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球完球完球,這回真的凶險了,因為李凡如果沒搞錯,現在殺劫還沒解!
現在他還和士載在海底對峙,周圍的海水都被剛才爆彈蒸發了!而外圍的海牆面,還如山崖一般高聳,仿佛圍欄一般樹立在結界外呢!
這整的和境界場似的!果然,是因為他確實殺過靈真宮的人,還是給卷進劫里來了麼!
不行,現在他斷手斷腳,法力耗盡,施展不出遁法。鯤道體又游得太慢!離結界又太遠,根本沒辦法逃出那血影的手掌心!
月魄!不要廢話了,斬元神之法,不管你學了多少都說出來!起碼讓他知道原理才有機會啊!
月魄也知道此時情形緊急,對方士載正在逐漸恢復人型,到時候必然撲過來舍奪,沒有功夫再耽擱了,立刻急速解釋道。
「原理,其實原理我之前就同你說過了啊!那血影,血神子還有無形之影,都是元神法的變化。劍意能斬元神,因為劍意也是那個‘元初之靈神’的一種變化啊!
我們北辰劍宗的招牌你總听過吧!別家養育的是元嬰,是魔神,是血影!而我們劍宗,鑄的是劍嬰!悟道以後,就可以稱作劍意了!
這化神的諸天魔神,種種幻化法相的變化是同理的,只不過我北辰劍宗化的東西是劍。而且我不是和你說過一次了麼,元神斗法,斗到最後,直接比拼的都是誰的道心更為堅定!
天魔不是喜歡吞噬元神,舍奪肉身嗎?那我們北辰劍宗,就以元神化劍,給它們吞!看誰更鋒利!看誰更厲害!看誰能活下來!飛劍出鞘,劍蕩群魔!
這就是我北辰劍宗,最最基礎的,以元嬰鑄劍,以除魔衛道之心礪鋒之化神大法!誅魔劍意!」
哇 !听著好像還挺嗲的呢!快教教老子!
月魄也是無語,「所以我都說了是化神之法!我也沒學會呢,這要怎麼教啊!不說我只听過誅魔劍意的修煉之法,你現在不也只有元嬰境界嗎!
而且你神庭中這麼多雜七雜八的元神,盡都是些三頭六臂的妖魔鬼怪,一柄劍都沒有!哪里來的劍嬰可用?同我劍宗法門根本不匹配好不好……」
但這個時候士載已經化出了雙腿,站起來了!!
「不管你是青城山的也好,蓬萊山的也罷,我自己看就是了……」
李凡大恐!
誒誒誒!!不就是要化劍嗎!這特碼有何難!!
于是神庭之中,形銷骨立,骨瘦如柴,仿佛一個骷髏般虛弱的歸虛元嬰,突然雙目怒睜!眼眶中紫光大放!暴起發作!
他飛身撲出去,直接使出鬼駭手!把神庭另一角,正和共工元神湊在一起的四具山神道體中,硬抓了一頭兕身人首的東山山神道體!當場抓過來!擰了頭!撕吧撕吧扯碎了!直接把那東山山神道體剖解了,拆得只剩一條脊椎!磨成一只骨劍抓在手里!
月魄!下一步怎麼講!!
諸山神也大恐!抱頭蹲在一起。鬼車窮奇也縮著脖子,仿佛鵪鶉和貓咪躲在角落里不出聲,共工怒目相視,然而拆都拆了,他也並無計可施。兔子更是一陣傻眼。只有鯤和眼球還在悠閑得看熱鬧。
「可,可單把元嬰塑造成劍還不夠啊,要將劍嬰轉為劍意,也需要極高的悟性和堅定的道心,這一步幾乎就沒幾個人能領悟的……呃,你的道心好像是很厲害,悟性也確實是不低……那就試一試!」
兔子如同毛球一般蓬成一團,全身光明大放,如同一個銀色的燈泡,將一篇功法直照射到李凡的神庭之中!
