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可怕的事情?」
林默感覺這句話詐唬人的成分要更多一點。
不知道別人害怕不害怕,反正他是一點都不害怕。還不如寫成‘你會死’,這三個字都比這故弄玄虛的有震懾力。
當然這是游戲設定,想繼續玩就只能忍著。
嚴格來說,這一次的游戲場景實際上也沒啥新意,最終目的都是找出隱藏的‘鬼’,和最開始林默經歷的場景大同小異。
但仔細想想,其實也不對,這一次的游戲場景實際上也有很大不同,甚至是非常的特別。
這特別之處就在于,這里有八個人,包括林默自己,每一個人都領取了一張卡片。
按照恐怖屋老板的說法,每一張秘密卡片上的任務可能都不一樣,自己的游戲任務,除了順利通過所有恐怖屋的驚嚇點,還需要在這個過程找到隱藏的鬼。
其他人可能並不是這個任務。
具體是什麼任務林默不知道,也猜不出來。
倒是可以假設那個‘鬼’領取到的卡片,說不定上面寫著‘通關之前不能被發現’又或者,在游戲過程中‘殺死所有人’。
在林默看來,這反倒容易。
作為一名老玩家,林默對這種劇本殺之類的游戲也是有一些涉獵的,嚴格來說,就是在現有規則之下,找出最優的通關方法。
能互相看到彼此的卡片內容無疑是最簡單的。
但很明顯不可能。
恐怖屋老板說了,不能讓別人看到卡片。
估模看到之後,直接就出局了。
但對方沒有限制用嘴說。
可這就又帶來另外一個問題,口說無憑啊,誰能肯定,彼此說出來的就一定是真話?
當然,如何識別謊言,也是這類型游戲的玩點之一。
林默這個時候擺出微笑,走過去和另外七個‘玩家’站在了一起。
這種時候,一定要合群,絕對不能高冷,不然被小團隊排斥,將來絕對是第一個被淘汰的人。
「你好,你好!」
林默挨個和大家打招呼。
初步觀察了一下,這另外七個人有五個男的,除了一個看上去很年輕,像是高中生一樣的男孩之外,其他的都是青壯年和中年人。
基本沒有老弱病殘。
另外兩個倒是女的。
一個大媽,但這位大媽胳膊比林默這個角色的大腿都粗,胸前兩坨似籃球,真動起手來,人家一個能打他倆。
另外一個女的倒是看上去嬌滴滴的,細胳膊細腿,超短黑絲襪,但看上去也不好惹,屬于一看就是綠茶,很刁的那種。
一會兒的功夫,這女的已經和一個身材最壯的男人勾搭在了一起,有說有笑,有打有鬧。
「去他大爺的,這個狐狸精,真特麼不要臉!」林默心里罵了一句。
林默感覺自己也得加油了。
可惜他現在這個‘皮膚’(角色),瘋人形態的許敏,雖說也是個女的,但衣著是真沒有那個狐狸精妖艷。
想依靠‘美色’勾搭一個同伙靠山,估模有點懸。
畢竟口味獨特的還是少數。
林默不知道這七個人是游戲內的‘角色’,還是有玩家,這個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
同樣,別人也看不出他是不是玩家。
初步觀察的結果是,另外七個人目前都看不出什麼問題,不知道誰是玩家,更看不出哪個是‘鬼’。
而且林默還不能用力過猛的試探。
那等于是把自己暴露了。
「好了,大家請依次從入口進入,開始體驗我們精心為大家準備的恐怖屋大餐,相信體驗之後,都會覺得不虛此行。」
恐怖屋老板在那里吹牛逼。
八個人分批進入,而就在入口處,林默注意到那邊擺放著很多休閑用的機器,有飲料機,有抓女圭女圭機。
還有一台小丑佔卜機。
實際上,剛才林默就注意到了,而且他一直觀察有沒有過去使用。
如果有,那對方一定是個玩家。
之前也有人靠近那邊,但也只是過去買飲料,沒有人使用佔卜機。
