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是真的走了。
這個夢魘在信用這方面還是可以的，守信。
之前林默是真沒有想到，如此巨大的危機，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這樣的結局解決，不得不說，有的時候運氣和機遇真的很重要。
這次如果運氣不好, 可能就會是另外一個結果。
鬼母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夢魘，在林默的認知中，類似‘夢魘之王’的這種存在，很難產生。
屬于萬中無一的‘精品’。
放在以前，要誕生一個王級，絕對是小概率事件, 而且鳳毛麟角。
不過在噩夢完全降臨之後，夢魘之王誕生的數量就要多了太多。西雁市這邊誕生了一個‘小軟’, 不遠的東鶴市，誕生了一個鬼母。
那其他城市呢？
像是一些三四線，四五線的城市，一些小縣城，如果沒有應對好，就極有可能誕生王級夢魘。
想想，都覺得可怕和嚇人。
「我們將來面臨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啊。」林默在車里發出了感慨。
這個問題，作為司機的王大龍無法回答。
現在的情況，解決了一個危機，還有另外一個危機等著。
那三十多萬從東鶴市過來的市民，也需要進行夢魘分離。
這個事兒，林默依舊是扔給了‘小軟’。
王級夢魘干這個活兒有先天優勢，尤其小軟這種吞噬體質，越吃越強。
林默反倒是擔心, 哪天小軟突然想開了, 不給自己干活, 或者心生惡意, 那絕對是一個災難。
有法子預防嗎？
暫時沒有。
不用小軟行嗎？
好像也不行。
那只能繼續用。
這會兒林默也是秉承著一個念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雖說小軟不是人，但經過林默這麼長時間和各種夢魘打交道的經驗來看，一些夢魘的確是狡詐詭譎，但一些夢魘，雖然凶惡凶殘，但卻非常守規矩，信守承諾。
小軟屬于後者。
當然為了拉近關系，林默也是每天跑去和小軟套套近乎，慰問慰問，辛苦受累說著，兄弟長兄弟短，十分熱情，說完之後就撤。
林默還有自己的事情。
為了應對今後更加復雜的環境和更加強大的敵人，林默得提升自身的實力。
這方面，小雨是他一個很強的依仗。
小雨是林默的一個強項，同時, 也是一個弱項。
就像是這一次，小雨如果在, 林默的戰斗力可以接近S級。可如果小雨不在，林默戰力大跌，最多就是A+。
這還是算上小虎他們。
「所以，問題還是出在我自己身上，外部力量需要依靠，但自身實力也得提升啊，打鐵還需自身硬。」
林默躲在一間屋子里，然後給自己寫了一份變強計劃。
怎麼變強？
一個指導方針，那就是揚長避短。
自己的長處是什麼，借用各種夢魘的力量算是一種，還有黃皮紙上的詛咒和紙人之術。
夢魘方面，林默想好了，改天有時間了，先去潛龍市外面的貴門村，把自己那個恐怖的干兒子抱回來。
那也是一個王級存在，實力非常強橫，非常離譜。
以後再遇到厲害的敵人，而兒子上，我特麼看誰還敢欺負我。
然後再想法子把玩具廠的月姐忽悠過來。
這個有點難度。
但林默覺得，只要誠心實意，死皮賴臉，死纏爛打，百折不撓，肯定能成功。
這就和追女孩一樣。
暫時夢魘方面林默就想到這麼多，對了，還有劉佳。
把她從礦坑里拉出來。
她也是賊厲害。
除了喜歡吃醋之外，倒也沒啥別的毛病。
至于黃皮紙上的詛咒序列，林默暫時也找不到更厲害的詛咒填充，目前黃皮紙上的空位還有好幾個，但剩余不多了，所以接下來選擇詛咒，必須得挑選厲害的。
這方面要麼不提升，要麼提升會非常猛。
林默很期待。
可好的詛咒序列可遇不可求，這個得踫。
踫上了就算，踫不上，只能繼續踫。
如此一來，就剩下紙人之術了。
