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言心思百轉之時,密室之中忽然微風一吹,居然平地升起一股淡淡的青煙。
隨著青煙越來越濃,密室溫度也逐漸升高。周圍這些人縱是有靈力在身的修道者,也不由得汗流浹背,滿面通紅起來。
「這是什麼妖法?」
明明不見有火,眾人卻如身處火爐,此時紛紛側目,向著梁言望去。
顯然,這些人都以為是梁言弄的古怪。
可實際上,此時的梁言也是一臉納悶。他身處其中,同樣感到灼熱難當。
隨著時間流逝,這密室中的溫度越來越高,更為詭異的是,眾人居然感到體內靈力好像被蒸發了一樣,居然不聲不響的消失了。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在場眾人已經頭暈眼花,眼神模糊起來。
梁言仗著兩魚雙生陣的底力雄厚,倒是暫無大礙,他目光一掃,眼見眾人萎靡神態,知道現在是自己月兌身的絕佳時機。
一念及此,他立刻拉起栗小松,閃身沖出密室石門,一路朝著外面狂奔而去。
路過外面的賭場大廳時,擂台上的兩名修士,還在各展神通,你來我往斗得不可開交。而台下眾人,也在搖旗吶喊,一臉興奮之色。
顯然外面這些修士,還不知道密室之中發生了何事。
這也正合了梁言的心意,他帶著栗小松,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出了大廳,通過密道出口時,那守門的黑衣男子還笑著向他問道︰
「郝公子,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沒有賭上兩把?」
梁言面不改色,只是微微笑道︰「今日手氣不佳,還是來日再來吧。」
「嘿嘿,勝敗乃兵家常事,郝公子不必介懷!」
身後的黑衣男子仍在喋喋不休,可梁言是半句話也不想回答了,只拉著栗小松快步走出了密道。
二人重新回到洛城街道之上,此時夜色已深,半空中一輪圓月高掛,街道上行人三三兩兩,顯得頗為冷清。
「大膽賊子,竟敢傷我李家傳人!」
忽然一聲爆喝從街角傳來,梁言回頭一看,只見一道藍色遁光從屋頂落下,顯露出一個身穿富貴馬甲的中年男子。
此人八字胡,國字臉,雙手背在身後,正一臉怒色地盯著梁言二人。
「這恐怕就是他們口中的李天長老了,果然是築基中期的修為,這下可麻煩了!」梁言心中暗道。
「還愣著干嗎?打不過就跑啊!」栗小松一拉梁言衣袖,果斷朝著一旁的小巷里跑去。
「跑?哼!你們兩個小輩,還能從老夫手中走月兌?」
李天冷哼一聲,驀然化為一道藍色遁光,眨眼間就掠過了梁言剛才所站之地,轉頭扎進了他們逃跑的小巷之中。
「快!」
奔跑中的梁言,忽然一拉栗小松的衣袖,轉頭沖進了一個胡同之內。
「你干什麼?這里可是死胡同!」栗小松抬眼一看,立刻驚道。
「別出聲!」梁言一手捂住她的嘴。
「唔!」
栗小松被他捂住嘴巴,面色驚慌的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然而下一刻她便瞪大了雙眼。
只見胡同外面,一道藍色遁光呼嘯而至,竟是追至此處的李天!
然而詭異的是,他明明從胡同口路過,卻看都沒看胡同里面一眼,似乎把梁言二人當做不存在一般。
等到李天的藍色遁光遠去,梁言這才放下了捂著栗小松嘴巴的雙手。
「咳咳,你害的我差點喘不過氣了!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怎麼沒看見我們?」栗小松一臉不解地看向梁言。
梁言听後卻面色古怪的一聳肩道︰「這你不能問我,我可沒有這種通天的本事,不過這里或許有人可以回答。」
他說著轉過頭來,面朝胡同里面說道︰「我說的沒錯吧,前輩!」
栗小松一臉驚疑,也順著梁言的目光朝胡同深處瞧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赫然發現那里居然還站著一個人影。
此人原本背對著他們負手而立,此時听到梁言問話,才慢騰騰的轉過身來。
梁言借著月光瞧去,只見是一個半百老者,身材高大,骨骼精瘦。身穿一件世俗中的武道服,兩截袖口向上扎起,顯得頗為干練。
他頭發短平,下巴處只有一點胡渣,年紀雖大,雙眼卻炯炯有神,看起來與世俗中的武師並無二致。
「你小子所修的功法,似乎有些古怪!」這人看著梁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區區微末伎倆,豈能入前輩法眼!還要多謝前輩兩次搭救,之前在地下密室中弄起青煙,助我們月兌困的,應該也是前輩吧!」梁言雙手抱拳,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禮。
然而眼前的老者,似乎根本沒有搭理梁言的打算,反倒是轉過頭來,朝著栗小松上下打量起來。
「不錯,不錯!」老者抬起一手,模了模自己下顎的胡渣,微微笑道。
看著他的模樣,梁言與栗小松同時心生警惕。
「老爺爺,我小松可跟你不熟,你想干嘛?」栗小松心直口快,居然搶先出口問道。
只是那老者卻根本不予回答,反而直接伸出一手,朝著栗小松抓來。
詭異的是,那老者剛才還在十余丈開外,隨著這一爪伸出,居然就已經到了二人面前。
「救命啊!拐賣兒童啦!」栗小松嚇得脖子一縮,轉身躲到了梁言身後。
梁言被逼無奈,只能出拳相迎,他右手金光流轉,全力催動「一拳相」與黑蓮劍骨,朝著老者一拳打去。
轟!
拳爪相交,梁言右臂之中劍氣縱橫,紛紛朝著老者體內涌去。
「咦?」
老者微微一驚,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之事,竟然朝著梁言點頭示意。
「不錯,有點意思!」
他話音剛落,右手上忽然騰起一股無名火焰,涌入其體內的黑色劍氣被這火焰一烤,立刻消弭于無形了。
接著老者伸手一撥,梁言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撞向胡同牆壁。于此同時,他全身各處的經脈,居然也被這一撥之下,全部封印了!
「此人深不可測,莫非已經成就金丹?」梁言躺在地上,兀自有些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