林默倒是很想去投個硬幣。
當然現在肯定不能這麼干。
這個時候林默察覺到了什麼,他扭頭一看,看到那個最年輕的高中生正在看自己。
兩人一對視。
後者露出一絲微笑,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咦?這啥意思?」
林默不太懂。
通過入口閘機,林默走了過去,高中生似乎也在等他,等林默靠近,對方才小聲道︰「你也是玩家,對吧?」
林默反應了過來。
對方是看到自己目光在小丑佔卜機上停留了一下,這才看出了端倪。
對方既然這麼問,那算是間接的承認他自己也是玩家。
林默點了點頭。
「怎麼稱呼?」
「我叫阿正,你呢?姐姐……」
「你隨便叫什麼都行。」
「那就叫你姐姐,姐姐,咱倆結個盟吧。」
「行啊,我也是這麼想的,阿正,你比我進來的早,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啊,我還想問姐姐你呢。」
「阿正,你別謙虛啊,既然結盟,那就應該彼此多點信任,你說是不是。」
「姐姐你說的有道理,那一會兒如果遇到危險,你可得保護我。」
「這還用說,不是應該的嗎?」
兩個人低聲嘀咕,彼此都感覺對方真不是個東西,套半天話,有用的一句沒有,廢話是一句接著一句。
「到地方了,一會兒再說。」林默懶得和對方浪費時間。
過了閘機,穿過一個通道,他們到了這個恐怖屋第一個場景。
門口貼著一張報紙。
上面寫著一則新聞。
說是在某個地方發生了多起殘忍的凶殺案,凶手是一個變態殺人狂,喜歡用刀子將受害者的人皮剝下來,而且還是活著的時候硬剝。
的確變態。
很是凶殘。
報紙上還有一些照片,上面是血淋淋的受害者。
林默心說這報紙挺帶勁,圖片也不打個馬賽克。不過這照片拍的是真好,那種血腥可以通過視覺,突破平面,一目了然的讓人感受到。
「看見沒,這都是套路,進門之前先用這種東西給咱們做心理暗示,不出意外,里面還有類似的,說不定,還會有一具尸體。當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尸體上的時候,突然,會從某個不起眼的地方跳出一個人嚇唬咱們,這就是恐怖屋的套路,我門兒清。」
有一個人這時候說了一句。
這屬于顯擺。
對方是個青年男性,上身就是一個背心,胳膊上紋著龍,短褲,拖鞋,像極了街溜子。
當然也有可能這是一種‘皮膚’。
剛才那些話可能是障眼法。
這個游戲里的玩家,除非是對方主動告訴你,或者親手將對方殺死之外,根本無法辨別身份。
都是演戲,全看誰演技好。
林默眼珠一轉,立刻湊過去︰「這位大哥,你說的是真的?我頭一次玩,還不太清楚這里面套路,要不,我跟著你?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這話林默本身在場都能臉不紅心不跳說出來,更別說,他還有許敏的皮膚。
同樣話從女人嘴里說出來,那效果又不一樣。
如果對方是玩家,一定不會在意‘外表’,因為外表就是皮囊,作為玩家,是可以隨意更換的。
至少林默現在已經有了兩套皮膚。
如果對方是游戲場景里的內置角色,肯定會有不同的反應。
許敏這皮膚不錯,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到嘴里的尖牙的。
看不到尖牙,身條和模樣洗干淨了還是不錯的。
果然,背心哥嘿嘿一笑︰「跟著我?行啊,我看咱倆挺投緣的,要不開個單間,好好聊聊?」
聊你妹啊!