這玩意兒有點像是小學生學的一門興趣班，像是跳舞、鋼琴、乒乓球、圍棋之類的，需要長時間的專研和練習。
這一門‘功夫’。
下功夫才能學好。
還不能斷。
如果學到一半放棄了，想再拿起來，有點難。
紙人之術是林默跟著王老漢學的，而且他一直沒放下，想方設法的提升，研究其中的奧秘。
不過說實話，林默目前在紙人之術的造詣，也就是剛入門的水準，和小學生差不多。
對此林默給自己的定位很準確。
他不會在這件事上過于狂妄自大。
好處就是，成長空間會很大。
現在林默找到了一個學習的機會，就是他從東郊廢礦下的鬼城里，在鬼樓外面看門的常舟身上弄到的一本折紙雜學。
常舟可是一個厲害的鬼。
在鬼城里待了四百年了。
他在鬼城開了一個折紙店，還有吹拉彈唱的紙人樂隊，那水平明顯比王老漢高了好幾個等級。
自然，從他手里弄到的折紙雜學，境界就非常高了。畢竟當中是有很多古人的智慧在里面，有不斷傳承下來的結晶。
林默覺得，把這個吃透之後，自己的紙人之術應該會上一個台階。
如果運氣好，上幾個台階那都是有可能的。
之前從廢礦上來之後，一直跑東跑西，沒得空，這會兒終于有一點閑工夫，那趕緊研究研究，說不定會有一些不小的收獲。
接下來的時間，林默進入了某種程度上的‘賢者模式’。
他腦子里就只考慮一件事。
研究，再研究。
雜學之書先看一遍，了解大概，然後再看一遍，加深影響。之後再看一遍，仔細找出其中的關鍵。再然後，繼續看一遍，這一次才算是逐字逐句的理解，學習，然後將所得到的東西加以練習，進行實操。
一遍，又一遍。
時間林默開啟賢者模式之後過的非常快。
眨眼之間，十天過去了。
西雁市這邊的情況也是一天比一天好。
所有的市民都已經完成了夢魘分離，當然，這一次末日危機當中，不可能存在沒有傷亡的情況。
區別只是大和小。
大的，就林默知道的，一些四五線城市，損失在五成以上。
有的，甚至高達八成。
也就是說，一城之地，活下來的只不過兩成，可能還不到。
毫無疑問，這是悲劇，是災難，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但沒辦法，現實就是這樣。
要麼你活在悲痛當中裹足不前，要麼，放下過去，以史為鑒，勇敢的面向未來。
西雁市在這方面做的不錯。
而且還帶動了周邊一些小城市，形成了一個十分龐大的‘安全區’。
西雁安全區！
這個安全區沒有高聳的城牆，因為人口眾多，所以在噩夢世界里，是以古縣城為中心，向外拓展，形成一個個星羅密布一樣的社區，互相照應，居然是存在下去了，而且發展勢頭良好。
有人把這個功勞歸到林默的頭上。
可林默覺得，自己最多就是帶了個頭，真正的功勞，是西雁市眾多市民。
互相吹捧的事情，林默就不攙和了。
此刻在他的屋子里，到處堆放的都是他折紙出來的東西。
假人有很多。
還有一些小東西。
例如此刻在林默手里的一只紙鶴。
折好之後，林默吹了口氣，甩手一丟，這紙鶴居然之自己飛了起來，左右旋轉，如同一只靈活的燕子。
這玩意兒用途比較單一。
就是傳信。
但無論是什麼地方，它似乎都可以飛到。
林默試過給候鳥市綠苑小區的蛋蛋媽、聶紅和小紅裙他們寫了一封信，然後折成紙鶴，放飛。
紙鶴飛走了。
當時林默也沒多想，只是覺得真飛過去的可能性不大。
誰知道一天以後，這三只紙鶴居然真的飛回來了。
而且每一只紙鶴身上，都寫著回信。
蛋蛋媽︰區長，你什麼時候回來，大家都很想你。
聶紅︰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小紅裙︰沒有字兒，只畫了一個氣球的圖案。
實驗成功了。
林默很興奮。
這簡直就是詭異版的千里飛鴿傳書。
接下來林默給謝教授寫了一封，折成紙鶴放飛了。
不過可能是潛龍市比較遠，林默等了三天都沒見紙鶴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