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上飛劍和膜上躍遷其實是一回事,就是借用膜面升降維進行位移,反正都是以身合劍,李凡的黑洞大道身可比飛劍厲害多了,再加上膜面瞬移的突然性,只要算準了位置把黑洞丟過去就完了,直接能把人吸死,血神子都逃不走,李凡說的。
當然這一招也是要讀條的,現在李凡的太煞星核引力範圍只有人體胸腔之內的三寸之圍,所以對目標位置的掐算要求比較高,要是那血神子一個勁游走也不是那麼容易抓到的。
所以最好是在神識的鎖定輔助之下,能目視測距,且對方不移動的時候最好施展。這樣‘出劍’的速度,完全卻決于心算的速度了。
就像這次一樣,用太素微塵道身的軀殼作幌子,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然後暗中將太煞星核投射出去,殺人于無形,哪怕悟道境的修士不備也要吃虧,化神境界的更是隨意秒殺了。
當然,就算不用這招李凡照樣隨意秒化神了,他現在所有的招數都是以陳寄奴為假想敵進行設計規劃的。李凡很清楚,下次對方主動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肯定就是準備好了刺破星核的一劍。
那麼交手的時候,大概他也只有一招的反殺機會,打不到,或者打到了任然無法毀滅對方,那結局都是他輸,所以現在他研究手里一堆道法,試著改進了不少花招,但只有估計能對陳寄奴這個等級的劍仙,造成毀滅性殺傷的才保留下來,不然就都只是垃圾罷了。
如今這招膜上飛劍,或者說膜上飛洞,李凡就是寄予厚望。
假如被陳寄奴搶佔先手,化身玄天劍意一劍插過來的時候,只要不能秒穿他的太煞星核,李凡就可以把星核跳躍移位,投射到陳寄奴的劍意上反過來摧毀其核心。
而要打成這一次看上去非常簡單的跳躍,要求最高的就是算力了。
現在也不知道系統什麼時候能完成升級,李凡只能全力鑽研算學,瘋狂刷題,見人就算,逮著機會就狂掐手指,抓住一切做題的機會熟能生巧了。
「恩……這是嵩山的上乘道法啊。」
本來想路過的,但既然神教護法自己找上門送死,李凡也不不忙著走,右手掐算觀看玄門的雪山陣法,左手指指點點,御劍似的駕馭血神子,如血色流星一般,往圍山的血海劍陣中繞了一圈,就擊破吞噬了剛才那護法遺留下來御陣的血身分魂,將地上的精血全部吞噬煉化為己用,抬手間就將別人的血海劍陣收走了。
雖然玄門常說,沒有厲害的功法,只有厲害的修士,但不得不承認,血神教的法門神通,那是真的特別厲害,可以說是最上乘的法門了。
《吞噬星空之簽到成神》
比如這種煉化來攻山的血海劍陣,哪怕主人被擊殺隕滅,剩下的神血也不會潰散,而且可以被教眾以血之法取走,血神子大法煉化後使用。這樣元神可以轉世,神學可以傳承,也就難怪神教道統殺之不盡,滅之不絕了。
這樣轉手之間收取了那護法遺留的神學,讓血神子分身精粹許多,飛繞回李凡左手豎著的劍指周圍盤旋的這片刻,李凡右手也完成了掐算,看破了嵩山冰山防御陣法的行結點,和破陣的關竅所在。
反正算出來了,抱著試一試的心理,李凡隨手指點三下,御使血神子破陣。
于是那冰山之中的玄門修士只見外頭攻山的血陣突然被人破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只見一道紅線刺來,針扎似得朝這玄冥冰川山陣上,刺了三下。
剎那間!冰爆雪崩!山崩地壞!巨大的冰山分崩離析!堅冰碎雪崩解倒塌!山陣大壞!
陣中修士猝不及防,下意識試圖挽回,但這樣的大陣崩塌之時,豈是人力可以阻攔,貿然御氣抵抗,簡直如同想憑人力抗衡雪崩,當即陣中眾人被狂暴失控的道反噬,運氣好的自己毀掉三五成經脈,脛骨斷碎,口噴鮮血罷了。運氣差的直接被玄冥道息沖體,整個人雪化作一道冰雕,當場殞身!
那核心的法寶更是承載不住突然暴走的陣力,冥冥中發出一聲慘叫,啪得一聲輕響,寶瓶周身碎裂出萬千蛛網似的皸裂,直接重傷封靈!
而其他在陣中休息的幾人也只能奮力逃生,根本也顧不及周圍陣中重傷之人了,自顧自逃命,但依然有許多人道息精力耗盡,無力從坍塌崩倒的雪山下逃生,直接被堅冰大雪淹沒其中!
