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真是快給煩死了。
「血耀天星!!」」轟!」
「 !」
「噠噠噠!」
「呱!秦九!開溜了開溜了!公司要突襲了!」「噠噠噠!砰砰砰!」
「呱!小九,又有三個突擊隊突入大氣層了,我趕不過去了你攔一下。」
「血耀飛星!」
「轟轟轟!」
「呱!秦師兄!婁觀城遭到襲擊!」
「噠噠噠!」
「轟!」
「呱!秦師弟!天虞山遭到襲擊!」
「砰砰啪啪!」
「呱!大師兄!墨竹山遭到襲擊!」
「轟隆!!」
「呱!師帥!禺山遭到襲擊!」
「血耀劍虹!」
「嗖嗖!轟!」
「呱!喂?喂?前輩,那個,您這個劍陣怎麼關?」
「呱!秦九!不要逃不要逃!B計劃!呱!執行B計劃!」
唉煩死了
話說這信鴉不是隱秘通訊頻道嗎?為啥這麼多人all他??到底哪里隱秘啦!!
「血耀銀河!滿天誅星!!!」
「轟隆——!」
劍光如赤色銀河般橫亙夜空,將試圖圍剿阻攔秦九的大批無人機和生化人部隊,瞬間滅殺打爆,炸成天際繁星。
然後那虹光一轉,切開沖天的火光和滾滾的蘑菇雲,落入被擊墜的無人機,機動戰士的尸骸,鋪成的燃燒的鋼鐵的叢林,化出神情冷漠的青年。
秦九臭著臉,面孔冷得和面具一樣,就仿佛隨手打滅公司機動隊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不值得他興奮一下。
然後他一把從自己的影子里,抓出一只刮刮叫的烏鴉,給鴉頭給拽了,緊繃的神情才略微舒緩了一些。瑪德世界總算清靜了
秦九閉上眼,盤膝坐下調息回,深呼吸九次恢復了力,然後就直接在戰場中入定了。
當然他不是嫌煩躺平了,公司都跳到臉上來滅門了,怎麼可能躺平擺爛呢。
只不過要應付今晚公司搞出來這麼大的陣仗,只靠元嬰境界的實力,確實有點勉強,那就唯有臨陣磨槍,突破境界了。
其實這些年來,秦九不是在刷怪,就是在刷怪的路上,單論刷刷刷的本事,現在墨竹山確確實實已經沒幾個人比得上他了。
而且秦九不止有巨子傳授的有機體道身,血血耀之劍法,還有嵩山學到的大嵩陽神功,玄門的絕學,更有十絕陣中至寶,足以直接毀傷重創化神境修士的破血神砂,更別提這些年風里來雨里去刷出來的戰斗經驗。這些年一直壓著境界的秦九,硬實力即使放眼全天下,也是元嬰境修士的巔峰,確實早就可以考慮突破化神了。而這些年卡著境界的唯一原因,主要是巨子本人不許。
畢竟李凡自己都還沒悟道,有機體大道身有沒有進化的可能還不確定,自然是讓弟子也穩一手,再多磨煉磨煉,順帶也學學血神主那邊的法身道體,這樣萬一此路不通,還可以及時轉專業嘛。
不過剛才信鴉傳信說轉「B計劃」了,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因為B計劃其實就是沒其他計劃了。
巨子曰,草泥馬!不裝了!攤牌了!掀桌開干!好吧,那就開干。
說化神!就化神!
解開封印,突破界限的瞬間,秦九的血肉潰散了,然後一地血肉化作赤砂血風!
連周圍戰場遺跡中,公司無人機和機動戰甲的合金竟然也風華腐蝕似的消融!直接被煉化成破血神砂,融入血風之中!最後聚合
成一個全身赤紅,大頭短身的血身魔嬰!
秦九!找回本我!化出紅砂血嬰元神!!
