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局當天就下發了通告,先傳遞到各地分局,形成文件,然後繼續下發,逐層傳遞。
等內部達成了一致,在稍晚一些時候,才正式向媒體公布消息。
一石激起千層浪。
況且,總局最近的操作都不是丟一個石頭,而是往水里倒了一車巨石,水都給攪渾了。
王恆榮和許副局單獨和林默開了個小會。
會後的結果是,許副局對林默也熱情了很多。
都是人精,想要繼續進步,就必須得跟著形勢走,昨天還說林默是害群之馬,一定要將其繩之以法,今天就能拍著肩膀稱兄道弟,說總局沒你不行。
當然因為之前屎拉的太多,現在要擦干淨有點費勁兒,而且容易沾一身臭氣燻天。
可無論是王恆榮還是他手下的許副局,都沒有選擇。
現在別說沾點臭味,就是沾一身屎,他們也得這麼干。
接下來,王恆榮需要去向更上一級匯報。
他怎麼說,如何做,林默管不著。
這一招直搗黃龍,到此結束,目前來看效果非常好。
不過林默也不太想繼續操心總局的事情了,主要是之前總局已經撤了他的辦公室,也沒有了對應的職位,這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立刻恢復如初。
換句話說,暫時林默沒什麼事兒。
他也不想有什麼事兒。
林默想好好休息。
甚至短時間他都不想再入夢。
但一些後續的事情還是要處理,就例如貓貓那邊,被總局給拘禁了起來,這事兒林默當然得去處理。
不過這個事兒許副局專門來找林默,說只要是因為您林專家而陷入麻煩的人員,都會陸續「解封」。
但也需要一個過程,讓林默別急。
林默就說行,理解這個事兒比較難做。
「那就天黑之前全部解決掉。」林默指了指時鐘,現在距離天黑還有三四個小時。
許副局臉有點黑,就說這麼短時間哪兒夠。
林默說許副局你能力出眾,這一點問題肯定難不倒你。
「許副局,這個事兒本來就是你們做的不地道,我的事兒就不說了,但很多人工作做的好好的,就是因為和我關系好,或者因為身居要職,就被你們給擼了下去,甚至還被關起來審查。」
「職位的事兒暫且就不說了,但關起來,或者限制自由的人,天黑之前都得放了。」
「這……」許副局想說,你的事情,我們已經是自己打自己臉了,如果再把涉及到的人都這麼處理,那臉還要不要了?再說,這對他們這些當領導的威信也是一種巨大的打擊。
朝令夕改,以後誰還听他的?
林默指了指時鐘,沒說話。
那意思就是沒得商量。
等林默出去,許副局氣的摔了杯子。
「混賬東西,他算個老幾,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還給我下最後通牒?簡直豈有此理。」
許副局有點忍不下這口氣。
本來今天這件事,他就有太多的疑惑,之前王局讓他全力配合,當時他覺得是林默不知道通過什麼關系搞定了王局。
他有點不情願。
但也沒法子,可現在林默咄咄逼人,他有些忍不了。
想來想去,還是給王恆榮打了個電話。
他是王恆榮的人,這事兒不管怎麼做,都得提前知會對方一聲。
電話打通了,是王局的助手接的。
說是王局在和上面的大領導匯報工作,讓等一等。
許副局只能
等。
大概半個多小時後,王恆榮的電話打了過來。
「老許,怎麼了?」王恆榮的聲音帶著一種疲憊。
許副局听出了一些不對勁,就小心翼翼的詢問向上面匯報情況匯報的怎麼樣了。
「別提了,上面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咱們之前所作所為,上面早就有意見了,說咱們工作要做,但不能急,操之過急,說是會出大事。這不就是說咱們的動作太大,尤其是對林默的定性,沒有經過嚴格的調查就下了結論,上面對這件事很不滿。結果呢,今天我又自己打自己的臉,主動給林默洗白,這以後威信,至少被廢了一多半啊。」
王恆榮和許副局的關系很親密,所以這些牢騷也只能和對方說。
對外,他還是那個威嚴無比的總局老大。
許副局听到這話,就說咱們為什麼要給林默洗白。
這事兒對他來說太突然,也太詭異。
按照他的想法,即便是冤假錯案,那錯就錯了,怎麼能因為一個林默,就動搖他們自己的領導力。
這樣以後還怎麼開展工作?
王恆榮也听出來了,就說老許啊,你不懂。
和林默的秘密交易,王恆榮也沒法子告訴別人。
他現在是怕了林默了。
對方簡直神出鬼沒,手段極為高明,不,不是高明,是詭異。
似乎對林默這個人來說,噩夢世界和現實世界沒有什麼區別,王恆榮懷疑對方可以在現實世界里制造詭異。
不然,這個林默是怎麼悄無聲息的回到潛龍?