站在李凡視角,他就是隨便試了試,也沒想到這雪山大陣這麼不經點,就三下,直接‘ !’‘轟!’‘嘩啦!’得垮塌癱倒,把山谷埋在一片皚皚白雪之中了。
「……」
李凡又掐指算了算,發現倒是還有那麼一兩個修士從此劫中活下來了,不過都和他沒啥緣分,于是聳聳肩,拂袖而去。
大家都出來修仙了,元嬰也大小上千歲的人了,自己的劫自己過吧。
然後李凡又算了算,就近挑了一個劇情,直飛到下一個山頭。
這里是兩個老頭在山里下棋,那這種渺無人煙罡風凌冽的地方下棋那當然不是正常人了。看他們一個青衣道士,一個紅衣法師,也都是化神境界,大概又是玄門神教的老冤家在斗法吧。
李凡也感知到他們倆人布置了結界陣法免得旁人打擾,不過既然能鍛煉算術也不可錯過,于是他隨手算出破陣之法,也不強行破陣,只遁光落入陣中,一路飛到棋盤邊瞧了瞧。
兩人下的是修士中非常流行的烏鷺,黑子似烏鴉,白子如鷺鷥,黑白斑斑烏間鷺,其實就是一種圍棋。同李凡以前世界的行棋規則大同小異,大概就是一些細則有區別,比如一般是白子先行,算目,落子,收官都有不同的計算方法和規矩。
當然,李凡也只是了解過一下,他現在這種入門的五藝水平,根本還沒本事玩這個呢。只有在算學達到了相當高深境界的算師,才會用烏鷺和其他修士斗法決勝,而且老實說,大部分修士還是只拿算術當輔助修行的工具,也挺難找到剛好勢均力敵,三招內秒不掉的人陪著下的。
因此精于烏鷺,有信心如此賭斗的人很少,還正好踫上對手接受挑戰的情況就更少了,因此平常野外PVP踫到兩個人不砍個你死我活,還路邊拍拍坐下來開一局的情況確實也不大多見,但一旦發生了,而且雙方還勢均力敵的時候,一盤棋懟個幾百上千年都是有的。
當然不論生死的時候,玄門五藝考到算師境界,也都很喜歡用這個棋那個棋的切磋較藝,顯擺一下自己的本事。但真正敢說精于烏鷺,並且時常布局的,大部分都是算術宗師以上的人物了。甚至傳說玄門聚會,爭奪玄女天書,競爭算術大宗師的時候,一般也都是用烏鷺來決勝負。
真到了這種拼棋斗法的時候,也不單純是簡簡單單的下棋了,除了智力心機,還要比拼雙方的修為。
因為這是修士圍棋嘛,有一些特殊規則的,比如每一子都是‘’,你落的子上,也得有足夠的‘’,才能有資格鎮在棋盤上。而且每落一子,每算一步,都可以同時和對手元神斗法,只要不直接物理掀盤剁手,都不算犯規,可以說是心性修為都要比拼,凶險萬分的爭鋒了。
這樣下了一局,分出勝負收官的時候,除了事先約定的輸贏條件,算子提‘’,贏家也會得到吃掉的對家棋子所包含的‘’,所以斗得激烈一點的,可能一把下來,幾百年的修為就這麼輸光了。要是對手心狠手辣一點,可能下完棋就被趁著修為耗盡,遭到斬殺也不一定。
甚至還有那種專門賭命的棋局,每一子都包含壽元,下輸了直接命就沒了。尤其卡在圓滿境界上的老化神,眼看天劫將至,時日無多了,干脆就兩個人下棋賭命,贏家可以再多個幾百年壽元拼一拼,輸家麼修為壽元法寶統統輸光,基本上也就可以準備天台看風景,兵解轉世十八年後又是條好漢了。
甚至有時候老玄門算到自己劫數將近,又懶得出關渡劫的,就干脆邀請同門來一場‘烏鷺之劫’,小比一場,不至于損的太厲害,也算是一種經典的過殞身劫的方式了。
墨竹山最精于此道的自然就是觀主了,有一種傳聞是,觀主離國第一神算的名頭,還有一窮二白時候,重建婁觀道的資源,許多煉丹的材料,都是和人賭棋賭贏來的。要不是他有這手特長,只怕天下早就沒有墨竹山了。
玄天堂堂劍祖,肯定也是此間的高手,當然他那性子肯定不喜歡玩這個的,磨磨蹭蹭的不爽利,但真斗起棋來大概也不會輸就是了。畢竟北辰劍宗里,也有不少天星劍陣,還要專門根據參斗棋局參悟周天星陣才能擺出來,劍宗掌門連棋斗不會下,簡直說不過去的。
玄門的五藝教學方式,李凡也懂的,下棋可以說是兩個修士全方位的較量拼殺,而且還能干脆利落的贏家全得,不至于見血撕破了臉,在玄門可以說是最被推崇的斗法形式,他自然不能錯過這個難得機會觀棋,遁入換陣中也並不搗亂,就落到一旁靜靜觀看。
既然他懂規矩,兩個老神君掃了他一眼,也就不管了,繼續認真下棋。
而李凡一邊觀棋,推算棋局路數發展,換位揣測自己怎麼接招,一邊推算通過兩人的棋路和算法,推測他們的跟腳。
雖然李凡也不是那種數算奇才,但憑借著過目不忘之才,題海刷題之法,現在李凡的算術就算沒有系統開掛,也已經可以說有所進步了。
從《四元算經》開始入門,用姚玄洲給的《算經十書》打基礎,現在主修的課程是婁觀道算術和觀星結合的祖傳課本《十八飛星星算》。
以李凡現在的水平,就是那種去玄門考算術,大概基本沒戲,一百分的卷子考個五十分都謝天謝地。但再研讀從王屋山搞來的那本《天合神算》的時候,已經不至于連題目都讀不懂了!雖然讀的懂題目他還是解不出來,但也是個巨大的進步啦!