歸虛元嬰也抬起頭,一邊磨著骨劍上的血肉,一邊沉默著盯著那些功法心經。
「此為《北辰誅魔劍意》,我也在修煉此篇,只要煉成就能化成人形,助你同天魔元神廝殺了!但,但是我道行還差一點呢,你也沒有太陰真元助我修行……
不,不過!就算練成了誅魔劍意,也還差一個最關鍵的部分啊!」
到底是啥你一口氣說完唄……
歸虛元嬰就磨刀 的,照著那誅魔劍意,礪骨鍛劍。
月魄也豁出去了,「我是飛劍的器靈,學的這篇只是鑄劍之法!但北辰劍宗無論是劍訣劍術劍光什麼招式,必須還得有相匹配的御劍之法!沒有對應的《誅魔劍經》,就發揮不出劍意的真正威力!你就算一時能煉成劍意,也很難擊碎那具血神啊!」
……御劍的……劍經?
「是啊!沒有相匹配的御劍劍經,怎麼發揮出劍意的實力。可本門的劍經秘笈,早就被三大派洗劫一空了。」
一定要誅魔劍經?換個其他的劍經行不行?
「御誅魔劍意的不用誅魔劍經還能用什……哦,有也是有,那只能是本宗最上乘的御劍法門,本山掌門一系,口口相傳的秘法,煉到大成,能始劍如我心,劍隨我意的《如意劍經》!
那是當年玄女教導袁公的無上劍意,雖無天書之名,卻有天書之實,歷來是掌門一脈單傳之劍宗總綱!
當年玄天劍祖單憑此法御劍,就單人破陣,殺翻十絕神教,斷絕邙山以北妖神道統,屠戮諸天魔神,斗敗峨嵋三老四祖,當之無愧天下第一人!
可惜隨著玄天劍祖失蹤,此法更是早就失傳了。我也只听淳鈞劍吹噓,說此法有多麼多麼厲害,還從來沒見過呢……」
……和玄天處久了,真是听不出你們說的那個劍祖和劍意是一個元神……
不過這樣就贏了!
士載飛身撲來!
李凡放聲大吼!
「如意劍經!東山誅魔劍意!!」
歸虛元嬰雙目中紫光大放,手中磨鋒的骨劍,直指向天庭一拋!
那紫氣纏繞的骨劍突然遁入虛空,下一個瞬間,即從李凡眉心破出!一劍斬向飛撲而來的士載!
「啊啊啊!」
士載猝不及防!被一劍刺中心室,砰得一聲化作血浪爆裂開來!赤血迎面澆來,潑了李凡一頭!
但是還沒完!士載只是遭受重創卻還沒死!天地之間,傳來了他淒聲厲吼,聲嘶力竭的慘叫!直如魔音鬼嘯!
‘東山道體損毀,李凡的心情上限下降200點,當前心情0.07k/16.8k’
呸呸呸,死了一條命……但是有效!再來!
一听居然還要再來!山神們落荒而逃,但西山山神畢竟是牛身,沒有龍鳳飛得快,直接給歸虛元嬰撲上來,拽住牛後蹄,牛肉瞬間給扯碎了開始磨劍了!
兔子已經懵了,「你居然是……」
「啊啊啊!如意劍經!誅魔劍意!你是誰!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潑在地上的血漿如同泥巴怪一樣翻涌著,士載的聲音都走樣了。看來這貨真是傷的不清。
「老子就是你失散多年的親爸爸!西山誅魔劍意!」
李凡怒吼著,金氣閃爍的骨劍再次刺出,直刺向面前滾動抽搐的血泥核心!
然而從血泥中伸出兩只手!把那劍刃抓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北辰劍宗居然還有余孽!好!老天給我報仇的機會!今日我就滅你劍宗滿門嗷嗷嗷!血魔噬魂大法啊啊啊!」
士載放聲狂吼,冥冥中便有數到紅光被吸入血泥之中!接著那些血仿佛沸騰起來!翻過炸裂的血泡中,綻放出一張張慘叫嘶吼的人臉!接著士載神威大發!那雙血手一折,居然將西山骨劍折斷了!!
