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和菜鳥之間的區別,最重要一點不是實力,而是經驗。
就像是此時此刻。
被這麼多看樣子就很詭異,很恐怖的玩偶女圭女圭和木偶行注目禮,一般人都得嚇尿,至少也是清楚被鬼盯上了,得趕緊離開。
可林默和月姐壓根兒沒搭理這些女圭女圭。
換做別的東西,或許他們還會提防一點,但是女圭女圭和玩偶,這些都是月姐的專業,她剛才已經給林默傳遞過眼神了。
那意思是完全不需要擔心這些玩偶女圭女圭和木偶。
既然如此,林默自然不用怕。
實際上大部分人遇到詭異之事,都是一樣的套路,很多可怕的場面,實際上並沒有真正的殺傷力。
只是單純的讓你產生恐懼,讓你害怕而已。
真正的殺招,反而是不容易察覺的。
所以林默這個時候很放松。
甚至他在路過看到一個女圭女圭玩偶的時候,盯了看了幾眼。
這個玩偶也在用猙獰的目光瞅著林默。
頗有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的架勢。
「這玩偶,沒見過啊,很好看,帶走吧。」
林默自言自語,然後伸手就將這玩偶抓在了手里。
始料未及!
這玩偶直接蒙了。
估模打死它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敢抓它,而且,還打算帶走。
可它只能盯著人看,別的本事一概沒有,自然也就不能反抗。
這麼一下,林默等于是用實際行動證實了之前月姐對這些玩偶女圭女圭的判斷。
它們的確只是樣子貨,是單純用來嚇唬人的。
林默拎著玩偶,跟著月姐走到了里面。
這個時候發現最里面有一個工作台,工作台的後面,坐著一個老婦人。
這老婦人也抱著一個玩偶,在低聲細語。
仔細看,老婦人懷里的那個玩偶,一條手臂不見了。
而在紡織工廠的時候,木偶師的一只手就是被林默斬下來的,換句話說,這個老婦人手里的玩偶,可能就是從紡織工廠里逃回來的木偶師。
一般對敵時,最先做的就是評估。
評估敵我的實力。
自己這邊的實力林默很清楚,月姐手段如何,他自己又有幾斤幾兩,那都是清清楚楚。
現在就看對手了。
木偶師玩偶女圭女圭,這個林默交過手,心里有數。
基本上,和月姐的實力相當,林默就當對方比月姐稍微強一些。
如果只是木偶師女圭女圭,那月姐加上自己,對付起來問題不大。
畢竟林默的焚燒詛咒克制對方的能力。
不過多了一個老婦人,對方是什麼水平,這個還是未知。
得趕緊模清楚。
別到時候吃虧。
林默仔細盯著觀察。
老婦人穿著黑色的衣裙,系著那種工作用的皮圍裙,這時候一邊低聲說話,一邊在用針線縫補懷里那個女圭女圭的斷臂。
被砍斷的手,還在紡織工廠的車間里。
所以此刻這個老婦人,是拆掉了另外一個女圭女圭的手,給懷里的女圭女圭修補。
如果仔細听,可以听到老婦人說的是,別著急,忍著疼,很快就好了。
這是把女圭女圭當自家孩子了?
真是變態處處有,這邊特別多。
也是,要是沒有個心里變態這個病撐著,估模肯定是活不到現在,不被夢魔殺掉,也得自我了解。
‘本’說過,就說他們霍華德家族里,在過去的這些年里就有不少人選擇自我了斷。
可自我了斷能真正安息就算是好的,有的,直接當場變成夢魔。
而且還是那種徹底瘋狂,喪失自我的夢魔。
這都是有先例的。
總之,這里是一個非常操蛋的地方。
這話也不是林默說的,還是‘本’說的。
林默覺得這小家伙當年如果沒遇到這檔子事兒給死了,說不定長大以後能成為一個哲學家。
此刻看到變態老婦人在給木偶師接手,林默第一個反應就是打斷。
萬一接上手之後的木偶師恢復實力怎麼辦?
萬一更厲害了怎麼辦?
月姐也是一個想法。
所以他們兩個是同時出手。
月姐是直接攻擊木偶師,而林默,屠刀坎向老婦人。
要說陰險,林默也算是有這種潛質。
對付敵人,用不著談什麼光明磊落。
砍老婦人的好處有很多,就例如,對方如果是隱藏實力,那這一刀就能試出來;又例如,如果對方實力很弱,那這一刀要麼把對方砍死,要麼,木偶師出手干預。
如果後者,那就說明一件事。
這個老婦人對木偶師很重要,如果不重要,就讓自己砍死了。
既然很重要,那一會兒火力只管朝著老婦人宣泄就對了。
這樣配合月姐的 攻,木偶師必然顧頭不顧 ,漏洞百出。如此對它來說,必敗無疑,而對自己和月姐,那就是穩操勝券。
顯然經歷過各種事件的林默,已經稱得上是經驗豐富,老謀深算。
這一出手,各種可能性都考慮在里面了。
木偶師果然出手干預了。
尤其是對方居然是拼著被月姐擊傷也要護著老婦人,這就印證了之前林默的猜測。
這老婦人對木偶師極為重要。
這是木偶師的弱點。
既然如此,那當然得照著對方的弱點 攻。
木偶師的能力之一就是操控線繩。
這是它最大的攻擊手段。
可無奈的是,林默見線繩就燒,來多少燒多少。
完全克制對方。
這一下木偶師就算是再厲害,遇到林默,實力也發揮不出來。
最終被月姐硬生生扯掉了四肢,抓在手上。
老婦人想沖過來,結果根本無法靠近月姐。
下一刻,月姐雙目放著幽光,手用力一捏,手里的木偶師直接砰一聲,縮小了好幾倍,變成了一個卡通糖果。
月姐這個能力倒是很少施展。
她的特長,就是變形。
不光是自己可以變,最重要的是可以將敵人也變成別的東西。
就例如玩偶,現在又多了一個糖果。
變好之後,月姐張開嘴,一下就將木偶師糖果吞到口中。
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下一刻,月姐笑了出來。
充滿狂妄,得意和一種報仇之後的暢快。
這是勝利者的笑聲。
伴隨著笑聲,是骨骼生長的聲響,除此之外,從月姐身上不斷冒出繩線,仿佛鋼絲一樣飛射而出,刺穿牆壁。
砰砰作響。
很危險。
顯然月姐身上正在發生某種變化。
是好的變化。
因為月姐的氣息明顯在提升。
此刻月姐扭頭沖著林默說︰「你回去。」
林默一愣,就說你也得跟我回去啊。
月姐搖頭︰「我要消化木偶師的力量,一刻都不能拖,你放心,我可以進入黑暗領域,而且,在這種時候,鐘聲反而對我來說是一種催化劑,等我消化完畢,就去找你。」
「好吧。」
林默答應了。
不過他也和月姐講清楚了,一旦度過下一次鐘聲,就去霍華德家族找他。
「我如果不在你也別走,就在那邊等我。」
「好!」
這就算談妥了。
林默返回之前馬車所在的地方時,馬車居然沒走,車夫是真的盡職盡責,雖然已經嚇的夠嗆,但還是堅守在原地。
看到只有林默一個人回來,車夫還問了一句。
「她不跟咱們回去了,對了,你這一路拉著我們怪辛苦的,我幫你選了個玩偶,送給你了。」
說完,林默將之前取走的玩偶硬塞給了車夫。
車夫一看這個模樣恐怖,用陰森恐怖的眼楮瞪著自己的玩偶女圭女圭,心里的委屈也只能自己往下咽。
他想好了,回去以後就辭職。
車夫這活兒,他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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