睜開明黃的大眼楮,血影魔童看看手足。
這一副大頭女圭女圭的畸形模樣,確實是一副魔神扮相,實在不大好看,但卻是秦九自己領悟的獨特進化之道,能夠發揮出己身最強的力量。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麼,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反正秦九也不怎麼在意外表,刷怪只要功能性最強,可以把諸般神功秘法的力量發揮到最大就夠了。神識一動,魔童頭頂通天穴裂開一道口子,鑽出個明黃的眼球來,瞬間鎖定了正從軌道突降,沖入平流層的公司機動隊隱形穿梭機群。
當即血童以身化紅砂之陣!血風一卷,直沖雲霄!須臾之間迎頭撞向公司機動突擊隊!
那漫天赤砂突破穿梭機護甲,滿艙機甲和生化人駕駛員幾乎毫無反應,便被紅砂貫身,打成碎肉,一瞬間整個編隊無聲無息消融在天地之間,只剩下失控爆裂的等離子火球,在無邊夜空中點起一個個明亮的火球。毫無半點糾纏猶豫,上來先團滅掉公司的突擊隊,然後繼續化作紅砂血風,一路西進。
禺山的狀況還好,這里畢竟匯聚了宗門大半的戰力,墨山八師的甲軍重兵,南宮魔子沖也沖不出來,也就是發動攻勢牽制住大軍,不讓他們有機會四處支援宗門了。
而墨竹山十四峰的狀況也還好,墨山本就固若金湯,還關著一大堆嗷嗷待哺的魔神,公司過來是送菜,竹山那邊也有老山主和宗門修士守著,並非公司的主要目標。
于是秦九也比較省力,沿途吃掉漏網的禺山南宮魔子,吃掉墨竹山境內的公司間諜細作,吃掉四處游蕩惹事的妖魔和非物,最後抵達了婁觀城。
紅砂陣雖然厲害,但範圍太廣,屠城滅軍級別的,人多的地方自然不能亂用,免得連敵我雙方一齊絞殺了。于是秦九從紅砂血風中聚起身形,立在夜空中,睜開滿腦袋明黃的眼球,活像個舞廳燈球,射出干百道明光,遍觀全城。
果然此刻城中已經大亂了,不止是公司的走狗還是外地的散修正在城中作亂,乘火打劫。而且他們似乎有內女干協助,癱瘓了巨子布陣在城中的守護劍陣,還解開婁觀城防護結界,讓煞氣落入城中,並一邊釋放出大批非物妖魔攻擊法陣,引爆法陣樞機。
一時間墨竹山的修士只能四處奔走,各處修補封印,抓捕暴亂的非物妖魔,指引凡人避難。顯然公司聲東擊西,分散調動防守力量的計策奏效了,為後續的援兵創造突擊的時間。
不過他們的援兵還沒落地就被秦九吃光了,而秦九剛突破,還沒吃飽呢,既然是B計劃放開來動手,他也就不玩巨子那逮捕審判砍頭上火車送墨山的一套標準流程了。
煩什麼煩,全吃光。
當即血嬰撲入城中,無差別動手,也不管你是心懷叵測的公司內女干,還是卷進來的倒霉鬼,反正在此夜飛天動手的修士,只要身上沒戴墨竹山的宗門竹符玉佩,便都被他一把抓來,撕了道體,吞了元神,噬了真身,形神俱滅,打作飛灰。
由于這場面過于酷烈血腥,甚至連公司的人大概都以為他才是作亂的邪魔,自然吸引了好多墨竹山的修士過來,圍剿,。
秦九也可功夫和同門多費口舌解釋,直接一人一掌打成重傷省去麻煩,然後繼續滿城屠,血腥鎮壓亂賊。這樣吃了半夜,這悶聲不語,毫不留情的亂殺還真是效果顯著,硬生生是將婁觀城的大規模騷亂平息下來了,甚至這效果過于好了,滿城的修士都伏在地上,大氣也不敢亂出,生怕一飛天就被這大頭魔嬰瞅著,抓去吃了。
而看看這邊清剿得差不多,滿城噤若寒蟬無人敢再鬧事,秦九也吃了個三分飽,正打算飛去下一個任務點刷怪,突然
有一只閃著光華的白鶴從天邊飛來,繞著秦九轉了一圈,又向北方遁光飛走。