‘西山道體損毀,李凡的心情上限下降200點,當前心情0.07k/16.6k’
月魄大驚,「是血天書中的血魔噬魂大法!被他吞沒了會魂飛魄散的!」
「我日你個先人板板!!」李凡大怒,「你來啊!看看誰吞誰!再來啊我!」
中山和南山山神道體抱頭鼠竄。歸虛元嬰瞧瞧如臨大敵的共工道體,扭頭看看鬼車和窮奇。
鬼車窮奇大驚!立刻沖出去,把長條的龍身人首,南山山神道體抓過來,送給歸虛元嬰剝皮抽筋。
「南山誅魔劍意!!」
「啊啊啊——!」
這一劍直刺破血手手掌!半劍插入血泥之中!鮮血四溢!但是還不夠!
從血泥之中翻出無數的面孔和手臂,掙扎著要把那赤骨劍拔出來!
月魄也反應過來大吼,「不要光硬拼!打擊他的道心!打擊他的道心!」
李凡單手掐著訣御劍,聞言大吼,「士載!我是來救顯通的!告訴我他在哪兒!!」
血泥里的人面一滯,隨即瘋狂大吼,硬吃了赤骨劍滿傷!銷了劍意!匯聚成士載的血面!直向李凡撲來!
「是你!是你!是你!!你居然還沒死!!」
‘南山道體損毀,李凡的心情上限下降200點,當前心情0.07k/16.4k’
「不錯!正是你老子我!還不夠!再來!!」
歸虛元嬰聞言,一扭頭,鬼車趕緊飛走,于是歸虛元嬰順手就把身邊的窮奇頸子皮一揪,虎皮直接一把順下來,手數得磨出虎骨劍!擲出神庭!
李凡大吼著單腳蹦了出去,獨臂抓住窮奇白骨劍,使出出手式,縱身一劍,直插士載的眉心!
「士載!!!你這輩子!都不是我的對手!死嗷嗷嗷啊啊啊啊!!!」
「雁行雲啊啊啊啊——!」
紅光彌天!虎咆鬼嘯!血風暴走!一瞬間天崩地陷!一瞬間又萬籟無音!
下一個瞬間!滾滾海濤,如雷聲陣陣,猶如千軍萬馬,縱韁狂奔之勢直沖而來!
殺劫,
解開了。
‘李凡在殺劫中戰勝士載’
‘李凡的心情提升了一點’
‘李凡的心情上限提升了1200’
‘當前心情,0.07k/17.6k’
「法克……太廢嗓子了……」
李凡迎面倒在一灘死血之中,一點力氣都沒了。
歸虛元嬰也再次閉目,盤腿坐下。
而窮奇驚魂未定得回到神庭之中,嗚嗚嗚得躲到角落里嗚咽,鬼車和鯤跑過去安慰它……
月魄一時間也是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小心得在神識問道,「……藥師……你是雁師兄?」
什麼雁師兄,老子是李凡……
李凡只覺得精疲力竭,看著迎面而來的海嘯,當頭撲來,就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昏睡。
然後李凡做了兩個夢。
第一個夢里,李凡正和蕭玉,凌冰玉,凌流熒一起做快樂的事。也不知道玩了多久,突然外頭有童子來打擾,說三位道君突然打起來,咳咳,開始論道了。哪怕各宮長老也不知九真宗上層出了什麼事,因此奉命來通知凌氏姐妹,九宮弟子得各歸其殿,暫時不要相見。而李凡也被帶到神真宮里,和周承學一起嘮嗑。
第二個夢里,李凡則鑽出床底,趁著混亂潛出山門,又走了一遍逃跑路線,從九天溟河大陣游了出去。一路從海底潛游,趕到殺劫發生的地點,救出了本體,並送到玉麟莊養傷。還去那玉麒麟牆壁里,采集了煞蜘蛛的卵,搗碎了喂給本體服用療傷。甚至那分身還直接用玄天版血影神行,自己把皮一扒,給本體裹上,並獻祭出分身道體作為材料,緊急修復本體的損傷!
