓊崖也下場了。
她卸了鎧甲,就用那蟒皮一般的繃帶纏繞著胸臀軀干和拳腳,露出大腿,小臂,月復肌小麥色健康矯健的肌膚。遠遠看著,都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熱浪和青春。逼得李凡和周圍的男人們,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口干舌燥。
「來吃我這招!」這瓊崖一看就是究極陽角,歡笑著上台,就是飛腿一踹,加上膝撞肘擊一頓連招,仗著腿長拳重的身體優勢,三下五除二得把台上對手揍飛了。
她這六十加的素顏在南海也算是難得的美人,而且這個身材加上這個波,至少附加分二十起跳,剛才在場邊站著就吸引了一群人矚目,現在下場跳一跳,抖一抖,波動一下,更加引得眾人矚目敬禮。
當下就有兩個築基期的少年,一齊跳上台來想挑戰她,然後互瞪了一眼,正想兩個先分出勝負。
誰知瓊崖已經大笑著撲上來,一個揍兩個,橫掃著大腿,猶如長鞭似的一陣連段,踢得兩個對手都重心不穩,接著先一個鷂子翻身,突然從大開大合的北腿變了一招,猛得收腿,接著突得彈足蹬腿,把腳尖一捅,將一名對手踢飛。
接著又閃身一晃,突然飛撲擒拿,雙手一抓,橫腰把另一人抓住腰肋,直接高空舉起來,哈哈大笑著一拋,整個人從樓台上扔出老遠,直接掉到海里去了。
「咦?」李凡不由眼前一亮,喲,這馬子居然還會戳腳呢!
這兩三招使得著實漂亮,真叫人驚異,南海的修士們也一齊贊嘆,好多人也直接看出她是個有真傳的,止住沖動不上去丟臉了。
「再來打呀,我才剛熱身呢!」瓊崖笑著招手。
有幾個南海少年應激,正要上台,結果肩頭腦袋被人一踩,又被踢得退回去了。
卻是李凡見色起……咳咳,見獵心喜,直接上台了。
「在下李……」李凡還想稽個首,裝一逼來著。
然後瓊崖笑著大聲道,「咦,是你,你的鳥兒我很喜歡呢!」
李凡及圍觀群眾,「……」
台上也在看戲的金丹們靜了一下,隨即眾人哈哈哈一陣爆笑。瓊崖那個娘親直接捂住臉。
瓊崖倒是沒別的心思,也笑道,「你叫什麼?你是中土的?你要來和我比試嗎?好啊!我們來爽快一下!」
李凡欲言又止。
「哈哈!來!先來打過!」
瓊崖倒是干脆得很,完全不帶客氣的,利用雙方的身高差,上來就一個健步前躍,沖天一腳砸下來,一點都不留手的。
當然,她也是看到李凡飛身過來的輕功,料到對方不會能閃得開,自然不會硬接一招,那閃身的時候就可以發動之後的連招,趁勢追擊……
不過李凡學的是《玄天劍意重置版》,日常拿雷猴練劍,人雷猴鋪天蓋地的猛擊可比瓊崖的腳砸凌厲凶狠多了。李凡不僅面無表情,反而還覺得這馬子抬腳就是個一字馬,大腿好性感,身段好柔軟哦……
咳咳咳,不要瞎逼亂想了,比試呢!
于是李凡也克制住隨手劍氣削人的沖動,眯眼掃了一下,估算了這一招的範圍,只在瓊崖的大腿,當頭砸下來的瞬間,一個側身向前,沖進瓊崖近身懷里,背起右手,伸出左手食中二指作劍,在她月復部海點了一下,登時如點起了一圈波紋,打亂了瓊崖內景的氣運路徑,隨即以三才步閃到側身,又在瓊崖撐地的右足膝窩里點了一下,然後閃身而走。
瓊崖直接就膝蓋一軟,內息一亂,身子一攤,單膝就跪到在地上,反而被自己一腳踏地的沖擊反震,一時居然趴跪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旁邊金丹們‘哈哈哈’的笑聲‘嘎——’得一收,周圍一片寂靜。
李凡用左手劍指一撥劉海,啊,裝逼,真是件令人身心愉悅的事情啊!順帶這皮膚好燙好滑哦……
‘李凡的心情上升了1點’
「嗚,嗚……你,你好強啊……」瓊崖撐著身子,右腿被封了氣竅,受了內外的反傷,這會兒還在不由自主的顫抖,大腿肉一陣陣得顫動。
「承讓了。」李凡拱拱手,繼續裝一波,「你剛才的沖足,還有之前的戳腳,使得樣子倒也不錯,但似乎沒有得到秘笈真傳,足上三陰經沒有配合運功,陰谷穴的負荷太大,使得久了會有傷骨骼肌肉,還是不要多用。」
瓊崖蹙眉,「陰經……陰谷……」
「蠢丫頭,現在你知道自己那點道行不值一提了吧。」那泉客島的特產夫人也趕上台,揪起女兒瓊崖幫她鎮住體內的道息。
她也是個有眼識的,看出李凡作劍指,其實是以手擬劍的意思。如果是弟子比斗,那他第一招點著了瓊崖內景的時候,就相當于一劍破月復,不是斃命,也是廢功。隨手一招就能把女兒置于死地了。
後邊點一下膝窩,好像還互換了一招似的,不過是給瓊崖留個面子,還指點了一下練功的偏頗。大概還是看在之前自己用了一個黑珍珠換鳥兒,結了道緣的份上呢。
那夫人也知道這中原來的小修士是得了真傳的大派弟子,此番是難得的善緣,一點也不因女兒被擊敗了惱怒,反而含笑拉著瓊崖上來結交。
「妾身是泉客島莫氏,喚一聲海娘便是我,南海野人不知禮數,此番多謝小兄弟手下留情。」
李凡也笑道,「莫島主您太客氣了,小子李清月,山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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