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你真的被信任著嗎(打工人,打工魂)

信繁愣了愣,輕松地回答道︰「每一天我們都是冒著風險出門,哪怕躺在床上也有可能被隕石砸中,但我們依然要熱愛生活。」

「別岔開話題。」信繁避重就輕而且充斥著雞湯味道的回答令灰原哀的臉色有些難看,「明天,你會遇到危險嗎?」

「我這怎麼能叫岔開話題……」信繁迎上灰原哀認真的眼神,一字一頓地說,「或許,但我能夠保護好自己,也能保護好你。」

畢竟接的是組織的任務,信繁無法虛假地告訴灰原哀絕對沒有危險,因為那是顯而易見的謊言。不過他的話也都是事實,做臥底這麼久了,他遇到的危險數不勝數,可每一次都是有驚無險。

信繁不信仰基督教,但這個時候他也只能說,上帝的天平總是更傾向于正義的一方。就像基安蒂和科恩的槍只打得中自己人一樣。

灰原哀沉默了一瞬,客廳里頓時安靜得仿若能听到對方的呼吸聲。

她微微低頭,目光斜下方的地板上︰「你知道嗎,我曾經凌晨潛入過這座屋子。」

她的聲音很輕,很平靜,似乎不過是訴說著一個故事,又或者在跟哥哥探討今天的天氣。

「我知道。」信繁的半邊臉隱藏在陰影中,只有半邊在燈光的映照下是明亮的,他的語氣也很平靜,絲毫不意外。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灰原哀感到一陣悵然。

「這里是你的家,你隨時都可以回來。」信繁雖然不知道那天晚上灰原哀過來時為了什麼,不過她當時狼狽的樣子依然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讓人忍俊不禁。

灰原哀顯然也回想起那晚她穿著裙子爬牆的體驗有多麼糟糕了,她微微別開頭說︰「可是你不知道我是去做什麼的,你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就像你不知道你為之賣命的公安可能根本就不信任你!」

信繁的眼神深沉了許多,他嚴肅地問︰「怎麼回事?」

灰原哀不會平白無故說這些話,所以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讓她產生了這種想法。

但願不是組織發現了淺野信繁和淺野灰原哀的真實身份,然後利用灰原哀挑撥他和公安的關系。畢竟如果梅斯卡爾真的是被策反而非一開始就是臥底的話,這一招說不定能有奇效。

灰原哀深吸了一口氣,才下定決心將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訴哥哥。

「上次姐姐來看我的時候,她說她無意中听到風見裕也警官打電話談起有關你的事情,而且听語氣,他們似乎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你。」畢竟宮野明美是通過不正當手段得知這件事的,因此灰原哀的臉色稍微有些不自然,「就在明天,公安即將開始針對組織的某項計劃,我有點擔心你會被誤傷。」

如果不是听淺野信繁說他明天工作很忙的話,也許灰原哀會將這件事一直埋藏在心底。

宮野志保沒有和官方機構合作過,在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中,官方機構無論警察公安還是美國的fbi、cia,他們都是一樣的虛偽、腐朽。相比于這些機構,她更願意相信偵探這種非官方但是正義的人。

但她和姐姐現在畢竟蒙受日本公安的蔭蔽,姐姐的命更是被公安救下的,所以灰原哀一時之間無法把握信任與懷疑的平衡。她一方面替淺野信繁感到擔憂,一方面又在猜測這會不會就是公安的工作方式。

所以她選擇沉默,並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淺野信繁。她潛入淺野宅,並同時利用身份之便調查了律楓音樂教室,確定這些地方並沒有被公安或者組織安裝監控設施。她向淺野信繁提出回來住的要求,希望能在意外發生前將它掐滅。

但當淺野信繁告訴她明天自己有組織的任務時,灰原哀對他的擔憂終于勝過了理智,促使她說出了那番話。

那淺野信繁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信繁沒有說話,他的眉心微微蹙著,表情嚴肅。

見狀,灰原哀的心髒微沉。

看來隱瞞並不是公安一貫的工作作風。

對于臥底而言,變故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但同時變故也意味著更大的風險。

「你真的受公安信任嗎?」灰原哀嚴肅認真地問道。

這一次信繁倒沒再繼續沉默,反而笑了起來,眉眼間盈滿了欣慰和輕松︰「這個問題沒有意義,小哀。你要知道,我現在所做的任何事都不是為了博得某些人的信任和認可,而是出于自身的意志。而且公安各部門的職責不同,考慮問題的方法和角度也不一樣。就連警備局的長官也無需知道全貌,更何況我呢?」

灰原哀知道信繁說得有道理,但這些話並不能讓她放心。相反,她的內心深處總有一種慌張的感覺,她在害怕,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麼。

……

翌日,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清晨,信繁開車將灰原哀送到了帝丹小學,隨後才趕往律楓音樂教室。

昨夜他本可以給風見裕也打電話,那個人雖然對公安對國家非常忠心,但偶爾憨得讓人生氣也是事實。信繁這只演技高超謊話連篇的老狐狸,有把握能從風見裕也那里套話還不讓對方起疑心。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撥出那個號碼。

淺野信繁或許,但諸伏景光一定不會那麼做。

「早啊,淺野先生。」安室透正站在椅子上擦玻璃,見到他,金發男人揚起了標志性的笑容,「我帶了早餐過來,就放在桌子上。」

「早。」

信繁的腳已經邁過律楓音樂教室的大門了,然而卻又頓住。

他突然想起安室透那天在居酒屋說過的話,知道無論多晚都有人等你回家,這的確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他現在擁有了會等他回家吃飯的小哀,與兄長雖無法相認,但至少知道對方是平安的。

可降谷零有什麼呢?

他什麼都沒有了。

信繁嘆了口氣,朗聲對那個人說︰「安室君,你沒事的時候可以來我家吃飯,我和小哀都很擅長烹飪。」

他說的誠心誠意,然而卻只換來了某人見鬼一般的表情︰「這是什麼,員工福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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