因此現在李凡在旁觀棋,已經能從兩個神君掐算籌算之法,瞧出他們的跟腳本事來。
神教的護法,只是雙手相掐,低眉垂目,眉目間神光流轉,金光乍現,用的很明顯就是神教的《寸心神算》,這門算法李凡專門和玄天請教過,是一種心算算法,還和神教的元神秘法綁定,特別用來鍛煉心神元神的,特點就是不怎麼借用道具布籌,心算起來特別快。
而另一個道士就搞得復雜些,用上了算籌羅盤工具,還有駕馭千機算籌布籌的擺法,李凡瞧了瞧,也看出這約莫是甜玉玉門一脈,尋龍望風水的算法,這一派也是玄門古宗,祖上主要是看風水的,而婁觀道當年也算命看相,《十八飛星星算》也有類似的技巧,倒也辨認得出來。
這樣對雙方都有了解,李凡雖然不敢說上去指點兩下,自己給棋局破了,卻也瞧得出,這一把大約又是神教的護法要贏了。
很明顯麼,寸心神算更高深,算法更快,而且神教還精于元神之法,可以每落一子後,都會干擾對手的運算。
而且那對弈的玄門神君,似乎本來身上已經有傷,現在掐算推演的時候也越來越慢,落子的時候更要聚精會神抵抗元神之法的攻擊,有時候拿著棋子都停留很久,不是猶豫怎麼下,而是雖然算好了,想落子都落不下去。
眼看著這盤棋的勝負越來越明顯,玄門青衣道士卻突然開口了,
「這位道友能入得此局中,定是與我有緣,貧道這里有一場好處,願贈與道友。」
神教修士呵呵大笑,
「平陽子,一把年紀,太沒器量了,是怕本座不放你投胎,還是輸不起,不想讓我得好處了,竟然耍這種手段,忒沒品了。」
青衣道士平陽子搖頭道,「赤堇神君錯怪了,貧道不會言而無信,認賭服輸,只是算到這位道友與我鶴鳴山一脈有緣,我還有些秘法未來得及留傳弟子,想請他來日見到同門,傳個話罷了。
道友,你附耳過來,我把秘藏所在告訴你。」
赤堇神君听他這麼說,大笑著挪移道,「我還看這位道友與我神教也有緣,不如也幫我傳個話給教主,我也分點秘藏給你如何?」
兩人面對面呵呵呵,哈哈哈得笑了一陣。
李凡也笑嘻嘻,「道友認錯了吧,我峨嵋來的,不曾與鶴鳴山有什麼緣。」
赤堇神君立時收聲。
平陽子也一臉震驚,「你一峨嵋的居然不知道我鶴鳴山?」
李凡聳聳肩,「玄門大的小的那麼多,沒听過還不是很正常,怎麼你們很有名嗎?」
平陽子無語,「可我們兩山還不到三百里啊,而且每次蟠桃會我們都去的啊……」
李凡,「……哦,哦哦,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呢!有緣啊道友!唉,都是閉關久了忘記了啊!您要也是九大玄門我就記住了,您別見怪。」
平陽子用懷疑的眼神斜眼掃他。
赤堇神君也忍不住了,在一旁吐槽,「鶴鳴山不是算作青城山同支嗎?那前幾屆不一直都是九大玄門?你連這都不知道,真的是峨嵋弟子?」
李凡,「……」
然後平陽子和赤堇神君對視了一眼,一時棋也不下了,手指飛動,就對著李凡掐指狂算。
「恩……啊!殺了我們這麼多人!」
「哦……咦!壓根就不是個人!」
李凡嘆了口氣,也把手一掐,「膜上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