怎麼切斷了第四基地和總局的聯系?
又是怎麼跑到自己辦公室的?
王恆榮之所以答應和林默的交易,也是因為他害怕了。
和這樣的一個人為敵,絕對不明智。
所以,他即便是明知道給林默強行洗白,會讓他的領導力和威信大受打擊,但也顧不上這些了。
不過現在看,這一步棋,似乎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差。
因為他今天去找更上一層的大領導,通過一些細微之處發現,大領導對林默的感官非常好,甚至有一種傾向和信任。
這讓王恆榮背地里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自己今天不調轉方向,那以後一旦林默自己洗干淨,他的下場怕是就不只是丟面子丟威嚴這麼簡單了。
搞不好,命都得搭進去。
尤其是林默這家伙不好惹,跟對方站在一起,王恆榮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會顯露出恐懼。
簡直邪了門。
總之,林默這個人,不能招惹,這個人不光是上面的大領導都在關注,在總局的影響力也是相當恐怖。
就因為通緝林默這個事兒,另外三個特殊專家都已經罷工好長時間了。
「所以就這麼著吧,況且,我知道林默的確是被冤枉的。」
王恆榮說了一句。
他想起來林默讓他看到的那一段記憶。
他知道了淳風的存在,知道了淳風是如何佔據他的身體,做出了一系列的事情。
之前針對林默,是因為對方犯了案,殺了人,所以借助這個掌控總局,天經地義。但當他發現這條路錯了,走不通了,王恆榮知道,早一點轉向,損失會少一點。
「對了老許,你還有別的事兒?」
王恆榮問。
「沒,沒了,沒別的事兒!」許副局不敢說了,他感覺自己就算是說了,王恆榮也不會支持他。
說不定,反過來還得訓他一頓。
「真沒事了?」
「真沒事兒了!」
「那好,我掛了,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呢。」
「王局您注意身體。」
掛了電話,許副局無奈一聲嘆,只能開始按照林默說的,將因為這件事而接受審查,甚至限制人身自由的人都給放了。
有些都不是按照流程走的。
但這種時候,顧不上那麼多了,只能是特事特辦。
林默此刻已經去了科學院。
這邊的情況和總局差不多,也存在權力爭斗,謝教授和陳院士也的確因為林默的緣故,在隔離審查,怪不得之前聯系不上。
但許副局的動作比較快,林默趕過去的時候,謝教授和陳院士也都結束了隔離審查。
「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
見到林默,謝教授激動的來了個擁抱。
他們都是老朋友了,這麼長時間沒見,謝教授和陳院士都想和林默好好聊聊天。
「這次,咱們不在科學院,走,回我家,我愛人燒菜很有一手的,你們啊,有口福了。」謝教授邀請,林默也沒有推辭。
天快黑的時候,他們一起來謝教授家中做客。
先在書房聊天。
謝教授的書房很大,那書足足有整整兩面牆,整個書房很溫馨,暖色的燈光下,謝教授,陳院士和林默三個人喝著茶,聊著天,非常的愜意。
「我發現這次林默你沉穩了很多啊,沒有過去那種年輕人的毛躁了。」謝教授這時候說了一句。
「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你現在和我們倆個坐在一起,居然一點都不違和。」陳院士也是發出感慨。
林默就把他的一部分經歷講了講。
听到林默居然在兩個不同的世界里生活了十年,而且是正兒八經的十年時光,謝教授和陳院士都是嘖嘖稱奇。
「怪不得變沉穩了。」
「林默,你之前說進入了三層夢境,還在里面遇到了一些科學家?」
林默點頭。
教會實驗室的情況,他早就打算好回來和謝教授他們分享一下。
畢竟他在教會實驗室里學到了不少東西。
這些對科學院都是十分有價值的。
林默開始講述,謝教授和陳院士听的十分認真和仔細。
期間,林默還羅列了一部分從格林教授和沃夫教授那邊學到的公式和研究理論,此刻一說,謝教授和陳院士都是如獲至寶。
他們都是行家,這些研究成果和理論是真是假有沒有價值,一听就能听出來。
不知不覺就聊了一個多小時。
最後還是謝教授的愛人叫他們出來吃飯,他們才出來,不過也是繼續在飯桌上討論。
還是林默一個勁兒的夸獎,說大姨你做的菜真好吃。
的確是好吃。
吃飽喝足,三個人再次鑽進書房,聊了整整一宿。
凌晨五點鐘,電話聲打斷了他們三個人的話題。
謝教授意猶未盡,說我先接個電話,只不過接完電話後,他表情有點不對了。
「出事兒了,衛星和各地的監測站發現了能量波動異常,咱們得趕緊回科學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