秦九也認出那白鶴是觀主的手段,心領神會,使出血影神行跟上去遁走,一白一赤兩道玄光如流星飛遁,竟一路趕到長思城。
今天晚上大家出來搞事,離國長思城這邊自然鬧得更厲害,直接是兵變謀反,兩軍互沖,攻城奪池了。秦九穩住身形大致一瞧,倒也不是從天而降的妖魔,而是離國本地藩王造反,拉起數萬叛軍攻打離秋宮。
由于明顯圖謀已久,不止有禁衛作亂,還有內女干開門,內城東宮似乎都已經被叛黨陷落,許多宮閣殿舍都燃起熊熊大火,連城東門閥世家聚集的街坊也陷入兵災之中。亂兵分明是有目的得沖入豪門屠戮,強取豪奪,貴人士閥女子家眷的淒惶慘叫聲響徹夜空,亂作一團。而婁觀道的修士也分身乏術,此時一眾弟子正在姚監院的帶領下,和許多,不明身份的北方魔教中人,斗法,滾滾雷雲中,劍虹橫掃,遁影穿梭,寶光四射,雖然公司的直屬力量不多,但區區一個藩王竟能拉攏到這麼多仙家在背後支撐,本事也不簡單呢。
秦九倒是有能力鎮壓長思城的叛亂,但是他不想。門閥的死活干他屁事,只有死門閥才是好門閥,若不是巨子不許株連凡人,他恨不能親自出手,把長思城里的貴人都化作血水,管他去死呢。反正信鴉唯獨沒叫他來支援長思城的,大概也是這里有觀主和監院坐鎮,用不著他操心吧。
那不管他了。
于是秦九也就只掃了一眼,便跟著白鶴落入城外婁觀道的分院道觀中來。
一個禿頂道士立在道塔門口。
「弟子拜見觀主。」
封觀主望著遠處離秋宮的沖天火光,聞言扭頭看看落在身邊跪拜的血嬰。
「秦九,這些年你為宗門四處奔波,今日又以身合十絕魔道,煉成這凶厲至極,逆天噬地的魔嬰,將來注定為諸天萬界所不容,我也算不出你的生路來,難為你了……」
秦九抬起頭來,
「願為師門解難,雖死無憾。」
封觀主點點頭,也不多廢話,從袖子里取出一個黑葫蘆,一個紅葫蘆。
「這些虛淵魔魂和破血神砂,是十絕亡魂陣,十絕紅砂陣的陣基法材,這些年我為保全宗門,暗中煉制以備不測,你剛突破境界,根基不穩,拿去用吧。」秦九愣了愣,還真沒想到原來觀主不聲不響得,也準備了十絕亡魂陣紅砂陣底牌在手呢!
而且不說這破血紅砂本就是他化神塑體之根基,那虛淵魔魂,也正是他飽月復還魂的良藥,兩廂正好增補修為!于是當即拜謝,接了葫蘆遍化出兩個頭來,咕嚕咕嚕一陣猛灌,吃了個肚飽,還記得把葫蘆還過去,眼巴巴望著觀主。
觀主也是搖頭苦笑,
「我這麼多年熬煉也就煉出這些,你當是紫金丹啊還想著續杯呢。沒了。去吧,北邊有我親自看著,他們興不起風浪的。」
秦九也不好意思得撓撓頭,又朝觀主一拜,飛天而走。
觀主望著消失在天際的血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又把視線投向北方去了。
不得不說補了整整兩大葫蘆,兩個十絕陣一級的魔魂和神砂,秦九真是精力無限,狀態飽滿,于是這一整夜他就到處亂飛,自東向西,一個點一個點把墨竹山的據點道場清過來,作亂的妖魔鬼怪,外域來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統統都殺光,粉身碎骨吃干抹盡,一路殺到天虞山,東方漸漸泛起魚肚白。
秦九也沒仔細算他一晚上到底誅了多少魔,吃了多少怪,更不確定這一場劫數算是渡過去了沒有,不過好在飛來天虞山遠遠一望,這邊好像沒啥事,至少陳莎和月魄都好端端的,主持著天虞劍陣守護山門。
秦
