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默來過好幾次了，又因為這個污染區面積不大，所以這里一草一木，屋舍山路，林默那都是十分熟悉。
就連山林里躲著幾只狼，他都清楚。
可是這一次來，林默發現有點不對勁。
山林里的狼好像都不見了。
有可能是躲起來了。
林默也沒在意，他走上山路，到了上王村那一小片屋舍區。
王老漢家的院子還是那個樣子，林默在門口就喊了一句。
「老王，我來看你了，在家不？」
一邊喊，林默一邊是推門而入。
他知道王老漢一般不鎖門。
老漢要是在，那林默就直接找他嘮嗑，如果不在，也沒關系，坐院子里等一會兒就行了。
主要是林默知道王老漢也沒地方去。
推門進來一看，林默看到王老漢正和一個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喝茶呢。
自從上次林默把火源帶過來之後，王老漢不光是能抽旱煙了，而且還生了火，可以煮水沏茶。
這日子過的真不錯。
「小林，你回來了？」王老漢看到林默也是展顏一笑。
他倆屬于忘年交，雖然年紀相差了六十多歲，但脾氣性子卻是很投機，能聊在一起。
「來來，坐。」王老漢給林默讓開了一個板凳，他自己坐在了屋子前面的石台上。
林默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一個人，面帶好奇的坐下。
「介紹一下，這位是溪魚寺的妙竹法師。」王老漢看到林默眼神，主動說了一句。
和尚？
法師？
林默感覺這個東西距離現代生活很遙遠，一般是見不著這種出家人的。
所以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的確是梯度的和尚，光頭，穿著灰色的衣裳，斜跨背著一個布口袋，脖子上戴著一串油光發亮的佛珠，看人眼皮低垂，似乎永遠都是面帶笑意。
這妙竹法師也不說話，而是對著林默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他叫林默，是我好友。」
王老漢說完，那邊大和尚就起身︰「王居士，剛才所言之事還請務必答應，我便不打擾了，這就回溪魚寺恭候居士前來。」
隨後做了一個佛禮，便轉身離去。
這和尚走的很快，前一秒還在門口，下一秒就沒了蹤影。
「怎麼還有和尚類型的夢魘？」
林默這個時候好奇的問了一句。
剛才那和尚，身上沒有活人的氣息，執念之強，前所未見，標標準準的一個夢魘。
但和林默之前所見的執念型夢魘又不一樣。
不像是老中醫和外賣小哥魏東那種靠著執念存在的夢魘，基本記不得曾經的事情，也沒有什麼智慧。
剛才這和尚，明顯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樣，甚至，有那麼一點高僧的意思。
「什麼夢魘？人家是觀想佛。」王老漢說了一句。
「佛？」林默明顯不信。
「差不多，你還別不信，這位妙竹法師年紀比我大多了，你知道我是干白事兒的，專門和死人打交道。有一年我收殮了一個淹死的尸體，當天晚上回去就一病不起。我知道，這是沾染了不干淨的東西，干我這一行的，都有自保的法子，可那一次，沒用。最後還是請了妙竹法師來，一夜誦經，這才化解了。」
提到往事，王老漢也是有些唏噓，臉上也有感激。
「有這麼玄乎？」林默不信+1。
「你愛信不信，我告訴你，當年我中招兒的時候還年輕，不過四十一歲，那時候，妙竹法師就已經八十高齡了。」
「啥？」
這次林默是吃驚了。
王老漢四十，人家八十，按照王老漢現在的年紀，八十九，再加上已經去世的七年，九十六了。
豈不是說，妙竹法師都一百三十多歲了？
這不是開玩笑呢？
問題是剛才那大和尚，看上去也就是四五十歲，一點不像個百歲老人。
「他什麼時候死……不，圓寂的？」
林默知道這種出家人去世為圓寂，所以問了一句。
「一個多月前吧。」王老漢算了算道。
那肯定不可能！
林默絕對表示懷疑。
不過這個事情也沒必要繼續和王老漢掰扯，因為誰也無法說服誰。
接下來不提那個大和尚，林默一邊喝茶，一邊和王老漢聊了聊最近的事情。
「我？我沒什麼別的事兒，就在在這里折紙人，挺悠閑，偶爾跑來幾個搗亂的，我一咋呼，就跑了。」
王老漢口中‘搗亂的’，指的是游蕩過來的夢魘。
不過正常情況下，那些夢魘都不是老王的對手。
就連當初無頭夢魘，那腦袋，還不是被老王給剪下來的。
只要被紙人踫上，生死就拿捏在老王手里了。
這也是老王的牛x之處。
又聊了聊林默的經歷，簡單說了說，王老漢听的也是入了迷。
「這麼有趣？那我的確應該出去走走，不能老窩在這山溝里。」王老漢一拍大腿︰「行，我明天就去溪魚寺，妙竹法師的忙，我幫了。」
林默有心想問問是什麼事兒，但又看王老漢沒繼續說的意思，一想，說不定人家大和尚有什麼難言之癮，不方便說。
自己這麼問，王老漢也不好講。
那就不問了。
「正好，林默我拜托你個事兒，你這幾天有空沒？」王老漢問了一句。
「有，你說。」林默也稀奇，王老漢不是那種開口求人的人。
「我明天去溪魚寺，可能得去個兩三天，這幾天你有時間了，來這里幫我看看。主要是那幾個鄰居，入睡後就會來到這里，他們見不著我，肯定害怕。這里的狼我都清理掉了，但也怕外來的夢魘，你要是見了，幫我清理一下就成。」
林默點頭︰「這個事兒簡單，就算是我沒空，也能安排上次那個小弟過來。」
他口中的‘小弟’就是無頭夢魘。
「行，那家伙也挺厲害的，不過你可叮囑一句，別讓它嚇著孩子。」王老漢說的孩子，是他鄰居家的兩個小孩子。
這個事兒就這麼定了。
王老漢沒提去溪魚寺干什麼，林默也識趣的沒問。
聊了一會兒，林默告辭離開。
時間過的很快。
到第二天晚上，林默入夢，先是在綠苑小區里轉悠了一圈，還和小紅裙它們好好說了說話。
結果是，林默又騙了幾個紅氣球出來。
有了紅氣球，林默才感覺踏實。
去5號樓把無頭小弟叫上，準備去王老漢那邊。
結果和無頭小弟住在一起的肚頭男听了，也表示想去。
「行，你們倆一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