于是李凡的意識也在急救下逐漸恢復清明,意識到自己這並不是在做夢,而是他本體受損太重陷入沉睡,但潛意識還在生效,是他依舊還在通過神藏五羅劍鬼,操作事前留下的兩具分身進行自救。
這樣李凡也放下心來,一邊本體在玉麟莊安心藏身養傷,一邊通過現在神鎮宮里剩下的分身‘李唐’,確認目前蓬萊九真宗的反應。
「听傳聞說,是徐承陽他們從瀛洲過來,解釋近日魔教內奸之事,路上突然遭人襲擊,好像死了不少人。
此事鬧得太大,宗門震動,現在天機混亂,局勢緊張。偏偏這個時候三位道君還在閉門論道,為了避免門中內奸再借機生事,所以叫內外門弟子皆歸還各宮靜守,不許外出生事。
一切等掌門道君他們出關後,請掌門親自查證,推算殺劫中的因果,所以真相沒有大白之前,只能委屈李兄同我一起靜坐數日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周承學也不好繼續煉丹了,神真宮也如臨大敵,趕快給他保護起來,就和李凡一起聊天。
不過李凡注意到,許多童子仙姬都來主動給周承學送菜送飯,通風報信,表情諂媚,擺明了是在巴結他。這倒也是,看排名榜也知道,承字輩剩下的活人只有三個了……
李凡倒是氣定神閑,反正他這具分身就沒下過床,查的出問題才有鬼呢,「周兄無需憂慮,我們都老老實實待在蓬萊,這麼多人可以作證,應該沒什麼干連的。倒是這次承字輩損失了這麼多人,想必周兄要受宗門重用了啊。」
周承學搖搖頭,「不會的,出事的主要是方壺瀛洲兩脈,何況徐師弟他們幾個功力高深,一時有殺身之劫,也沒那麼容易魂飛魄散,還可以轉世重修。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作法招回來一問便知。
何況還有我蓬萊的夏師兄和程師兄還在呢,雖然經此一遭,嗣永承宗人丁一時間稀少了許多,但德字輩也還有幾個不錯的人才,再培養一批新人就是了。我只把山門交給我的事情做好,不奢求其他。」
李凡不由有些奇怪,因為小周看上去好像確實沒有爭位的意思,忍不住問道,「周兄,你既不是沒有本事,也不是沒有心氣,現在連機會都送到眼前了,我想出了這種變數,神真宮也會支持你,為何不爭一爭呢?」
周承學苦笑了一陣,「好吧,早晚你也會知道,其實是因為我的身份太過尷尬,除了蓬萊,還有其他的師承。因此有勾結外山的嫌疑,不能做的太過了。」
這回李凡真的是瞠目結舌了,啥?想不到啊,周承學你個濃眉大眼的,居然也是臥底??
周承學也知道李凡誤會了,擺手道,「不是那個意思,唉,其實我周家是乾國的士族,祖上曾有拜入峨嵋的弟子。
所以我以前也是先考的那邊,只是我的水平還差一籌,沒能考入內門,而我周家的長輩卻遇難隕落了。在中原沒人護持,還有許多仇家,孤身修行太過艱難。
但還好太上神真宮的士悟神君,曾得過我周家長輩的救命恩情,有兄弟之義,也是世交之好,所以我才以峨嵋外門弟子的身份,帶藝來東海拜師。因此身份尷尬,能得蒙蓬萊收留,有一處落腳之地修行就已經很滿足了,自然不好意思,再同九真宗的諸位師兄弟奪位。」
原來還有這麼一出……唉,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其實你這背景干淨磊落多了,前頭那些才是一個正經人都沒有,全是內奸……
這時神真宮一群長老板著臉,風風火火得闖進來了,看著面色都不好。
李凡和周承學還來不及行禮,領頭的居思神君開口直說了,「徐承陽那船一個活口都沒有。元神全被打散了。程承志也突然出手,殺了通知他回山的外門弟子,叛逃中原去了。而且至真的夏承明也傷勢太重,準備兵解。
承學,現在你是承字輩最後一人了,跟我走,三山道君要親自查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