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的想法。」
在辦公桌後面坐下,安楷看向伯納說道。
然後他就微微後仰,靠在了辦公椅的椅背上。
這間辦公室是昨天才建造完畢的,這種房間建造起來非常簡單,只需要一些基礎材料就好,包括木頭、金屬、油漆、皮革、毛料、塑料等等……花樣不少,但所幸用的數量不多,很容易就能滿足需求。
辦公室面積不大,也就十幾個平米的樣子。
有一張辦公桌,一張辦公椅,一組沙發,一個茶幾,兩個書櫃,一台電腦,以及兩盆盆栽。
這樣的配置,如果說是在末日降臨前的現代社會里,講真的,真的不算什麼,就是最普通的那種辦公室。
但放到現在……其實也挺普通的。
家具這種東西,在末日時代最大的用途就是被劈碎了燒火,偶爾也會有人收集。反正人口銳減,大量的物資已經成了無主之物,只要稍微有點想法並且有些精力,隨便誰都能在核彈洗地之前給自己弄一整套家具,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安楷有理由相信,即便是現如今這個時代,也必然會有一些幸存者,能保證自己的生活環境還不錯。
可惜絕大部分幸存者應該都沒有發電的條件,所以那些被收集起來的家具,最終也遲早是被當柴火燒掉。
不過安楷有系統,肯定是比一般幸存者要強的,最起碼他的家具就很新,是系統使用木頭直接做出來的,樣式新穎,而且非常結實,一弄出來,安楷就非常的喜歡。
辦公桌前面還放著一張椅子,伯納就坐在上面,坐得筆挺,表情很認真。
听到安楷的問話,他稍微思索總結了一下語言。
「我覺得可以交易……」
「詳細點。」
「是,有三個原因。」
伯納清了清嗓子。
「第一點,我們需要和外界保持交流。之前我一直躲在地下室里,對外面的情況不是很了解,最近我和肯特大哥還有菲利普大哥他們聊了聊,對外面的情況也算知道了一些。那種變異喪尸,一定是背後有人在指使,雖然不知道他們做到了什麼程度,但既然能弄出那種普通子彈都打不死的喪尸,那麼他們手中大概率有更加強大的喪尸。這些人必然是有野心的,我們想要活下去,並且活得好,就一定要抗爭。一直躲著,遲早會被對方抓出來。
但僅憑我們這些人,就算有強大的武器,也絕對不足以擊敗擁有變異喪尸的幕後黑手,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聯絡其他幸存者,組建幸存者的軍隊,裝備武器,集合大家的力量,共同消滅喪尸和幕後黑手。」
伯納說道。
語氣很堅定,沒有半點遲疑。
也能理解,他作為特工,人世間的黑暗面,他不知道見過多少。
不說那些幻想出來的文藝作品,就說現實世界里,躲在犄角旮旯中做人體試驗的家伙就不在少數,光是他親手殺死的,就有好幾個了。
做藥的,做實驗的,做武器的……做什麼的都有,這些人有些是野心家,有些純粹就是瘋子。
其實在喪尸末日降臨時,他就已經猜到了幕後黑手的存在。
畢竟怎麼想,能把人感染成喪尸的病毒也不應該是大自然孕育出來的。若是大自然真的能孕育出這種東西,那恐怕這個世界早就沒有活物了。這十有八九是認為投放,或者是無意間泄露的,但不管真實情況如何,背後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對此還會多少有些不能確定,但對于一個經常游走在黑暗面的特工來說,他根本不會有半點遲疑。
「第二,我們需要更多的物資。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能確定庇護所不缺糧食,不缺基礎的礦產資源,不缺基礎的生活物資,但我們缺少藥物,缺少制造高精尖武器裝備的材料,缺少更多的人手。
交易的話,不僅能為我們補充這些所需,還能借機打听清楚其他幸存者的情況,在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施以援手,在他們需要救援的時候保護他們,接納他們,然後讓他們成為我們的人……」
這也是安楷一直在做的事情。
和赫爾托的交易就是如此,和伯納他們這伙人之前的交易也是如此。
只不過赫爾托那邊如今只交易過一次,雖然第二次馬上就要進行,但這絕對是個長期計劃,短時間內肯定是不會有什麼效果的。
這一點,愛蘭塔其實也是一樣。
說白了,最終庇護所倒地是否能糾集起足夠的人手,是否能真的毀滅幕後黑手,安楷都沒有信心。
甚至有這麼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還沒做多少事情呢,就被對方發現,然後庇護所被攻破,所有人都被殺死……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啊啊,事實上,只要那個超級喪尸在城市周邊多走走多逛逛,庇護所大門這麼明顯的人工建築,想要發現真的不難。
所以說安楷他們其實一直以來都很危險的,隨時可能遭到攻擊,到時候別說什麼摧毀幕後黑手了,能僥幸逃命就算不錯了。
而且就算真的能組織起一支隊伍,正如伯納所說,對方手里肯定有更加強大的喪尸,到時候打起來能不能勝利還是兩說。
但,不管能不能勝利,甚至不要管能不能走到那一步,該走的路是一定要走的。
看那幕後黑手如此喪心病狂將全世界九成九以上的人都害死,就知道對方一旦抓住他們,肯定會拿他們用來做實驗。
所以抗爭是一定要抗爭的,就算勝算很微弱,這一點也絕對不能動搖。
「第三,庇護所需要外部壓力,安先生您之前做得很好,但如今庇護所人多了,誰也不能保證所有人都是一條心,所以我們需要外部壓力,來讓內部得以團結。」
這個嘛。
安楷模了模下巴。
其實這個問題反而不是問題,他是最不擔心團結問題的。
不過伯納不知道他有系統,不知道他能直接看到所有人的忠誠度,所以站在伯納的角度上來說,這個問題還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