九也知道現在這副尊容出現,大概會嚇到很多人,便從嘴里吐了點碎肉出來,捏成具皮囊套在外頭。可惜他殺人還行,捏人的手藝就實在不怎麼樣,這人皮頭套捏得皺皺巴巴,看起來更恐怖了,只好隱去身形,先遁光回去洞府中,打算再從收藏中挑一具甲衣套在外頭遮掩。
誰知已經有人在洞府中等他了。
「你這畫皮的手藝真是太粗糙了,要我送一張漂亮臉蛋給你麼?秦郎~」
秦九看看解除光學迷彩的女人,沒有臉,面孔上平平整整得,好像塊白色的面團,當然,如果你有特殊的要求指名,這張無面變成什麼樣都可以。
現在秦九也知道,這不是什麼鬼了,而是公司營業用的義體假身,天外天魔們的玩具。這些並非用于戰斗的義骸,更接近于潛伏間諜,也不能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光學迷彩和變化偽裝的功能煩的一匹。只要秦九在一個地方待得太久,對方就會像耗子似得,總能找到辦法溜進宗門來,吱吱吱吱吱吱的廢話,用各種手段魅惑拉攏他加入公司,明明秦九都說了那麼多次」謝謝不要滾」了,對方還是當沒听見似的,死皮賴臉湊上來,實在煩不勝煩。
秦九也懶得管她,自顧自得把收藏里,紅色有角的那具甲衣取出來穿戴上,甕聲甕氣得問,
「你又想怎麼樣。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我不給你那什麼遺傳子」
無面女翹著二郎腿坐在床上,看著秦九穿甲,「咯咯咯咯,你知道嗎,我見過的男人也夠多的了,可你是最有趣的,一直拒絕我也就罷了,可這麼多年都和青澀少年一樣幼稚,也真是少見啊。
怎麼說呢,就好像有什麼人把你的心給封上了,他想讓你往前走,可你就在那個傷口停下了,這麼多年你都不肯動一動,就像個不想長大的倔強孩子,守著自己的寶藏」
秦九對著明鏡正正頭盔,把頭上的角擺擺正,「廢話說完了?那站過來點再死,別弄髒我的屋子。」
無面女猜著貓的步子走出陰影,貼到秦九懷里,撫著他的胸甲。
「且慢動手,不開玩笑了,我是來談生意的。」秦九冷笑,
「少來這些騙鬼的把戲,還有什麼本事只管使出來吧,我接著就是了。」
無面女似乎嘆了口氣,
「上面的人是怕打壞了自己的東西,走個流程罷了,如果是我來主持,你以為會這麼簡單麼…呵呵,當然,可輪不到我來作主,市場開拓失敗不提,連對方的業務骨干都挖不過來,要不是在打仗,奴家大概早就被炒了呢。嚶嚶嚶,真可憐」
「誒!有什麼屁快放!」
「哼,真是不解風情,罷了,反正這次我就是跑腿傳信的」
無面女伸出手,食中二指之間,夾著一張水晶薄片,
「墨竹山這地方還不錯,我們想買下來。」
秦九皺皺眉頭,盯著那水晶薄片。
「你以為什麼都可以用錢買?」
無面女咯咯笑道,
「那當然,這世上什麼東西都有價錢,除非你開價太低。當然,通常我們是犯不著和土著做生意的。恭喜你們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無面女把水晶薄片塞到秦九手里。
「這是董事會的報價,完整的合同,有法律條款的,正經玩意,建議你花錢請個律師懂行的人看看,反正消息我轉達到了,怎麼處理你們自己決定。」
秦九眯起眼看著那晶片。而無面女往地上一躺,妖嬈得擺了個造型,
「好了,說完了,你想怎麼處置我?對了,你們這的人口味挺特別是吧,那要不要玩得激烈一點。燒烤怎麼樣?哦哦,或者清蒸……」
秦九皺起眉頭,趕緊甩手把無面
女打成滿天飛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