這貨居然蹬鼻子上臉。
好在林默那也不是雛兒,同樣是咯咯一笑︰「都買票了,不玩多可惜啊。不如咱們先玩恐怖屋,其他的,等出來再說。」
「行,依你,對了妹子,你叫什麼?」
「我叫小敏!」
「呵呵,名字真好听,哥我叫九紋龍,待會兒你跟緊我,其實也麼啥可怕的。」
「好,我一定跟緊你!」
林默躲在了九紋龍身後。
那邊高中生見狀,嘴里罵罵咧咧,嘀咕著下次說什麼也得整個女人的皮膚。
已經有人進屋子了。
其他人也是魚貫而入,等到所有人都進去之後,身後的門 當一聲關上了。
有人嚇了一哆嗦,過去推門,推不開。
而且還是一個鐵門。
這恐怖屋的老板挺會玩。
先斷人後路。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哪怕殺人狂還沒出來就先慌了。
眾人臉上也是表情各異。
林默為了維持他現在這個‘小敏’的人設,也只能嚇的花容大變,雙手抓住九紋龍的手臂。
「不礙事,小場面。」
九紋龍安慰兩句,隨後往前面看。
這時候大家也都安靜下來,開始四下尋找。
恐怖屋這種地方講究的是快速通關,也就是從布置好的場景里,找到通往下一關的通道。
當然,按照正常的套路,在必經之路上絕對有事先安排好的驚嚇點。
而且這個驚嚇點必然是和周圍環境相輝映的。
至于這個場景,林默觀察了一下,發現像是一個宿舍的走廊。
估模是按照案件發生時的場景進行模擬的。
前面是一條走廊,兩側有房門,有的開著門,有的關著門,前面拐角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
大家第一個反應就是順著走廊往前走。
至于兩側的房間,誰也沒打算進去。
能快速通過場景,誰也不願意在這地方過多停留。
前面拐彎,左拐還是走廊,右邊是一個封閉的鐵門,那只能往左邊走,走了大概十幾米,又是左拐口。
再往前。
繼續兩個左拐之後,有人嘟囔︰「左拐,左拐,左拐,再左拐,這特麼好像是一個圈哦。」
這的確是一個圈。
林默走到半中間的時候就發現。
顯然出口不會在走廊里,想想也是,如果就那麼容易能離開,那還有什麼恐怖可言。
這是逼著人去不同的房間去探索,尋找出口。
「我建議,大家分頭去找,這樣更有效率。」
九紋龍嚷嚷了一聲。
林默瞅了一眼這個二貨,如果對方不是腦子有問題,那就一定是恐怖屋的內線,是這里的工作人員,要不就是對方卡片上的任務要求他這麼做。
這種明顯是作死的建議,他也敢提?
「還是不要分開了,大家還是在一起比較保險。」另外一個男人說了一句,咱們叫這位壯漢男。
壯漢男像是練健美的,在外的二頭肌三頭肌十分粗大,那個綠茶女傍上的就是這位大哥。
「膽小鬼,一起行動啥時候才能通過這一關,要不這樣,咱們有八個人,四人一組,分成兩組,人也不少,分別探查不同的房間,這樣效率也快一點。」
九紋龍此刻表現的比較明顯了。
他顯然非常想把人分開。
有人立刻表達了懷疑。
說你這麼想讓大家分開,是不是恐怖屋安插的內線,要不就是有特殊任務。
九紋龍破口大罵,顯然這個人素質不太高,但這反而坐實了一件事。
對方幾次想要讓大家分開行動,肯定是有其目的性的。
肌肉男瞅了九紋龍一眼︰「這個事兒你一個人說的不算,你想分開行動,可以,請便,我們不攔著你。」
這算是將了對方一軍。
九紋龍看了看肌肉男渾身的腱子肉,估模也有點心虛,這個時候只是低聲罵了一句,沒有搭話。
他顯然也知道,真要是單獨行動,肯定沒人跟著他。
到時候一個人亂跑,肯定得出岔子。
這麼一來大家意見一致,那就是一起行動。
當然其他人這個時候都開始對九紋龍敬而遠之,林默也挺無語的,心說自己得虧不是一個女的,如果是一個女的,那找男人的眼光也夠差了,隨便找一個都是絕頂渣男。
高中生阿正在後面憋著笑,林默知道,這小子準是在笑自己。
大家商量好,一起走進第一個屋子。
里面倒是挺簡單的,沒啥東西,就是有一個衣櫃。
還有就是有點黑。
看不太清楚。
「前面好有電燈。」肌肉男說了一句,然後走過去查看。
找到了一根燈繩兒。
過去很多電燈都是靠拉動燈繩來點亮的。
肌肉男模著之後,隨後就拉動了。
「別拉!」
後面有人喊了一聲。
但下一刻,燈沒有亮,反倒是從天花板上落下來一個東西。
轟隆一下。
是一個吊著的死人。
渾身皮膚已經被剝去,看上去,就像是被剝了皮的青蛙。
也不知道誰開始叫的。
或許還有演戲的成分在里面,反正一下子亂了套。
林默也在叫。
他當然是在演,不然,一個女人看到這一幕,不叫正常嗎?
結果剛叫了一聲,就感覺被一個人猛的向前一推,腳下也不知道絆著什麼東西,一下子失去平衡,抱住了那個被剝了皮的尸體。
就這林默都沒穩住,就听到 嚓一聲。
吊著尸體的繩子給斷了,林默是抱著那尸體摔在了地上。
摔的挺疼的。
主要是給林默整懵了。
等他反應過來,其他人已經都嚇的跑了出去。
看樣子,是四散而逃。
林默是氣的罵了一句︰「誰特麼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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